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澈話裏的曖昧之意，讓其他三人都愣了下。
    沈焰側目睨了蘇明雪一眼，嗤笑道：
    “你這爐鼎，臉皮可真夠厚的。”
    說罷，沈焰鬆開她，禦劍離去。
    “方才為何這麽說？我已不將你當作爐鼎了。”
    蘇明雪看了眼東方澈頭上的好感度，眉挑起。從她離開時的75%，已跳到82%。
    她不在，東方澈的好感度，竟在默默漲。
    未聽到回答，她被東方澈擁入懷中。
    茉莉清香侵入呼吸。
    東方澈緊緊抱著她，尖尖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有點癢。
    過了幾秒，才低低道：
    “隻是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你的。 ”
    東方澈鬆開她，漂亮的眸子靜靜看著她。
    蘇明雪揚起唇， 下意識便說些甜蜜哄人的話。
    “那下次便說，我是你的道侶。”
    但剛說完道侶兩個字，表情頓了下。
    東方澈一貫陰沉的眸子，卻變得柔和許多。低聲說了句 “好。”
    “我和師妹先去見過宗主， 你先回去。”
    瞧見葉芷悠一直用吃瓜的眼神，看著她。
    蘇明雪輕咳了一聲，打發東方澈回去。
    “我在殿外等你。”
    東方澈低低道，並不聽話。
    “明雪，要我說，你還是和沈焰相配，東方澈太男鬼了。”
    在她們往宗主殿裏走時， 葉芷悠小聲嘀咕。
    “男鬼？這是什麽形容詞……”
    蘇明雪覺得有些好笑。
    “就是氣質太陰，像鬼一樣，沾上就跑不掉那種！”
    蘇明雪被她說的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葉芷悠又道：
    “不過他在外人麵前，倒是溫和有禮的，和從前比變了不少。要不是我和你走得近，倒覺得是兩個人。哦，對了……前幾日，我還見有個外門女弟子送香囊給他呢。 ”
    蘇明雪揚起眉，有些訝異。
    說話間已到了周宗主的殿門， 對話便沒有再繼續下去。
    周行書見到蘇明雪，眼神和之前見她的弟子差不多。
    蘇明雪還是用葉芷悠先前的說辭， 她被魔物囚住，葉芷悠根據小紙人找到她，並救了她。
    周行書恢複淡然。點點頭，心下卻覺得有些蹊蹺，為何這個女弟子和裴玄消失的時間點差不多。這之間有什麽聯係？
    但裴玄作為宗門支柱之一，下落不明。此事還是不能冒然問出口，更不能讓其他宗門知道。
    隻能暫且壓下心底疑惑，溫和的目光落在蘇明雪身上，
    “回來便好。 ”
    他又說了幾句關懷的話。
    蘇明雪微笑道謝，葉芷悠又提出秘境由她代去之事。
    周行書雖有些意外，但還是應允了。
    *
    “公主……”
    正在院中修剪靈植的蕭無痕，見她回來，手中的剪刀一下落在地上。
    蘇明雪等著聽蕭無痕經典的台詞。
    卻不料，蕭無痕匆匆走到她麵前，雙腿一彎，直接跪在她麵前，又喚了句公主，仰著臉看她，眼眶發紅。
    蘇明雪蹙起眉，看了一眼東方澈。
    東方澈垂下長睫，眼中似閃過不悅，卻還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你這是做什麽？”
    蘇明雪要扶起蕭無痕， 蕭無痕卻攥著她的裙角，
    “公主，你先聽我說。 ”
    “對不起……那日是我……是我告訴師尊……”
    他隻是想借裴玄的手趕走東方澈，卻沒想到公主被帶走。
    不見公主的每一日，他都在自責。
    他太自私了。
    他沒權利也沒有資格認為公主該和誰在一起。
    即使公主看上的那人，是個跛子，隻要公主喜歡便好。
    他能做的，隻有遠遠看著公主，在公主有危險時，不惜一切保全公主。
    蘇明雪愣住，她說怎麽偏偏這麽湊巧，原來是蕭無痕通風報信。
    蕭無痕拉著她的手，唇抿得蒼白，哽咽道：
    “公主打我罵我都可以， 求公主別趕我走。”
    蘇明雪沉默不語，
    蕭無痕臉色瞬間也蒼白如紙。
    蘇明雪倒沒多生氣，但若是不表態，又怕驕縱了他。
    眼看著蕭無痕就要落淚，她凝聲道：
    “東方澈身上的傷可是你醫治的？”
    蕭無痕才止住淚痕點了點頭，臉色卻黯淡下來。
    “下不為例。”
    蘇明雪冷著小臉走開，又回過頭道：
    “做點茯苓膏送過來。”
    蕭無痕神色又歡喜起來，眼眸變得亮晶晶，唇邊漾起淺笑。
    當晚，蘇明雪吃著蕭無痕做的茯苓膏，翹著二郎腿複盤。
    若是早些抽去裴玄的情絲便好了。
    像沈焰那樣……
    門扉傳來叩門的輕響聲。
    蘇明雪坐起身。
    門外傳來東方澈低沉的聲音，如山泉潺潺。
    “是我，師姐。”
    她應了聲，起身開門。
    東方澈穿著白色裏衣，臉上還蒙著麵紗。
    漂亮的眸子像是籠罩了一層薄霧，清冽的聲音有一絲不悅。
    “不是喜歡我麽？”
    “為何，……”
    東方澈頓了下，鴉羽般濃密的垂下，耳尖發紅，語氣有些別扭，
    “為何今日不找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