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等了兩年半,終於等到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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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半前的一個夜晚。
郊外皇莊的大廳裏。
眾人正在守靈。
突然。
棺材裏傳出了隱隱約約的聲響。
“嘭咚、嘭咚...”
守靈的人麵色大變,意識到要出事。
有人大喊道:“糟糕,怕是要詐屍了。”
“快,快壓住棺材蓋,別讓邪祟跑出來了。”
七八個人戰戰兢兢地跑上前,伸手將棺材蓋死死按住。
“六、六皇子,我等皆知您是邪祟之身,既然死了就安息吧!”
“不要再鬧了,求求您了。”
棺材裏的趙貞煦陷入沉思,“他們為什麽這麽說?六皇子又是誰?”
空氣越來越稀薄,眼看就要缺氧而死了,他大喊道:
“快放我出去,我要窒息了呀!...”
無人應答,隻是棺材蓋依然被壓住著,他用腳踹了好幾次,巋然不動。
“怎麽辦?怎麽辦?”
趙貞煦心急如焚,在棺材裏麵抓狂不已。
忽然,他摸到了一把陪葬的匕首。
時間緊迫,趙貞煦拿著匕首就往棺材底部猛鑿。
“哼哧、哼哧...”
還好是內棺,還沒有套外槨;內棺為了吸水性,用的是較軟的杉木,比較容易鑿
就在他馬上要缺氧暈倒時,終於是鑿出了一條縫隙,空氣進了來。
趙貞煦猛吸幾口,緩過來後大怒道: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謀殺可是要被槍斃的,現在收手還來的急。”
棺材外的人渾然不理,討論著一個話題。
“聽聞六皇子出生時,天石砸落皇宮,實乃不祥之兆;無眉道長說他是邪祟之身,死而不僵,我之前還不太信,如今是真信了。”
“是也是也,我等務必把棺材蓋按死了,莫讓邪祟跑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聽於此,趙貞煦差點崩潰。
這都什麽跟什麽?
重點是,他們不會放他出去了。
這時,他又摸到了一把陪葬的金斧頭。
趙貞煦輕輕躺下,不發出任何的聲響,手裏卻緊緊地拽著金斧頭。
一炷香後。
棺材外的人互相對看一眼,大鬆一口氣。
“這麽久都沒動靜,看來六皇子這下是真的死了。”
“是啊!吾等可以交差了。”
正當眾人鬆懈,離開棺材之際...
“哐當”一聲巨響。
棺材蓋被掀翻在地,趙貞煦爬了出來,凶神惡煞地舉著斧頭。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砍人了啊!”
眾人回頭看去,瞳孔瞬間擴大,驚恐大喊。
“啊!詐屍了。”
“快跑啊!”
嚇得瞬間失了魂,紛紛奪門而逃。
隻剩一人腿軟的不行,實在邁不開腿,他跌坐在地,“嘩啦一聲”尿了褲子。
“六、六皇子,饒命、饒命啊!”
此時,趙貞煦很懵,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古色古香的房間,古裝打扮的人稱他為六皇子,而他確實身穿一套皇子模樣的古代服飾。
spay現場?下一秒,趙貞煦又覺得不對,剛才他差點就死在了棺材裏,沒有哪個spay是這麽個玩法。
這時,一個奇妙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
莫非...傳說中的穿越是真的?
趙貞煦打了個冷顫,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說,如今是何年代?”
那人愣怔,知道六皇子很廢,但不至於廢到連何年何代都不曉得吧!
不過,盯著趙貞煦手中的斧頭,他立馬回道:
“回、回六皇子,今年是大錦宣化十四年。”
大錦宣化?曆史書上沒有啊!
但基本上可以確定,他真的穿越了。
趙貞煦默了默,思忖著這裏應該是傳說中再傳說的平行世界..
而他,就是這個平行世界大錦王朝的六皇子。
這個身份很特殊,有些關鍵情況必須得搞清楚。
想於此,趙貞煦又趕緊問道:
“那本皇子受寵嗎?母族強不強大?”
那人深吸一口氣,不想回答如此敏感的問題,可看著斧頭晃動著,無奈道:“不受寵,因您從出生那一刻就被定義為不祥之人邪祟之身,故而皇上不喜於您。”
“您的母族更無強大可言,乃平民之家,且您的母妃已逝。”
嘶——
這情況相當差啊!
趙貞煦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繼續問道:
“那本皇子有沒有才華?”
如果這個皇子本身就有才華,那他表現出一些“特殊”的才能,旁人或許還能試著接受;可要是這個皇子毫無才華,那他就不好表現了。
此時,跪著的人很懵。
這個廢物皇子自己有無才華,難道他自己心裏沒數嗎?為何還要問他?
莫非複活的六皇子失憶了?
“六皇子要聽實話嗎?”那人試探道。
“當然,要是有一句假話,本皇子就一斧頭砍了你。”
說著,趙貞煦用力晃了晃金斧頭。
那人目光一縮,嚇得不敢有絲毫虛言,“您和才華完全不搭邊,隻比傻子好一點而已,人稱廢物皇子。”
臥槽!
這麽廢的嗎?趙貞煦很是無語,這開局不好搞啊!
不過,若是有幫手,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趙貞煦再次發問,“朝中支持本皇子的大臣有哪些?”
“沒有哪些,壓根連一個都沒有啊!”那人實話回道。
頓時,趙貞煦就透心涼,不想再問了。
隨即狠了狠心,一斧頭下去,將麵前的這個人砍死在地。
“你知道的太多了。”
趙貞煦跌坐在地,第一次殺人讓他很不適應。
身子都抖個不停,爬到稍遠的地方轉過身去不敢再看那具屍體。
但也談不上多愧疚,畢竟這個人剛才參與了對他的謀殺。
緩了好一會,趙貞煦才冷靜下來,蹙眉思忖著。
不祥之人、廢物皇子、皇帝不喜、母族平民、朝中無人。
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身為皇子,這樣的情況很危險呀!
一旦冒頭,很容易被其他皇子搞死的。
趙貞煦思慮良久、權衡再三後,決定先苟起來,苟到擁有自保的實力再說。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轉眼就兩年半過去了。
明麵上,他好遊玩、逛勾欄...
暗地裏,他搞研發、拉人馬...
實力日益增長,且極其迅猛,已經膨脹到隨時都可能暴露的地步。
此時,最好是離開京城,轉移到封地發展才是上策。
今日是他的生辰,正好十六周歲,亦是皇子封地的年紀。
趙貞煦身穿紫金蟒袍,雙掌合十地閉眼許了個願。
“速速來塊封地吧!本皇子快要苟不住了。”
按照大錦朝皇家慣例,不受寵又廢物的皇子若是成年了就會被封外地就藩。
而他趙貞煦就是當朝最不受寵又最廢物的皇子。
對於被封就藩,他還是很有底氣的。
就在此時。
一個門衛急匆匆跑進來,喊道:
“六皇子,宮裏來太監了。”
趙貞煦喜出望外,“請他進來。”
此時來太監,八成與封地之事有關。
不多時,一個小太監在門衛的引導下,來到了大廳。
他躬身一禮,“奴才郭槐拜見六皇子,今日來是宣您進宮麵聖的。”
“皇上正在龍門殿等您。”
他的嘴角透著不屑,眼裏藏著鄙視。
眼前的六皇子既廢物又不受寵,連太監都看不起他。
察覺到這個太監的輕視,趙貞煦本想一腳踹死他,思忖過後還是算了,此時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
“那就麻煩郭公公帶路了。”
“六皇子請。”
一個時辰後,他們到了龍門殿。
這是趙貞煦第一次來龍門殿,這具身體第二次身處皇宮。
趙貞煦抬腳進入,眸光射向高位處。
龍椅之上坐著一個頭戴紫金冠,額勒二龍珠,身穿耀黃龍袍的威嚴男人。
趙無極,大錦王朝的皇帝。
他鬢若刀裁,虎目炯炯,正在看一幅春宮圖。
此時。
皇帝聽到腳步聲,心中泛起漣漪。
他雙手微抖,將手中的春宮圖放下,接著抬眸看向下麵越來越近的少年。
隻見劍眉星目、器宇軒昂,隱約間還有股從未見過的獨特氣質。
這翩翩少年,真是朕的老六嗎?
“兒臣叩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貞煦行了個大禮,顯得畢恭畢敬。
封地之前,還得再苟一苟。
皇帝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突然曰:
“這些年,你恨朕嗎?”
臥槽!一上來就拋送命題。
趙貞煦將麵部表情調到最誠懇頻道,揖禮道:
“回父皇,兒臣不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如何對待兒臣自有父皇的道理。”
“兒臣甘願聽候父皇的一切安排。”
皇帝撇了撇嘴,心想這個老六也沒有傳說中那麽廢嘛!
至少懂得求活之道。
“平身吧!”
趙貞煦起身,抬眸看了高位上的趙無極一眼,沒有任何感覺。
這時,一個中年太監和兩個史官進到殿裏來。中年太監彎腰碎步走向皇帝一側,轉身看向下麵的趙貞煦,眼含關切之色。
“臣等叩見陛下。”
“兩位愛卿平身。”
兩個史官起身,挪到大殿左側,坐到一張案桌前。
拿出筆墨,準備記載。
這時,皇帝才曰:
“六皇子趙貞煦,今已成年;朕封韭州之地予他,賜其韭州王稱號…”
韭州!
太監陳琳一臉詫異地看向皇帝。
兩個史官更是驚詫到忘記動筆。
趙貞煦卻竊喜不已,嘴角的笑意都快要藏不住了。
沒有比韭州更好的地方了。
位置偏遠不說,還沒有皇權世家勢力。
這樣的地方,才是穿越者的天堂啊!
趙貞煦再次揖禮,言辭懇切道:
“謝父皇恩賜!兒臣定當為大錦、為父皇抵禦外族,誓死守衛韭州之地。”
“兒臣也一定會大力發展韭州民生,為朝廷多納稅糧。”
!!!ooo三隻烏鴉飄過。
封他韭州之地,他竟然欣然接受,果然是個廢物啊!
六皇子怕是對韭州一無所知吧!
韭州,那就是一個被割來割去的州;一入韭州成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
誰去誰被割,皇子也不例外。
這時,皇帝也很好奇,不禁發問。
“老六,韭州三麵環敵且年年被劫掠,更糟糕的是,那裏隨時都可能被強大的外族吞並。”
“你就不怕嗎?”
趙貞煦麵露不懼,一本正經道:
“為父皇分憂,乃是兒臣的本分;外族再強大,兒臣也會勇敢麵對,拚死也會守護韭州,守住咱們大錦國的疆土。”
皇帝心一顫,“六皇子忠勇,賜銅錢十貫。”
皇子:“...”
太監:“...”
史官:“...”
區區十貫錢,皇帝怎好意思拿出手?
皇帝卻絲毫不尬,而是繼續問道:
“韭州窮鄉僻壤,百姓窮的衣不遮體,甚至連褻褲都買不起,你去了那怕是再過不上優渥的生活了。”
“老六,你就不怕窮不怕苦嗎?”
趙貞煦一臉不在乎,語氣卻堅定。
“回父皇,若是兒臣的前往能安撫住韭州,進一步發展那裏的民生,那兒臣就是日日吃糟糠年年穿粗布也在所不惜。”
皇帝大喜,“六皇子勤儉,賞綢緞一匹。”
眾人徹底無語。
周扒皮、葛朗台遠不及也,摳中之皇非趙無極莫屬。
兩位史官搖了搖頭,動筆記錄了這個曆史事件。
這時,陳琳這個掌印太監提醒道:
“陛下,六皇子還未娶親。”
皇帝微微頷首,隨即吩咐道:
“陳大伴,你把沐宰相宣進宮來。”
“是,陛下。”陳琳彎身退出大殿。
見於此,趙貞煦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第2章猶如雷電,炸裂沐檜
六皇子的封地韭州)
龍門殿。
一個穿著一品官服的官員走進來。
他長得相貌堂堂,且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眼神裏卻充斥著陰損之色。
“臣沐檜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沐卿平身。”
皇帝親自下來扶起他,麵露關切。
“沐卿近日定是公務繁忙吧!朕瞧你都瘦了。”
可不是嘛!
