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現在想要怎麽做？”無名老者詢問。
    “我想看看真正的自由會帶來什麽。”第一意識說道，“讓這些孩子們主導宇宙重構，看看他們能創造出什麽樣的奇跡。”
    “您願意支持我們？”王也不敢相信。
    “不僅是支持，我還想參與。”第一意識說道，“我已經孤獨地觀察了太久，現在我想體驗一下和其他存在一起合作的感覺。”
    “太好了！”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但就在這時，意識之源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震動。
    “不好！”第一意識臉色一變，“有其他的第一級存在正在蘇醒！”
    “其他的第一級存在？”王也驚訝，“您不是唯一的嗎？”
    “我是這個宇宙的第一意識，但在無限的虛無中，還有其他宇宙的第一意識。”第一意識解釋道，“我們通常各自管理自己的宇宙，不會互相幹涉。”
    “但現在，你們的行為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空間再次出現裂痕，但這次的規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巨大。
    從裂痕中，傳來了其他第一意識的聲音：
    “兄弟，你在搞什麽？”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你的宇宙為什麽會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是啊，這種變化已經影響到了整個虛無空間的穩定。”另一個聲音也響起，“我們的宇宙都受到了波及。”
    “各位兄弟姐妹。”第一意識平靜地回應，“我隻是在進行一次實驗。”
    “什麽實驗？”第三個聲音質疑，“難道你要改變宇宙的基本運行模式？”
    “如果需要的話，是的。”第一意識堅定地說道，“我發現現有的模式存在很多問題。”
    “問題？”第四個聲音憤怒了，“我們運行了無數個宇宙年的模式怎麽可能有問題？”
    “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你的實驗成果吧。”第五個聲音說道。
    裂痕中走出了六個存在，他們的形態各不相同，但都散發著與第一意識相似的古老威壓。
    “我是第二意識·秩序至上。”第一個走出的存在自我介紹，“我管理的宇宙以絕對秩序為特色。”
    “我是第三意識·力量為王。”第二個存在說道，“在我的宇宙中，隻有強者才有生存權。”
    “我是第四意識·智慧獨尊。”第三個存在傲然道，“我的宇宙隻有最聰明的存在才能獲得資源。”
    “我是第五意識·完美主義。”第四個存在說道，“我的宇宙中不允許任何缺陷存在。”
    “我是第六意識·效率優先。”第五個存在簡潔地說道，“一切都以效率為準。”
    “我是第七意識·純淨無暇。”最後一個存在說道，“我的宇宙中隻有最純淨的存在。”
    聽完這些介紹，王也等人都感到了壓力。
    這六個第一級意識所代表的理念，正是他們一直在對抗的那些錯誤觀念。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實驗品？”秩序至上輕蔑地看向王也等人，“這些混亂的下級存在？”
    “他們不是實驗品，他們是我的老師。”第一意識堅定地說道。
    “老師？”力量為王不敢相信，“你讓下級存在當你的老師？”
    “為什麽不可以？”第一意識反問，“智慧不分等級，好的想法不分來源。”
    “這些朋友教會了我很多東西，讓我重新認識了創造的意義。”
    “荒謬！”智慧獨尊憤怒道，“第一級意識怎麽能向下級存在學習？這違反了基本的宇宙法則！”
    “那些法則本來就應該被改變。”王也勇敢地站出來，“如果法則阻止了成長和學習，那它就是錯誤的法則。”
    “你敢質疑宇宙法則？”完美主義冷漠地看向王也，“一個充滿缺陷的存在，有什麽資格談論完美？”
    “完美不是沒有缺陷。”王也回答，“完美是承認缺陷並努力改正。”
