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今夕倍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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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你們誰有眉筆,快給”
    艾曼紐貝兒一邊急急地解著衣服,一邊向三個姊妹詢
    中世紀的歐洲,正處於教會影響力最大的時就如我們理學大興其道的年代,甚至更加漫
    嚴苛、苦悶和壓抑,是這一時代歐洲女性的主色
    他們那裏的女性在這時候普遍都有“壓胸”的習慣,就是用布帶把自己硬生生纏成“飛機場”,隻有在夜晚休息的時候,才能釋還它們自由,讓它們自由地呼
    不過,艾曼紐貝兒不僅是一位貴族少女,而且她的家族屬於騎士貴
    在他們那裏,僧侶大於貴族大於平
    而在每一個階級中還有階
    其中的貴族階級內部,不僅有階層,還有不同的分類,也就是宮廷貴族、長袍貴族和持劍貴
    宮廷貴族是最有聲望的,他們是國王的寵
    其次是長袍貴族,也就是一群有著文職官員身份的貴
    他們從非軍事服務中獲得貴族頭銜,通常是公務員、金融家、或者市
    最後一種就是持劍貴族,也就是通過服兵役立戰功獲得貴族頭銜的貴
    他們的長袍貴族、持劍貴族,就有點像我們的文官和武官
    而且長袍貴族也認為自己的地位在持劍貴族之
    事實上也是如此,除了發生戰爭的時
    但他們那兒一直不存在一個大一統的世界,國戰頻頻,所以持劍貴族基本上是可以和長袍貴族平起平坐
    克裏托大公的家族就是憑借累世的戰功,一步步從男爵、子爵慢慢成為一代大公,並且擁有自己的領地
    當然,純粹的持劍貴族,很難得到長袍貴族和宮廷貴族的這種包容和許
    但克裏托大公依附於撒特爾大教堂的紅衣大主教,並成為他的首席騎士,艾曼紐貝爾也因此受封為聖玫瑰騎士、聖衣守護者、聖殿軍團隨從
    由於和位高權重的一位紅衣大主教的深度綁定,克裏托家族才解決了許多用劍解決不了的問題,晉升為一位公
    艾曼紐的信仰很虔誠,她從小以一名騎士的要求嚴格要求自
    而作為一名騎士,束胸穿戴其實有利於她持劍搏
    好在這個時代的“緊身褡”不像後世那種係鞋帶似的反複交叉,一解就開
    於是,a4腰,蜜桃臀、蝴蝶骨、直角肩、修長如玉柱的雙腿……
    便活色生香地呈現出
    阿法芙翻找出自己的眉筆,一邊遞給她,一邊詫異地問道:“貝兒殿下,這麽晚了,你要做什麽?”
    艾曼紐貝兒來不及回答,她把還帶著自己體溫的纏胸布鋪在了地上,隨即就用眉筆急急地書寫起來,用的是她最熟練的法蘭克
    艾曼紐貝兒的頭腦比起她的同伴更聰明,而且她精通宋國語言,對宋國比同伴們更了解,所以她更清楚她們所處的環
    她知道,如果這時把一個屬於平民的店主喊過來是沒有什麽用的,況且時間上一樣來不
    而且,那個有問題的宋國軍人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艾曼紐貝兒此時還不清楚,如果冒冒失失地張揚此事,很可能會給她和她的同伴惹來殺身之
    有鑒於此,她隻能匆匆用她的母語記下她的發現,搶在她記憶歸零之
    海倫、阿法芙她們驚訝地看著艾曼紐貝兒,不知道她又在發什麽瘋
    艾曼紐貝兒匆匆記載著,寫著寫著,子夜已
    艾曼紐貝兒頓時一個恍惚,就仿佛她的頭腦中有一個走的非常精準的生物鍾,忽然敲響了子夜到來的鍾
    艾曼紐貝兒安靜地跪伏在地上,手裏仍舊緊緊攥著那隻寫禿了的眉筆,一手撐著束胸布,但書寫已經停止
    然後,她慢慢抬起頭來,她那雙澄澈的藍眼睛似乎沒有了焦距,有種夢幻的迷
    慢慢的,那雙藍色的眸子開始澄澈起
    “我……沒死?”艾曼紐貝兒激動地問
    海倫輕輕一拍額頭,我就知道,又要來一遍了!