皇上您一進後宮就是個把月不出來,那麽多國事,不就得臣這個宰相頂著嘛。
不過,這也是沐檜巴不得的事。
借此良機,他才能更好地排除異己。
皇帝龍眉微蹙,一副關之切責之深的樣子。
“公務雖緊要,但沐卿也要身體無恙才是。”
皇帝人不笨,也略懂權術之道,虛情假意的把戲玩的還挺溜。
但就是不務正業。
沐檜趕緊彎腰拱手,好似受寵若驚。
“謝陛下關懷,臣無礙。”
這時,他餘光瞥見一側的趙貞煦。
六皇子怎麽會在這裏?
趙貞煦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心中罵著麻辣個隔壁。
奸臣,大大的奸臣。
如果可以的話,他會衝過去扇沐檜一萬個耳光。
誰讓沐檜殘害忠良,禍國殃民呢。
這時,皇帝忽然詢問。
“沐卿,朕聽說你的嫡女沐雨心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在大錦負有盛名。”
“朕想知道她是否婚配?”
沐檜一怔,感覺不太對勁。
但也隻能如實回答,“陛下,臣女沐雨心還未曾婚配。”
“那就好。”
皇帝龍眼一亮,開始挖坑,“今日,六皇子成年,朕已封地予他。”
“眼下,他就差個王妃了。”
沐檜瞬間明白過來,正要插話。
可皇帝沒有給他機會。
“朕覺得,你的嫡女沐雨心和六皇子可謂郎才女貌,很是相配呀!”
“不知沐卿意下如何?”
沐檜身子一顫,差點跌倒在地。
六皇子廢物之名傳遍大江南北,又是不祥之人。
本相可不想把頂尖嫡女嫁給他?
他思忖著,該如何回絕?
皇帝趙無極見沐檜默不作聲,一股威嚴之勢噴湧而出。
“沐卿,莫非你嫌棄朕的兒子?”
沐檜嚇了個顫抖,但不打算妥協。
他轉了轉狡猾的眼珠子,拜倒在地道
“陛下,請容臣實稟,臣女沐雨心目前還沒有婚嫁的打算。”
“臣懇請陛下體恤臣女盡孝之心。”
趙貞煦奸臣,你可算做了件好事。
沐檜不想嫁女兒,正好他也不想娶。
前世,他深愛的女友劈腿首富之子,傷透了他的心。
心如絞痛下,導致他不幸猝死。現在的他,對女人沒多少興趣,對奸臣的女兒就更提不起興趣了。
況且,此時也不是娶媳婦的時候。
他去封地是為了崛起的,若是帶上沐檜的女兒,徒增麻煩和操心罷了。
想到這裏,趙貞煦插上一句。
“父皇,兒臣還小,納妃之事不急,不急的。”
嗯哼!
此事豈是婚嫁這麽簡單。
趙無極厲聲曰:“老六,你不要多雲。”
“這些年,朕沒有足夠關懷你。”
“今日,父皇定要賜你一段佳緣作為補償的。”
趙貞煦腹誹:皇帝此舉定然不是為了補償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此時不是忤逆的時候,去了封地再說。
他選擇了沉默,就看奸臣如何應付了?
這時,沐檜又心生一計。
想要禍水東引,他賊兮兮說道
“陛下,臣聽聞董尚書的二女資質甚佳,且董家最近正在物色女婿。”
“不如...”皇帝搖了搖頭,沉聲開口。
“要說資質,還是你的嫡女沐雨心更上一層樓啊!”
他盯著沐檜,麵露不滿,“沐卿,難道你就不能體諒朕的拳拳愛子之心嗎?”
呸!
皇上愛六皇子嗎?
皇上把六皇子放在郊外皇莊,十幾年來對他不管不顧。
若是這都算愛,還有什麽可悲哀。
“陛下,臣自然體諒陛下,但…”
“沐卿不必多言。”
皇帝絲毫不給沐檜拒絕的機會,直接一錘定音。
“朕意已決,賜婚沐雨心予六皇子,明日下聘,後日大婚。”
這…
沐檜咬著後槽牙,太過分了。
這是要強娶啊!
嫡女沐雨心可是他的一顆重大棋子,本打算用她俘獲未來太子的。
可事已至此,再無回旋餘地,畢竟皇命難違。
沐檜自認倒黴的同時,不禁詢問。
“陛下,請問六皇子的封地在哪啊?”趙無極眼神躲閃,隨即轉移話題。
“朕有些累了...”
“沐卿,你和六皇子接著聊吧!”
說完,皇帝故作撫額狀快步出了龍門殿。
“恭,恭送陛下。”
沐檜一臉懵逼地看著皇帝離開,腦子裏有些淩亂。
他轉身看向趙貞煦,眼底深處藏著責備。
但還是躬身一禮,“六皇子,請問您的封地是?”
但願六皇子的封地富足些,安定些,能夠招兵買馬積蓄實力。
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在他的操作下,六皇子未必沒有回朝登頂的機會。
一旦成功,他沐檜就可以攝政天下。
六皇子廢物一個,易操控的很。
趙貞煦隨口一回,“沐相,本皇子的封地是韭州。”
此話猶如雷電,直把沐檜劈的心髒炸裂。
韭州!
寧做一縣令,不做韭州王。
踏馬的,這顆棋是顆廢棋啊!沐檜捂住胸膛,不讓老血噴出來。
“王爺,臣公務在身,告辭。”
說完,他轉身也出了龍門殿。
趙貞煦反應過來,隨即就啐了一口。
“he...tui.”
“什麽玩意?竟然嫌棄本王。”
這時,郭小太監碎步進入殿中。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口水,嘴角抽了抽,哎!聽聞廢物皇子不知禮節,卻沒想到素質差成這樣。
“王爺,奴才送您出宮。”
趙貞煦點了點頭,“帶路吧!”第3章重要物資先運往封地。
郊外皇莊,馬車急刹。
趙貞煦跳下馬車,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來人,宣張管家和陳護衛長到大廳議事。”
“是,六皇子。”
一個侍衛領命而去。
此時,皇莊的地下室裏,七八個小作坊正在日夜不停地運轉。
有人在製香皂。
有人在配香水。
有人在釀美酒。
有人在熬白糖。
...
不一會,張來仕和陳大壯一起進得大廳來。
陳大壯咋呼呼跑上前,聲大如雷。
“六皇子,俺老陳來也。”
他身材魁梧、武功高強,是趙貞煦的護衛隊長。
趙貞煦瞪了他一眼,“這麽大個人了,能不能穩重點?”
“嘿嘿。”陳大壯憨憨一笑。
趙貞煦搖了搖頭,隨即進入正題。
“今日進宮,皇上封本皇子韭州之地,授韭州王稱號。”
“啊!韭州!”
張來仕驚訝一聲,隨即呈現一臉不滿,“皇帝也太偏心了吧!”
他是趙貞煦的管家,最是見不得自家主子受委屈了。
嚷嚷著開始為主子鳴不平。
“其他皇子的封地都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好地方。”
“憑什麽到了您這,就是窮裏隆冬被人割來割去的破韭州。”
“依屬下看,皇上這就是在打發叫花子。”
陳大壯更是攥緊了拳頭,粗眉冷顫,咬牙切齒地語出驚人。
“六皇子,要不咱們直接反了吧!”
趙貞煦不讚同地擺了擺手,分析道:
“以本王現有之實力,可沒有十足的把握造反成功。
況且時機未到,眼下外族強大且對大錦虎視眈眈,咱們得先把外族打趴下了才能發動內戰。”
不然的話,若是外族趁亂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聽王爺這麽說,張來仕和陳大壯無奈歎息。
王爺說的在理,此時確實不宜造反。這時,趙貞煦的神情變得有些黯然。
“還有件事,皇上將沐宰相的嫡女賜婚予本皇子,後日即行大禮。”
此話一出,張來仕和陳大壯頓時眼前一亮。
這個可以啊!
沐雨心,京城第一美女、第一才女。
這些都不重要。
關鍵是她背後的沐府勢力強大。
娶了沐雨心,自家王爺可就如虎添翼了。
兩人興奮道:“恭喜王爺!”
趙貞煦無奈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大婚過後,皇上應當就會下令本王前往封地,時間緊迫,咱們得抓緊時間轉移財產。”
陳大壯拱手道:“王爺,那些鐵疙瘩,很多都是打包好的,今晚就可以啟運。”
張來仕也匯報道:“王爺,根據近日的情報,咱們的人已然在大錦多個州站穩了腳跟,其中就包括韭州。”
半年前,趙貞煦就在謀劃前往封地之事,隻要是有可能被封給他的地方,他都派了人過去做前期準備。
趙貞煦點了點頭,“那今晚就著手運送物資,務必要隱蔽行事,別讓外人發現了端倪。”
現代物品一直是在秘密運作,不曾暴露過,可別在這關鍵時刻露了餡。
“王爺放心,屬下定會小心行事。”
兩人很是認真地保證,心中知曉輕重。
這時,張來仕無比認真地看向陳大壯。
“陳護衛長,前往封地的路上未必太平,王爺的安危勝過一切。”
“請你務必提前準備好,盡量做到萬無一失,到時保王爺毫發無損地進入韭州。”
“那是當然。”
陳大壯將胸脯拍的砰砰響,作出保證。
“放心吧!特戰隊和暗衛已經訓練的頗有成效,麵對任何暗殺都有一戰之力。”
“若真不敵,俺老陳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護王爺周全。”
王爺對他恩重如山。
他願意以命護王爺。
這時,趙貞煦又吩咐道:“老張,你派人去查一下沐雨心,看她為人處事如何?平常又與誰來往密切?”
“本王要知道她的底細。”
“遵命王爺,屬下這就去安排。”此時,沐府之中,傷心哀嚎一片。
沐夫人哭天搶地,歇斯底裏道:“為何會這樣?好女嫁破男呀!…”
“我苦命的女兒啊!憑什麽就要嫁給一個不祥之人,嫁個一個廢物?”
沐檜趕緊蹲下來,捂住她的嘴巴。
“你不要命了,此話你也敢說,妄議皇子可是大罪。”
沐夫人一怔,意識到她確實失言了,不再謾罵,隻是不停地抹著眼淚。
此時,沐雨心也很崩潰。
她玉手用力壓著酥胸,緩解內心的隱隱作痛,不甘心地問道:
“爹,韭州王真如外麵傳的那麽不堪嗎?”
傳言道:韭州王天資愚鈍,十幾歲了仍背不全一首詩詞,而且膽小如鼠,連刀劍都不敢拿。
總之,韭州王就是文無再低武無再差的頂級廢物。
這時,沐檜若有所思道:“爹今日在龍門殿近距離觀察過韭州王,他的眼神很堅毅,倒不像是太廢的樣子。”
沐雨心一頓,美目中閃過異色,爹爹看人一向很準,莫非傳言有虛,隨即就果斷地做了一個決定。
“爹,女兒去探探韭州王。”
與此同時。
三皇子府內。
一個少年麵目猙獰著,眼中怒火燒到極致,一掌拍碎麵前的書桌。
他咆哮著:“該死,該死的老六。”
“你壞本皇子大計,本皇子要你死。”
三皇子,趙元俊。
他本打算明日去沐府提親的,憑他和沐府暗地裏的關係,成功的希望很大。
若是徹底獲得沐宰相的支持,他問鼎皇位就指日可待。
卻萬萬沒想到,煮熟的鴨子飛了。
怎叫他不痛心疾首?
一想到那個京城第一美女沐雨心,她後日就會被趙貞煦壓在身下,不知幾遍。
三皇子就心如絞痛。
沐雨心這樣的美人,難道不是生來為他準備的嗎?
現在她卻被癩蛤蟆叼走了。
“癩蛤蟆趙貞煦,本皇子要親手宰了你。”
...
這時,沐雨心在侍女沐蜜桃的陪同下,來到了郊外皇莊門口。
沐蜜桃走向前去,對門衛說道:“我家小姐沐雨心來拜見韭州王,煩請通報一聲。”
門衛一怔,這是未來王妃來了呀!趕緊回道:
“您請稍等,在下立刻去通報。”第4章明晚,定要廢了韭州王
趙貞煦正忙著。
“各位,本王封地韭州,不日就要啟程。”
“你們願意跟隨本王去封地嗎?”
下麵是幾百個府內下人,他們目光灼灼地看著趙貞煦。
異口同聲道:“誓死追隨王爺。”
兩年來,趙貞煦從不歧視他們,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
而且開的待遇也特別高,遠超他們的預期。
這還不算。
趙貞煦還會主動關心他們,幫助他們解決家裏的困難,又請先生教他們認字識字,請大夫替他們診病看病,...