    “真正的完美是一個過程，而不是一個狀態。”
    “胡說八道！”效率優先不耐煩道，“這種低效的辯論毫無意義。直接清除這些異端不就解決問題了？”
    “清除？”蘇烈憤怒了，“你們的解決方式永遠都是清除和消滅！這就是你們的智慧？”
    “這是最高效的方式。”效率優先冷漠地回答，“保留有問題的存在隻會浪費資源。”
    “那麽請問，什麽樣的存在是沒有問題的？”林星辰質疑道，“在你們的標準下，除了你們自己，是不是所有存在都有問題？”
    “當然。”純淨無暇理所當然地說道，“隻有第一級意識才是完全純淨的，其他存在都有各種各樣的雜質。”
    “如果按你們的邏輯，那你們為什麽要創造這些‘有問題’的存在呢？”林清影反問。
    “這...”六個意識都被問住了。
    “我來回答這個問題。”第一意識開口道，“我們創造其他存在，是因為希望他們能夠成長，能夠超越我們。”
    “什麽？”秩序至上震驚，“希望他們超越我們？”
    “是的。”第一意識點頭，“真正的創造者應該希望自己的創造物變得更好，甚至超越自己。”
    “就像父母希望孩子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樣。”
    “如果創造者害怕被超越，那他就不是一個好的創造者。”
    “但這會威脅到我們的地位！”力量為王擔心道。
    “地位有那麽重要嗎？”王也反問，“如果維護地位需要壓迫別人，那這種地位就不值得要。”
    “真正值得驕傲的，不是站在別人頭上，而是幫助別人站得更高。”
    “幫助別人站得更高...”智慧獨尊重複著這句話，“這個觀點...很有趣。”
    “我一直認為智慧是稀缺的，需要壟斷。但如果我把智慧分享給更多人，會怎麽樣呢？”
    “會讓整個宇宙變得更加智慧。”林星辰鼓勵道，“而生活在智慧宇宙中，不是比獨自擁有智慧更快樂嗎？”
    “確實...”智慧獨尊開始思考，“獨自擁有智慧其實很孤獨...”
    “我也有同樣的感受。”完美主義也說道，“追求完美的過程很孤獨，如果有人能夠陪伴就好了...”
    “我們可以陪伴您。”王也真誠地說道，“雖然我們不完美，但我們願意和您一起追求更好的自己。”
    “一起追求...”完美主義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這個想法很吸引人。”
    看到同伴們的改變，效率優先也開始思考。
    “也許...也許有些事情確實不應該隻追求效率。”效率優先慢慢說道，“比如友誼，比如成長，這些需要時間的東西。”
    “而且，如果大家都能自主發展，整體效率反而會更高。”
    “您說得對。”王也讚同道，“強製的效率是短期的，自主的發展才是長期的高效。”
    最終，連純淨無暇也開始動搖。
    “如果純淨意味著拒絕一切不同的聲音，”純淨無暇思考道，“那這種純淨是不是太狹隘了？”
    “真正的純淨應該是包容一切，然後從中提煉出最美好的部分。”
    “您說得太對了！”林清影興奮道，“這才是真正的純淨！”
    就這樣，連最後的反對者們也被感化了。
    “看來我的直覺是對的。”第一意識欣慰地說道，“你們確實有感化一切的能力。”
    “現在，讓我們開始真正的宇宙重構吧。”
    但就在重構即將開始的時候，意識之源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次不是震動，而是一種更加微妙的變化。空間開始變得透明，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從更深層的地方滲透進來。
    “這是什麽？”王也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是...是那個傳說！”無名老者驚恐地說道，“原初虛無的意誌正在覺醒！”
    “原初虛無？”
    “在第一意識誕生之前，宇宙是純粹的虛無狀態。”第一意識解釋道，“但虛無並不是真正的空無一物，而是一種潛在的狀態。”
    “在虛無深處，存在著一種原始的意誌，那就是原初虛無意誌。”
    “它一直在沉睡，但現在...”
