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章 “珠聯璧合”的鐵杆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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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二笑道:
“我現在的官職眾多,其中有一個官職,是市保安副司令,我要進縣保安團,不需要藍兄帶領,再者說,如果藍兄帶我去保安團見苗人龍,萬一這個消息傳到肖振聲的耳朵裏,肖振聲會提前警惕,不利於我們營救苗人龍。”
藍仕林點點頭,說道:
“趙先生說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就不帶你去保安團了。”
藍仕林微一沉吟,又說道:
“趙先生,有件事,我想對你說,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想除掉肖振聲,有一個最好的背鍋人,這個人跟肖振聲有仇,如果你不願承擔殺害肖振聲的麻煩,可以把罪名推到這個人的頭上,就沒人會懷疑肖振聲的死因了。”
“這個人,不但跟肖振聲有仇,而且這個人,也是個罪有應得的惡人,死了活該,除掉這個人,也是為民除害。”
驢二笑道:
“哦,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藍仕林說道:
“這個人名叫晁德彪,因在兄弟中排行老四,人稱晁老四,他現在的官職,是警察局的一大隊大隊長,官職隻在肖振聲之下。”
接著,藍仕林說了一個故事,講了晁老四和肖振聲結仇的經過
古城海陽,在日軍的鐵蹄下喘息,街道上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抑,偽警察局局長肖振聲的座駕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沉悶的聲響,一如這座城市滯重的心跳。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屬下第一大隊隊長晁老四的“外宅”。
晁老四,本名晁德彪,行四,生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是警察局裏出了名的狠角色,他與肖振聲,一個掌權,一個擅執行,一個笑裏藏刀,一個蠻橫霸道,堪稱海陽城裏一對“珠聯璧合”的鐵杆漢奸。
兩人手上都沾著抗日誌士和無辜百姓的血,在媚日求榮、盤剝地方的道路上,合作得頗為“愉快”。
共同的利益和相似的卑劣,讓他們維係著一種牢固卻又脆弱的同盟。
然而,這堅固的同盟,近日卻因一個女子的出現,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前些日子,城裏來了個走江湖賣唱的女子,藝名“小牡丹”,她並未在公開的戲園子掛牌,隻輾轉於幾個不大的茶館酒樓,但名聲卻不脛而走。
傳聞她身段風流,婀娜多姿,更有一副金嗓子,唱起小曲來,婉轉纏綿,能勾走人的魂兒。
晁老四素來好色,聞風而去,隻一眼,便失了魂,小牡丹雖百般不願,但她一個無依無靠的江湖女子,如何得罪得起手握警槍、背靠日本人的晁大隊長?幾番威逼利誘之下,終究是羊入虎口,被晁老四強行占有了。
晁老四行事霸道,隨即尋了個由頭,將小牡丹所在的戲班盡數驅離海陽,獨將她強留下來,又把利用職權,強占的一個在城南僻靜處的小院,給了小牡丹,添置了些許家具,算是將她“金屋藏嬌”,公然包養了起來。
今日,恰逢晁老四生辰,他並未選擇在城中大酒樓操辦,而是吩咐“聚賢樓”將一桌上等酒席送至這處小院,意在向少數幾位“摯友”炫耀他的新寵。
頂頭上司兼“好友”肖振聲,自然是受邀名單上的首位。
肖振聲年近五旬,保養得宜,一身挺括的警服常服掩不住微微發福的肚腩,臉上總掛著看似隨和的笑意,但那雙細長的眼睛裏,偶爾閃過的精光,卻透露出深沉的城府與貪婪。
廳堂內,燈火通明,觥籌交錯,而當小牡丹抱著琵琶,嫋嫋婷婷地走出來為賓客獻唱時,原本喧鬧的房間,霎時間安靜了幾分。
她穿著一件素淨的旗袍,並未過分打扮,卻難掩其天生麗質,眉眼如畫,膚光勝雪,一段凝脂般的脖頸在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微微頷首,輕撥絲弦,朱唇未啟,已覺風情萬種。
待她一開口,那嗓音更是如泣如訴,宛轉悠揚,仿佛帶著鉤子,一下下撓在人心尖最癢處。
在座的賓客,多是警察局裏的頭麵人物或與晁老四交好的富商,此刻無不目眩神迷,心猿意馬。
但誰都知道,這是晁老四的心頭肉,看看便罷,無人敢有非分之想。一道道目光,既有欣賞,也有惋惜,更多的,是忌憚。
唯獨肖振聲,他端著酒杯,目光看似隨意地落在小牡丹身上,最初或許隻是純粹的男人對美色的欣賞,但漸漸地,他眼底那抹玩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越來越濃的、帶著占有欲的灼熱。
他見過不少美人,但如小牡丹這般,集柔媚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韌勁兒於一身的,實屬罕見。
尤其是她眉宇間那絲若有若無的哀愁,更激起了他內心深處強烈的征服欲。
晁老四正沉浸在美人在側、賓客恭維的得意中,滿麵紅光,並未察覺上司眼神的變化,他大聲吆喝著勸酒,享受著這專屬於他的時刻。
肖振聲不動聲色,開始頻頻向晁老四舉杯。
他官階高,言辭又懇切,一會兒回憶“共同奮鬥”的歲月,一會兒展望“攜手未來”的前程,杯杯都敬得晁老四無法拒絕。
晁老四本就是個粗人,酒量雖宏,卻也架不住肖振聲這般有策略的、帶著明確目的的“圍攻”,加之他今日高興,更是來者不拒。
夜色漸深,賓客陸續散去。
晁老四終於支撐不住,醉倒在酒桌旁,鼾聲如雷。
原本喧鬧的廳堂,瞬間隻剩下杯盤狼藉,以及三個姿態各異的人:爛醉如泥的晁老四,強作鎮定卻掩不住驚惶的小牡丹,以及看似微醺、眼神卻異常清亮銳利的肖振聲。
肖振聲揮手斥退了本想進來收拾殘局的女傭人,並親自關上了廳堂的門。
他踱步到癱軟在椅子上的晁老四身邊,確認他已完全不省人事,然後,目光便毫無顧忌地、徹底地鎖定了瑟縮在角落的小牡丹。
小牡丹感受到了那目光中的危險,像被毒蛇盯上一般,渾身冰涼。
她想逃,可雙腿如同灌了鉛,她想呼救,可深知在這深宅小院,麵對偽警察局的最高長官,任何呼救都是徒勞。
“小牡丹姑娘……”肖振聲的聲音帶著一絲酒意,更添了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膩,“曲兒唱得真好,真是……我見猶憐。”
他一步步逼近。
小牡丹驚恐地後退,直到脊背抵住了冰冷的牆壁,再無退路。
“肖……肖局長,您,您喝多了……”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多?”肖振聲嗤笑一聲,目光掃過旁邊鼾聲正濃的晁老四,語氣裏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殘忍的戲謔,“老四這兄弟,實在人不勝酒力啊。如此良辰美景,豈可辜負?”
話音未落,他已猛撲過去,粗暴地將小牡丹摟入懷中,任憑她如何掙紮、哀求、甚至用指甲抓撓,都無法撼動那雙鐵鉗般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