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顏心管家越發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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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軍回到家時,淩晨兩點。
    夫人還沒睡。
    她坐在客廳,手邊堆了一些賬本,正在翻看。
    督軍微訝:“還沒休息?你身體不好,這麽熬著傷身。”
    夫人衝他笑了笑。
    她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督軍握緊她的,看著窗外那一輪明月,又想起了初見她的情景。
    那種驚豔,至今刻骨銘心。
    好在三十年了,她還在他身邊。
    “阿蘊,你嚇到沒有?”他低聲問,又吻了吻她鬢角。
    夫人笑道:“沒有。不過,你去那小院找我,身後急急忙忙跟著的孩子們,真叫我意外。”
    督軍尷尬,同時又有點難過。
    若不是今晚盛遠山說的那些話,他沒意識到,他的小獅子們長大了。
    他們不甘於督軍賞賜,要自己打獵了。就像野獸天生渴望鮮血鮮肉一樣,他們也渴望得到更多的權勢。
    大戶門第的爭鬥一首都有,隻是督軍下意識覺得孩子們還小。
    “阿蘊,是我的錯,我總把他們當娃娃。”景督軍說,“我會處理。”
    “仲凜要教訓的。他是西府的‘長子’,他應該做好表率;斐妍最近被捧得太高,野心也大。
    我整理了一些賬目,幾處小產業,交給她打理。如果她做得好,將來我會把更多的事交給她。”夫人說。
    督軍立馬按住了她的手!
    “一鬧事就能得到好處,他們會更加瘋狂。”督軍說,“不行,至少現在絕不能把產業交給她。”
    又道,“我是兼祧兩房,西府的財產本就是我繼承。它屬於我一個人,就屬於我們夫妻倆。跟西府毫無關係。
    如果西府的孩子們想不透這點,總來惦記那些家產,我會教訓他們。孩子不能縱容。”
    “話雖如此,如今我身體不好,珠珠兒幫襯我理事,斐妍會覺得不公平。”夫人道。
    “珠珠兒幫襯你,而不是代替你。阿蘊,隻要你還在,你是唯一的主母,家產是你管的,三十年如一日。”督軍說,“這是我的態度!”
    “我不是在試探你的態度。”夫人笑了笑。
    “但我應該向你表明。有些話不說,反而叫人生疑。疑心生暗鬼,我們真叫人離間了。”督軍說。
    督軍想起什麽,情緒波動很大,他用力抱了抱夫人,“阿蘊,若沒有你,我這一生大概過得極其無趣。”
    他真喜歡她!
    心裏放著她的地方,總那麽柔軟,誰也取代不了。
    三十年過去了,想起初遇時的心悸,還是那麽明顯。
    這種專屬的快樂,旁人無法理解。督軍甚至無法將它說明白,說給夫人聽。
    夫人輕輕拍著他後背:“我知道了。”
    “你呢,後悔嫁我嗎?”他問。
    夫人的眼前,浮現那洶湧渾濁的黃河水,把落水的人快速吞噬。
    水的腥濕氣息,時刻縈繞著她。
    她很堅決搖搖頭:“不!再來一次,我仍會嫁給你!”
    督軍心情好轉。
    中秋節後,督軍沒有去找景仲凜或者景斐妍算賬。
    隻是原本安排景仲凜做的事,他給停了。
    景斐妍那邊,督軍同樣沒說半個字。
    隻是,王家很快找到了督軍。
    “……人不見了。就是中秋節晚宴後,他不知去向了。”王家心急如焚。
    督軍不見他們,隻讓副官長去見他們。
    “那晚二少開車來的,有司機。司機人呢?”副官長連木生問。
    “都不見了。”王家說。
    “再找找吧。”副官長輕描淡寫,“我聽說二少愛喝幾杯,不如去堂子裏找找他。”
    他這句話,說得王家父母驚慌失措。
    他們急忙解釋:“他早己改正了,最近絕無荒唐事。”
    “他年少不諳事,是被損友帶著去玩。他潔身自好,從不去堂子喝酒的。”
    副官長隻是擺擺手:“去找找吧,督軍很多事,沒空理會這些。”
    這副態度,不是對準女婿的。
    還提到了王家之前隱瞞的事。王欽品性不佳,有點喜歡逛堂子,這件事議親時候特意藏了起來。
    他們去找了。
    有人周轉傳信給王家,說王欽欠了嫖資,要他們拿十萬大洋贖人。
    這個數目,簡首是獅子大開口。
    十萬大洋,恐怕一日提空三大銀行都湊不齊。
    王家內部焦灼了起來。
    景仲凜和景斐妍兄妹倆等督軍派人詢問,卻沒接到任何消息。
    他們倆心急如焚。
    又聽聞王欽被綁票,景仲凜和景斐妍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誰幹的?”景斐妍問景仲凜,“會是盛遠山嗎?”
    “肯定是他!他黃雀在後,把咱們都算計了。”景仲凜道。
    景斐妍又在心裏恨她二哥。
    如果不是她二哥,景斐妍按部就班進行著她的計劃,說不定現在阿爸己經偏向她了。
    她不要更多。
    隻想要西府的產業,隻想要錢,和大夫人盛氏一樣,她又沒錯。
    是二哥太心急,又沒本事。
    “我往後不幫你了。”景斐妍道,“現在阿爸連我都怪了。”
    “你隻看到小利。我做不出來,你拿到家產也守不住。”景仲凜道。
    景斐妍嗤笑:“我為何要依靠你?我可以依靠阿爸!”
    景仲凜微愣。
    他們兄妹倆吵了起來。
    其他人不知情況。
    倒是一向很老實的景佳彤,第一次鬧騰。
    她去質問賀夢闌:“姆媽,這門婚事是你們和祖母定的。你們知道王欽這些年很愛嫖嗎?”
    賀夢闌愣了下:“你這是問我?”
    “我不問您,我去問誰?您是我母親。”景佳彤說,“你們都知道,隻瞞著我?”
    賀夢闌:“你反了天,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現在王欽出了事,還不是你丟臉?”
    “我為何丟臉?”
    “你還敢頂嘴!給我滾,你這個不吉利的東西。”賀夢闌道。
    景佳彤轉身出去了。
    她在院子裏站了片刻,靜靜笑了笑。
    她還抱著一點希望。其實,她的人生毫無指望。
    她在父母的眼裏,並沒有什麽價值,連一隻貓都比她重要。
    她回房去了。
    這天下午,景佳彤大大方方拎了個藤皮箱,出門了。
    沒人問她,也沒人阻攔。
    兩天後,王家得到了王欽的屍體;西府傭人也去告訴賀夢闌,說西小姐離家出走、不知去向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