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行器，鹹濕的海風，吹亂了蘇明雪的發。
    天霧蒙蒙的，隱約能看見浪花翻滾的雪白。約會地點還是牧九歌的私人流星島。
    時間和地點都是她定的。也隻有早上翻車的概率最低。
    隻是起的太早，她有點睜不開眼。
    站在她身側的牧九歌倒是心情很好似的， 伸手逗弄著肩頭灰白羽毛的鸚鵡。
    他一襲墨綠色休閑西裝外套，右肩處綴著金色十字胸針。
    旁邊的白色口袋巾也作為裝飾。
    裏側的白襯衫，倒是極為簡約，扣子從第三顆扣起。脖頸間卻戴著多條不同款式的項鏈。下身搭配白色褲子。
    看起來像是從時尚雜誌走出來的異國模特，優雅又騷包。
    逗弄完鸚鵡，牧九歌從身後抱住她，清淡的玫瑰香氣傳來。
    蘇明雪牽住他的手，
    “看完日出就回去吧，下次夜裏約會。”
    本來，她是要和牧九歌做的。
    她打算先用身體提升牧九歌的好感度。
    而陸燼，她準備先攻心吊著。
    牧九歌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輕笑道：“可是，今天會下雨啊。”
    “我查了天氣預報。”
    蘇明雪蹙起眉，嘴角被輕吻了下，
    牧九歌精致的眉眼含笑，吻她的唇。
    “不過下雨不影響我和小雪約會的心情。”
    蘇明雪回應他的吻， 此時雨淅淅瀝瀝地打在海麵上。
    站在他肩膀上的鸚鵡像是突然興奮起來，走了幾步。
    抬起鳥頭，橙黃色尖嘴發出尖細聲音，
    “在海邊露天做！”
    “小雪！啊！小雪！啊！不行了……”
    牧九歌臉上難得地露出尷尬神色，捂住鳥嘴。
    蘇明雪挑起眉，“是不影響約炮的心情吧？ ”
    牧九歌神色一變，總是含著笑意的綠眸認真地看著她，
    “不是約炮，是約會。”
    蘇明雪看出他的認真，卻故意道：
    “對於我而言，就是約炮。”
    “我沒有愛情，所以隻能給你身體。”
    延遲滿足，才能讓他的好感度提得更快。
    所以她先打一巴掌。
    牧九歌唇扯了扯，眼神閃過陰鬱，但唇角還是勾了起來，輕咬住她的唇，
    笑道：
    “那就先約會，再約炮。”
    蘇明雪不置可否，被他牽著手往前走。
    她才注意到不遠處還停著一輛綠色巴士。
    踏進去，裏麵是改造過的格局。
    做舊風格，老式的巴士，木質櫃子。駕駛前座是大片玻璃。
    側麵窗戶白色紗簾，隨風飄動。
    巴士上方、窗邊都綴著日式水母風鈴。
    風鈴隨著風搖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明雪挑起唇，這種地方，倒是適合約會。
    也很適合拍照。
    “要拍張照嗎？”
    牧九歌正從角落裏拿出相機，對著她。
    她看向鏡頭，沒過幾秒，牧九歌已朝她走過來。
    給她看成片。
    “比起光腦記錄，我反而更喜歡古樸的記錄方式。”
    牧九歌把照片給她看，眉眼彎彎，“寶貝好漂亮。”
    蘇明雪隨意瞄了一眼，倒是意外地挑起眉。
    氛圍和角度都很好。
    “寶貝，我的技術不錯吧？”
    牧九歌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蘇明雪一愣，莫名想到別的地方去。
    大概是她的表情有點明顯，牧九歌睨了她一眼，笑道：
    “大黃丫頭。”
    她瞪了他一眼，牧九歌揚起眉，
    “再拍幾張吧，紀念我們第一次約會。 ”
    蘇明雪本來是犯困的，但他拍照確實好看，也就沒拒絕。
    牧九歌拿著相機哢哢一頓拍，互動引導， 每拍一張，都問問她意見。
    “很不錯吧？做我的女朋友，你就會擁有一個很會拍照的男朋友。”
    像是孔雀開屏似的，牧九歌跟她展示他的加分項。
    還不忘拉踩一下情敵，
    “陸燼可不會這些。”
    蘇明雪笑道：
    “其實你不必做這些的。”
    牧九歌沒給她說下一句話的機會，起身去角落推了一個餐車，往巴士中間的餐桌上鋪蕾絲餐墊，
    “餓了吧？”
    “我準備了點心……”
    蘇明雪按住他的手腕，將他推至長長的木椅上，坐到他的腿上
    捏住他的下巴，故意輕佻地含住他的唇，琥珀色眸子睨著他，
    “我說了，你不用做這些。”
    她給了牧九歌一個熱烈的吻，牧九歌僵了一瞬，很快也纏綿地吻了過來。
    但是在她去解牧九歌的扣子時，卻遭到了拒絕。
    牧九歌如春水的綠眸望著她，喘息道：
    “先吃東西吧。”
    蘇明雪沒停下來，仍然去解他的扣子。
    牧九歌按住她的手腕，“雖然我很想和寶貝做，但是想讓寶貝先吃了我做的點心再做。”
    蘇明雪含糊地說了句，“我不喜歡吃甜的。”
    她存心拒絕。
    牧九歌綠眸閃過不悅，但還是讓她解開襯衫，奶油般的薄肌，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蘇明雪的手摸了幾把，伸手摸他的腰帶。
    手再次被按住。
    牧九歌的綠眸像壓抑著什麽，朝她微笑，
    “小雪，我想起來安全套忘記拿了，我去飛行器拿一下。”
    蘇明雪鬆開他，語氣懶洋洋，“快點。”
    她坐在巴士裏等，外麵狂風暴雨,倒有幾分愜意。
    她隨意點著光腦，刷著朋友圈，卻看到了牧九歌的。
    她的九宮格照片，配文是：是新的夏天，有你的夏天。
    有點中二，蘇明雪唇角微勾。長得像妖精，跟她搞純愛？
    應該是僅她可見吧？
    牧九歌怎麽去這麽久？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卻發現牧九歌就在不遠處的雨裏站著，淋雨。
    蘇明雪蹙起眉，這在搞什麽行為藝術呢？
    她打電話給牧九歌，牧九歌接通了，又掛掉。
    她抽了抽嘴角，弄明白了。
    牧九歌在跟她生氣，因為她隻把他當炮友的表現生氣了。
    她看著雨中他的背影，銀色長發都貼在了背後。
    雨越下越大，蘇明雪歎了口氣，還是起身找了把透明雨傘。
    雨點打在傘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她沒走幾步，牧九歌就轉過身來，眼裏噙著笑意。
    大步朝她走來，他像隻被淋濕的白狐，銀發往下滴著雨。
    “小雪願意哄我，我很高興。”
    蘇明雪睨他一眼，下巴一涼，牧九歌濕軟的唇吻了過來。
    再次回到車上，便是天雷勾地火。
    脫掉濕衣的牧九歌，像隻勾人的海妖。
    和她在地毯上翻滾。
    隻是，三分鍾就結束了。
    牧九歌攬著她的脖頸，沁著汗珠的臉，有點難為情。
    表情有點不可置信，像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有點窘迫的紅了臉，輕吻她的下巴，喘息道：“應該是我太激動了。”
    蘇明雪唇角向下壓著嘴角，知道他是第一次，卻故作失望道：
    “算了。”
    她要起身，牧九歌緊緊把她抱住，汗濕的胸膛貼著她。
    臉上慣有的散漫，消失地無影無蹤。
    “求你了，寶貝，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