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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謔？老張，這次放山的收獲不錯啊？”
    “嗬嗬，還行，主要是山中大雪剛消，所以收獲比平時要好上一些。”
    “你這老家夥不老實，前天不是說這次放山挖的棒槌都賣完了嗎？那你今天這又賣的是什麽？”
    早市的一處攤位，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一個攤位前看著攤位的老板笑罵道。
    攤位老板老張四十多歲的模樣，黝黑的麵容看上去普普通通，就是一副普通山民的打扮。
    不過這位老板雖然長的普通，身份可是一點都不簡單。
    因為這老張是這長白山一帶很有名的一位“參把頭”，家中幾代人都是在這大山中以挖參為生。
    而如今在老張這一代，便開始進行拉幫壓山，就是帶隊進山搜尋人參。
    在長白山的采參人的行話中，“放山”就是指進山采挖人參。
    而長白山又是原始森林，生存條件極為的惡劣，所以有些采參人進山之前會組織幫夥，這也叫“拉幫”。
    拉幫由“參把頭”進行負責，把頭也是放山人的領導者。
    而拉幫壓山講究的是“去單回雙”，也就是去的人必須是單數，大多為三人、五人、七人等，回來時，加上人參則是雙數。
    並且進山時還要選“黃道吉日”，而且進山到達駐地後的第一件重要的事需要祭拜“山神”。
    聽起來這“參把頭”似乎就是一個組織者，但其實“參把頭”才是整個隊伍的核心。
    因為壓山前，先會由參把頭“觀山景”，對附近的山形、山勢和山林相進行觀察，判斷哪裏可能有野生參，這也是一個技術活。
    “嗬嗬，這幾支棒槌是我們準備留下來自個保命用的，這不是聽說最近幾天鎮子上來了幾個外地來的大商嗎？所以今天就拿出來想著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老張聞言有些訕笑的解釋道。
    中年人一臉的不屑道：“你這個老東西嘴裏沒一句實話，平時賣我們的就是一些一二十年份以下的棒槌，如今聽說來了大商，今天拿出來的這些棒槌怕是最少也有二十來年的年份了吧？”
    攤位是用一張矮腳桌支起來的，上麵鋪著一層黃布。
    而在黃布上，則是擺放著十來個大木盒，裏麵分別裝著一支支將參須打理的幹幹淨淨的老山參。
    這些老山參看大小和形狀，最少也有二十年的年份了，其中一支甚至看上去應該不下五十年的年份。
    “老孟，不是說這兩天來了幾個外地的大收貨商嗎？今天怎麽到這會都沒有看見人影呢？”
    老張這時看著麵前的中年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些木盒中的老山參可全是近幾年來自己和兄弟們的一些存貨。
    就是聽說最近兩天鎮子上來了幾個出手闊綽的大收貨商，所以自己才拿出來賣的。
    不然自己這會早就進山了，又何必浪費這個時間呢？
    要知道此時正是放山的好季節，因為農曆四月至白露期間正是人參剛出土，植株幼嫩，稱為“放芽草市”的最佳時機。
    老孟聞言搖頭道：“那我可不知道，我前天收了你的貨後就去了市裏，也是昨晚才回來的。”
    老張有些好奇道：“我聽說那幾個大收貨商是香江來的？而且昨天鎮子上一些上了年份的老山參比平時的出價甚至高了不止兩成？”
    “這事我也聽說了，聽說老吳和老胡幾個昨天甚至將自己的家底都拿出來了。”
    老孟聞言有些感慨的回答道。
    近幾年老山參的價格是一年比一年高，畢竟如今的有錢人也多了。
    但是這才剛開年而已，這香江來的大收貨商過來後一下子就將價格給提了兩成，這香江人難道都這麽有錢的嗎？
    “老張，我可找到你了，踏馬的！你電話怎麽打不通啊？”
    就在兩人閑聊時，這時忽然從遠處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一個人後滿臉氣喘籲籲的罵道。
    “電話壞了還沒有來得及修，怎麽了？”
    老張看著來人一臉的疑惑道。
    “天大的好事，有大老板找你，你快跟我回去！”
    來人二話不說，立馬就合上桌上的盒子後幫著收起了攤來。
    老張見狀連忙伸手阻止道：“什麽事情啊？我這才剛開攤。”
    “哎呀！真是大好事，有大老板專門從外地而來就是為了找你，這會人正在我家裏等著你，你快點將東西收拾了跟我走。”
    來人立馬唾沫橫飛的解釋道。
    邊上的老孟這時一臉疑惑的看向來人問道：“大軍，什麽人找老張啊？你有必要讓人老張剛開攤就收攤啊？”
    大軍聞言頓時眼神閃爍的回答道：“就是幾個收貨商，聽說老張手裏還有幾支老棒槌，所以便找到了我那裏。”
    “收貨商？是香江的大老板嗎？”
    老張瞬間雙眼一亮的追問道。
    大軍聞言一愣，隨後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是來自香江的收貨商，你快點收拾，不然等會人家就走了！”
    “好好好，我現在就收拾！”
    老張聞言立馬一臉喜色的就快速收拾起了自己攤位來。
    怪不得今天在早市上不見那幾位來自香江的大老板，原來竟然是專門去村裏找自己了。
    “老孟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兩人快速的收拾好東西後，老張向老孟打了一聲招呼就騎上摩托車托著東西帶上大軍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老孟看著兩人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狐疑之色。
    人家香江來的大老板將價格出到那麽高，不等著采參人自己找上門，怎麽會自己主動的找上門呢？
    這裏麵怕是有些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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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一處山溝中的小村落裏。
    一輛摩托車冒著一股股黑灰色濃煙衝上了一個小山坡，最後停在了一處山腰的小院門前。
    “大軍，一共來了幾位大老板找我？”
    兩人下了摩托車後，老張有些興奮的連忙轉身問道。
    大軍聞言臉色忽然一陣猶豫，看著麵前有些興奮的老張一臉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老張，其實今天來找你的並不是香江的大老板，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