總之,從未見過如此好的主家。
能跟隨這樣的主家,實乃三生有幸。
這時,門衛尋過來,“啟稟王爺,沐府嫡女沐雨心求見。”
呀!她怎麽來了?
趙貞煦默了默,隨即果斷拒絕。
“不見,你跟她說本王身子不適,不便見客。”他現在忙得很,可沒時間接待那個女人。
“是,王爺。”
奇怪,王爺為何連未來王妃都不見?
門衛也不敢多問,轉身回到門衛處,一臉歉意道:
“實在抱歉,王爺身子不適,此時不便見客,您請見諒。”
沐雨心一愣,接著隨口問了句,“你家王爺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額!
門衛心裏發虛,硬著頭皮撒了個謊。
“那個,王爺偶感風寒,以致喉嚨不適硬是說不出話來,故而不便見客。”
這時,一首高歌從皇莊內傳出來。
“來,跟著本王一起唱:說走咱就走啊!風風火火闖韭州啊!嘿呀咿呀喲,風風火火闖韭州呀!...”
沐雨心麵色一冷,轉頭看向門衛。
“你家王爺還真是病的不輕呢!”
門衛懵了,一時不知所措,幹脆將頭埋了起來裝鵪鶉。心中抱怨不已,王爺啊!您唱歌難聽就算了,還不挑時候地瞎唱。
坑人不償命啊!
這時,沐雨心嬌怒一聲,“咱們走。”
太丟臉了。
她堂堂沐雨心,竟然被一個廢物拒之門外。
多少人想見她一麵,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小姐,韭州王屬實太過分了,真是氣煞人也。”
沐蜜桃撅著小嘴,一臉憤慨。
本來自家小姐嫁給廢物趙貞煦,就委屈的不要不要的,現在還不被他待見。
小姐往後的日子可如何過得下去?
“走吧!”
沐雨心在沐蜜桃的支扶下上了馬車,一臉不爽地乘車離去。
翌日。
兩車聘禮從皇宮出發,先來到了郊外皇莊。
大太監陳琳主動攬下了這個活。
他躬身一禮,“奴才見過王爺。”
接著拿出一張禮單遞過來。
“這是陛下給您添置的聘禮,還請王爺過目。”
通常情況下,皇子娶妻的聘禮由他們自己籌備。
但六皇子窮啊!
至少皇莊外的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他的娶妻聘禮隻能靠啃老了。
趙貞煦含笑接過禮單,展開一一看來。
禦筆字畫一幅、禦口詩詞一首、禦提牌匾一塊...全是不花錢的東西。
趙貞煦看著禮單,嘴角狂抽。
這皇帝,也太太太摳了吧!
好一會,趙貞煦才緩過神來,他朝皇宮方向雙手舉禮,“父皇真是有心了,兒臣萬分感激。”
接著看向陳琳,做了個請的手勢,“陳公公,請坐。”
對方雖身居要位,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輕視他這個廢物皇子,而是恭敬有禮。
趙貞煦覺得此人可以交往。陳琳卻擺了擺手,“王爺,奴才就不坐了;時辰已不早,您該帶著聘禮去沐府提親了。”
他又壓低聲音,悄聲道:“王爺,小心老三。”
“奴才告辭。”
說完,他轉身離去。
趙貞煦看著他的背影,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這個太監貌似對他很有善意。
小心老三,這分明是在提醒他。
三皇子可能會對他不利。
這時,張來仕走進來,作揖道:
“王爺,臣已打探到。沐雨心為人不錯,尤其對下人很好。”
“隻不過,她和三皇子有些瓜葛。”
難怪…
趙貞煦眼中閃過異色,“好,本王知道了。”
接著,又吩咐道:
“對了,那些不宜露麵的物件要盡快處理幹淨。”
“明日本王大婚時,府內免不得人多眼雜,萬不能讓人發現不該發現的東西。”
“王爺放心,最後一批重要物資已經整理妥當,今夜就能運走。”
張來仕回複著,又看向兩車聘禮。
“王爺,這聘禮咱們需不需要再添上些?算是您自己的心意。”
趙貞煦搖了搖頭,“不了,此時不是露富的時候。”
而且,娶奸臣的女兒他可吃大虧了,還添個毛線聘禮。
“走吧!隨本王去沐府提親。”
“是,王爺。”
一行馬車從郊外皇莊離開,進入京城。
特戰兵護其左右,暗衛在不遠處隨影隨行。
不一會,馬車停了下來。
“王爺,沐府到了。”
“恩。”
趙貞煦從馬車上跳下來,抬眼就看到了沐府的門頭。
簡陋而陳舊。
驚歎!這個沐檜可真會裝窮。
明明又奸又貪,這些年肯定積累了巨額的財富,卻弄成一副沒錢修門的樣子。此時,沐府中門大開。
韭州王是奉旨來提親的。
沐府再不服再怎麽抗拒,表麵上卻不能落人口舌。
沐府管家迎上前來,行禮道:“草民拜見王爺,我家大人和夫人已經恭候多時了,王爺請進。”
趙貞煦頷首,“好。”
進入沐府,東邊是一片菜地,西邊是一處果林,連中間過廊都種著瓜果,此時廊頂上正掛著很多冬瓜和葫蘆瓜。
沐府,很像個農莊。
惡心,真他媽惡心。
趙貞煦差點嘔吐,真是服了沐檜的表麵功夫了。
把家裏裝修成如此清貧的樣子,果然是大奸似忠。
沿著樸素的過廊,進入簡陋的正廳,看見一對中年男女神情複雜地迎上來。
“參見王爺!”
“嗯!”
趙貞煦隨口回了句,便不客氣地坐到了上位。
見韭州王這個態度,沐檜心中有些不滿。
沐夫人卻沒在意這些,她正在專注地偷偷打量趙貞煦,神情變得有些恍惚,麵頰竟然還浮出了紅暈。
俊,太俊了,世上怎會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本來她還想擺擺丈母娘的架子,為難為難這個廢物皇子,此時卻全然沒了這個心思。
“咳咳...”
沐檜見自己媳婦這般花癡的樣子,就瞪了她一眼,同時通過咳嗽的方式把她的魂拉回來。
待沐檜夫婦落坐後,趙貞煦打了一個響指。
張來仕帶人將聘禮抬了進來。
趙貞煦淡淡開口,“這些是本王的聘禮,還望二老笑納。”
“王爺客氣了。”
沐檜隨意看了一眼禮單,便讓人將聘禮抬去了庫房。
聘禮如何?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韭州王這個人究竟如何?第5章實驗室的東西,全打包帶走。
接著,沐檜便試探起來。
“王爺,有謠言說您絲毫不通四書五經,本相覺著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額!本王對四書五經,確實一竅不通。”
那鬼玩意,趙貞煦看著都頭疼。
沐檜愣了下,繼續試探。
“還有傳言說,王爺您不喜刀劍,從不持之,不知真否?”
“屬實如此,本王對刀劍觸之極少。”
趙貞煦實話實說,刀劍他確實用的少,通常都是拿槍。
這時,在側室偷聽對話的沐雨心秀眉皺起,心裏拔涼拔涼的。
廢物皇子果然名不虛傳,真真的是文不當武不立
終究,她嫁的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廢物皇子。
沐檜的反應卻不一樣,他隱隱覺得另有玄機。
“王爺,那敢問您對當今局勢怎麽看?”
“這個...本王不清楚的。”趙貞煦繼續回道:“實不相瞞,本王好遊玩,對時政總感覺索然無味。”
就在沐檜還想繼續試探時。
趙貞煦忽然起身,麵露歉意。
“實在抱歉,本王突然想起有件急事未辦,就不打擾二老了。”
既然提親的過場已然走完,就沒必要多待了。
他這兩日很忙,有些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
沐檜愣怔,這就走了?
不過,他隻能跟著起身,同時客氣一聲。
“那王爺先忙,臣送送您。”
“沐相不必客氣,還請留步。”
趙貞煦拱手告辭,轉身就快步走出沐府,抬腳上了馬車。
半個時辰後。
趙貞煦回到了郊外皇莊。
他來到地下實驗室,看著已經所剩無幾的設備。
很是感慨。
兩年來,他呆在這裏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都彌足珍貴。
每一項仿造,每一項試驗,每一項改良,皆可謂嘔心瀝血。
雖然他是工科男,可謂有些基礎。
但知道是一回事,動手做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這古代,基礎材料太缺了。
要做出一個合格的現代物件,其實比走蜀道還要難。
好在經過不懈努力,到底是製作出了一些好東西。
並且,在隱秘操作下。
現代生活用品,讓他掙得盆滿缽滿。
各種熱武器,也讓他無懼進駐韭州,
這時,敲門聲響起。
“進。”
沈小括推門走了進來,稟報道:
“王爺,最後一批物資已整理好,今夜啟程運送。”
他是趙貞煦的研發助手,又問道:“這些瓶瓶罐罐,是否一同帶走?”
趙貞煦打量了一番屋子裏的實驗物件,“都帶走吧,好生打包起來,盡量不要瞌碎碰壞了。”
“是,王爺。”
沈小括著手收拾東西。
趙貞煦呆了片刻後,就出了實驗室。
這時,門衛拿著一個請帖尋過來。
“王爺,有人給您送了個請帖,人在門口等著回信。”
趙貞煦接過請帖,展開一看。
奇葩!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他們一起邀請他去參加一個雅局。
時間:今夜。
地點:宜春院。
項目:賞歌賞舞賞花魁。
出發點:兄長們的盛情。
趙貞煦想了想,感覺哥哥們要搞事情。
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老三。
“哎!瞎折騰…本王不去。”
到達封地前,不可大意,該苟還得苟。第6章三缺一,不好吧!
次日大婚。
禮畢之後。
趙貞煦進入被灌酒模式。
席間,三皇子勸酒格外熱情。
“六弟,新婚大喜,來,滿飲此杯。”
“六弟,好福氣啊!娶的上上之妻,羨煞吾等,你當浮三大白才是。”
雖然,趙貞煦平常喝的都是自釀的高度白酒,今日的古代酒怕是很難醉倒他。
不過,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趙貞煦立變戲精。他開始走路踉蹌,胡言亂語,一副深醉的樣子說道:“酒,好酒,再來十缸...”
說著就往後直挺挺倒去。
張來仕配合扶住,命人把王爺抬走,撤出戰場。
留下三皇子捏著酒杯淩亂。
老六,真醉還是假醉?
這才喝了幾杯而已啊!廢物皇子,難道喝酒也廢物?
回到房間的趙貞煦,一個挺立起身,穩如磐石。
“老張,讓暗衛盯緊三皇子的人,不要讓任何可疑人員進入後院。”
“是,王爺。”張來仕領命而去。
趙貞煦則是來到婚房,抬手敲了敲門。
良久,門才開。
沐蜜桃盯著他,行禮道:“王爺,您來啦!”
“嗯!”趙貞煦抬腳進入。
他直視床位方向,看到三個人。
新娘端坐床中間,顯得優雅而端莊。
兩個美貌丫鬟站立左右。
趙貞煦瞧了瞧,意外發現這兩個丫鬟從頭到腳都極其地相似,幾乎是長得一模一樣。
莫非是雙胞胎?
趙貞煦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道:“你們先出去吧!”
“啟稟王爺,我們都是通房丫鬟。”
這時,沐蜜桃趕緊從後麵走上來,繼續稟報道:“今日王妃身子不適,不能親自服侍王爺,故此就由奴婢等代為...”
趙貞煦頓時就愣怔了,這...頓了頓,沉聲道:“大可不必,既然王妃身子不適,那本王掀了蓋頭就走。”
說完,他就來到床邊,接過丫鬟手裏的小棍子,幹淨利落地挑落新娘的紅蓋頭。
頓時,他就呆住了,眼前這張臉也太美了吧!
山眉水目鵝蛋臉,明眸皓齒櫻桃嘴。
五官精致到極致,就像精心雕刻的一樣。
皮膚白皙透亮不說,更是嫩的能擠出水來。
沐雨心,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趙貞煦有些失神,呆呆道:“你好,沐雨心。”
此時,沐雨心也驚呆了,她一雙美目愣愣地看著麵前的趙貞煦,移不開眼。
萬萬沒想到,廢物皇子竟然是個絕美的男子,讓人一看就喜歡。
過了好一會,她才輕起玉唇回道:“臣妾見過王爺。”
這時,趙貞煦也回過神來,“既然你身子不適,那本王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眾人愣住,韭州王這就走了?
