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被沈焰話裏的惡意刺得瞪向他，粉白的小臉有些鼓，
    她扭過臉，揚起眉，嬌柔的聲音有些不快。
    “是又如何。 ”
    她要起身離開，沈焰卻倏然強硬地扣著她的下巴，吻了過來。
    豐潤的唇帶著濕熱的溫度，沈焰吻得熱烈，卻不粗暴。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唇舌被沈焰勾纏，唇肉也在吮吻之間，變得紅潤。
    直至她實在呼吸不過來時， 沈焰鬆開了她。
    他的唇也變得濕潤。
    沈焰盯著她，眉間蹙起，表情有幾分委屈。
    “那為何不要我。”
    蘇明雪“…………”
    不是，剛才還在嘲諷她的人呢？
    沈焰神色也有些別扭，他剛才確實心中有氣，才口不擇言。
    但是師妹頂著狐耳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讓他無法抗拒。
    吻了以後，理智更是回歸。
    蘇明雪還肯用他送的劍，就不討厭他。
    “我就真不如那爐鼎嗎。”
    他忍不住問道。
    蘇明雪看他眼神不甘又疑惑， 仿佛被困住了般，認真回道：
    “師兄自然優秀，但是難道我沒有不選擇師兄的權利麽？師兄若真喜歡我，便會尊重我，而不是用喜歡的名義，限製我，嘲諷我。逼著我喜歡你。”
    沈焰被她說得一怔。
    神色沉寂下來。
    蘇明雪站起身，眼中閃過訝異，她的狐爪和尾巴都消失了。
    血液裏躁動的感覺也消失了。
    難道隻是吻，便也能消除發情期的不適？
    那倒也不算難熬。
    她欲提劍離去，卻聽得沈焰滿是掙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做不到。”
    腰被一雙有力的手握住， 蘇明雪被擁入懷中，耳邊是沈焰灼熱的氣息，壓抑的聲音。
    “我一見到你，便想吻你，抱你，和你在床上糾纏。 ”
    “我不想隻做你的師兄，發乎情 止乎禮？”
    “我真的做不到。”
    壓抑的聲音下，卻全是露骨的話。
    蘇明雪聽得耳熱。
    卻垂下濃密的睫毛，甜膩的語調平淡如水。
    “這何嚐不是一種自私？”
    *
    高挑的青年，身上灰色的長衫破舊，幾乎褪了色。整個人像是燈下撲棱棱的蛾子。
    東方澈右邊臂膀正往外滲著血，傷口之下，可見白骨。
    但他半張秀麗的麵容，麵無表情。
    像是沒有痛覺。
    “你………”的傷……
    蕭無痕正研究手中藥植，抬頭見東方澈這副模樣，輕聲說了個字，又在對方沒有溫度的眼神下，略下餘下的話。
    他雖不想公主擔憂別人的傷。
    但眼前的青年看樣子不像是會理會他的人，便沒再說。
    東方澈瞥了他一眼，半張完好的臉，在他看來也鬼氣森森的。
    “她不在這裏。”
    青年陳述的語氣，卻冷冰冰的。
    “公主不在。”
    蕭無痕回完，便盯著手裏的藥植出神，要是把東方澈另外半張臉也弄壞，公主是不是就不要這個爐鼎了。
    他怎麽會有這麽卑劣的想法？
    蕭無痕被自己驚了下。
    公主定不喜歡。
    東方澈未得到想要的答案，轉身從院中離去。
    他伸出右手，袖口處一條細長的青色小蛇爬至手心。
    它的蛇頭動了兩下，豎立的金色蛇瞳孔眨了眨。
    從東方澈的手心爬至地下，朝竹林方向爬去。
    *
    “師妹，你說我自私，我也認。”
    在被蘇明雪指責自私後，沈焰沉默了半晌，還是未放開她。
    反而轉過她的身體，雙手握著她的肩，墨眸盯著她，像認真求教的小學生，丟掉所有傲氣。
    “隻是，我如何不討你喜歡？”
    “若是生氣我從前將你當爐鼎， 你盡可把我當爐鼎，報複回來，想讓我怎麽聽話都可以………”
    蘇明雪看著他的眼眸，有些心煩。
    倒不如像之前那樣驕傲的詆毀她，來得自在。
    她正組織著措辭，耳尖仿佛聽到蛇類窸窣爬行的聲音。
    蘇明雪下意識回過頭。
    東方澈佇立在竹林中。
    他未帶麵紗，琉璃似的眸子，冷冷盯著她和沈焰，眼神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