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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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馬他哥一直撩我!
    想起那天的事情,媽媽和爸爸同時沉下臉色,性格爽朗的媽媽繃緊下頜,眸底壓著無法忽視的怒氣。
    那天晚上媽媽看時間都快到九點了,我還沒有回來,打我的電話卻發現手機在客廳的沙發上,魏清風的電話關機。
    媽媽說風雨太大了,她擔心得不得了,隻好敲開阿姨家的門去問問情況。
    這一看媽媽當時就急了,將我從家裏帶走的魏清風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摟著花蕊,一手給她喂水果。
    媽媽問他我在哪裏時,他居然一臉的茫然,“蘭月還沒回來嗎?我們在街上就分開了呀。”
    爸爸媽媽問清我們在哪裏分開之後,連傘也沒有打的衝出去找我。
    街上光溜溜的,隻有漫天風雨。
    爸媽心急如焚,一家家的敲那些臨街的商鋪,詢問有沒有人看到過我。
    那天風大雨急,好多商鋪在暴雨之前便關門回家了,他們能夠詢問的人很少。
    後來一家寵物店老板說,不久前曾經有120的車來過,好像有人掉在線井裏,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媽媽和爸爸跑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開始輸液,身邊是那個好心的老爺爺。
    聽完爸媽的陳述,我淡淡的笑了,心裏的哀傷像細細的溪水,緩緩流淌。
    “我是真沒想到,清風那孩子這麽不靠譜”許是想起當時的情景,媽媽氣得麵頰通紅,雙眼充血。
    “媽媽不生氣,這件事不怪魏清風。我和他非親非故,他和女朋友一起離開正常。要怪就怪我不該和他出去吃飯,媽媽,以後不會了。”
    爸爸和媽媽心疼的看著我,媽媽又哭了,嘴裏喃喃著,“傻孩子啊。”
    好容易哄好爸媽,有人敲病房的門。
    毫不意外,拎著大包小裹的魏叔和阿姨來了,後邊跟著局促的魏清風,花蕊沒有來。
    “問荷啊,小月醒了沒有?這次的事是清風這小畜牲的錯,我把人帶來了,任小月處置。打他罵他,我都沒意見。打得輕了,我都不答應。”
    看到我醒過來,阿姨心疼的摸摸我的臉,眼裏全是愧疚和自責。
    我從小在她眼前長大,這些年她待我真的很好,說是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來疼,也不為過。
    阿姨把東西放在窗台上,一樣樣的往外掏,“小月,我做了你喜歡的粥,還有豆沙包,剛出鍋的,餡裏多加糖了,保你喜歡。”
    媽媽走過去阻止了阿姨的動作,把已經掏出來的東西又一樣樣的裝回去,“不用了,這裏什麽都不缺,辛苦你們跑這一趟。小月我們照顧得來,你們回去吧。”
    阿姨看出了媽媽的冷淡,難過的紅了眼睛,“問荷,你別這樣。我隻是給孩子做了一點點吃的,別拒絕我。”
    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把魏清風拎到我跟前,“趕緊給小月道歉。”
    魏清風的麵色很不好看,看我的眼神有些閃躲,被阿姨拎得腳步直踉蹌也沒說什麽,“蘭月,小月,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你沒做錯什麽,說什麽對不起啊。我沒事,你回去吧。”
    約我出去的是你,將我扔在路上的也是你,如今說抱歉又有什麽用處?
    要不是我遇上好心的老爺爺,如今我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是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挽回的嗎?
    如果我早知道吃你一頓火鍋會讓自己麵臨如此境地,死我都不會去吃的。怪隻怪,我的意誌還是不夠堅定。
    所以,這件事,錯在我自己,與你魏清風無關,我不需要你在將我扔下讓我一個人麵臨生死之後,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
    魏清風似是感覺出我的冷淡,又往前湊了湊,伸出手想來探我額頭的溫度,囁嚅著嘴唇還想要說什麽,我側頭避開他的手,也阻止了他尚未出口的話,“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也許是我的冷淡讓他不適,他愧疚的眼底浮上絲絲縷縷的受傷,“小月,從前你不會對我這樣的。”
    我淡淡的笑,陽光有些烈,我眯起眼睛,“從前都過去了,我也已經為我的錯誤道歉,沒有必要再提起。”
    十多年了,我都是把他當作神明一樣,從沒這樣對待過他。
    我轉過頭閉上眼睛,不再看任何人。
    病房裏靜悄悄的,隻有幾個人的呼吸聲。
    “老蘭,這次讓小月受這麽重的傷,還差點傷及性命,錯全在清風。我們是來誠心道歉的,你”
    一貫儒雅溫潤的爸爸不禮貌的打斷了魏叔的話,他的聲音有些冷,也有些罕見的憤怒,“老魏,小月說不怪清風,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小月命大,沒死在井裏,我們知足。大夫剛剛說小月需要靜養,我就不送你們了。”
    “就是,我們的女兒,我們自己會照顧的。魏清風的道歉我們受不起,以後我們也不會再往上貼。小月要睡了,你們回去吧,不必再來了。”
    媽媽從沒對阿姨這樣的冷漠過,她都是為我。
    “小月。”阿姨站在我床腳的位置上,輕聲的叫著我。
    我張開眼睛,笑著看她,“阿姨我沒事,真的。”
    魏叔知道我爸媽在氣頭上,多說無益,橫了一眼魏清風,帶頭轉身離開。
    阿姨叮囑我好好養病,她會再來看我的,被我和媽媽拒絕了。
    魏清風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他站在門邊回過頭看了我好一會兒,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我裝作沒看見的和媽媽撒嬌,要她給我削個桃子。
    我和魏清風這一生的交集,在我掉進線井裏的那一刻,已經全線終止。
    以後的我們就隻是鄰居,我會管住自己,遠離他,但不會恨他。
    說到底,其實他真的沒做錯什麽,隻是不喜歡我而已。
    是他約我吃的火鍋,卻是我願意跟著他出去的。
    他把我扔在街上,帶著花蕊離開,也很正常。
    錯就錯在那天的風雨太大,錯在線井的蓋子沒有人及時補上,錯在我自己不小心掉了進去。
    僅此而已。
    我喜歡他那麽多年,付出的心意不一定很快收回來。但我的理智會時刻提醒我,遠離他,忘記他。
    這次的傷比上次墜崖嚴重得多,除了大麵積的擦傷外,後背有個傷口縫了十六針,傷口在汙水裏泡得太久,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