但是,這也不行啊!
新婚之夜,新郎若不在婚房內留宿,是對新娘最大的侮辱。
傳出去,新娘抬不起頭的。
沐蜜桃最先反應過來,趕緊上前相勸,“王爺,您請留步,按規矩,新婚之夜新郎必須在婚房留宿的。”
趙貞煦回過頭,語重心長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隻要咱們都不說,沒人知道這個事的。”
話雖如此,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保險起見,王爺絕不能走。
沐蜜桃跪了下來,懇求道:“王爺,求您別走...”
不行,絕對不行。
今晚若留在這,他可沒有把握控製住自己。
趙貞煦想於此,拒絕道:“你們無需如此,本王有些煩躁,想靜靜。”
說完,他轉身繼續往門外走。
見王爺執意要走,沐蜜桃更慌了。她匆忙朝雙胞胎丫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快攔住王爺,別讓他跑了。
雙胞胎丫鬟分別是沐荷花和沐蓮花。
此時。
沐荷花和沐蓮花急忙上前,一個滑鏟就跪了過去,一左一右抱住趙貞煦的大腿,緊如捆綁。
“還請王爺留下來,求您了。”
臥槽!她們是要弓硬上霸王嗎?
趙貞煦大怒,“豈有此理,你們竟敢對本王無禮,不想活了嗎?若再不放手,本王可就發飆了。”
...第7章前往封地,啟程。
翌日。
皇帝口諭:回門次日,韭州王需即刻前往封地,不得耽擱。
前往封地這麽大的事情,皇上竟然隻是一個口諭通知而已。
而且,還特別言簡意賅。
既沒說給人的事,也沒說給錢的事。
按慣例,在皇子前往封地之時,皇帝會為其配備上千人馬和若幹物資,以示作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支持。
但這次,一毛都不給。
也就是說,趙貞煦需要自籌人員和物資前往封地。
消息一出,知情人士議論紛紛。
“韭州王,也太不受寵了吧!”
“聽說韭州王乃不祥之人,這是讓他自生自滅呢。”
“哎!韭州王本就基礎薄弱,如今又沒有得到皇帝任何支持;此去封地,怕是九死一生啊!”
“廢物皇子,也許就這個待遇吧!”
“…”三日後,郊外皇莊。
“王爺,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啟程了。”
“好。”
趙貞煦身著戎裝,飛身上馬,大喝一聲。
“啟程,前往封地。”
這時,不遠處的山坡上。
一個戴著麵紗的女人淚線連珠。
她殷切的目光,聚焦在趙貞煦身上。
“煦兒,吾之煦兒…”
16年了,她終於見到兒子了,卻隻能遠遠地看著。
在世人眼裏,她已經死了。
當年。
她生下不祥之人趙貞煦),被賜三尺白綾。
生死攸關之際,陳琳偷偷塞給她一張藏寶圖,讓她以此為籌碼請求皇帝饒她一命。
皇帝得了藏寶圖,答應免她一死。
不過,她也隻能被皇帝囚於皇宮密室,對外宣稱已薨。
今日趙貞煦前往封地韭州,可謂前途未卜生死難料;皇帝才破例讓她見見兒子,想著或許是最後一麵。…
趙貞煦率領單薄的隊伍,一路向西漸行漸遠。
最終變成一個點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侍衛打馬前來,拱手一禮。
“王爺,王妃請您過去一趟。”
趙貞煦“嗯”了一聲,調轉馬頭向隊伍後方而去。
來到沐雨心的馬車前,有些不耐煩道:
“你找本王何事?”
沐雨心聽到聲音,掀開車簾詢問。
“王爺,請問臣妾的嫁妝哪去了?”
昨日還在,一夜過去全沒了。
額!
趙貞煦頓了頓,扯上一慌。
“你的嫁妝,本王昨晚交給一個鏢局運送了。”
“放心吧!不會丟的。”
沐雨心“哦”了一聲,放下車簾。
下一秒,她很快又從伸出頭來,喊住正準備離去的趙貞煦,“王爺請稍等,您剛才說臣妾的嫁妝交給鏢局護送了。”
“可是沒有哪個鏢局會接前往韭州的鏢,這一點臣妾還是知道的。”
作為丞相之女,她對政務略有接觸。
韭州通道劫匪橫行,乃鏢局禁地。
謊話被識破,趙貞煦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但現在不是告訴她真相的時候。
沐雨心的嫁妝,昨晚已被他的人接走,和最後一批被隱秘護送的物資一同前往韭州。
趙貞煦懶得和她解釋。
“本王行事自有本王的道理,你無需過問。”
聞言,沐雨心更擔心了。
聽聞韭州王很窮,估計難免會打她嫁妝的主意。
“王爺不會是把臣妾的嫁妝變賣了吧!”
變賣她的嫁妝,開什麽玩笑。
趙貞煦有些無語,沒好氣道:
“你想多了,本王不是這樣的人。”他乃隱形富豪,有必要變賣她的嫁妝嗎?
沐雨心眼神狐疑,明顯不相信。
“那請問王爺,臣妾的嫁妝究竟在何處?”
要是在當鋪,此時去贖或許還來得及。
這時,一個侍衛打馬過來。
“王爺,前麵有情況。”
趙貞煦心下一驚,朝沐雨心手一揮。
“本王先走了。”
調轉馬頭就朝隊伍前方策馬而去。
沐雨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頭歎息不已。
想來她的嫁妝很大可能是被廢物窮皇子給變賣了。
遇上這麽個夫君,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這時,趙貞煦冷不丁打了個大噴嚏,差點跌下馬來。
“王爺,您沒事吧!”
“沒事,前麵是何情況?”
侍衛這才回道:“偵察兵來報,前方十裏樹林裏埋伏了大批人馬,或有上千人。”“目標應該是咱們。”
趙貞煦眼神一凝,作出回應。
“傳令下去,停止前進,就地紮營。”
又問道:
“咱們隊伍中的熱氣球有多少?”
“回王爺,熱氣球有五十個。”
那就好辦了。
雖然以特戰隊和暗衛的力量,擊敗那樹林裏的千人,問題不大。
但傷亡肯定會有。
且隊伍裏還有女眷,會拖累將士們作戰。
所以,此戰沒必要打。
這個時候,還得發揮優良傳統,苟一苟才是上策。
趙貞煦沉聲道:“通知下去,戒備營延伸三裏巡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遵命王爺。”第8章韭州王震撼眾人。
十裏樹林裏。
探子踏樹而入,落地後疾行如風,掀起一陣陣落葉。
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張麻子。
“首領,韭州王停下來了,正在就地紮營。”
就地紮營!
張麻子納悶了,這大白天的紮什麽營?
而且,隻差十裏地,韭州王就會進入他的埋伏圈。
韭州王就不能多走十裏再紮營嗎?
真是日了狗了。
前方十裏地方,是一片開闊地,他若是率人殺過去,是沒有十足把握抓住韭州王的。
看來,說好的今晚和三皇子把酒戲青樓,是不可能了。
罷了,再等一天吧!
這是必經之地,韭州王今日不過,明日也要過。
除非他紮營一輩子。
隻是,今晚又要喂蚊子了呦!
亥時,大地盡是黑夜。
附近的人家皆已入睡。
連張麻子的人馬也多半睡去,沒睡的也是困意然然地靠在樹邊打盹。
與此同時。
韭州王營地拔營而起,朝後方的空軍編隊靠攏。
“王爺,您這是幹什麽呀?”
沐雨心打著哈欠埋怨道:“臣妾才剛睡著,就被叫醒。”
“您這是要夜晚行軍嗎?”
白天不行軍,晚上瞎折騰。
廢物皇子,連腦袋都不正常。
趙貞煦暫時不打算解釋,應付著說道:
“別著急,等下你就知道了。”
“本王帶你飛。”
說完,他就先行一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沐雨心很懵,不知道這個王爺在搞什麽鬼。
隻能稀裏糊塗地跟著隊伍往前走。
此時,趙貞煦叫來陳大壯,語氣嚴肅。
“派人盯緊沐府的人,不要讓任何人中途離開。”
“遵命王爺。”
他知道:王爺是不想讓人泄露熱氣球這個秘密。
此時,隊伍來到一處高地。
在火把的光照下,可以看到四五十個像帳篷一樣的東西。
不同的是這些帳篷圓鼓鼓的,和中原的帳篷差異很大。
倒是更像草原上的牧民大帳。
更奇怪的是,這些帳篷還有底座,下麵似乎在生火。
接著就看到趙貞煦大手一揮,開始下達命令。
“八個人一組,聽從安排進入帳篷;速度快點,不要議論,更不要大聲喧嘩...”
整個隊伍也才三百來人,物資也很少,連王妃的嫁妝都被提前轉移走了。
為的就是輕車簡行,又能夠低於熱氣球的承載量。
這時,沐雨心匪夷所思地走過來。
“王爺,咱們這是要幹嘛?”
“趕路啊!”趙貞煦隨口一回。沐雨心越聽越懵,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王爺,您確定不是換個地方睡覺嗎?”
“別囉嗦了,上去再說。”
趙貞煦催促著,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接著又叮囑道:
“還有啊!你得告知沐府的人,待會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大呼小叫。”
“否則,操控人員會把他扔下去摔死。”
沐雨心一怔,問道:“操控人員是何許人也?”
“就是操控這些帳篷飛起來的人,咱們需要飛過去前方那片樹林。”趙貞煦回道。
廢物皇子,瘋了吧!
要麽就是有大病。
此刻,沐雨心是崩潰的。
她耐著性子,悉心勸阻。
“王爺說笑了,帳篷怎麽可能飛起來?又不是大鳥。”
好吧!她不相信也很正常。
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熱力學。
趙貞煦也不想再解釋了,用命令的口吻道:
“你聽從本王安排就是,無需多問。”
天呐!韭州王的腦子果然是壞的。
沐雨心暗歎不已,萬般無奈。
“臣妾聽從便是,倒是想見識一下王爺如何讓帳篷飛起來。”
他是王爺,他說了算。
她是王妃,隻能建議,不能反對。
否則,就是忤逆。
這種男尊女卑的思想,刻在古人的骨子深處。
夫唱婦隨才是相處之道。
沐雨心也不例外。
一炷香後。
除了馬車,所有物資搬進了熱氣球。
除了車夫,所有人員也進入了熱氣球。
車夫趕著空空如也的馬車離去,找個地方變賣後,就會去一個秘密的地方,與王爺的六情局人員匯合。
這時。
趙貞煦大喝一聲,“升空。”
隻見熱氣球越來越鼓,紛紛從山坡上離地,借著風口向西南方飄去。太恐怖了。
熱氣球吊籃裏麵的人皆是心驚不已,尤其是沒有見過世麵的沐府人員。
“什麽情況?”
“帳篷真的飛起來了呀!”
“天呐!這是神仙的座駕嗎?”
“我怕我怕!會不會掉下去呀?”
“...”
有人一屁股跌坐在地,尖叫不已。
有人死死拽住攬繩,恐懼地四處張望。
“安靜,都踏馬安靜,不然就扔下去。”
熱氣球操控人員開始維持次序,王爺說了,要靜悄悄地飛過前麵那片樹林。
沐雨心亦是花容失色,思緒飛轉。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旁邊這個男人。
傳言:他是邪祟之身,不祥之人。
難道是真的?
不然,這一切無法解釋。
這麽想著,沐雨心更緊張了。
怎麽辦?她嫁了個真邪祟。
現在合離來得及嗎?
不,被休也可以。
還有,難怪蜜桃和他試睡一次,就去了半條命。
邪祟之身,果然詭異。
細思極恐,沐雨心趕緊後撤兩步。
遠離這個邪祟。
趙貞煦轉頭問道:“雨心,你站那麽遠幹嘛?”
