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陽，你剛才叫那個怪胎什麽？！”
    林鬱含著棒棒糖從樓上下來，銀色的碎發被打理得很順滑。
    “他不是姓林麽？什麽時候改叫樓了？”
    司青陽表情一怔，看了一眼蘇明雪，才回答他，
    “他說001隻是他的編號，是我們搞錯了。他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樓觀雪。”
    林鬱下意識默念了一遍，
    又咬牙切齒地念出聲，“樓、觀、雪。”
    怎麽這麽巧？偏偏就有雪字？！
    這個怪胎一上來就說姐姐香。
    現在又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分明就是覬覦姐姐的美貌，想要搶走姐姐！
    胸口像是燒了一把火。
    林鬱頭腦幾乎有些暈眩。
    他要殺了這個怪胎！
    然而就在他走向這個怪胎時，姐姐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林鬱，你能不能別鬧了？”
    林鬱身體一僵，回過頭，姐姐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厭煩。
    他頓時泄了氣，身上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他剛和姐姐和好，再惹姐姐生氣，會把她越推越遠的。
    林鬱死死攥著拳頭，才克製住殺意。
    看那怪胎竟在寫拚音字母，他還有什麽不明白。
    是姐姐給這個怪胎起了名字！
    比起怒意，更多的是疼。
    他好像一個被拔了刺的刺蝟，渾身都疼。
    林鬱忍著疼，出言嘲諷，
    “他一個文盲配得上這個名字嗎？”
    “姐姐，你要是對他感興趣，眼光也太差了。”
    再多待一秒，他就怕控製不住自己，轉身上樓，腳步聲砸在樓梯上，像擂鼓一樣透著怒意，每一步都像要把地板踩穿。
    蘇明雪看著他纖細高挑的背影，鬆了一口氣，好在沒鬧起來。
    林鬱就像個刺頭，讓她心累。
    但也有一絲心疼。
    隻是文盲是怎麽回事？
    蘇明雪轉身走向樓觀雪，
    他正攥著鉛筆，正襟危坐，一筆一劃地寫著拚音字母。
    見她過來，
    樓觀雪瑩白的耳尖泛了粉，但還是繼續寫。
    她有些訝異，不過倒是她疏忽了。
    樓觀雪一直在實驗室，肯定是不曾學習的。
    她低頭看樓觀雪寫的拚音，臉不禁一黑。
    歪扭的“a”混搭“α”。
    “這誰教你的？”
    林鬱還好意思說人家文盲，他自己也不太行。
    是個隻會殺人的小瘋子。
    正收拾碗筷的司青陽，臉紅成蘋果。
    蘇明雪搖搖頭，誤人子弟。
    還是她找時間教吧。
    不過現在得先哄林鬱。
    ＊
    為了哄林鬱，她沒有拒絕他的求歡，把自己累得差點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但還是強撐著給他梳頭發，讓他睡著。
    蘇明雪看了眼在她懷裏睡著的林鬱。
    他淩亂的白色碎發，被她理得很順。
    她還在林鬱喝的蜂蜜水加了少量安眠藥。
    想來今晚應該不會醒來。
    蘇明雪輕手輕腳地將他放在枕上，下床出了門。
    樓觀雪還沒睡，給她開門時，穿著白色背心，像是臨時套上的，胳膊微微隆起的肌肉，紋理格外漂亮。
    頭頂慘淡的燈光，讓他線條清晰的輪廓模糊了些。
    “蘇明雪……”
    他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怔了幾秒，才放她進來，在她身後關上門。
    蘇明雪坐到床邊，拿起紙筆。
    “忘掉你今天學的，我來教你。”
    樓觀雪愣了下，唇角又勾起淺淺的弧度。
    “好。”
    蘇明雪當了好一會“老師。”
    好在樓觀雪極聰明，1個小時就把所有拚音字母都學會。
    他指尖簇著水流，默寫給她看。
    水流凝成的拚音在空中閃爍著冰藍色熒光。
    蘇明雪揚起眉，誇獎他了句。準備剩下的下次教他。
    但樓觀雪卻很好學，他眨著濃密的睫毛，看著她。
    “雪字是怎麽拚？”
    蘇明雪莫名耳熱，“這個明天教你。”
    “現在先睡覺。”
    她很是自然地躺到床鋪裏側。
    樓觀雪在原地站了一會，才躺過來。
    他像是思考了一會，扯了下她的衣角，指了指自己已經染上薄紅的臉頰。
    蘇明雪支起下巴，琥珀色的眸子盯著他，紅唇動了動。
    “裸睡，我才親。”
    樓觀雪緩慢地眨了下睫毛，輕蹙起眉。
    像是沒想到還有這個選項。
    他在實驗室都是裸露身體睡覺的，很小的時候還會不習慣。但後來就習慣了。
    但如今躺在蘇明雪身邊，又不習慣起來。
    但想想蘇明雪的唇印在他臉上的柔軟觸感，他順從地脫下背心，很快，一絲不掛。
    蘇明雪很快獎勵了他一個吻。
    垂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他的身體。
    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膚，疤痕交錯。
    胳膊上還有許多針孔。
    她蹙起眉。
    但看看樓觀雪身上有沒有喪屍的咬痕，才是她今晚的目的。
    她也是被係統坑怕了。
    總要謹慎一點。
    樓觀雪的腰間印著一塊咬痕，她摸上去。
    樓觀雪彎起身體，寒霧般的眼眸仿佛帶著羞赧看了她一眼，扯過被子將自己遮擋住。
    蘇明雪眼裏漾起笑意，
    “把衣服穿上吧。”
    看來樓觀雪應該是喪屍王，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喪屍的特征。
    她得趕在那之前，把好感度提升至100％
    被窩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樓觀雪穿上衣服離她近了些，清幽的香氣鑽入她的鼻間。
    她等著他睡著後，再走。
    但樓觀雪的呼吸一直未均勻下來。
    良久，樓觀雪轉過身，漆黑如夜空的眸子，看著她的臉，淺色的唇抿了又抿，還是道：
    “蘇明雪，我也想給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