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馬死落地行,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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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漢楊沅在班荊館裏掌摑秦長腳的那一天,秦檜和完顏征剛剛達成協
當天,完顏征就派人星夜兼程趕回了北國,去取這樣一封信
這兩天,信才剛剛送過
那個身披蓑衣,佩鐵骨朵,跟著李公公去“齊雲社”議事堂的金國“血浮屠”武士,就是送信
與完顏征達成協議以後,秦檜這邊就已安排手下開始為宮中送信鋪路
他授意大海商兼大海寇沮華觀也就是關昊,秘密接觸、重金收買了一些禁軍軍
等金人的這封信送到了,就由沮華觀把它交給收買的禁軍軍官,秘密送進宮
可“鋪路”這一步盡管耗費巨大,但秦檜其實上並不希望這封信真的送到收信人手上,那對他沒有任何用
他需要的是這封信被官家“截獲
他這些年來在禁軍中拉攏、收買的一些將領,將成為發現沮華觀陰謀,並且成功“截獲”密信的
以秦檜對趙官家性情秉性的了解,隻要讓官家拿到這封信,他一定會心態崩壞,甚至喪失理
往宮中傳遞密信的,是現任的幾位禁軍將領帶出來的兵,也是在他們任內提拔起來
這樣幾個人,串通起來往宮中傳遞東
哪怕他們傳遞的就是一瓶無害的胭脂、一壇無毒的美酒,那也是絕對不能容忍之
更何況是這樣一封觸及趙構逆鱗,令他徹底破防的密
那幾個送信的禁軍軍官是秦檜手中必死的棄子,抄家滅族都是輕
而三衙禁軍的那幾位手握重兵的將領,也必然會因此受到牽
以趙構一向敏感多疑的性格,他們帶出來的兵、他們提拔起來的將官,往宮中秘密傳遞如此犯忌之物,哪怕他們全不知情,也會讓官家對他們喪失信
盛怒之中的趙構會不計後果的罷黜、剝奪他們的兵權,而秦檜安插的人就可以趁機占據這些將帥們空出來的位事後,哪怕官家冷靜下來,察覺到不妥,到時也來不及
兵權一旦到了他的人手中,再想讓他交出去,他可不是那些愚忠的將帥,豈會乖乖任由擺布、拱手交出?
秦檜的整個計劃,可以說是環環相扣,毫無破
隻是,這個過程中,發生了許多無傷大雅,但是叫人比較鬧心的事
比如,完顏屈行死了,韓副使也死
比如,沮華觀身份敗露,被迫逃亡海上,未盡事宜,隻能另行交予齊雲社的人去
比如,國信所裏秦檜的親信幾乎被一網打盡,讓秦檜失去了這個耳
比如,他一手培養的“三更”殺手,現在也開始麻煩纏身……
但是幸好,所有這些麻煩,現在都還沒有觸及到他的“搬三山”計
隻要這個計劃能夠完美執行,到時候大宋的軍、政、財,全部都會掌握在他手
那時候什麽三更殺手,什麽國信所,這些鷹犬走狗,全沒了又如何?
那時候他就是無冕的天子,言出法隨,也不需要這些門下走狗
萬大娘子看著歐陽倫,倒是一個麵目周正、身材強健的漢子,可惜,他很快就要成為一個死人了,一個並不知道自己是“死間”的“死間
萬大娘子微微一笑,說道:“沮員外需要歐陽軍頭把這封信傳到宮中,交到太後手”
說著,她從袖中摸出那封火漆封印一應完整的信劄,往歐陽倫那邊推了過
歐陽倫皺了皺眉,沒有馬上接過密信,而是問道:“這信究竟是何人所寫,信中寫些什麽?”
萬大娘子嫣然道:“太後隻是一個深宮婦人,不涉國政,送給她的一封信,你說能有什麽?不過就是些天倫敘樂、家長裏短的閑話,不礙”
歐陽倫聽到這裏,卻是臉色一變,呼吸也有些粗重起來:“天倫敘樂,家長裏短?”
萬大娘子臉上仍然帶著笑,但眸子已經滿是冷意:“軍頭不管猜到了什麽,都不必說出”
“你隻要知道,太後拿到這封信,閱後會立即焚去,絕不會讓它留在世上,軍頭還有什麽好怕的麽?”
說到這裏,她又譏誚地一笑:“你們每一個參與者,因此拿到的都是三輩子都花不完的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你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這點風險也不敢擔當麽?”