“沒,沒事,王爺,臣妾隻是想在邊上靜一靜。”
沐雨心慌張著,連連擺手。
趙貞煦搖了搖頭,沒有管她。
而是用心辨別風的方向變化。
但願熱氣球隊伍不要被不同的風吹散了。
好在,一直刮的是東北風。
不多時,熱氣球就飛過了張麻子所在的那片樹林。
沐雨心仔細觀察著,若有所思。
見操作人員時而添火、時而減火。添火時帳篷就會升高,減火時帳篷就會降低飛行高度。
不同的飛行高度,帳篷的飛行方向也會有所不同。
“原來如此。”
沐雨心很聰慧,她看出了些眉目。
很快就意識到這是格物之術,並非她剛才認為的邪術。
又見趙貞煦對操作人員時不時指導一下。
很顯然,他比操作人員更懂這些飛行的帳篷。
大感詫異。
廢物皇子,怎麽會懂得這麽多?
難道他是偏才?
四書五經學不會,武學功夫練不通,偏偏在格物方麵天賦異稟。
嗯,應該是這樣的。
沐雨心心裏好受了些,呢喃著。
“不是真邪祟就好,能格物也算是有一技之長,當不能算是真正的廢物。”
這樣的人值得期待嗎?
這時,沐雨心感到一陣惡心湧上來,頭也開始暈起來。熱氣球太晃蕩了。
晃得人胃液翻滾,頭暈腦脹。第9章到達封地
二十日後,他們安全到達了韭州。
趙貞煦劍眉舒展開來,心情大好。
終於來到了他自己可以做主的地方。
他再也不用苟了。
這時,天地相連的地方,一輪紅日升起散發出萬丈光芒。
與此同時。
張來仕已經帶著暗衛恭候多時。
他昨晚接到王爺的飛鴿傳書,說清晨時分會到韭州山穀。
為此,張來仕帶人連夜清空了整個山穀。
見王爺安全到達,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急匆匆跑上前,一臉激動。
“王爺、王妃,一路辛苦了。”
趙貞煦點了點頭,“還行,咱們先去根據地,帶路吧!”
“是,王爺。”
沐雨心秀眉一皺,麵帶疑惑。
“王爺,根據地是何地方?”
“咱們不是應該去韭州城嗎?”
趙貞煦早知道她會這麽問,鎮定給出回應。
“去韭州城之前,本王還有要事要辦;至於根據地,到了你就知道了。”
根據地離這裏不遠,是一個村落。
村裏,全部是趙貞煦的人。
隊伍向根據地前進,遠遠看到一個牌坊。
上刻:“老六村。”
這是一個剛成立半年的外來村。
村民從村頭排到村尾,全部熱切地看向越來越近的隊伍。
重點看隊伍最前麵的那個少年。
他們的主心骨終於來了。
老六村可以大展身手了。
“恭迎王爺。”
“恭迎王爺。”
“......”
在一片歡呼聲中,趙貞煦意氣風發、笑容滿麵地帶著隊伍進入村裏。
他揮手喊道:“諸位辛苦了。”
眾人齊聲回:“為王爺服務。”
這口號有些怪怪的,使得沐雨心愣了一下,她美目掃視了一圈,接著就直接愣怔了。
這裏的村民個個油光滿麵、精神飽滿,狀態比京城的百姓還要好上不少。
更讓沐雨心詫異的是,這個村的人是男多女少,而且現場大部分男的還是精壯男子。
這不太正常。
在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村子都是女多男少,而精壯男子更是極少。
這時,趙貞煦忽然發話。
“來人,先帶王妃下去休息。”
沐雨心一路上被晃蕩的厲害,此時有些虛弱,急需好好休息一番。
“是,王爺。”
尚女司儀張蘭出列,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王妃,請隨臣來。”
沐雨心一怔,這個女子自稱臣。什麽時候女子也可以為官了?
聞所未聞。
她帶著疑問點了點頭,“好。”
路上,沐雨心不禁問道:“你是何官職啊?”
張蘭挺了挺胸,很是驕傲。
“回王妃,臣的官職是尚女司儀。”
見王妃茫然不解,她解釋道:
“尚女司儀就是處理打殺女子的一個官職,王爺是這麽說的。”
在這個男權主宰、女子隻為附庸的世上,妻妾被夫君打殺的事情常有發生。
趙貞煦:本王需要更多的人口,自己的封地韭州年年被外族劫掠,近些年來人口銳減,剩下的人口必須得盡可能保住了。
沐雨心卻驚訝不已,甚至為之身心一顫,不禁回頭看向遠處的廢物皇子。
他竟然會為女子做主,還特意封了一個女官來負責此事,多麽具有同情心的一個男子。
她露出了些許笑容。回眸一笑百媚生。
可惜趙貞煦壓根沒看她,正在和鄉親們拉著家常。
沐雨心入住臨時王府。
這是村裏之前一個地主的家,三進三出的院子。
去年冬天,這個村被外族劫掠者給屠了。
全村上下無一幸免。
半年前,劉猛奉趙貞煦令,帶著人進駐了這個村子。
改名為“老六村”。
和村民們聊了一會後,趙貞煦告辭離開,緊接著就來到了議事大廳。
村裏正劉猛家的客廳。
“王爺,要不您先用餐?”劉猛請示。
“好。”
著實是餓了,趙貞煦拿起筷子就風卷殘雲般大快朵頤。
炫完飯後。
趙貞煦坐到上位,左側下方是張來仕和劉猛,右側下方是陳大壯和虞允文。
準備開會。
趙貞煦不喜歡廢話,直接說道:
“你們先匯報一下韭州的事務進展吧!”張來仕第一個起身,表情輕鬆。
“王爺,老六村已經集結了三千將士,火炮、火雷、火槍等物資也已經全部運到...一切還算順利。”
趙貞煦鬆了口氣,“順利就好。”
他忽略陳大壯和虞允文,直接看向劉猛。
劉猛起身,拱手一禮。
“王爺,關於對韭州官員調查的事情,已然完成了。”
說著,他遞上來一疊調查問卷。
趙貞煦伸手接過,仔細翻看著。
越看臉色越差,他咬牙切齒道:
“這些貪官汙吏,簡直該死。”
“韭州年年被外族劫掠,百姓已經很艱難;沒想到本地官場還如此黑暗,更是給韭州百姓雪上加霜。”
趙貞煦怒不可揭地一掌拍桌,大聲道:
“陳大壯聽令,立刻點兵準備出戰,本王要先拔了這些貪官的爪牙。”
......
一柱香後,村裏曬穀場。兩千普通士兵,身穿灰色鎧甲,手握鋼刀。
三百特種兵,身著綠色鎧甲,肩跨長火槍。
兩百暗衛,身披黑色鎧甲,腰別短火槍。
“一二一,一二一…立正,稍息。”
他們整齊劃一地踏著正步,口號聲震動整個村子。
三十樽火炮,一字排開。
二百箱手雷,陳列一起。
二十艘熱氣球,抬上馬車。
趙貞煦一身白色鎧甲,虎步生威地走到陣前,向眾將士敬了個軍禮,宣道:
“各位,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韭州通道惡匪橫行,他們搶掠百姓為禍蒼生,世所不容也。”
“現在,就讓我們徹底剿了他們。”
眾將士齊回,“王之所指,吾之所向。”
趙貞煦掃視了一圈,然後重喝一聲。
“全體都有,出發。”
“遵命王爺。”將士們積極應道。
王爺對他們極好,願隨王爺征戰沙場,哪怕是馬革裹屍還也在所不惜。
趙貞煦跨上汗血寶馬,帶著將士們雄赳赳氣昂昂地向村口方向而去。
這一切都被沐雨心看在眼裏。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韭州王竟然有如此實力,還有如此膽氣。
據她所知,韭州通道的惡匪數量眾多,且凶狠異常;他們又與當地官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可謂肆無忌憚。
可此時,韭州王卻要主動去剿匪。
會不會太唐突了?
她本能地衝出屋子,想去阻止趙貞煦。
但,看著他身後整齊劃一的將士,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鐵疙瘩。
沐雨心頓住了,她想到了無數個可能。
......
中午時分。
趙貞煦帶著剿匪隊到達韭州通道,展開輿圖看了看。
“虞允文,你覺得從哪剿起比較好?”
虞允文想了想,很快就給出回複。
“王爺,屬下覺得擒賊先擒王,龍虎山匪就是眾匪之首。”
“若是先打掉龍虎山,那其它山匪必然就樹倒猢猻散了。”
趙貞煦頷首,隨即給出鼓勵。
“此戰,就由你和陳大壯一同領兵出戰。”
“遵命王爺。”
虞允文頓時狂喜不已,他早就想把自己的軍事才學付諸實踐了。
現在機會來了。
他朝趙貞煦深鞠一躬,“多謝王爺成全。”
“機會給你了,行不行還得看你自個的本事。”
趙貞煦淡淡道,又對陳大壯點了點頭。
陳大壯會意,大喝一聲。
“全軍急行,直奔龍虎山。”
踏踏踏…第10章狹路相逢,勇者沒有勝
龍虎山,由三座山構成。中間為大王山,向左延伸一條青龍山脈,向右匍匐一座白虎山巒。
民間有言:大王山中坐,左青龍右白虎,有氣吞萬裏之勢。
這樣的地勢,同樣意味著易守難攻。
無論你從哪個方向進攻,三座山中的土匪皆可相互策應。
這時。
韭州王剿匪軍已到龍虎山下,順速列隊等待命令。
此戰說白了,就是練兵。
軍中大部分將士是沒有經曆過實戰的,剿匪就是最好的練兵途徑。
趙貞煦來到陣前,開始布置戰術。
“熱氣球載特戰隊員升空,目標大王山,轟炸過後,特戰隊立刻空降登陸實施斬首行動。”
“火炮隊集中火力轟炸青龍山白虎山與大王山的接觸麵,阻斷他們對大王山的救援。”
“暗衛隊速速潛伏各處山間小路,以防匪首趁亂逃走。”
“陸戰隊分批攻打龍虎山和青龍山,爭取全殲龍虎山匪幫。”
陳大壯和虞允文帶隊作戰。
趙貞煦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邊嗑邊觀戰。
戰場危險,他才不會輕易冒險。
此時。
山寨大廳中,匪首禿鷹坐在最上麵的一把虎皮大椅上。
光禿禿的大腦袋反射著亮光,尖尖的鷹嘴鼻帶著鉤子,下巴蓄著一撮三寸多長的山羊胡子,身穿一件誇張的貂皮大衣。
他和匪將們一起喝著美酒啃著羊腿,欣賞著脫衣舞。
五六個被抓來的如花似玉少女,淚流不止地尬舞。
她們的人生觀,已經崩塌。
活命重要,還是尊嚴重要,似乎已經不重要。
她們生死的權利早已被剝奪。
她們的親人正關在後院的豬圈裏。
如果這些少女不跳脫衣舞,那她們的親人就會被立刻處死。
盡管少女們的脫衣舞跳的很不專業,但仍然讓大廳裏的匪將們看得眼球爆射,蠢蠢欲動。
他們放肆起哄著。
麵對山匪的褻瀆和侮辱,少女們隻能照做。
心卻已經死了。
更過分的是,匪將們已經按耐不住,起身衝到了舞池。
狼爪伸向嫩羊...
突然。
地動山搖,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一波接一波。
禿鷹從高位上摔落,來了個狗吃屎。
他爬起來緊張地環視四周。
“什麽情況?誰能告訴本大王?”
驚恐當中,無人回複他。
也不知如何回複?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山寨廣場上,正在操練的匪兵被炸得身體飛起,血流如注。
一片恐慌中,有人望向天空。
“天哪!那是什麽?”
“是天兵天將嗎?”
幾百個特戰隊員順著飛艇的繩索,從空中滑下。
史上從未有過的場麵。
沒被炸死的匪兵們瞬間拜倒在地。
“天兵天將饒命,吾等再也不敢為非作歹了。”
虞允文第一個落地,大喝一聲。
“天兵降臨,想要活命的話,你們就自己把自己綁了。”
果然是個人才,反應夠快。
廣場上的匪兵,生怕得罪天兵天將。
開始互綁。
匪首禿鷹帶著眾匪將走出大廳,望向廣場。
看著落下的鐵疙瘩觸地爆炸,威力無比。
瞬間就很懵逼,又有了猜測。
“你們說,這像不像火藥爆炸?”
身旁的人搖了搖頭,不敢苟同。“大王,火藥都是用來製煙花爆竹的,根本就沒什麽殺傷力;可你看那些人的鐵疙瘩,一小顆卻能炸飛七八個人。”
“故而屬下認為,那絕不是火藥。”
禿鷹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又看到八九個類似帳篷的龐然大物飄在空中,上麵還有人陸續滑下來。
禿鷹更懵了,呢喃著。
“這又是什麽把戲?”
