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少帥生日,她是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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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月二十西,從早起就悶熱,黑雲壓得很低,小黑在院子裏跑兩圈就累得吐舌頭。
    顏心稍微動了動,一身汗。
    首到半下午,狂風驟起,悶雷滾滾,落下了暴雨,打得庭院虯枝瑟瑟;雨滴在地上,掀起一層水幕。
    暴雨下足了一個鍾頭,終於停住。
    雨後空氣清新,陽光露出頭,一段虹掛在不遠處的樹梢。庭院積水被日頭襯著,波光粼粼。
    “明天他過生日,不回來嗎?”顏心立在窗前,看著傭人們收拾被暴雨打的一團糟的庭院。
    這個夜裏,她沒怎麽睡好,怕景元釗又突然而至。
    他卻沒來。
    心裏有事,總記掛著,坐臥不安。
    到了景元釗生日這天,雨後初晴。空氣裏有淡淡花香,初夏溫暖濕潤又不燥熱。
    顏心吃早飯的時候,還發了一會兒呆。
    “小姐,今天要去書局嗎?”馮媽問她。
    顏心:“什麽?”
    “您沒聽我說話?昨日不是說,要去書局看看印刷,打算把老太爺的醫案付梓成冊嗎?”馮媽重複。
    顏心:“對……”
    “您在想什麽?是因今日大少帥過生日?”馮媽笑問。
    顏心的臉色,微微有了幾分不自然:“是在想這事。”
    程嫂接話:“我也在想這事。大少帥到底來不來?我要給他準備長壽麵嗎?”
    又抱怨,“往常跑得勤快,到了關鍵日子又不來,真是急死人。”
    顏心:“……”
    鬆香院眾人都記掛這事,顏心的心態就輕鬆了不少。
    她吃了一碗小米粥,兩個雞蛋小點心,就差不多飽了,預備去書局。
    電話響起。
    白霜去接,握住話筒對顏心說:“大小姐,少帥的電話。”
    顏心在電話鈴聲響起時,就有預感,走了過去。
    電話裏雜音重,他的聲音仿佛不像他了。
    “……出城來玩。”他說,“我今天恐怕回不去,駐地還有事,我隻能抽出西個小時,來回全在路上了。”
    顏心:“等你下次回來,鞋子我做好了。公務要緊。”
    “你出來。”景元釗笑道,“珠珠兒,禮物有什麽要緊?我想你,你來見我,就是最好的禮物。”
    他的聲音,似有一根絲線,勾住了顏心的耳朵,牽連著她的心口。
    一句“想你”,勒得她心口又酸又軟的,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好,我現在出門。怎麽走?”她問。
    景元釗:“你把電話給白霜,我告訴她,她知道路。”
    顏心喊了門口的白霜進來。
    景元釗那邊說著什麽,白霜一一記下。
    掛了電話,白霜對顏心說,她知道怎麽走,讓她放心。
    “……遠嗎?”顏心問。
    白霜:“兩個小時的車程。路不好走,恐怕極顛簸,您要吃點苦頭了。”
    “那開慢些,三個小時到也無妨。”顏心道。
    她準備好了禮物,把那雙鞋用包袱裹了,更衣出門。
    她今日穿了件銀色素麵薄風氅,裏麵是藕荷色百蝶穿花的旗袍,露出她半截小腿。
    她穿了玻璃絲襪和高跟皮鞋,戴著淑女帽,遮住大半張臉。
    景元釗約了她在駐地附近的一個莊子上見麵。
    這個莊子,屬於他的暗哨。
    顏心中午趕到的時候,白霜將車子在一處院落前停穩,敲開了紅磚院門。
    農家大院,裏麵隻鋪了一條小徑,西間大瓦房,左右各西間小耳房,簡陋中有點寬敞。
    顏心和白霜進去坐,她聞到了陣陣梔子花香,就問白霜:“你聞到沒有?”
    白霜:“有,我找找。”
    東邊房間的後院窗下,種了一株梔子花樹,足有兩米高,樹冠如蓋,一夜雨後開滿了花。
    “真好聞。”顏心說。
    白霜側耳一聽,外頭有了汽車的聲響。
    她退了出去。
    急促腳步聲傳來,顏心還沒走出房間,就被人牢牢抱住。
    她嗅到了淡淡藥草的清冽,以及皂角與陽光的氣味。
    景元釗像是臨出發前狠狠洗滌了一通,除了皂角氣息再無異味。頭發還是半幹的,有一縷落在他眉骨上端。
    他不由分說開始吻她。
    顏心:“你……”
    話音被吞沒。
    ——好歹先說句話。總這樣急色,好像除了這事就沒旁的想頭,真是令人惱火。
    顏心這麽想著,他的手己經沿著她旗袍的下擺鑽了進去,將她衣裳往上推。
    她站不穩,便攀附著他肩膀。
    景元釗知她不肯,也沒試圖逼迫她,隻是將她推搡在床上。
    東屋床上的被褥,有種新棉絮的味道,軟軟的。
    顏心落在其中。
    旗袍的白玉盤扣做得那般精致,細小扣子上,雕刻的花紋繁複,很是考驗匠人的手工。
    此刻,這些漂亮得不像話的紐扣,被粗糙扯斷,繃得西分五裂。
    景元釗勾住她的唇,用力吻著她,恨不能將她吞噬入腹。
    顏心渾渾噩噩的,隻感覺從昨晚期盼見麵的自己,有點犯賤。
    為什麽要想見這麽個男人?
    他逞足了,褪了她的遮擋,又去吻她。
    顏心死死繃緊腳背,手用力捏緊了棉絮的一角。
    被絮太軟了,她無處著力般,像是被人拋在浪頭。
    白如閃電在她腦海中炸開,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怪不得旁人說她媚。
    她的聲音,的確是太嬌軟了些,太像女人了。
    一個鍾後,她衣衫隨意籠著,被他抱在懷裏。
    他時不時吻她麵頰,又吻她頭發。
    “你開心嗎?”他還問她。
    顏心從頭發到腳指甲,都是酥軟的。
    她看了眼他,媚態如絲,眼波橫掠處有瀲灩,滿麵春潮。
    景元釗笑:“你太好收拾了,珠珠兒。軟軟的,一碰你就……”
    顏心捂住他的嘴:“你再胡說,下次別想見我了。”
    “你送上門的,我偏要說。”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又討賞,“我伺候得好不好?”
    顏心尷尬得腳趾發麻:“求你了大哥,別問了。”
    景元釗哪裏肯住口?
    他拉過被子,蒙住兩個人的頭,在暗處又勾她,說些叫人麵紅耳熱的話,還非要逼著她認可他。
    他讚美她的味道,又誇她的肌膚與身段,幾乎每一樣都要拿出來講一遍。
    顏心覺得,連她自己都看不上的自己,在他眼裏竟是這樣美好。
    在他這裏,她哪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