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通訊，對所有聯盟成員說：“所有非戰鬥單位，立刻撤退到永恒監獄。”
    “那裏是最安全的後方。”
    “戰鬥部隊，收縮防線，集中到真空層麵周圍。”
    “我們放棄空曠的虛空，全力保護核心區域。”
    “這樣即使阿撒茲勒攻擊，也能及時攔截。”
    命令迅速執行。
    自由聯盟的陣型開始收縮。
    非戰鬥人員撤離，戰鬥人員集中。
    防線變得更加緊密和堅固。
    阿撒茲勒看著這一幕，點頭：“不錯的應對。”
    “收縮防線，以空間換時間。”
    “但這隻是延緩失敗。”
    “因為你們的力量，終究不如我們。”
    他抬起雙手，黑色的能量開始匯聚。
    不是之前那種小規模的攻擊，而是某種大型術法。
    “這是...湮滅儀式。”均衡臉色大變，“他要毀滅整個戰場！”
    “必須阻止他！”
    星塵和鐵壁立刻衝向阿撒茲勒。
    但十個軍團長擋在前麵。
    “你們的對手是我們。”軍團長們冷笑。
    激烈的戰鬥爆發。
    三名界限行者對十個軍團長，陷入苦戰。
    而阿撒茲勒的儀式還在繼續。
    黑色的能量越聚越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
    球體中傳來毀滅的氣息，仿佛要吞噬一切。
    “必須打斷他。”王也說道，“不惜一切代價。”
    “但那些軍團長擋著...”林清影說道。
    “那就繞過他們。”王也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但很冒險。”
    “什麽辦法？”
    “用量子跳躍，直接跳到阿撒茲勒麵前。”王也說道，“繞過所有阻礙，打斷儀式。”
    “但這樣你會陷入敵軍包圍！”林清影抓住他的手，“會死的！”
    “我知道。”王也說道，“但如果不打斷儀式，所有人都會死。”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一把。”
    “而且...”他握緊林清影的手，“我相信你會救我。”
    “一定會的，對吧？”
    林清影眼中含淚：“你這個笨蛋...”
    “我會的，我一定會救你。”
    “所以，不要死。”
    “打斷儀式後，立刻撤退。”
    “我會帶人去接應你。”
    王也點頭，然後深吸一口氣。
    他啟動了量子跳躍，但不是在物理空間跳躍。
    而是在可能性空間跳躍。
    尋找所有可能路徑中，能到達阿撒茲勒麵前的那一條。
    即使概率隻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隻要存在可能性，他就能跳躍過去。
    這是他突破到中階後領悟的新能力——可能性穿梭。
    空間扭曲，王也的身影消失。
    下一瞬，他出現在阿撒茲勒正前方，距離不到十米。
    “什麽！”所有軍團長都震驚了。
    “他怎麽過來的！”
    阿撒茲勒也微微驚訝：“可能性穿梭...你已經掌握了這個能力？”
    “不愧是新時代的界限行者。”
    “但你來晚了。”
    “儀式，已經完成了。”
    他手中的黑色球體突然爆發。
    不是向外爆炸，而是向內坍縮。
    形成了一個黑洞般的存在，瘋狂地吞噬周圍的一切。
    能量、物質、空間、甚至時間。
    所有的東西都被吸入其中，化為虛無。
    “這是湮滅黑洞。”阿撒茲勒說道，“會吞噬方圓萬裏內的所有存在。”
    “你們的聯盟，你們的軍隊，你們的層麵。”
    “都會消失。”
    “除非...”