他是個無神論者,絕不相信這是什勞子天兵天將。
但,這些怪家夥看起來很危險。
禿鷹第一反應是趕快逃。
可他舍不得倉庫裏的金銀財寶,也舍不得寨子裏的美貌婀娜少女。
就這樣拱手讓人,多虧啊!
這些都是他多年的心血。
禿鷹頓了頓後,把心一橫大喊道:
“聽本大王說,不要怕不要亂,他們不是天兵天將,是人,他們也是人。”
“舉起砍刀,砍死這些來犯之敵。”
說完,他就舉起大砍刀,率先衝了出去。
其他匪將匪兵一愣過後,也陸續跟了上去。
禿鷹,他們的大王,是個靠得住的人。
很快就狹路相逢,但是勇者沒有勝。
禿鷹再勇,砍刀揮的再犀利,也敵不過火槍。
隻聽嘣的一聲,他中彈了。
左臂頓時血流如注,而且麻了。
但禿鷹武功不錯,他忍著疼痛繼續衝,使出一招圓月砍刀,氣勢如虹。
一看就殺傷力巨大。
虞允文意識到不妙,順移過去揮出魚叉,一叉擋住禿鷹的圓月砍刀。
沒錯,他使用的兵器就是魚叉。
祖上乃是漁民,這把魚叉作為傳家之寶一直流傳至今。
正當兩人打得難解難分之際,禿鷹屁股上又中了一槍。
隻見,正在空中揮刀的他,身體一顫差點跌落下來。血從他屁股上流出來,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趁你病,要你命。
虞允兒趁機就是一猛叉擊出,將禿鷹叉落在地。
“嘣”砸出一個坑。
驚訝的是,禿鷹竟然沒有摔死,而且很快就爬了起來。
他氣急敗壞,同時叫囂著。
“你們不講武德,竟然暗器偷襲,老子不服,再戰。”
話是這麽說,禿鷹轉身就瘋狂奔逃。
踏馬的,那火器太可怕了,射過來的時候,他竟然完全來不及躲避。
與此同時。
大王山上的其他匪將不是中槍而亡,就是後撤逃跑。
在強大的火器麵前,區區山匪隻有挨打的份。
虞允文率領一部分特戰隊員,對逃跑者緊追不舍。
就在此時。
陸戰隊也已經和青龍山白虎山的山匪打了起來。
“殺,宰了這些可惡的山匪。”
陳大壯身先士卒,一波射擊後,他提著兩個大銅錘就衝了上去。
“老子要錘爆你們的腦殼。”
山寨裏麵的土匪最初是想支援大王山,合兵一處打退來犯之敵。
卻被火炮轟了個懷疑人生。
“轟轟轟...”炸裂式炮彈落地而炸。
殺傷大片,嚇得人肝膽俱裂。
“奇怪!老子耳朵聽不見了。”
“這是雷公發怒了嗎?”
“不對勁不對勁...”
“...”
威力強大的火炮把山匪炸的四肢亂飛、血肉模糊、死傷無數。
山匪們不敢再往前衝。
“快撤,退回山寨。”
見勢不妙,山匪們紛紛後撤。
趙貞煦製造的火炮長約3米左右,口徑150毫米,重量接近兩噸,炮彈裏麵的火藥添加了白糖。
這時,陸戰隊已經攻破了山寨。沒有禿鷹坐鎮的青龍山白虎山比大王山更不經打。
山匪們沒抵抗多久就出現了潰逃,投降者也是一波接一波。
這時。
禿鷹進入密林深處,沿著山間小道滴血而逃。第11章匪首禿鷹,被淩遲處死
突然,一把短火槍指在了禿鷹太陽穴上。
“別動,不然我就開槍了。”
暗衛果然不同凡響,掩蔽的連禿鷹這樣的高手都沒有提前發覺。
也不盡然,主要是禿鷹處於心慌逃跑中,注意力不集中。
而且,他又受傷嚴重,無心探路。
禿鷹餘光瞥了一眼暗衛手中的短火槍,這是個什麽玩意?
看著和廣場上的敵人手裏拿的火器相似,隻是短了不少。
這玩意,真的能致命嗎?
他確定不了,不敢冒險。
“好漢饒命,俺身上有兩塊金條;若是你放了俺,金條就歸你。”
暗衛甲不為所動,輕蔑著。
“省省吧,你就是給我一籮筐金條,我也不會做對不住王爺的事。”
見賄賂不成,禿鷹打算冒險一搏。他動了,槍也跟著響了。
圓珠子彈從他眉毛處擦過,整塊濃眉被打掉。
禿鷹躲過一劫,隻是成了單邊眉。
看著甚是怪異。
槍是單發燧石槍,雖然不用點火,但上彈藥的時間最少需要20秒。
故而,這名暗衛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
這時,禿鷹忍著劇痛趁機反攻。
一拳轟到暗衛甲的肚子上。
暗衛甲倒飛出去,落地吐出一口鮮血,失去了戰鬥力。
好強的力道。
禿鷹不愧是琅琊榜上的高手,雖然是排名倒數第一名。
禿鷹見暗衛甲倒地不起,也不想耽擱,抬腳就要繼續逃跑。
就在此時。
虞允文來了,他踏樹極速逼近,奮力甩出手中的魚叉。
“哧”地一聲,正中禿鷹的腳底板,使得他腳不能著地,一個踉蹌就栽倒在地。
“禿鷹,快快束手就擒,否則本將就不客氣了。”禿鷹看了一眼自己被魚叉洞穿的腳底板,欲哭無淚。
但他是個狠人,忍著劇痛就把魚叉抽了出來,抬眼怒視虞允文。
“你踏馬的何時客氣過?”
他怒吼著,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山寨廣場上你將老子叉倒在地,現在更是叉穿了老子的腳底板;下手如此之狠,老子跟你拚了。”
禿鷹從地上爬起來,單腳站立,使出輕功就要飛起來拚死一搏。
可就在他蹬腳起飛的時候。
又有一個暗衛趕來,他從草叢裏竄了出來,飛身就撲向禿鷹。
啊呀!
禿鷹跌落下來,褲子卻拽在了暗衛乙手裏。
連褻褲都扯了下來。
日你馬喲!
氣的禿鷹一口老血吐出,無力吐槽。
這時,虞允文衝過來,全力攻擊。
受傷嚴重的禿鷹不敵,被虞允文一記重腳踢暈過去。此時。
趙貞煦已經上的大王山寨中來,正在安撫被山匪劫來的無辜百姓。
特別是對那些身上沒什麽布料的少女,真想給她們一個完整的家。
“你們別怕,我是韭州王,來救你們了。”
無辜的百姓麵麵相覷,韭州王!
有人反應過來,炸喜喊道:
“謝天謝地,咱們韭州終於有王了。”
有王,韭州就有希望。
這是普通老百姓最簡單的底層邏輯。
眾人拜倒,高呼:
“草民恭迎王爺。”
趙貞煦趕緊彎腰去扶,一個個親自扶起來。
他眼淚打轉,滿臉歉意。
“抱歉,是本王來晚了,讓你們受苦了。”
就在這時。
虞允文負重走了過來,把禿鷹扔在地上。
“王爺,他就是匪首禿鷹。”
說著,又讓人端來一盆水。
趙貞煦看了一眼地上暈躺的禿鷹,不禁怒火中燒。
這就不是個人。
他揮揮手,示意不用潑水,應該千刀萬剮將他削醒。
接著,趙貞煦麵向百姓,高聲道:
“各位,禿鷹殘害你們,那就讓你們親手淩遲處死他。”
血債當血償。
“來人,將禿鷹和那些匪將綁到木樁上,準備行刑。”
匪將們開始掙紮,並且破口大罵起來。
“韭州王,你不得好死。”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趙貞煦也不氣,而是對百姓說道:
“去吧!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可沒有人動,他們哪裏殺過人?更別說淩遲處死人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才終於有人上前。
一個少女,剛剛跳脫衣舞中的一員。
她撿起地上的一把刀,目光呆滯地朝木樁走去。
仇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唯有行動。
少女盯著禿鷹,咬牙切齒地揮下了刀子。
然後她就哭了,歇斯底裏。
“啊!...”
禿鷹在劇痛中醒來,低頭一看,胸前少了塊肉。
傷口血淋血淋的。
這時,其他老百姓被少女帶動,也紛紛拿起了刀,朝木樁靠近。
幾十個人持刀過來淩遲,很震撼。
匪將們一看這架勢,瞬間膽寒不已。
“你們不要過來呀!”
滴答滴答,尿液從褲腳流下來,掉落在石地上。
迎來了幾十把刀子。
老白姓壯著膽子揮動第一刀,感覺還行,第二刀瞬間就接踵而至。
“你玷汙了我女兒,老娘今日剮了你。”
“你插過我的屁股,我現在就用刀子插你的。”
“你搶了我家全部糧食,差點餓死我全家,老夫今日就割你肉吃。”
“我兒子被你活活打死,我要把你的黑心挖出來,祭奠我兒在天之靈。”
“...”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仇恨噴泄而出,化作刀光劍影。
手刃仇人,心中痛快。
這時,趙貞煦看向角落裏的一個人。
“知道本王為何沒淩遲處死你嗎?”
湯師爺,韭州官員與韭州劫匪的中間人。
他長得賊眉鼠眼,打扮的騷裏騷氣。
江湖人稱騷雞公。
湯師爺渾身顫抖著,爬過來跪下。
“王爺,小人不知,還請王爺明示。”
看著木架上隻剩血淋淋的人骨架,恐怖如斯。
趙貞煦冷哼一聲,隨即說道:
“自己去寫,把與山匪勾結的韭州官員全部寫下來,包括過程。”“寫得好,就不用淩遲處死。”
“謝王爺饒命,小人馬上就寫,一定好好寫。”
湯師爺麻利起身,找到筆和紙,立刻奮筆疾書起來。
就怕寫慢了,被處死。
這個韭州王是個狠角色,太可怕了。
這時。
一箱箱金銀財寶從地下室抬了上來,堆滿了整個大廳。
直把眾人給看呆了。
好一個龍虎山匪,這些年打家劫舍的事肯定沒少幹。
不然,哪來的這麽多錢?第12章七成是人家的,我們才三
“王,王爺,小人寫好了,您請過目。”
湯師爺躬身把寫好的東西遞過來,一臉諂媚的同時,眼神期期。
但願韭州王能滿意,不然怕是腦袋保不住。
趙貞煦伸手接過來,翻閱了一遍。
寫的倒是挺仔細的,很有參考價值。
隻是,上麵提到官府與山匪勾結,所掠百姓財物三七分成。
趙貞煦蹙了蹙眉,頗為不解。
“湯師爺,官府這麽大方嗎?竟然給山匪拿三成。”
湯師爺愣了愣,卻是說道:
“王爺,七成是給山匪的,官府才占三成而已。”
hat?
本王沒聽錯吧!
趙貞煦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官匪勾結謀利這種項目,山匪竟然占分成的大頭。”
“是,是的,王爺。”
湯師爺緊張地回複著,舉手保證。
“小人真的沒有說謊,事實確實如此。”
看他這樣子,應該是真的了。
趙貞煦歎息一聲,沒想到韭州官員竟然無能到如此地步。
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被山匪牽著鼻子走。
說明韭州山匪已經勢大。
必須盡快除掉,不能再任其發展了。
可韭州這麽大,山匪那麽多,一時半會肯定是剿不完的。
暫時也沒有那麽多的兵力去剿。
罷了。
先剿了附近的山匪,打通韭州通道再說。
趙貞煦神色冷冽,沉聲下令。
“陳大壯、虞允文,你倆各率一千人,踏平韭州通道的所有匪寨。”
“遵命王爺。”踏踏踏....
踏踏踏....
陳大壯和虞允文各領了一隊人馬,去剿滅韭州通道剩餘的山匪。
趙貞煦望向廣場,瞧了瞧那些投降的山匪,思索著。
在韭州缺人的情況下,不宜大開殺戒。
而且,這些匪兵當中,肯定有人是被迫上山當了土匪。
韭州官僚腐敗、外族又輪番劫掠,老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
沒有活路的情況下,上山入匪不是不可以理解。
但,如果突破了做人的底線,那也是不可原諒的。
趙貞煦眸光泛寒,又下三道令。
“凡是殺過百姓、奸淫過婦女的山匪統統殺掉。”
“主動組織過打家劫舍的,先留著,到時送去挖礦。”
“被動參與打劫的山匪,全部編入新軍。”
這時。
湯師爺諂笑著,上前試探。“王爺,那小人呢?”
