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遊戲直播間，主播正操控著人物更換武器裝備。
    八倍鏡一開，瞄準對麵山頭上的敵人，嘭！一槍。
    遊戲結算畫麵出現。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遊戲界麵出現了慶祝的禮花，正在恭賀主播奪得第一名。
    相比起遊戲中的熱鬧，直播間的彈幕卻是寥寥無幾，顯得冷清極了。
    零零散散的十幾個人，在看完主播拿下第一名之後，也默默離開，連一句666都沒有留下。
    仿佛是平台給的機器人一般。
    方舟原本想直接開下一把遊戲。
    直播窗口的幾句留言，吸引了他的注意。
    “方舟哥哥！你好厲害！”
    “什麽時候能帶帶粉絲一起玩呀，好想上車哦。”
    “不過我不怎麽會玩，你不要嫌棄我。”
    隨著遊戲的大熱，同類型主播也越來越多，整活兒的更是不計其數，分走了大批流量。
    方舟這種正兒八經的技術流直播間，已經沒有什麽人看了。
    彈幕更是一天都難得見到幾條。
    這種一看就是妹子的留言，方舟還真是很久沒有看到了。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可以啊，隨時都能帶粉絲玩，點點關注就可以了。”
    那個名叫‘梅川苦茶子’的觀眾，頓時發送了好幾個愛心彈幕。
    “真的嗎？太好啦！那我現在就去下載這個遊戲，待會兒就麻煩你帶帶我啦。”
    “等我十分鍾！”
    伴隨著兩條彈幕落下的，是一個禮物特效。
    “梅川苦茶子打賞了一個火箭。”
    在這個平台上，一個火箭的價值是兩千。
    方舟瞳孔放大一瞬。
    不是沒有見過火箭，而是他這個過氣直播間，很久沒有出現了。
    這個梅川苦茶子，大概率是誰家的小富婆出來體驗生活，隨隨便便就打賞出手了。
    方舟見過很多，也遇到過未成年退款事件，震驚過後就是害怕了。
    他趕忙提醒道：“未成年不要刷禮物哦，隻是帶你打個遊戲，不用刷那麽多的。”
    梅川苦茶子：我成年啦，你放心吧，就當是學費啦。
    方舟這才放下心來。
    帶徒弟玩玩遊戲，也不是不行。
    “我去喝口水。”
    主播方舟摘下耳機，隨口對著直播間的觀眾說道，盡管他的直播間並沒有幾個活人。
    喝水的間隙，方舟的微信彈出了消息。
    是公會的助理小薇發來的消息。
    “舟哥，今天是月底了，你這個月流水又沒有達標。”
    “公會規定，連續五個月流水不達標，就要把合約降級了。”
    “我重新發了你一份合約，你簽了吧。”
    方舟把溫開水吞咽下肚，看完合約直接撥了個電話回去。
    “喂，小薇，不是說好了我這份合約是三年的嗎?”
    “為什麽你們單方麵毀約？”
    方舟可不是什麽剛入行的新人，隨意就被公會給蒙騙了。
    盡管他現在已經是過氣主播了，但是輝煌的時候，直播間也是同時在線一百萬人的好吧。
    狗屁公會，看他現在不掙錢了，就想讓他簽降級合約？
    方舟也不是不能接受降級，但是這公會發過來的合約，未免也太不把他當人看了吧？
    每個月直播天數不得低於28天，每場直播時長不低於8小時，每月流水不低於5k。
    就這樣，還隻給他3000的底薪？
    嗬嗬，他去開滴滴都不止這個數吧。
    電話那頭的小薇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瀟灑，周遭聲音十分嘈雜。
    她扯著嗓子大聲回答道：“我們這不是毀約，我們隻是根據你的直播表現適當調整！”
    “你現在一個月流水連兩千塊都達不到，我們給你三千的底薪，已經很人性化啦！”
    方舟聽完隻想嗬嗬大笑。
    當初他正火的時候，一場直播流水幾十萬都是常態。
    現在嫌他不掙錢了，就隻想收個廉價勞動力？
    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們在公會的待遇，恐怕都比他好吧。
    方舟朝著電話那頭的小薇“呸”了一聲，也不再像剛才那麽好說話了。
    “讓你們公會老板過來跟我談，我不跟你說。”
    這個小薇也隻是一個畢業一年多的小女孩，負責對接他這邊的工作也才幾個月，沒有見過他輝煌的時候。
    因此，她對方舟也就隻有一個“一月不如一月”的過氣主播的印象。
    言談之間，雖然不會主動冒犯方舟，但是也一樣不會給他過多的尊重。
    那頭的小薇暫時沒有說話，嘈雜的聲音卻還是透過手機傳到了方舟這邊。
    大約過了一分鍾後，方舟終於重新聽到了她的聲音。
    “舟哥，老板在唱歌，沒空跟你說這個，他讓我轉告你，對待過氣主播，這份合約已經很人性化了，你就別挑挑揀揀...”
    方舟直接掛斷了電話，怒而將手機砸在了軟沙發上麵，罵了一聲：“周扒皮，我挑你大爺！”
    打工人勤勤懇懇直播，資本家卻在唱歌瀟灑!
    他剛剛開始直播的時候，簽的就是現在這個星辰公會。
    那時公會也才剛剛起步，簽的都是一些小主播，隨著方舟隨播的遊戲大熱，人氣大漲，公會也慢慢發展壯大了起來。
    老板周永德更是直言“沒有方舟就沒有星辰公會。”
    結果現在，周永德連跟自己談合約都不願意，隻是讓一個小助理來敷衍。
    方舟心裏慪得慌，盤算著找找下家算了。
    隻是就算簽了下家，直播間的人氣可能也照樣低迷，除非那天有什麽出圈片段爆火了。
    像今天這樣，遇到梅川苦茶子這種富婆的概率還是太低了。
    大多數直播間，還是靠著人數多積累起來的流水。
    方舟試過整活兒，可他的天賦技能好像隻點亮了遊戲，整活兒也一樣沒有人氣。
    甚至還不如純技術流。
    收起心裏的怒氣，平複好情緒，方舟又坐回了位置上。
    不管怎麽說，先播完今天。
    就在方舟準備帶小富婆打遊戲的時候，突然受到了一條短信。
    “尊敬的方舟先生，恭喜您成功入選‘戀愛百分百’節目，成為嘉賓之一，請您加以下微信號，詳談後續節目錄製的事情。”
    方舟震驚不已：什麽鬼？他什麽時候報名參加戀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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