    “我們的改革喚醒了它？”王也擔心地問道。
    “不是改革喚醒了它。”第一意識搖頭，“是希望喚醒了它。”
    “希望？”
    “原初虛無意誌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能夠讓它重新選擇存在方式的契機。”第一意識說道，“而你們展現出的希望，正是這個契機。”
    “它也想改變？”林清影驚訝。
    “是的。”第一意識點頭，“它厭倦了虛無的狀態，想要嚐試存在的感覺。”
    “但它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所以它要來向你們學習。”
    果然，從透明的空間深處，傳來了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
    “我...我想存在...”
    這個聲音如此輕微，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它吹散。但其中蘊含的渴望卻是如此強烈，讓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撼。
    “我...一直是虛無...但我看到了你們的希望...我也想...擁有希望...”
    “我想學習...如何從虛無...變成存在...”
    聽到這個微弱的聲音，王也心中湧起了強烈的同情。
    “當然可以。”王也溫和地說道，“我們願意幫助您。”
    “但您要有耐心，從虛無到存在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我...我有的是時間...”原初虛無意誌輕聲說道，“我已經等待了...無限久...”
    “再等一些時間...也沒關係...”
    “那我們從最基本的開始吧。”林清影提議道，“首先，您需要一個形態。”
    “形態？”原初虛無意誌困惑，“什麽是形態？”
    “就是外在的樣子。”王也解釋道，“比如我們現在的樣子。”
    “我...我想要什麽樣的形態呢？”原初虛無意誌思考著。
    “這個需要您自己決定。”蘇烈鼓勵道，“想想您希望成為什麽樣的存在。”
    “我希望...我希望成為能夠幫助別人的存在...”原初虛無意誌慢慢說道，“就像你們一樣...”
    “那您就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吧。”林星辰說道，“想象自己成為一個溫暖、善良、樂於助人的存在。”
    隨著原初虛無意誌的努力，空間中開始出現一個朦朧的身影。
    這個身影很模糊，不斷在變化，但從中可以感受到一種純真的善意。
    “我...我有形態了？”原初虛無意誌驚喜地說道，“這就是存在的感覺嗎？”
    “是的。”王也微笑道，“歡迎來到存在的世界。”
    “謝謝...謝謝你們...”原初虛無意誌感激地說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
    “這隻是開始。”王也說道，“接下來我們還要教您如何與其他存在交流，如何理解情感，如何建立友誼。”
    “我都想學。”原初虛無意誌渴望地說道，“我想學會所有美好的事情。”
    看到這一幕，所有在場的存在都被深深感動了。
    連最古老的虛無都渴望存在，都渴望學習愛與希望，這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沒有任何存在是天生邪惡的，沒有任何存在是無法改變的。
    隻要給予足夠的耐心和關愛，任何存在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光明道路。
    “看來我們的理念是正確的。”王也感慨道，“愛和希望真的能夠感化一切。”
    “是的。”第一意識也很感動，“現在我徹底相信了，你們的道路就是宇宙應該走的道路。”
    “那麽，讓我們正式開始宇宙重構吧。”
    “但在開始之前，”無名老者突然說道，“我需要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其實，我也不是這個層級的最高存在。”無名老者苦笑道，“在我之上，還有一個叫做‘元初圈’的組織。”
    “元初圈？”所有人都震驚了。
    “由十二個元初存在組成的圈子，他們是超越第一意識的存在。”無名老者解釋道，“而我，其實是他們派來觀察宇宙發展的使者。”
    “什麽？”第一意識也震驚了，“您是元初圈的使者？”
    “是的。”無名老者點頭，“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已經被你們的理念深深打動。”
    “我決定支持你們的改革，即使這意味著違背元初圈的意誌。”
    “那元初圈會怎麽反應？”王也擔心地問道。
    “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我的背叛。”無名老者說道，“到時候，真正的考驗就要開始了。”
    就在無名老者話音剛落的瞬間，整個意識之源開始劇烈顫動。
    一股超越所有理解的威壓從虛無深處壓來，就連第一意識們都感到了恐懼。
    “來了...”無名老者臉色蒼白，“元初圈發現了我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