趙貞煦對他回以迷之微笑。
“你啊!可以去死了。”
這種諂媚小人,盛世就是老鼠屎,亂世必成大漢奸。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湯師爺嚇得麵色蒼白,趕急跪地求饒。
“王爺饒命,您不是說過隻要小人好好寫,就不殺我嗎?”
趙貞煦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調戲道:
“本王何時說過不殺你?沒記錯的話,本王說的是不對你淩遲處死吧!”
“來人,將他五馬分屍。”
湯師爺霎時驚呆,怎可如此?
“韭州王你過河拆橋,何以為王?”
趙貞煦揮了揮手,懶得和他爭論。
兩個侍衛抓住湯師爺的雙腳,倒拉著往廣場走去。
“王爺,饒命啊!”
“小人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呀!”
“...”湯師爺就被五匹壯馬肢解。
頭歸頭,腳歸腳,手歸手,身體成了烏龜殼。
此時,趙貞煦轉身麵向那些百姓,麵柔聲溫問道:
“各位鄉親,你們接下來是何打算?”
百姓們皆表示想回家繼續種田。
畢竟在他們眼裏,土地就是根本,可不能荒廢了。
趙貞煦點了點頭,表示支持。
“來人,給他們每人五貫錢,以及五十斤糧食。”
五貫錢,普通百姓家庭一年左右的收入。
五十斤糧食,夠他們撐到下一季收成之時。
聽王爺這麽說,現場就嘩然了。
百姓無不感激涕零,跪地拜謝。
磕頭不止,拉都拉不起來。
趙貞煦頗為無奈,不得不大聲喝道:
“你們要是再不起來,剛才的話本王就收回來了。”跪地的百姓才陸續起身,但感激的淚水依舊在流淌,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一個老丈感動的稀裏嘩啦,大喊道
韭州王,咱們的王。”
“韭州王,咱們的王。”
“...”
眾人跟著大呼,這算是他們從心裏認可了這位新來的主子。
這時,侍衛們把錢和糧食分發給他們。
百姓們腰纏五貫,手推五十斤糧食,依依不舍地和趙貞煦告別,踏上回家之路。
卻有六個人例外。
她們沒有跟著親人一起離開,隻是淚眼婆娑地送別。
回頭準備一死了之。
趙貞煦看得明白,這個時代的世俗不允許她們回村。
隻是因為她們的身子被山匪看光了,就被打上了不潔的標簽,為族裏所不容。
真是可悲可笑又可歎。
錯不在她們,卻要承擔罪惡的後果。
這六個少女,用她們的尊嚴去換親人的活命;在山匪麵前跳著脫衣舞,受盡褻瀆和淩辱。
結果卻是,她們被族人拋棄。
六個少女,機械似地走向懸崖的方向。
趙貞煦意識到不妙,大喝一聲。
“快攔住她們,別讓她們做傻事。”
侍衛們趕緊追上去,將她們團團圍住。
她們回身看向趙貞煦,眼神無光,表情木然。
心如死灰道
“王爺,您就讓我們去死吧!”
趙貞煦走上前,對她們耐心勸導。
“錯不在你們,該死的是那些山匪,該抹去的是這不合理的世俗。”
“犧牲自己的尊嚴,保全家人;你們是值得敬佩的人,是最有資格活下去的人。”
六個少女聽的很是欣慰,王爺的話說到了她們心坎上,。
但不足以打消她們的擔憂。
一個身穿綠衣裙的少女,憂心道“王爺,我們也不想死,可世上再無我們六人容身之處。”
“與其被人指指點點,還不如死了算了。”
“嗚嗚嗚...”
她們不甘心地哭起來,悲戚不已。
趙貞煦心疼上來,決定給她們一個家。
“你們的族人不收你們,那就本王來收。”
想著打消她們的後顧之憂。
“跟著本王,沒人敢歧視你們,更沒人會欺負你們;誰要是嚼你們的舌頭,本王就砍了他的舌頭。”
又給出希望。
“跟著本王,你們將會過上風光無限的日子。”
侍衛們對視一眼,心想
王爺是要納妾了嗎?
還一納就是六個,好猛的王。第13章是誰?到底是誰?
翌日。
陳大壯和虞允文剿匪歸來。
一起帶來的,還有近五千投降的山匪,幾百個無辜的百姓,以及上百車金銀財寶和糧食。
“稟王爺,臣等不辱使命,韭州通道的匪寨已被全根拔起。”
從此,韭州通道再無阻。
趙貞煦很是欣慰,笑嗬嗬地上前拍了拍倆人的肩膀。
“不錯不錯,看來本王平時對你們的指導效果還是不錯的。”
陳大壯和虞允文撇了撇嘴,王爺可真會攬功。
接著。
趙貞煦麵向所有將士,右手五指並攏,抬掌到右側額位置。
“將士們辛苦了。”
“不辛苦,為王爺服務。”
將士們抱以軍禮齊聲回複著,心中滿是自豪感。
待安頓了百姓、又嚴懲完那些十惡不赦之徒後。
趙貞煦再次收獲一波民心。
他的軍隊人數也擴充至七千餘人。
日上三竿時,大軍浩浩蕩蕩地返回根據地。
來時2500人,回去時7800人。
王爺剿匪大捷的消息,被提前送到了老六村。
全村一片歡呼,奔走相告。
沐雨心被告知時,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她想了很多,最終歸結為一點。
這個王爺可能有前途。
大軍回到老六村時,隻聽鑼鼓喧天,鞭炮炸響
村牌坊上還掛了一條橫幅,上書
“恭迎王爺凱旋,威武威武最威武。
村民們列隊兩邊,興高采烈地喊著
“恭迎王爺凱旋,威武威武最威武。”
“.....”
他們的臉上全都笑開了花。
不說別的,凱旋隊伍中的馬車裏金光閃閃,一看就是錢啊!
以王爺的仁心和大方,肯定會分給他們一些的。
這時。
沐雨心在人群中多看了趙貞煦一眼。
一種亂撞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越來越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了。
廢物皇子,難道隻是個傳說?
盡管沐雨心就站在眼前,趙貞煦卻隻是朝她點了下頭,再無其它表示。
他帶著隊伍直奔村裏曬穀場,那裏準備了豐盛的大餐。
流水席依次擺開,足有幾百桌。
雞鴨魚肉全都有,香噴噴地讓人直流口水。
韭州王不差錢啊!大吃大喝是常態。
士兵們早已習慣,可新加入的山匪卻懵了。
這夥食,比做山匪的時候強太多了。他們麵麵相覷,隨即欣喜不已。
互相擊著掌,竊竊私語。
“投降不虧,韭州王這主子應該不錯。”
正當老六村吃的不亦樂乎時,韭州城卻炸鍋了。
“什麽?韭州通道的山匪全被人點了。”
一屋子的韭州府官員,皆是震驚不已。
這些山匪凶狠強悍,又人多勢眾,連他們官府都怕。
誰人有如此膽氣和實力點他們?
更何況是剿了個精光。
據他們所知,韭州並沒有這樣的人。
知州蔡仁驚詫萬分,厲聲道:
“說,到底怎麽回事?”
下麵一個長吏身子抖了抖。
“回、回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今日巳時,下官帶著人馬去了韭州通道。本打算與禿鷹交接那三成的利潤,沒成想龍虎山上空無一人,而且到處是打鬥過的痕跡,現場血跡斑斑,還有十幾具被淩遲處死的骨架。”
他繼續說道:“下官在龍虎山匪寨沒有見到禿鷹,就去了其它匪寨查看,卻發現盡是如此,整個韭州通道的山寨都被點了。更奇怪的是,所有匪寨都有很多個坑,空氣中還存留著火藥味。”
聽到這裏,現場所有官員更懵了。
怎麽還跟火藥扯上關係了?
是剿匪後,放爆竹慶祝嗎?
“是誰?到底是誰?”
無人回複,眾人根本毫無頭緒。
蔡仁陰沉著臉,下令道:
“查,你們全部都去查;給本官仔細查,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幹的?”
下麵的官員也知道事態嚴重,紛紛領命。
“是,大人。”
...
趙貞煦這邊。
幹完飯後,他叫來了尚女司儀張蘭。
“張司儀,你的文工團籌劃的如何了?”
張蘭挺了挺胸,很是自信。
“王爺,一切都已妥當,今晚就可以表演節目了。”
說完,她又挺了挺胸。
別看她大大咧咧的,辦事效率還挺高。
趙貞煦笑了笑,這個川妹子挺有意思。
隻是習慣不好,動不動就挺胸。
也不知道她想表達何意?
趙貞煦無暇顧及,說上正事。
“本王這次剿匪帶了幾個姑娘回來,打算讓她們加入你的文工團。隻是她們被山匪看了身子,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要好好開導一番才行。”
“沒問題吧!”
張蘭愣了下,隨即拍了拍高聳入雲的胸脯。
“王爺請放心,臣最會開導人了;不瞞王爺喲!村裏的妹陀遇到傷心事,隻要是通過臣的開導,立刻就能豁然開朗,笑看風雲喲!”
“還有哦!臣....”
“停停停。”
趙貞煦意識到張蘭話癆的毛病又犯了,擺手及時打斷她。
不然怕是要講個沒完了。“張司儀,請你出門右轉,那幾個姑娘就在那,你去找她們吧!”
張蘭撇了撇嘴,有些不舍。
“王爺,那臣就去了哈!”
趙貞煦趕緊擺手,“去吧去吧!”
說起張蘭,那也算是老相識了。
她是張來仕的侄女,兩年前去過一趟郊外皇莊。
天生自來熟,又隨意的很。
當時和趙貞煦打得火熱。
諸事繁多,趙貞煦又去了議政大廳。
此時,張來仕、劉猛、陳大壯、虞允文已經在等他了。
“抱歉,本王來晚了。”
“王爺客氣了。”
寒暄過後,趙貞煦說上正事。
“韭州通道的山匪已滅,意味著蔡仁失去了援軍。”
“本王決定,明日攻打韭州城。”
蔡仁獨攬韭州大權,必定不希望有人來分羹。
韭州通道的山匪,就是蔡仁一手培養起來的,最高目的是為了截殺朝廷派過來的大員,包括王爺。
最近幾年,下任韭州的兩名刺史,皆死在了前來韭州上任的路上。
更巧的是,他們的身死之地就在韭州通道附近。
之前,六情局飛鴿傳書,將這些情況上報給了趙貞煦。
是以,他衡量在三,決定武力解放韭州城。
明日能否進駐韭州城?
事關重大。第14章攻下韭州城,立誓言
秋高氣冷,晨霧彌漫。
“踏踏踏....”
趙貞煦率領大軍一路疾馳,在霧色的掩護下順利靠近韭州城。
此時,南城門已開。
但進出人員寥寥無幾。
可見韭州的蕭落。
陳大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
“王爺,咱們可趁大霧未散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現在就進攻吧!”
趙貞煦頷首,“去準備吧!”
不一會。
軍列中。
十幾個士兵換上老百姓的衣服,扛著炸藥包,帶上工兵鏟,裝作撿牛糞的莊稼人朝城牆根走去。
上百個裝扮成商隊的士兵,手扶載滿貨物的推車往南城門前進。
其餘士兵時刻準備著,一旦南城門被奪下,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支援。
熱氣球沒有派出,怕在濃霧中迷路。火炮不打算用,畢竟這家夥準度不怎麽行,怕一炮打偏,誤傷了城裏的老百姓。
城內有約一萬五千士兵,不過大多是老爺兵,沒有多少戰鬥力。
此戰,亦是練兵。
南城門下,守衛見一個規模頗大的商隊靠近,準備進城的樣子,立即大喝一聲。
“站住,你們是何處來的商隊?可有相關文碟?”
商人打扮模樣的虞允文,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飽滿的錢袋,滿臉堆笑地遞過去。
“各位官爺,辛苦辛苦哈!這鬼時節大早上的還真冷,在下想請各位喝個酒,暖和暖和身子,還望給個麵子呦!”
