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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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馬他哥一直撩我!
    電話鈴聲像催命符一樣,這次斷了,下一次立馬又響起,足足十分鍾,一直不停,異常執著。
    沒有人說話,可誰都知道電話是哪裏打來的。
    爸爸不虞的摞下剛剛倒滿的酒盅,把酒瓶重重的放在餐桌上,不滿的冷哼。
    媽媽歎息一聲,放下正在煮肉片的筷子,無奈的開口,“清塵,回去吧。”
    大哥穩坐著不動,隻在桌下悄悄牽住我的手握緊。
    “大哥,回去吧。很快就開學,我們就可以天天都在一起了。”
    “就是,大過年的,別惹不痛快,也別再給小月惹麻煩了。”媽媽拍拍大哥的肩膀。
    許是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大哥放下筷子,不甘願的穿上外套離開。
    我一直把他送上車,他用手臂擋住車門,另一隻手籠住我,也不管會不會有人看見,在我額頭印下溫熱的吻。
    天氣寒冷,大哥的呼吸熱得燙人。
    “小東西,什麽時候才能把你吞到肚子裏。”
    冬季的南城溫度很低,大哥隻穿著毛呢外套,身上卻熱得驚人。
    “可是,吞到肚子裏會變成屎的。”我狀若擔憂,實則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大哥一哽,臉色當即就黑了,他咬牙切齒的說要收拾我,被我瞅準機會逃跑了。
    等我進入到樓道裏,大哥坐在車裏舔著嘴唇看著我笑得像隻偷到魚的貓。
    不過親下額頭,至於美成那樣嗎!
    回去之後發生什麽,我沒有問,大哥也沒有說。反正他和我視頻的時候,看上去有點沉重,顯然年夜飯吃得不太開心。
    當天晚上我們在屏幕的兩邊互相守望,聊了好久,互相道了新年祝福後掛了電話。
    不到五分鍾,大哥又發來一條信息,“你是我的,不許和我之外的男生親近,尤其是清風。”
    當時我沒能理解大哥他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麽意思,以為還是因為醫院的那件事。隻是當做玩笑聽了,還很負責的回了一句,“春風十裏,隻想要你;南風過境,此生不渝。”
    大哥回我,“有人心存不軌,大哥沒自信。”
    我又逗他,“自信是心愛的人給的,你是不夠愛我嗎?”
    那天,我真的把這些話當成情人間的情趣,沒有多想。
    當大哥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的那時,我才明白自己把人性想得太簡單了。
    初三那天,我和姐妹們約好出去玩兒,結果剛出小區的門就看到魏清風。
    他穿著長款大衣,倚在一棵大樹上。
    可能是生病以來一直沒剪發,他的頭發軟軟的垂過耳朵,冷風把發梢吹起來,越發顯得他臉色蒼白,身體單薄,有種病弱的美感,像是被風雪摧殘過的美人。怎麽看都有點像島國漫畫裏,遭人拋棄的可憐小獸。
    鑒於魏清風和他媽之前的所做所為,現在的我看到他就煩,半個字都不想和他說。索性裝作沒看見,麵無表情的從他麵前走過去。
    “小月。”他直起身體,出聲叫住我,聲音裏好像還帶了點委屈。
    我為了他被他媽罵成狗,他有什麽可委屈的,有病。
    忍住心裏的煩躁停下腳步,不耐煩的問他找我幹什麽。
    “聊聊,可以嗎?”他站在我麵前,擋住了本來就不太溫暖的那點陽光,把我罩在他的黑影裏。
    “我不覺得你我有可聊的話題,讓開,你擋我路了。”
    他好像沒聽懂我的拒絕,也不在意我的冷漠和疏離,反倒好脾氣的笑了,低垂著的眸底湧上一抹亮色,“成小刺蝟了。”
    他在我的印象裏,從來都是高冷的,很少笑。哪怕真的笑了,也隻是淡淡的牽下唇角,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怎麽了,笑得這麽狂浪。
    我煩躁得恨不能狂踹他兩腳,讓他趕緊滾離我的視線。當然,前提是我打得過他。
    “有話直說,沒時間和你在這玩兒純情。”
    不知道哪個字取悅了他,魏清風居然笑得很開心,他伸出手想要摸我的頭,被我躲開了。
    “你手髒不髒啊,亂摸什麽。”
    我說得嫌棄,他也不在意,收回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微弓著腰,誠懇的一批,“不會耽誤你很久,有些事,我想和你說清楚一些。”
    青青發微信說突然有點事,要晚一會兒到。我想了想,左右也是等著,不如就和他聊聊,也正好和他說說讓他管管他那個奇葩的媽。
    “行,聊吧,上哪聊?”
    魏清風在前,我在後,進了小區對麵那家名叫懷念的咖啡廳。
    這個時間,咖啡廳裏人不多,空幽的環境,音樂若有若無的流淌。
    倒是個聊天的絕佳去處,隻是聊天的人不怎麽地。
    他要的咖啡,我叫了杯鮮榨橙汁。
    飲品上得很快,我把吸管插好,有一口沒一口的吸。
    他看著咖啡上的雕花,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不說話,我也不開口,以不變應萬變。
    拖唄,反正我有得是時間。
    我尋思呢,他要是一直不說話,等青青到了,我起來就走,讓他自己在這做思考者吧。
    橙汁下去一小半,他還是先開了口。
    比耐性,我從不會怕自己輸給他。從前見到他就找不著自己的蘭月,早就覺醒了。
    “小月,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那年中秋,也沒有花蕊,你會不會永遠喜歡我,和我在一起,不離不棄。”
    這話聽得我腦仁裏嗡嗡直響。
    什麽叫如果,如果是誰?我不認得啊!
    他這是要幹什麽,和我把酒憶當年?還是被頭頂的帽子刺激得想要選擇性忘記如果包含的那些東西?
    真麽病得不輕。
    被綠了才想起來用我療傷,這事情幹得真太惡心人。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能現在乃至以後都在我眼前消失,我想,我會非常感激你。”
    魏清風垂下眼睛,低頭拿小勺子把一口沒喝的咖啡的雕花攪散,“我知道你恨我,我幹過的那些事,你該恨。可不論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蘭月,我喜歡你,一直都是。未來的路,我想和你一起走。”
    神馬東西!
    我的憤怒一下子竄出天靈蓋。
    他說的是人話嗎?辦的是人事嗎?當年喜歡你的時候,你不要,裝高冷,追求真愛,被戴了綠帽子,又回來故作深情的喜歡我。
    居然還敢特地約我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