做校園網的時候秦少言就知道，肯定會有模仿者出現。
    這玩意又沒有多少技術難度，也沒有什麽護城河。
    秦少言也早有心理準備，他的校園網有先發優勢，還有充足的資金熬過初期。
    其他跟風模仿者要麽燒風投的錢，要麽燒自己的錢。
    跟風的人湧進來想分一杯羹，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泰勒在電話裏說起模仿者的事讓秦少言提高了警惕，對方提這個是什麽意思？
    難道想壓價？
    還是說他想暗示什麽？
    秦少言穿著拖鞋在出租屋內來回踱步，思考著幾億美元的融資。
    大清早，秦少言打了個盹，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找手機上通訊錄。
    “喂，是張遠律師嗎？對我秦少言，麻煩你今天過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谘詢一下。”
    約定見麵時間後秦少言睡了個回籠覺，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了公司。
    張遠也帶著自己助手趕了過來，坐在小會議室裏開始溝通。
    “張律師，我有一個問題。”秦少言沉吟了兩秒，“我有兩家公司，如何能在兩家公司不合並的基礎上，把其中一家的融資拆借給另外一家，在不違法的情況下。”
    “啊？！”張遠有點懵。
    秦總您這個要求就過分了啊。
    秦少言把校園網和臉書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然後又講了一下自己的美好願景。
    “秦總。”張遠沉吟半晌開口說道，“從風投融資來的錢都會有指定用途的，不能隨便用的。”
    “也就是說，我不能花美國投資人的錢了是吧。”秦少言有些遺憾。
    “秦總，您要真想用這筆融資給校園網做推廣，還不如合並了呢。”張遠建議道，“反正這兩家公司您都是股東，控股人。”
    “不。”秦少言嚴詞拒絕道，“校園網是校園網，臉書是臉書，兩者不要混為一談。”
    張遠一時間搞不清秦總是什麽意思，便詢問道：“秦總融資找的是哪一家啊？”
    “紅杉資本。”秦少言比劃了一下，“矽穀很有名的互聯網投資機構。”
    “哦，紅杉啊。”張遠笑了起來，“我認識幾個紅杉的人，昨天還一起見麵吃飯了。”
    “嗯？”秦少言有些驚訝，“紅杉的人在燕京呢？”
    “啊，是啊。”張遠呆了一下連忙解釋，“他們是從美國那邊回來，在國內開個紅杉分公司。”
    秦少言猛地一拍巴掌，“這是好事啊！要大力支持啊！”
    “是啊。”張遠讚同的點了點頭，“我那幾個朋友也覺得國內互聯網發展很快，但是專注互聯網的風投機構就很少了。”
    秦少言伸出手掌，“張律師，把你幾個朋友電話給我。”
    張遠愣了一下，不知道秦總要幹什麽，隻能把手機拿了出來，翻開通訊錄尋找朋友的電話。
    “這個是鄭南是董事兼總經理是吧。”秦少言指著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問道。
    “對。”張遠點了點頭。
    “好，你先等我一下。”秦少言拿著手機出了門。
    秦少言一出門，直接給鄭南撥了過去。
    “你好。”鄭南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他最近新辦的卡啊，隻告訴了朋友和家人，怎麽還會有陌生號碼打進來。
    莫非是騷擾電話？
    秦少言用硬邦邦的語氣問道：“你是紅杉的吧？”
    “對，我是。”鄭南覺得有些奇怪，“請問您……”
    秦少言壓根就沒給鄭南發問的機會，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你們紅杉還有沒有商業誠信！還有沒有商業道德！問你們什麽來推三阻四的不給個正麵回答，我這邊壓了幾千萬的貨出不了手，就為了等你們來，每天成本不要錢的嗎？”
    “你們紅杉就是這麽做投資的嗎？要不幹脆別投了，我又不是沒有其他人脈，紅杉不投沒什麽大不了的，微軟和雅虎都在那排隊等著呢！”
    這一連串話語被鄭南整懵了，這什麽跟什麽啊？
    還沒等他再問，對麵直接掛斷了電話。
    鄭南聽著手機裏的忙音在那發呆，想了半天沒想起來自己有什麽項目。
    為了穩妥起見，他還特意打電話問了一圈其他合夥人。
    大家紛紛表示，公司都還沒開張呢，有個屁的項目啊。
    這通電話整的鄭南疑神疑鬼，想著要不要撥回去再問問什麽情況。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對麵再次撥了過來。
    “喂，您好，是鄭總嗎？”人還是那個人，但是語氣就柔和了許多。
    “我是。”鄭南反問道，“您哪位？”
    “我姓秦，叫秦少言。”秦少言連連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鬧了個大烏龍，整件事都是誤會，鄭總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誤會？”鄭南皺起眉頭，“什麽誤會，你不是找紅杉的嗎？怎麽還誤會了呢？”
    “我和美國那邊溝通過之後才發現，我把你們當成紅杉派來考察的了，抱歉抱歉。”秦少言解釋道，“我之前和美國紅杉那邊有約定，他們會派團隊過來考察核實網站的情況，還有就是商業模式的問題。”
    網站？
    商業模式？
    鄭南立刻精神振奮起來，“秦總，您的網站是在國內吧？”
    “對，就在燕京呢。”秦少言有些尷尬的說道，“剛才我太心急了，沒搞清楚就抱怨了一通，我給您道歉了。”
    “沒事沒事。”鄭南笑著應和道。
    秦少言和他寒暄了幾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鄭南馬上起身，把合夥人們叫到一塊，把剛才的事情講了講。
    “當時不是說好各幹各的嗎？他們又跑國內來什麽意思？”
    “對啊，還講不講商業誠信和商業道德了。”
    “這個秦少言是什麽來頭，你們誰知道？”
    幾個合夥人麵麵相覷，然後一起看向鄭南。
    鄭南想了想，“給美國紅杉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是不是要來國內。”
    “我去問問。”一個合夥人起身去打電話了。
    過了幾分鍾，打電話合夥人返回來，點了點頭，“沒錯，三月初他們是派一個團隊來國內，說是要考察新商業模式。”
    “那有沒有說考察的是哪一家？”
    “這個那邊沒透露，感覺他們是不是有事瞞著咱們啊。”
    鄭南擺擺手，“咱們幹脆明天去見見這個秦少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