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心裏咯噔一下，心虛地垂下眸時。
    再抬眼時，陸燼已壓下剛才的黯然情緒。
    表情恢複平時的模樣。
    雙手按著她的肩。
    “剛才那個小人，要帶夫人到哪裏去？”
    蘇明雪一時之間想不到好謊言，便照實說了，
    “去草原星球，剃羊毛、拍羊屁股……”
    陸燼冷哼一聲，
    “我們現在去。”
    今天他受了友人背叛，蘇明雪想著安撫下他，便也沒拒絕。
    但坐上飛行器躍遷時，她又分心想起牧九歌那樣一個銀發美人被毆打得腫頭腫臉的模樣。
    不知道骨頭斷沒斷。
    之前牧九歌在雪崩時，為她受了傷。
    還是陸燼問陸凜借了治療艙，才快速恢複。
    現如今，卻是沒這個條件了。
    除非，牧九歌另外認識有資格申請治療艙的，有軍銜的朋友。
    思緒在下飛行器時被打斷。
    放眼望去，盡是綠色。
    碧草幾乎漫卷到天際，連著奶油似的雲朵。
    空氣裏彌漫著清冽的青草味。
    蘇明雪倏然想起那句詩，“風吹草地見牛羊。”
    但……她表情一愣。
    草地上沒有一隻羊，隻有關起來的羊舍。
    陸燼也蹙眉看向接待他們的負責人，
    “你們的羊呢。”
    負責人半躬著腰，表情恭順，
    卻是有幾分睜眼說瞎話的意味。
    “我們的羊都在睡覺。”
    “現在是它們的睡眠時間。”
    陸燼扯了扯唇角，“小人又搗鬼了。”
    不過他也是故意的，他知道這個星球是牧九歌的。
    就偏要和夫人來這裏約會，膈應牧九歌。
    陸燼點開光腦，撥通牧九歌的電話。
    蘇明雪本沒在意，但陸燼在通話後，罵得太髒了。
    劈頭蓋臉用盡惡毒的話，損牧九歌。
    隻聽到罵他臉盲症，跟個半瞎子似的，就沒再往下聽。
    但掛了電話，負責人還是放出一隻羊。
    渾身雪白的卷毛羊，耳朵尖尖。
    陸燼半抱住羊，握住它的羊蹄子，她半蹲下身，拿起剃毛器在它的身上刮了長長一條。
    白絨絨的毛毯似的羊毛，抖落下來。
    好像很解壓的感覺，蘇明雪彎起眸子，看向陸燼，琥珀色的眼睛如月牙。
    “很有意思，你要不要也試一下。”
    陸燼正直勾勾地盯著她，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道：
    “夫人，我、喜歡你。”
    她一愣，佯裝赧然地垂頭，
    “我知道。”
    陸燼唇動了動，想說上一句，這一次是認真的，真心的表白。
    但對於夫人來說，像是沒頭腦的話。
    也就沒再說。
    於是伸手接過剃毛器，推羊毛。
    把羊毛推幹淨後，鬼使神差地給羊剃了一個桃心臀。
    還有點不好意思，在夫人麵前上手拍羊屁股了。
    蘇明雪卻拍的很起勁。
    羊屁股拍起來，像是搖晃的蜜桃果凍，很可愛。
    陸燼這才加入。
    “夫人……”
    他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她手一頓，猜到陸燼要說什麽。
    但她不能讓陸燼說出口，這對她來說有用。
    她打斷他，語氣有些慌張，
    “陸凜要接我回去了。”
    陸燼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不滿地蹙起眉頭，
    “還沒和夫人待夠呢。”
    這場約會因此而中止，回去的時候，陸燼牽著她的手，俊顏泛粉，飽滿的唇湊近她。
    “夫人，下個月，我的易感期，可以和你待在一起麽？”
    這個意思很明顯。
    想和她上床。
    蘇明雪心下煩躁，便沒立刻回話。
    陸燼卻是急了，又貼近了她一分，
    “夫人，我們這也算是談戀愛了。”
    “可以做了吧？”
    他的求歡太直白，但也算合理。
    不過她拒絕的理由也很合理，“易感期，你會很粗暴，情緒也不穩定。”
    “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沒有考慮我。”
    陸燼下巴收緊，攬住她的腰，桃花眼有一絲緊張。
    “夫人，別生氣。”
    “我…易感期沒找過別人…忘記這茬了。”
    蘇明雪紅著臉，輕點了點頭。
    陸燼卻攥住了她的手，眼睛亮起來，
    “過段時間，就是我的生日了。夫人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好不好？”
    蘇明雪看了他一眼，還未發話，陸燼已將她擁入懷裏。
    語氣強勢，眼睛直直盯著她。
    “夫人不能再拒絕我了。”
    “你能跟我哥做，不能跟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