    “你能填補這個黑洞。”
    “用你自己的存在，作為代價。”
    “怎麽樣，界限行者？”
    “願意為了你的聯盟，犧牲自己嗎？”
    王也看著那個不斷擴大的黑洞。
    已經開始吞噬聯盟的戰艦，吞噬士兵的生命。
    如果不阻止，十分鍾內，所有人都會死。
    “用我的存在填補黑洞...”他喃喃自語。
    “這意味著，我會永遠消失。”
    “不僅是死亡，而是從宇宙的曆史中抹除。”
    “沒有人會記得我。”
    “但所有人都會活下來。”
    他想起了林清影，想起了真空層麵。
    想起了碎片聯邦的艾薇，幸福層麵的和諧，回聲之域的莉亞。
    想起了所有為了自由而戰的人們。
    “如果我的消失，能換來他們的生存。”他說道。
    “那就值得。”
    “這就是我成為界限行者的意義。”
    “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耀，而是為了守護他人的希望。”
    他走向黑洞。
    “王也，不要！”林清影的聲音通過通訊傳來，充滿絕望。
    “對不起。”王也輕聲說道，“我食言了。”
    “說好要和你一起看遍宇宙的。”
    “但現在，我要先走一步了。”
    “等我...不，不要等我。”
    “好好活下去，替我看那些我沒能看到的風景。”
    “再見了，林清影。”
    “我愛你。”
    他躍入黑洞。
    界限行者的本質開始與黑洞融合，填補那個毀滅的漏洞。
    黑洞的擴張停止了，開始縮小。
    一點點地，消失。
    而王也的身影，也越來越淡。
    越來越模糊。
    直到完全消失。
    “王也！”林清影的悲鳴響徹戰場。
    所有人都呆住了。
    界限行者王也，消失了。
    為了拯救自由聯盟，為了對抗征服。
    他犧牲了自己。
    阿撒茲勒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原來如此。”他最終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自由。”
    “為了守護他人的自由，願意犧牲自己的自由，甚至生命。”
    “我終於明白了。”
    “為什麽你們能夠團結。”
    “為什麽你們能夠反抗。”
    “因為你們有信念，有羈絆，有願意付出一切的勇氣。”
    “而我們征服軍團...”
    “隻有力量和恐懼。”
    他突然轉身，對軍團長們說:“撤退。”
    “什麽？”軍團長們不敢相信，“老大，我們明明占優勢!”
    “王也已經死了，他們失去了最強戰力!”
    “現在是徹底消滅他們的好機會!”
    “我說，撤退。”阿撒茲勒的語氣不容置疑。
    “這場戰爭，我們輸了。”
    “不是輸在力量上，而是輸在信念上。”
    “即使現在消滅了自由聯盟，也改變不了事實。”
    “我們的征服之路...”
    “走到頭了。”
    他轉向林清影和自由聯盟:“今天，我放過你們。”
    “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尊重。”
    “尊重那個為了信念而犧牲的界限行者。”
    “尊重你們為了自由而戰的勇氣。”
    “但記住，這不代表征服軍團會停止征服。”
    “隻是，不會再征服那些像你們一樣有信念的層麵。”
    “再見了，自由聯盟。”
    “你們贏了。”
    征服軍團開始撤退，消失在層間裂隙中。
    戰場上隻剩下自由聯盟的人們。
    他們贏了。
    但他們的領袖，他們的英雄，他們的界限行者。
    永遠地消失了。
    林清影跪在虛空中，淚流滿麵。
    她還握著王也離開前給她的通訊器。
    上麵還留著他最後的話:“我愛你。”
    “笨蛋...”她哽咽著說，“說好了要一起的...”
    “為什麽...為什麽要一個人走...”
    所有人都在哭泣。
    為了勝利，也為了犧牲。
    但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誰...誰說我死了?”
    聲音來自虛空的深處。
    所有人抬起頭。
    在王也消失的地方，空間開始扭曲。
    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
    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
    最終，顯現出王也的樣子。
    “我可是界限行者。”他虛弱地笑著說。
    “隻要還有一絲可能性存在，我就不會死。”
    “即使消失在黑洞中，我也能找到回來的路。”
    “這就是...可能性的力量。”
    說完，他眼前一黑，晃了晃，要倒下去。
    林清影衝過去，緊緊抱住他。
    “笨蛋!大笨蛋!”她又哭又笑，“下次不許這樣了!”
    “好...”王也虛弱地說，“我保證...下次一定...”
