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警惕道：“說。”
    北雪修羅女皇眸光裏多了一絲懇求：“你能放過我族人嗎？”
    原來是為這個。
    北雪修羅女皇拒絕跟著天戈和修羅皇們離開，恐怕就是放不下普通族人的性命吧。
    江凡麵無表情道：“我何時說過要殺你的族人？”
    北雪修羅女皇注視著江凡，道：“以你的為人，是斷不可能留著暗黑修羅族這個隱患的。”
    “你自己不動手，也會讓別人動手。”
    跟江凡相處一月，她已經了解江凡是什麽樣的人。
    對自己人很好，對敵人，堪比惡魔。
    江凡目光幽冷的望向她，索性也不再隱瞞：
    “那你應該知道，以我的為人，你再求情下去，我會連你一起殺，以絕後患！”
    說完，他頓了頓，語氣微微一緩，道：
    “看在你曾幫過我的份上，我放你和你女兒天琴一條生路。”
    “還可以給你們一些修羅聖血。”
    “別讓我為難，我不想殺你。”
    好不容易他的兒子天劍、丈夫九獄修羅皇，都沒有死於江凡的手。
    兩人之間可以不用結下血海深仇。
    結果又冒出一群族人。
    北雪修羅女皇道：“那，如果讓你們中土能夠永久占領南天界呢？”
    江凡精光一閃，道：“什麽意思？”
    北雪修羅女皇向著天空抱拳拱了拱手，道：“修羅聖讓我轉告你。”
    “護住暗黑修羅族一脈，他會將一切入侵之敵彈飛出去。”
    什麽？
    江凡吃了一驚，這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塊麵積、靈氣、氣運以及資源等等，數倍於中土的世界，這等於是讓中土從小世界躍升至中世界！
    他呼吸都微微急促。
    放暗黑修羅族一馬，換取廣袤無影的南天界，這筆賬很劃算。
    目光一轉，他又道：“修羅聖隻有這個要求嗎？”
    北雪修羅女皇訝然道：“什麽都瞞不過你。”
    “修羅聖希望，黑暗潮汐來臨時，你能夠庇護暗黑修羅族。”
    “如果答應，他可以將南天界的界胎送給中土。”
    界胎？
    大黑狗也說過，紫青仙山是界胎。
    這到底是什麽？
    “何為界胎？”江凡皺眉問道。
    他此前也有疑問，但沒有問大黑狗，那死狗太不老實了，狗嘴裏的話信不得。
    對比起來，還是北雪修羅女皇聽話。
    “界胎，就是維係一個世界穩定的核心。”北雪修羅女皇撩了撩耳際的秀發。
    這還是江凡第一次向她請教，她心情莫名的愉悅，很樂意解答。
    “正如你們中土有九顆龍珠，我南天界就有紫青仙山。”
    龍珠？
    江凡怔了怔，仔細回憶之下，才想起遠在大陸時的一場地氣龍珠的爭奪。
    正因如此，許多太倉大州的強者闖入了虎妖皇洞府，尋找所謂的地氣龍珠。
    而關於龍珠的傳說，則是九位古聖創造中土後，煉製出九顆龍珠鎮壓九邊。
    從傳說看，九顆龍珠的確有北雪修羅皇所說的“維係世界穩定”的作用。
    江凡也陡然明白過來，道：“南天界不惜代價的攻打我們中土，就是為了九顆龍珠？”
    北雪修羅女皇點點頭：“沒錯。”
    “你們中土可是有足足九枚界胎，值得南天界賭上一切攻打。”
    “因為，唯有足夠多的界胎，才有可能擋住黑暗潮汐！”
    破案了！
    中央皇臨死前都不肯透露的秘密總算揭開。
    界胎，是抵禦黑暗潮汐的關鍵！
    腳下的紫青仙山，就是界胎之一。
    而類似的山，聖天使曾經說過，天界一共有四座。
    它們分別在四座分裂的天界之中。
    北天界的五磁元山，南天界的紫青仙山。
    還有江凡手中握著的息元仙山碾碎而成的息土！
    江凡腦海中明悟起來。
    原來自己很早之前就跟界胎接觸了。
    北雪修羅女皇道：“那你對修羅聖的提議如何？”
    “隻要你肯庇護我暗黑修羅族人，界胎就送給你中土。”
    江凡哪還有猶豫的？
    不說抵禦黑暗潮汐，光是紫青仙山蘊含的無窮靈氣，他有什麽理由拒絕？
    他頷首道：“好，可以放過你們暗黑修羅族一脈，必要時也可以保護他們。”
    “不過，你拿什麽保證你的族人不會作亂呢？”
    暗黑修羅族可是有前科的。
    萬年前，兩界大戰時背叛地獄界。
    千年前，地獄界殘留的暗黑修羅族又掀起叛亂。
    這一脈修羅族天生就不安分。
    北雪修羅女皇露出喜色，忙道：
    “你放心，如今隻有我一位修羅皇，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作亂。”
    “對我你應該信得過吧？”
    江凡摸著下巴，沒有修羅皇撐腰，暗黑修羅族的確不足為患。
    而北雪修羅女皇是一個沒有野心，且有基本同理心的女人。
    她統領的暗黑修羅族，的確會更溫和。
    隻不過，江凡可不會把中土的安危，全係於相識才一個月的女人身上。
    最好，把天琴這位她唯二的血脈留在身邊作為人質。
    江凡若有深意道：
    “種族與種族之間合作，僅靠信用是沒意義的。”
    北雪修羅皇紅唇抿了抿，她深諳此理。
    種族與種族之間隻有利益。
    不論她和江凡私交有多好，當兩族出現利益衝突時，他們都會站在各自的立場。
    江凡和紅袖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要互相加深信任，最有效的辦法隻有一個。
    聯姻！
    此前中土和紅袖合作，就是讓西海太子和天界暴龍萱萱聯姻。
    北雪修羅女皇心中閃過了天琴的影子。
    天琴年輕漂亮，嫁給江凡再適合不過。
    隻是，江凡擒拿住天琴一月有餘，絲毫沒有對天琴動過心。
    反倒…反倒是對她這個當娘的很感興趣。
    北雪修羅女皇低頭看了看自己保養得極好的身材。
    不盈一握的腰肢，飽滿的真白，修長的雙腿，緊致光滑的肌膚。
    再看看湖泊中，倒映著的端莊美麗又有成熟風韻的麵容。
    雖然快四十，但看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
    放在人群中，是會一眼被注意到的驚豔容顏。
    她輕咬著誘人的紅唇，目光幾度掙紮，最後微微垂下頭顱，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