歐陽倫早就沒有退路了,與那沮員外交往多了,好處也拿了,這才知道他竟然是個大海寇,而且他的“商”,主要也是在宋金之間走私的“商
事情一旦敗露,沮員外大不了往海上一跑,他們就慘了,前程將一片黑
這對已經努力爬到今天高度的他來說,是死都不願意去麵對
他顫抖地接過信劄,喃喃道:“當真……隻是一封尋常家書?”
萬大娘子白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不然呢?太後深居於宮闈,說到底不過是一介婦人,她能做什麽?這真的隻是一封尋常家我家老爺常在宋金兩國之間走動,金國廣平大王開了金口要他幫忙,他又豈敢不答應?”
廣平郡王?
歐陽倫心頭一震,想到一個傳言,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
但,他已無法回頭
歐陽倫咬了咬牙,把信劄揣進了懷
“好!這件事之後,我們便兩清了,從此,莫再相見的好!”
歐陽倫起身欲走,萬大娘子笑盈盈地道:“軍頭可還沒說,你幾時能把這封信送進去?”
歐陽倫也留了個心眼兒,冷笑道:“你以為皇宮大內,是外邊事物隨隨便便就能帶進去的麽?這時間我哪裏能說的準,反正三日之內,給伱一個準信兒便”
萬鳳儀嫣然道:“那好,歐陽軍頭一路平”
歐陽倫冷哼一聲,走出了雅
此時台上一對女相撲手已經熱場完畢,換成了一對身材健美的男相撲手登上台
萬大娘子又在椅上坐了下來,把二郎腿一翹,悠然地磕起了瓜子
……
李師師這個澡,洗的時間比較
陳二娘躺在門口涼席上,枕著“竹夫人”,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
快要睡著的時候,陳二娘還在想,城裏娘們兒怎麽就這麽愛幹淨,這不得洗禿嚕皮了?
然後,她就睡著
李師師換上絲綢的內衣,從浴室裏出來,雙足踩著竹履,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而輕脆的嗒嗒
那裙下的小腿,勾勒出美妙的曲線,被輕柔的裙袂輕拂著,滿是靈動的魅
竹履中美足如玉,柔滑的肌膚泛著瑩潤的光
她今晚洗的匆忙,到後來已經沒有熱水
但她正好想用清涼的水,澆一澆心中燥熱的感
兩次,已經兩次了,都是讓她被勾起從未體驗過的奇妙感
雖然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但她本能地知道,她……本可以飛得更高!
她是能夠攀上那道彩虹的,但,偏偏每一次都隻差一步,然後她沸騰的身心就會被徹底壓製下
這讓她著實難受的
應該……是二郎功力尚淺的原因吧?
可……可二郎功力若是深厚的話,他……會不會也能感應到那種奇妙的感受?
這讓師師既有些想,又怕再經曆那樣的感
她走到梳妝台前,柳腰輕折,在墩上坐
絲綢的柔軟睡衣在她後腰凹出了一道曲線,又往下凸出了一弧渾
李師師輕咬薄唇,猶豫許久,才伸出素手,把燈移近了
然後,她把反轉的鏡子,翻回了正
一張美到毫無瑕疵的容顏,映到了鏡
朱顏酡些,娭光眇視,目曾波
李師師悄悄湊近了些,瞬也不瞬地盯著鏡中的自己,春蔥似的手指,輕輕撫上了臉
沒錯了,不是錯覺,她真的變年輕了,肌膚也更緊繃
那個邋遢老道人,居然沒有騙她,這功法真的神異無比!
一時間,李師師望著鏡中的自己,整個人都有些癡
誰不想青春永駐,尤其是對一個美人兒來
可她竟空懷寶山,直到如今,才無意中掌握了這個大秘
不對,如此說來,之前她修練這功法,應該也是有效果的,隻是不如……隻是遠不如與同樣修習了功法的二郎氣機牽引,共同行功的效
陳老道傳了我全篇的蟄龍功,卻不許我將全篇傳與旁人……
隻怕,隻怕他也知道,我不會輕易食言,但我也不會死守規
若我有朝一日破了對他的承諾,那這個人,一定是我看重到,可以背棄承諾的
那樣的人,當然不是外
二郎,是不是外人麽?
李師師“啪”一聲把鏡子反轉了過去,她不想看到鏡中的那個
因為鏡中的那個她,已經有點不像她
明天……還是可以陪,替他護法的吧?
躺到榻上時,身條跌宕,宛若一副江南好山水的師師姑娘輕咬著下唇,默默地想著:“我隻是為了變得更年輕一些,反正他也不知既然沒有人知道,那還怕什麽的呢!”
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初入弦,碧紗窗下水沈
棋聲驚晝眠,微雨過,小荷
榴花開欲然,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