    艾曼紐貝兒激動地環顧左右:“這是哪兒?是不是一個黑發黑眸的騎士救了我,他在哪兒?”
    娜娃爾深深地吸了口氣,鄭重地道:“貝兒,你別急,這件事要從四天前說起……”
    艾曼紐吃驚地掩住了嘴巴:“我的天呐!我已經暈迷了足足四天了嗎?”
    海倫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不那個……這要如何說起呢?要不,咱們先休息,明早再說?”
    阿法芙幹笑道:“主要是,這事兒要想說個明白,時間還挺長”
    艾曼紐貝兒走過去,抓住她們的手,急切地道:“不不不,我要馬上就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快告訴”
    三個女孩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她們發誓,從今以後一定要讓艾曼紐貝兒在每天子夜之前就睡著,這樣她就能平穩地度過“歸零期”
    至於她有什麽疑惑,那都可以天亮了再說,否則誰受得了
    至於今夜,恐怕大家沒有多少時間睡覺
    “事情的發生,是這樣的……”
    阿法芙像是在講《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用一種生無可戀的語調,開始了她們已經重複了好幾次的講
    ……
    師師的院子裏,種著一棵桂樹,兩棵櫻
    丹桂飄香,櫻桃紅
    楊沅輕盈地從牆外飄落於院
    今夜,他要做一個竊玉的小賊、偷香的大
    這,也是一種情趣,不是嗎?
    楊沅知道師師的臥室所在,他很利落地就上了二
    左右牆壁上滿是爬山虎兒,隻露出了枝葉間的一扇
    窗子開著,裏邊又是一張碧紗窗子,但楊沅很輕鬆地就把它無聲無息地打開
    楊沅的身子輕盈地落在了地板上,然後帶著笑,躡手躡腳地走向床榻
    榻上,師師正側臥著身子,低領的綺羅睡裳間,有一道深深的溝壑,溝壑裏似乎剛剛下過一場大雪,透著一種軟綿綿的
    薄紗的帷幔輕垂著,床榻的帷幔中,師師悄悄張開了眼
    楊沅的身子剛剛飄落於院中的時候,她就知道
    她不但知道有人進了她家的院子,而且馬上就知道,來人是她的小冤
    就像駱聽夏剛剛潛爬到倉庫房簷下,楊沅就能莫名地知道他的存在一
    楊沅與師師功法同源同脈,功力又不及師師深厚,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被她發現
    “這個小冤家,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李師師又好氣又好笑地想著,悄悄回頭看了一
    玉葉正躺在她床榻的內側,托著腮甜
    今晚,玉葉是跟她同房而睡的,兩人說了一陣兒悄悄話,玉葉便借著醉意睡著
    鹿溪、丹娘和青棠也沒走,她們被安排在了樓下的房
    李師師生怕楊沅那個小冤家一個魚躍就撲上床來,或者呼喚她一聲,那就會把玉葉驚醒
    雖然說她是個敢作敢為的性子,可是被人撞到偷情,總歸不太好意思吧?
    尤其是,玉葉還是她的晚輩,那會叫彼此都挺難為情
    所以,李師師立即拉開了帷幔的一角,悄悄伸出一隻柔荑,對著楊沅輕輕搖了
    師師相信以楊沅的眼力,是能夠看得見她的示意
    楊沅果然看見了她的動作,咦?師師姐已經知道我來了呀?她……這是何意?
    楊沅愕然站住,就見一雙素手,輕輕分開了帷
    師師穿著睡袍,輕輕從榻上坐起,雙腿小心地移到榻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
    楊沅這才發現,在床榻裏邊還睡著一個
    師師赤著雙足,輕輕踩在地板上,躡手躡腳地向他走近,蔥白的手指一直豎在唇邊,輕輕搖著,示意他不要出
    師師起身時,就把床頭位置的帷幔掀開了,不但沒有再拉上,還特意撩開了一
    不管你看見任何狀況,都要無條件地信任對方,不能有絲毫質疑、不能詢問解惑,那是臭無賴耍流
    養條狗都不能這麽唬弄它,你自問你自己做得到嗎?
