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摸底考試。
並不是清華大學數學院統一組織的。
而是鄒院士本人，自行出題，自行閱卷，自行組織的一場考試。
所麵對的考試，也隻有江述這四個剛剛成為他弟子的學生。
其實。
這也算是鄒院士一直以來的傳統了。
在開學後，對自己的學生組織一場摸底考試，從而摸清每位學生的學術水平。
探一探每個學生的極限在哪裏。
方便後期根據每個學生各自的實力，進行因材施教。
也因此。
鄒院士一般會把這張‘摸底試卷’的試題難度，出的很高。
隻有難度高了。
才能夠摸底摸得更透徹。
否則都是一些簡單的題型，所有人全都能做對，那這場摸底考試，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尤其是這一次。
因為參加摸底考試的，還有江述在。
鄒院士又特意把試題的難度，再度提高了數檔。
整張試卷上，一共二十道題目。
前麵十道題目，都是比較簡單的基礎性題目，一般的博士生應該都能夠應對。
第十一道到第十五道題目，就不是一般的學生可以做出來的了，需要極為紮實的數學水平和無比靈活的思維轉換能力。
頂尖的博士生，可以嚐試去做對其中的一兩道。
至於最後的五道題目。
是在正常情況上，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試卷上的題目。
一般來說，或許會在什麽數學交流座談會上出現。
是隻有被冠上以‘數學家’頭銜的存在，才有最基礎的去嚐試破解的資格。
估計最後能破解出來的，也沒有幾個。
尤其是答題時間，隻有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對於別的學科來說，或許是挺長的時間。
但對於數學這門科目而言，四個小時，有可能一道題目的第一問都做不出來。
四個小時，作答摸底試卷上的二十道題目。
可謂是非常非常的緊張。
而試卷上這最後的五道題目，就是鄒院士專門為江述準備的。
為的就是摸一摸江述的底。
其實。
鄒院士一直就很好奇。
江述的極限究竟在哪裏。
今天，鄒院士就是要想通過這張試卷，把江述的極限探測出來。
在他看來。
無論如何，江述都不太可能在僅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內，把摸底試卷上的二十道題目，全都答完的。
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鄒院士他作為這張試卷的出題者，都不敢打包票，說可以在四個小時內答完。
更不要提，第一次見到這張試卷的江述了。
鄒院士唯一比較好奇的。
就是江述可以在四個小時的時間內，做到第幾題。
是第十八題？還是第十九題？
要是速度再快點的話，第二十題的第一問也有機會做完。
…………
教室內。
江述四名學生，都拿到了各自的試卷，以及厚厚的一摞草稿紙和答題紙。
坐在江述旁邊的一位博士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試卷，又扭頭瞅了瞅江述的試卷，舉手提問道。
“老師，為什麽江述一個碩士生，和我們的試卷都是一樣的啊？”
鄒院士抬了抬眼皮，掃了那位說話的學生一眼，“怎麽，你有意見？”
“江述隻是名義上的碩士生而已。怎麽，你還真的把成功證明了兩大數學猜想的他，當成一個普通的碩士生了啊？”
那位博士生尷尬的撓了撓頭，連忙點頭，悻悻的閉麥了，“哦哦哦，對對，差點忘了這個。那就很正常了，很正常了。”
江述和他們幾個博士生做的是同一張試卷。
感到不正常的不應該是他們幾個博士。
而應該是江述才對。
他們什麽檔次啊，可以和江述做同一張試卷？！
這是他們的榮幸才對。
講台上。
鄒院士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小鬧鍾，上麵做好四個小時考試時間的定時，然後按下計時按鈕。
“既然你們都準備好了，那這場摸底考試就正式開始。”
“和我剛才說的一樣，這場考試隻有四個小時的答題時間。四個小時一到，無論答題多少，都必須停筆交卷。”
“當然，我也允許你們提前交卷。”
“前提是，你們真的可以提前答題完成的話！”
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鄒院士捋著胡須，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笑容。
提前交卷？
根本不可能的！
今天你們四個學生，就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待上四個小時吧！
這樣想著，鄒院士又從隨身的皮包裏掏出來一個保溫杯。
一邊小口小口喝著濃茶，一邊拿著一本數學學術期刊細細品讀。
…………
見考試四個小時的倒計時開始。
江述四人也不再猶豫，展開試卷，麵前擺上草稿紙，低頭認真答題起來。
一時間。
教室內隻剩下筆尖在紙麵上摩擦的沙沙聲。
由於前麵的幾道題目，鄒院士出的都是普通博士生可以應對的試題。
所以三位博士生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埋頭運算著題目的答案。
…………
至於江述這邊。
在低頭看向試卷題目的那一瞬間，【學霸】人設卡再次發動。
大量的知識灌入。
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全身。
在短暫的零點幾秒的功夫，這張試卷上合計二十道題目的答案，全都刻印在了江述的腦海中。
看了一下出現在自己腦海中那密密麻麻的答案。
江述抬頭，瞅了講台上翻看著數學雜誌的鄒院士一眼。
然後。
又用比較同情的眼神，看了他身旁那三位自己名義上的‘學長’一眼。
‘老師，你出的這張試卷，是真的狠心啊！’
江述內心在忍不住的暗暗咂舌。
他上一次做的數學試卷，還是那張考研數學試卷。
可那張‘考研試卷’，和他現在手中這張‘摸底試卷’比起來，完全就有一種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的感覺。
屬於是兩個不同層級的試卷了。
尤其是後麵的幾道答題。
光是答案，就是很大的一長溜。
全都是比較複雜而深奧的公式和定理。
一道題目的答案，寫在A3紙的答題紙上，估計一個正反麵都寫不完。
足以堪稱一句恐怖如斯。
所以，江述望向他三位博士‘學長’的眼神，才會這麽的同情。
這張試卷，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
實在是有些過於為難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