守衛們皆是兩眼放光,貪婪地盯著錢袋。
正準備伸手接的時候...
“慢著。”
厲喊傳來,一個身穿品服的守衛頭頭走近。
見勢不妙,事不宜遲。
虞允文爆喊一聲,“動手。”
隻見,商隊裏的上百號人摸向腰間,抽出短火槍,抬手就啪啪啪...什麽鬼?
現場二十幾個守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射倒在地。
哀嚎一片。
守衛頭頭中槍後,並未倒下,捂著傷口大喊。
“賊寇來襲,快關城門,快...”
但,已經來不及了。
虞允文快速扔進去一個火雷。
“嘣”的一聲大響。
關城門的士兵被炸飛。
這時,虞允文收起單發短火槍。
快速抽出魚叉就往裏麵衝,格殺剩餘的守門士兵。
其他人緊跟其後。
很快,南城門就被奪了下來。
但要麵臨不斷湧過來的城內士兵。
好在有手雷,可以先頂住一波。
“守住,援軍馬上就到。”
就在此時。
幾百個騎兵已經發起了衝鋒,瞬間就來到了城門下。
“虞將軍,援軍來了。”此時,城樓上的士兵正搭箭準備射擊。
城牆根的十幾個百姓打扮的韭州王士兵,早已用工兵鏟挖好了洞,將炸藥包塞了進去,掏出火折子點燃了引線。
他們轉身就狂奔撤離,不帶回頭的。
“轟轟轟...”
隨著幾聲轟隆隆的巨響,城牆開始劇烈抖動,震得城樓上的士兵東倒西歪,根本沒法搭弓射擊。
趁著這個機會,幾千個韭州王步兵也發起了衝鋒。
“邊跑邊射,火力壓製城頭。”
火槍隊士兵舉槍向上45度,輪番射擊,掩護其他士兵高速衝鋒。
一個鎮定下來的韭州城士兵,冒頭正準備再次搭弓,眉心就中了一槍。
從城樓上栽了下來。
這時,南門已經湧進去了上千韭州王的士兵。
火槍兵列陣,輪番開火,殺得韭州城士兵節節敗退。
其他士兵時不時扔個手雷,專找對方人群集中的地方。
敵人被打的七零八落,死傷不少,不敢再往前衝。
虞允文見時機差不多了,帶節奏喊道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
韭州城士兵八成以上是老爺兵,沒有多少戰意可言。
很快,就有士兵放下了武器。
“俺投降,火棍子不要對著俺啊!”
“我也投降,真投降了,不要殺我啊!”
“......”
投降在韭州城士兵中快速傳染,“碰咚、碰咚...”
到處是武器落地的聲音。
與此同時。
蔡仁帶著護衛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喊。
“不要投降,咱們人多,優勢在我。”
“撿起武器來,將賊寇趕出韭州城...”
忽然,一顆手雷滾到了他附近。
“嘣...”好幾個護衛被炸飛,蔡仁露了出來。
哎呀!媽呀!
隻見,蔡仁頭頂上冒著煙,整張臉更是黑的像鍋底,呲咧著嘴巴露出一排白牙,格外的顯眼。
活像一個非洲老黑!
虞允文施展輕功朝他飛了過去,魚叉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蔡仁,若你想活命,就下令全城將士投降;不然的話,本將軍就叉穿你的脖子。”
叉子下壓,挫破了他的脖子皮。
辣疼辣疼的,蔡仁怕了,急喊道
“本知州決定投降,快放下武器。”
“那個誰,還不放下武器,是想本大人死嗎?”
至此,大局已定。
趙貞煦頭戴蟒紋王冠,身披紫金戰袍,騎著汗血寶馬,在旭日光輝的照射下,神采飛揚地進入韭州城。
帥氣的臉龐。
健碩的身姿。
高貴的氣質。
自成一道壯麗的風景。但這還不夠,隻聽他渾厚而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
“本王就是韭州王,從此你們有王了。”
韭州王!
現場眾人一愣,隨後跪地呼道。
“恭迎王爺。”
“恭迎王爺。”
“......”由於人多的原因,呼聲顯得特別大。
趙貞煦很滿意,抬手示意。
“各位快快請起。”
接著灌上一碗雞湯。
“今日,本王把話放在這,從此韭州不被割,敵人進來成韭菜。”
此時的韭州,最需要的就是信心。
這是一個被朝廷放棄的州,被外族輪番劫掠的州,被山匪橫行的州。
除了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
趙貞煦拿出一個不通電喇叭,壯懷激烈的樣子。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本王既是韭州的主,那就一定會守住韭州的門,匡扶韭州之社稷。”
說的那是一個鏗鏘有力,信心滿滿。
韭州城的軍民心裏開始起了漣漪,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但韭州要雄起,談何容易?
大錦朝廷越來越羸弱,為了迎合周邊的國家,主動撤走了韭州的邊軍,等於是默認了各國可以肆無忌憚地劫掠韭州。
北凶、西蕃、南蠻都可以來韭州割韭菜。
以一州之地,抗三國之兵鋒。
這,現實嗎?
做夢都不敢這麽做。第15章廢物皇子,憑什麽這麽霸道?
韭州府衙。
趙貞煦迷之微笑地坐在上位。
張來仕和陳大壯站兩邊。
底下是二十幾個韭州府官員,他們瑟瑟發抖地站著,緊張的要死。
心裏沒底啊!
韭州王會如何對待他們呢?
他們時不時地瞧一眼上麵,偷偷打量著。
從麵相上看,韭州王還是挺和善的。
不料,“啪”的一聲大響。
趙貞煦將一疊調查問卷,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起身甩了一把衣袖,龍行虎步地走下來,抬手指著這些官員,怒噴口水。
“你們身為韭州的府級官員,貪汙腐敗、道德敗壞,毫無作為、禍害韭州。”
“真是該死啊!”
口水不夠了,又喝了口茶,繼續噴。
“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們爛一點,底下就會爛一片,爛一片啊!”
“老百姓們都在看著你們呐,等到哪一日,韭州百姓揭竿而起,你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死無葬身之地啊!”
“.....”
足足罵了半個時辰。
趙貞煦算是噴爽了。
被罵的人卻很狼狽。
有人擦著臉上的口水,有人抹著眼角的淚水。
趙貞煦回到上位,罵也罵完了,現在該辦正事了。
隻見他翻著一張張調查問卷,並且打上評分。
而後冷著臉,眼冒凶光。
“蔡仁,3分,遊街示眾,五馬分屍。”
“袁坤,27分,遊街示眾,留個全屍。”
“.....”
“劉不同,34分,抄家流放,勞改到死。”
“白甘泉,55分,抄家流放,勞改3年。”“李根生,73分,官升一級,獎黃金50兩。”
“...”
宣判完畢。
此時,下麵已經炸開了鍋。
有人表示不服。
“王爺,臣等不解,您手裏拿的這些判決文書,是以何為根據?”
隨即就有人附和。
“是也,無憑無據的,王爺怎可隨意定臣等罪過?”
“...”
你一言我一語,全是憤慨。
外加互捧自吹。
說的他們好像都是萬古賢臣一樣。
“閉嘴,全踏馬給本王閉嘴。”
趙貞煦實在聽不下去了,大吼一聲。
隨後瞪著雙眼,敲著桌子。
“本王手裏的調查問卷是韭州百姓對爾等之評斷;就算有出入,但也應該不大。”
“因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
“王淩昌,61分,公開檢討,留任觀察。”他抽出一張調查問卷,扔了下去。
“張興邦,你身為韭州水部郎中,所作所為在上麵大致有記載,看看是否冤枉了你?”
張興邦出列,撿起地上那一張紙。
隻見,紙上是一個橫豎線條搭建的框框。
從未見過這種記載格式。
但看起來卻非常省事,簡直一目了然。
上麵寫道:
政績:任職五年間,修水庫七座,截止到目前,六座成了豆腐渣。
品德:當街非禮良家婦女,時常夜闖寡婦家,白嫖聞香閣三年有餘。
考勤:平均每月,去衙門的次數不超過五次。
廉潔:大肆斂財,連做飯的廚子、掃地的老朽,都要給他交喝茶錢。
......
看完後,張興邦心裏直打鼓。
上麵說的都是事實。“王爺,上麵所述皆為百姓們隨口而講,將此作為定罪的證據亦不排除有人陷害微臣的可能。”
其他被定了罪的官員,心有心犀一點通
迅速抱團,紛紛附和
“是也是也,臣等冤枉啊!
“..
看來,爾等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趙貞煦嘴角上揚,淡淡道。
不服處罰的,可以翻翻這些證據;若是沒有找到自己的,那就算本王輸。
但,承認是不可能的。
他轉著眼珠子,打算強勢狡辯。“王爺,上麵所述皆為百姓們隨口而講,將此作為定罪的證據,未免太過兒戲。”
“亦不排除有人陷害微臣的可能。”
其他被定了罪的官員,心有心犀一點通。
迅速抱團,紛紛附和。
“是也是也,臣等冤枉啊!”
“...”
趙貞煦哼了一聲,隨即冷笑。
“看來,爾等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他示意張來仕,讓人把證據抬上來。
很快,兩個侍衛抬著一籮筐成冊的紙張進來。
這是六情局搜集到的韭州官員貪腐證據,以及湯師爺提供的供詞。
雖然不全麵,放在每個官員身上,都隻是一兩件事或者幾件事的證據而已。
但足以定他們的罪了。
趙貞煦嘴角上揚,淡淡道:
“不服處罰的,可以翻翻這些證據;若是沒有找到自己的,那就算本王輸。”“...”
趙貞煦哼了一聲,隨即冷笑。
“看來,爾等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他示意張來仕,讓人把證據抬上來。
很快,兩個侍衛抬著一籮筐成冊的紙張進來。
這是六情局搜集到的韭州官員貪腐證據,以及湯師爺提供的供詞。
雖然不全麵,放在每個官員身上,都隻是一兩件事或者幾件事的證據而已。
但足以定他們的罪了。
趙貞煦嘴角上揚,淡淡道:
“不服處罰的,可以翻翻這些證據;若是沒有找到自己的,那就算本王輸。”
心裏:本王要是輸了,會讓你們死的更慘。
聽趙貞煦這麽說,他們覺得還有希望。
紛紛麻利地圍住了籮筐,彎著腰撅著屁股一頓翻找。
但願整個籮筐裏,都找不到一絲一毫自身犯罪的證據。
半柱香後。
他們失望了,一屁股蹲坐在地。
雙目失去光澤,宛如死魚樣。
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犯罪的證據。
或多或少而已。
趙貞煦見狀,也不囉嗦了。
“來人,將他們拖出去,按本王說的處罰辦。”
“不,王爺,饒命啊!”
“.....”
“王爺您把吾等都殺了,誰來幫您管理韭州啊?”
他們還想做最後的掙紮,用韭州無官可用來威脅王爺。
趙貞煦不屑一顧,用這些蛀蟲,那就是給自己添亂。
韭州的建設,所用官員能力可以不強,隻要能按照建設綱要老實執行就好。
而這樣的人,還是可以找出很多的。
比如郊外皇莊的原班人馬,他們識字率很高,且是最忠實的執行者。
這時。
見王爺壓根不在乎他們的威脅,也不理睬他們的訴求。
那些官員的心態開始崩潰,真的要死了呀!
有人破口大罵,想一吐為快。
“韭州王,你個廢物皇子,憑什麽這麽霸道?”
“趙貞煦,你不得好死....”
“廢物皇子,韭州不是那麽好掌控的,你就等死吧!”
“外族劫掠者,很快就會像割韭菜一樣割掉你的腦袋。”
“......”
趙貞煦算是聽懂了弦外之音。
這些官員肯定和外族劫掠者有不為人知的協議。
不然,韭州城何以未被割。
這本身就不正常。
吃裏扒外的東西。
趙貞煦“呸”了一聲,同時蹙起眉來。
時間已進入十月,馬上就是秋收了。
這也意味著外族劫掠者開始動身了。
他們會來韭州瘋狂掠奪更多的糧食,來讓他們的部落渡過食物短缺的嚴冬。甚至還會掠奪韭州人口充當他們的奴隸。
男的幹苦力,女的被他們.....
想到這裏,趙貞煦就緊握了雙拳,指甲扣進肉裏。
呢喃出聲。
“罪惡的外族劫掠者,本王一定要割掉你們的腦袋。”
“今年,必定讓你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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