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噴飯大夫、陪遊府尹、實誠的小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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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戶部侍郎兼臨安府尹曹泳,從劉參軍那兒得到回報之後,馬上開始了下一步行
    晚上剛一散衙,他就直接去了中書舍人季若旬府
    季舍人剛剛散衙回府,袍子還沒換呢,聽說臨安府尹來了,不覺有些奇
    到了他們這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想要拜訪誰,都是要提前幾天送拜帖過去
    要拜訪的人有沒有時間,什麽時候有時間,什麽時候可以迎會客人,是要回貼說明
    彼此有了這個約定,拜訪者才會在約定的時間持回帖前去拜
    像曹泳今天這樣不告而至的情況,實屬罕
    季若旬不知道他有什麽要事,趕緊叫人把曹泳請進書房,他則匆匆換了身衣服,便趕了過
    季若旬和曹泳,都是秦檜一
    隻不過兩人的發跡之路大不相
    曹泳是早年資助過窮書生秦檜,秦檜發跡後投桃報李,把他提拔起來
    曹泳這屬於走了狗屎
    而中書舍人季若旬的發跡史,那就比他要勵誌多
    季舍人有今天,全靠他自己後天的努
    有一次宴會上,秦檜打了個噴嚏,一位宰相在公開場合,這當然是很不雅的因此秦檜甚覺尷
    當時敬陪末座的季若旬見了,馬上放聲大笑起這一笑,他不但噴了一口飯出去,還把自己嗆得臉紅脖子粗的咳嗽不
    一時間,季若旬就成了眾人取笑的對象,秦檜打噴嚏的事也就沒人理會
    秦檜見他如此識趣,很是賞識,回頭就把他提拔了起來,調到自己的親信參知政事王次翁身邊做
    季若旬從此也就得了一個“噴飯大夫”的雅
    後來,經秦檜從中斡旋,金國同意讓趙構的生母韋太後返回宋
    秦檜便派心腹王次翁擔任奉迎使,由韋太後的弟弟韋淵和秦檜的妻兄王?擔任左右副
    一同前往邊境迎奉皇太後,“噴飯大夫”也跟著王次翁一起去
    韋太後一行人是四月份離開五國城的,六月份才趕到燕山
    此時天氣已經非常炎熱,而且越往南走天氣就越熱,那些金兵便磨磨蹭蹭的不想趕路
    韋太後唯恐夜長夢多,便向金人使者求借三百金,說是要購買一些禮佛用品,並承諾回了宋國之後加倍償
    這一進一出,就是翻倍的收益,金人使者欣然同
    韋太後得到這筆錢後,幾乎全部用作賞賜,賜給了護送她南下的金
    那些金兵得了她的賞賜,也就不好再叫苦拖延,行進速度就快了起
    八月份的時候,韋太後的車駕終於趕到了邊
    韋太後正盼著回到大宋這邊,那金國使者卻向她討債了,要她先還錢,再放
    韋太後就讓人去宋國邊境那邊,向她弟弟韋淵借
    韋淵這慫包竟然連這種事都不敢做主,跑去請示正使王次
    王次翁倒是沒多想,順嘴就要答應,幸虧季若旬在旁邊提醒了他一句:“執政欲結納太後而遠秦相乎?”
    這句話讓王次翁一下子清醒了過
    他可是靠著秦相才發達起來的,迎奉太後南返,也是秦相一力促成
    如果他擅作主張,秦相會不會認為他是想越過自己,向韋太後邀功?
    韋淵做為韋太後的親弟弟,都不敢擅借這筆錢,他豈能扛這口
    於是,王次翁便命人快馬回臨安去請示秦
    就這樣,韋太後在邊境上眼巴巴地等了三天,就是不能邁過那條邊境
    最後還是王?實在看不下去
    王?是秦檜的妻兄,而秦檜有些懼內,所以王?就沒有那麽多的顧
    於是,由王?出麵借給韋太後六百金,韋太後還了欠款,這才回歸大
    韋太後回到臨安之後,馬上就跟兒子趙構哭著告了王次翁一
    趙構從此對王次翁深惡痛
    秦檜倒是因此把王次翁當成了自己的第一心腹,可架不住趙構恨死了王次
    說到底,王次翁也隻是秦檜的一條走狗,秦檜不至於為此就和官家翻
    官家屢屢找王次翁的碴兒,秦檜包庇了王次翁幾番,後來不勝其擾,便給了王次翁一個閑職,想讓他暫時避一避官家的風
    可趙構還是不肯放過王次翁,秦檜無奈,隻好讓王次翁致
    在秦檜想來,先讓他賦閑三兩年,再找機會起複
    結果這王次翁福薄,致仕後沒兩年就染病死
    王次翁雖然死了,季若旬卻還活著
    秦檜知道是季若旬把他擺在第一位,當時才如此提醒王次翁,因此把他也引為了心
    王次翁死後,季若旬倒是官運亨通,直到如今,坐上了中書舍人這個重要位
    因此曹泳與季若旬之間,也算是休戚與共的同盟關
    曹泳見了季舍人,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道:“自從尺玉丟失,童夫人鬱鬱寡
    “秦相為此也很不開小弟有意讓小女陪童夫人往鳳凰山走一走,散一散心
    “隻是童夫人隻與季兄的孫女書瑤交好,乃是閨中密友,此事還需季兄成全才行”
    季若旬聽了,不禁對曹泳肅然起
    曹府尹這是開竅了啊,居然想出讓女兒陪遊的辦法,這拍馬溜須的本領,頗有我“噴飯大夫”當年的風采呀!
    這種事,對他也沒有壞處,季若旬一口就答應了下
    ……
    夜晚,一場措不及防的雨,不期而
    江南的雨是溫柔的,即便是從天上下來時,帶著一些凜冽的氣勢,一旦遇到那黛瓦白牆、平湖流水,也會變得纏綿起
    雨,並未影響到遊人的興致,但宋家小食店還是早早就打烊
    鹿溪站在門下,將一塊告示板掛在門板
    告示板上寫著八個大字:“家有喜事,歇業兩”
    一個鄰居婦人打著傘從旁邊走過,瞧見告示板,不禁笑道:“喲,鹿溪,家裏這是有喜事啊?”
    “啊!是孫大娘啊!”
    鹿溪垂下頭,卷著衣角兒,忸怩地道:“大娘你怎麽知道人家要訂親了呀?”
    孫大娘呆了一呆,我知道嗎?
    這孩子,我這一問,她還以為我知道了,自己就給說出來了,心眼兒太也實
    宋老爹拖著一條殘腿,在房間裏一遍遍地盤點著明天要用來招待媒人和交付給男方的東
    “誒?鹿溪去哪兒?”
    宋老爹點著點著,忽然發現女兒不見
    剛才叫她去掛打烊告示來著,可這都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了,還沒回來?
    宋老爹放心不下,便扶著瘸腿往前堂走
    宋老爹剛走進大堂,就聽外邊有人說:“鹿溪呀,今兒這麽早就打烊你這掛的……,嗬,有大喜事呀?”
    接著是鹿溪羞羞答答地聲音:“呀,原來是鄭伯人家明兒隻是定親,定親是小喜,不算大喜呢……”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