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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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府最近喜氣洋洋。
    小姑父掌控了官銀號,這是拿出了華東幾省的經濟命脈,西府遲早會被督軍重用。
    “鶴鳴上任,盛氏沒反對嗎?”老宅的老太太問。
    她和女兒景岱私下裏聊天,說起女婿的高升。老太太滿意之餘,也有點擔憂。
    盛蘊怎麽不出來攪局?
    她死了兒子,心灰意冷,還是無力回天?
    “沒聽說她反對,反而隱約聽人說,她還幫鶴鳴說了好話。”姑奶奶景岱說。
    老太太想了想,笑道:“看樣子,阿峰很想讓鶴鳴做這個總長。而盛氏一向會揣測阿峰的心意,順水推舟。”
    盛蘊沒了兒子,唯一依靠就是督軍。
    她自然要揣測督軍喜好。
    “姆媽,照您這麽說,鶴鳴這差事穩妥了吧?”景岱大喜。
    老太太:“正式上任,自然穩妥了。”
    “謝天謝地。”景岱捂住胸口,“大哥到底是有點良心的。”
    “良心是有些的。”老太太道。
    景岱又說,“主要是西府不爭氣。從賀夢闌往下,沒一個能成事。盛氏又跟我們不親。”
    老太太:“日子過得下去,就好好熬吧。輸贏不在乎一時的。”
    景岱道是。
    她心情仍是很好。她丈夫終於更進一步了,景岱也有種出頭的感覺。
    其實,官銀號總長的位置,早該是她丈夫的。
    她心情愉悅回了家。
    “老爺去鴻宴樓了,有朋友請客。”傭人告訴景岱,“這是老爺早上給您買的首飾。”
    景岱笑了笑,讓傭人下去了。
    她心情愉悅去看首飾。
    西府這次低調了,賀夢闌沒有大擺宴席慶祝景仲凜去官銀號當差。
    “你去找佳彤,叫她回來。”賀夢闌心情挺好,終於想起了景佳彤,她對景斐妍說,“她再不回來,往後別回來。”
    景斐妍:“我不想去幹這事。姐姐還記恨我,我何必觸這個黴頭?”
    況且也沒什麽意義。
    她犯不著在她姐姐麵前伏低做小,去哄她求她。
    她愛回不回。
    景斐妍覺得她姐姐生氣莫名其妙。她要嫁王欽了,還跟過去大家閨秀一樣,坐在繡閣被動等著,而不是主動去了解這個人。
    她要是自己去打聽,難道還打聽不出來?
    也是她姐姐不爭氣,阿爸才不疼她,沒叫人多查查王欽。
    說破天,景佳彤沒任何損失,王欽也己經死了。
    景佳彤非要耍小性子,逼得家裏人認錯去求她,景斐妍不能慣她。
    誰給她認錯?
    是阿爸還是姆媽,還是二哥?說來說去,還是景斐妍去背鍋。
    “憑什麽呢?”景斐妍想。
    兄弟姊妹不能成為幫襯就算了,也不能成為自己的拖累。
    景斐妍不想自己大展拳腳尚未開始,就背負好多人的情緒。
    “你也敢跟我頂嘴?”賀夢闌被拒絕,羞惱成怒。
    “姆媽,您別太縱容孩子。她離家出走,還去接了她回來,往後她就有把柄拿捏您了。”景斐妍挽住她胳膊。
    她這套說辭,賀夢闌很吃的。
    “也是,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賀夢闌說。
    “她想住哪裏就住哪裏。”景斐妍又道,“她想嫁給誰,就讓她嫁給誰。等二哥掌權、咱們掌財的那日,她還不是得像條狗回來求咱們?”
    賀夢闌:“你說得對。”
    又說,“你們犯了錯,你阿爸還是給你二哥差事。到底是他親生的兒子,他一樣疼。”
    景斐妍很想說,阿爸讓二哥去官銀號,其實等於斷了他的路,往後不會在讓他去軍中。
    這個道理,很多人看得透。
    二哥未必不明白。
    隻是這個當頭,勝算全無,要接受這樣的結果。
    唯一看不清的是賀夢闌,她還在那兒傻樂。
    景佳彤住在顏心的小樓,也問起了這件事。
    “小姑父真的做了官銀號總長?”她問顏心。
    顏心:“是的。”
    “那我姆媽和小姑姑得輕飄起來了。”景佳彤歎了口氣,“算了,我顧不上他們,能顧好我自己就不錯了。”
    “目前看來,他們還是承得住氣。”顏心道。
    她又問景佳彤,“你小姑父王鶴鳴,你了解他這個人嗎?”
    “不算了解。長得很英俊,特別疼小姑姑,簡首把她寵到了骨子裏。他這把年紀了,早起還給小姑姑梳頭。”景佳彤道。
    顏心:“感情真好。”
    “小姑姑人也挺好的,不霸道。”景佳彤說。
    顏心點點頭。
    又過了幾日,金飾鋪子抓到了兩個年輕女郎。
    雙生姊妹花,兩個人都美豔無雙,一個還懷著身孕。
    她們拿了新發的大鈔去買首飾,卻被金飾鋪子蹲守多時的人給扣住。
    “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錢有何問題?有問題叫人來對峙,而不是扣押我們。”
    盛遠山在駐地接到了消息,急忙趕回來。
    他還叫上了督軍。
    “姐夫,官銀號出事了。”盛遠山說。
    督軍心頭狠狠跳了下:“官銀號?”
    “抓到了兩個人,她們用的現鈔,是重號。金飾鋪子一日內收到了兩張重號的現鈔,很緊張,就報了案。”盛遠山說。
    督軍:“回去看看!”
    又道,“你去審,搞快點,別叫我久等。”
    盛遠山道是。
    兩個女郎,一個懷了身孕。
    盛遠山先審這個懷著身孕的。
    “你不說的話,我把你孩子剖出來,放在你姐姐眼前。她會說的。”盛遠山道。
    女人嚇得發瘋。
    她說了實話:“錢是我表妹給的。我們一起打牌,她輸了不少。但她極其有錢,不僅僅大方輸錢給我們,還把口袋裏的大鈔給了我們。”
    “為何有錢?”
    “她是官銀號總長的女朋友。”女郎哭道。
    這話說出來,恐怕表妹會死。不管是景家還是王家,都容不下她。
    新上任的官銀號總長王鶴鳴與妻子景岱感情篤深,幾十年如一日。如今說他在外麵有女朋友,任誰都要大吃一驚。
    隻要景家不想毀了目前的和平,就會殺掉這女朋友,瞞著姑奶奶景岱,繼續把戲做下去。
    官場上的男人,美色不算大錯,估計督軍也不會撤王鶴鳴的職。
    “好,我會去查。”盛遠山說。
    他走出監牢,初冬的夜風拂麵,微寒,他想起那日顏心醉酒告訴他的話。
    顏心說的,就是王鶴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