    “騙你的，我才不保證。”
    “如果還有下次，我還會這麽做。”
    “因為這就是我選擇的路。”
    “界限行者的路。”
    “守護的路。”
    林清影沒有說話，隻是更緊地抱著他。
    讓他感受到她的溫度，她的心跳。
    證明他還活著，還回來了。
    自由聯盟的人們歡呼起來。
    他們的領袖沒有死。
    他們的英雄回來了。
    這場戰爭，他們真正地贏了。
    王也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真空層麵的醫療艙中。
    身體雖然虛弱，但意識清醒。
    “你終於醒了。”林清影坐在床邊，眼睛紅腫，顯然哭了很久。
    “我睡了多久？”王也問道，聲音沙啞。
    “三天。”林清影說道，“醫療團隊說你的身體沒有大礙，隻是能量消耗過度。”
    “但你的意識一直很不穩定。”
    “有時候清醒，有時候陷入深度沉睡。”
    “我們都很擔心...”
    她的聲音哽咽了。
    王也伸手握住她的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是擔心，是害怕。”林清影說道，“害怕你真的消失了。”
    “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那種感覺...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所以，答應我。”
    “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哪怕要犧牲，也至少讓我陪著你一起。”
    王也看著她認真的眼神，點頭：“好，我答應你。”
    “下次如果真有那種情況，我們一起麵對。”
    “生死與共。”
    林清影這才露出笑容，雖然眼中還含著淚。
    “對了，自由聯盟現在怎麽樣了？”王也問道。
    “很好。”林清影說道，“戰爭勝利後，聯盟的凝聚力空前強大。”
    “各個層麵都在相互支援，共同重建。”
    “那個被阿撒茲勒摧毀的小型層麵，雖然層麵本體消失了。”
    “但我們把幸存的居民接到了真空層麵和其他層麵。”
    “給他們新的家園。”
    “而且，你的事跡傳遍了宇宙。”
    “很多被征服軍團壓迫的層麵，都在尋求加入自由聯盟。”
    “現在聯盟的成員已經增加到四十三個了。”
    “而且還在不斷增長。”
    王也驚訝：“這麽快？”
    “因為你證明了一件事。”林清影說道，“征服不是不可戰勝的。”
    “隻要有信念，有團結，弱者也能戰勝強者。”
    “這給了無數被壓迫的層麵希望。”
    “他們看到了反抗的可能性。”
    “所以，你現在是自由聯盟的象征。”
    “是反征服運動的旗幟。”
    “宇宙中很多人都在傳頌你的名字。”
    王也苦笑：“我可不想當什麽象征。”
    “我隻是做了我認為該做的事。”
    “但這就是你偉大的地方。”林清影說道，“你從不刻意追求榮耀，卻獲得了最大的尊重。”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王也醒了嗎？”是序章者的聲音。
    “進來吧。”林清影說道。
    門打開，不僅是序章者，還有秩序、綠源、虛空#7749的投影，以及幾個王也不認識的存在。
    “這些是新加入聯盟的代表。”序章者介紹道，“他們想親自向你表示感謝。”
    一個看起來像是水晶構成的生命體上前：“我是晶耀層麵的代表，瑟琳娜。”
    “我們層麵曾被征服軍團統治了三百年。”
    “三百年的黑暗，三百年的壓迫。”
    “我們以為永遠無法擺脫。”
    “但你的勝利，點燃了我們心中的火焰。”
    “我們發起了起義，驅逐了征服軍團的駐軍。”
    “重獲自由。”
    “這一切，都要感謝你。”
    另一個像是煙霧形態的存在說道：“我是虛無層麵的守護者，艾瑟。”
    “我們層麵一直在抵抗征服軍團的入侵。”
    “但孤軍奮戰，非常艱難。”
    “現在有了自由聯盟，我們不再孤單。”
    “我們願意加入，共同對抗征服。”
    一個接一個，代表們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有的層麵剛剛獲得解放，有的層麵正在抵抗，有的層麵尋求庇護。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渴望自由。
    “各位。”王也坐起身，雖然還很虛弱，但聲音堅定，“歡迎加入自由聯盟。”
    “但我要提醒你們，這條路不容易。”
    “征服軍團雖然這次撤退了，但他們不會就此放棄。”
    “總有一天，他們會卷土重來。”
    “而且，可能會更強大，更瘋狂。”
    “所以，加入聯盟意味著承擔風險。”
    “意味著可能麵臨戰爭，麵臨犧牲。”
    “你們真的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所有代表齊聲說道，眼神堅定。
    “比起繼續被奴役，我們寧願戰鬥到最後一刻。”
    “因為你教會了我們一件事——”
    “自由是值得用生命守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