    善解人意的師師,自然不會在這種事上,讓自己的男人產生無謂的懷
    隨著視線漸漸適應下來,楊沅已經看清楚了,睡在床裏邊的是個女人,雖然看不清五官,但那胸部撐起的曲線,可不比師師小太
    師師向床榻裏邊指了一指,又向外邊指了一
    楊沅會意過來,便要從打開的窗子再退出
    師師輕輕拉了他一把,又指了指門口,然後躡手躡腳地回到榻邊,趿上了自己的軟
    隨後,她便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稍稍提著門,把門慢慢拉開,向楊沅擺了擺
    楊沅被她的動作影響到了,也跟作賊似的,躡手躡腳地走出
    師師回頭看了一眼,便躡手躡腳地跟了出
    榻上,玉葉輕輕張開了眼
    她倒沒有師師那麽強大的感應能力,畢竟她隻練了“蟄龍功”的上
    和“孤山一夜”之前的師師一樣,她現在還屬於“一竅不通”的狀
    但,她本來就會武
    肥剝皮的那一身武藝,可是都傳給了他的女兒,所以玉葉本就耳聰目明,異於常
    而且楊沅潛進師師房中時,畢竟不是真的作賊,不用太過小心,所以難免會發出一點聲
    同時師師也隨之醒來,有了行
    如此這般,就睡在師師枕畔的玉葉,又怎麽可能毫無覺
    她知道房間裏來了人,還意識到,李夫人不僅知道來人的身份,他們之間還很熟
    李夫人小心翼翼的動作,分明是不想讓她察
    肥玉葉隻好閉著眼睛,繼續裝
    她不知道來人是誰,隻要不是要對李夫人不利的人,那就是人家的私事了,她自然不會無趣地撞破,叫李夫人難
    隻是……,那一定是個男人吧?
    玉葉雖然沒有睜眼看,卻本能地覺得,那一定是個男
    半夜三更,潛入女人家的閨房,而李夫人對他又是這般態度,那他……和李夫人又是什麽關係呢?
    玉葉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答案了,隻是她不想承
    在她心中,風華絕代的李夫人,可是天仙一般不容人褻瀆的存
    她都十八歲了還未許親,爹娘為此常常發愁,李夫人是經常被她拿出來說事兒的,做為她不急著成親的有力佐
    結果,伱現在告訴我李夫人不但有男人了,而且還無名無份的,是個野男人!
    玉葉怎麽受得
    ……
    楊沅到了樓下,就想摸進一間客房,他知道那兒對向有兩間客
    但,師師一把抓住了他,扯著他便往外
    師師拉著楊沅悄悄出了房子,拐到了後院兒
    她那樓下還住著鹿溪、丹娘和青棠呢,隻能把楊沅領到這兒來
    “二郎,你的差使辦妥了?”
    “是,一切順我這不剛回來,就跑來見你了麽?”
    師師嗔道:“你呀,冒冒失失地就上樓,險些鬧出難堪”
    楊沅奇道:“樓上那女子是誰啊?”
    師師道:“那是我教過禮儀的一個弟子,今日來探望我,時辰晚了,便留宿了不隻是她,還有幾人,就宿在樓下客”
    師師稍一閃念,沒有把這個女弟子的身份告訴
    師師本來是想把玉葉、丹娘和鹿溪今天都在她這兒的消息告訴楊沅
    楊沅就連她們之間彼此都認識了,且有了交情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今晚她們都宿在這裏這般刺激
    她相信,如果說出來,小郎君一定會嚇一大
    不過……,郎君出海擒盜,出生入死,何等不
    如今夜色已深,他卻風塵仆仆地趕來探望我,這是何等情深?
    怎麽可以為了一點小小的惡趣味,就去戲弄他?嚇小郎君一跳,很好玩嗎?
    那怎麽可能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師師姑娘能做出來的
    她當然是……應該做點比嚇他一跳更刺激、更好玩的事兒
    師師的眸中飛快地掠過一抹狡狐般的媚色,就像靜謐夜空中劃過的流
    然後,她便軟軟地偎向楊沅的懷抱,在他耳邊昵聲道:“二郎你這麽晚來,真的就隻是想念人家了麽?”
    那聲音,就像微風輕柔地拂過琴弦
    她的手臂自然地垂著,就像風中的柳枝,輕輕地在他下襟處拂掃
    如蜻蜓點水、浮光掠影、隻鱗片爪,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讓楊沅瞬間連脊背都挺直了起
    這隻妖精,定是一隻修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九尾天狐!
    看來貧道要擒下這隻妖精,須得使盡渾身解數才行!
    隻是,這天時、這地利……,似乎都很影響發揮啊!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