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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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他哥一直撩我!
隻是,在這麽開心的場合裏,為什麽我總是感覺到很不安?那種似乎少點什麽的感覺又來了,比在水晶屋時更要強烈。
我的不安未能影響現場的熱烈。
大哥班級裏的燒烤大師,兩手各掐著一大把滴著油的串串兒,邁著大步竄到長條桌邊,放在套好防油袋的大托盤裏,扯著嗓子喊,“魏老師,串好了,快過來趁熱吃吧。酒,白的,那誰你別嘮了,趕緊把酒倒上,開整。”
大師父還挺專業的,連說的話都帶著記憶裏熟悉的豪爽。
大哥走過來牽起我的手,溫暖的大手成功壓下我心裏的不安,帶著我跟他來到桌邊,接過他遞來的幹豆腐卷兒送進嘴裏,一口咬下去,又鮮又辣的醬料裏邊裹著香菜、洋蔥切成的細絲,特殊的香味在口腔裏彌漫開來,帶著深深的幸福感。
最是快樂少年時,那四年,有大哥親自參與的四年,現在想來,真的是我年少時光中最為快樂的一段。在往後的很多年中,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好幸福。
不管了,愛少什麽少什麽吧,不想那麽多,及時行樂最重要。
我的世界裏,有父母健康長壽,有大哥相愛一生,別的人和事,都無所謂。
鐵鍋裏燉著的菜熟了,這道菜在北方特別有名,因為使用的工具和烹飪的方式,顧名思義就叫做鐵鍋燉。至於燉的原材料,可選擇的範圍極廣。
在北方的冬季,尤其是下著雪的夜晚,好友或七八同事,圍爐坐在一起,就著燙得滾熱的高度白酒,各種材料的鐵鍋燉以味道純樸自然、選材範圍極廣為亮點,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就上脆嫩的大蒜瓣兒,吃得大汗淋漓、不亦樂乎,可以度過一個溫暖和輕鬆的夜晚。
鐵鍋燉在北方的飲食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深受百姓喜愛。
兩個大鍋一個是排骨雞手鍋,裏邊加了土豆和幹菜,土豆燉得綿軟、入口即化,幹菜一看就是那種北方人家自製的,即便經曆了由新鮮到脫水再經由鐵鍋的燉煮這樣耗時巨大的過程,仍然維持著其特有的翠綠顏色,味道別具一格。
另一隻鍋裏燉的是雜魚,我看了一眼,肥美的三道鱗、鯽魚、鯰魚、那兩條頭有些大的應該是胖頭。這些極具北方特色的魚類,之前我沒有注意過京都的超市裏是否有得賣,不知道年紀沒輕的大師父是怎麽弄來的。
鍋裏還加了茄子、寬粉、白菜。掀開鍋,濃鬱的香味勾得我饞蟲亂爬,胃裏仿佛有一隻小手要伸出來,也好把這些香到過份的食物抓進去,好好享用。
我看著那些被端上桌子,冒著騰騰熱氣的大碗,狂咽口水。趁沒人注意,偷了個小塊的排骨扔進嘴裏,好香,也好燙,卻無論如何舍不得吐出來,不住的換氣,加快排骨降溫的速度。
大哥笑的縱容,扯起張紙巾給我擦不小心淋在唇邊的油汁,眼神溫柔得如同流淌的蜜汁,“慢點兒,好多呢,急什麽,小心燙著。”
“可香了,大哥你嚐嚐。”我百無禁忌的徒手又抓起塊排骨遞給大哥。
大哥和我不一樣,我被他寵慣了,向來無法無天,也不在乎會不會有人笑話,反正一切都有大哥墊底兒。可他不行,他是老師,很多時候,他不得不端著自己為人師表的架子,擺著一張嚴肅臉,不然無法在學生麵前立威。
我來了玩兒心,把那塊拈在指尖的排骨遞到大哥唇邊,嬌嗔的要他嚐,大有你不嚐我就這麽舉著的意思,看誰靠得過誰。
大哥左右看了看,趁著沒有人注意這邊,動作很快的張口叼住排骨,還順便用靈巧的舌頭舔了下我的指尖。
指尖一麻,臉蛋兒不自覺的紅了。
大哥嚼著排骨,揶揄的笑著睨我,笑得像偷到腥的狐狸精。
三個爐子一起烤,大師父陀螺似的忙來忙去,不時抬起手臂抹去額頭的汗珠。
串上得特別快,那些第一次吃到地道的北方烤串兒的男孩女孩都發出驚歎和讚美,燙得不住的哈氣也舍不得吐出來。沒一會兒,桌上便扔了一層竹杄子,紛紛大呼好香。
五六十號人圍坐在一起,女孩們的吃相由開始的小斯文變成大快朵頤,男生們則甩開腮幫子把嘴撐得鼓鼓的,六十五度的北方佳釀倒在一次性杯子裏,醇厚的酒香未飲人先醉。
所有人都扔開京大高才生的包袱,吃得形象全無。
什麽儀式啊、開場白啊,全都扔一邊兒去,什麽都沒有到嘴的串串兒實在。
那個主廚男生眼睛看著大家吃的歡快,耳朵裏是接連不斷的讚美,樂得嘴巴都要扯到耳根子上了,一個激動,大半杯高度白酒見了底,換來一陣叫好的聲浪。
很快,我和大哥被同學們圍住了,一個接一個的來敬酒。
男生端的是啤酒或白酒,女生多數端著的是果汁,祝酒詞出奇的一致祝魏老師生日快樂,祝月師母貌美如花。
我麵上羞澀,心裏竊喜,喝到這個地步,否認什麽的完全沒有用,我也便順水推舟的認了。
大哥說得對,我早晚是他們的師母,隻不過早叫幾年而已,我受得起,想叫就叫吧。
我拍拍發熱的麵皮,對,受得起。
不到一小時,大哥便被學生們敬得有了醉意,星眸迷離,雙頰泛起紅暈,手上開始沒有了穩頭兒。
“還成嗎?接下來我上吧。”我看了看還有半桶的高度白酒,擔心他會撐不住,悄聲問大哥。
我那奇葩的異能,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發揮作用。
“不用,我還能喝。”大哥等著一個白衣男生給他斟完酒、說完祝詞,說了聲謝謝,便端起酒杯。
男人啊,有時候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明知道我擁有的無敵酒量,還偏要自己喝,簡直就是找罪受。
我擔心的用雙手接著大哥手裏的杯子,生怕那杯酒會在他已經有些不穩的手裏落下去。
大哥強撐著又被敬了幾輪,醉意更濃,似乎忘記了他正在接受來自他學生們的生日祝福,以為在自己家裏呢,兩次噘著唇和我要親親。
被同學們調侃和是曖昧的眼神荼毒,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魏清塵先生,你可記得為人師表四個字是何意思?眾目睽睽之下,不要這麽輕佻好不好。以為這是你家臥室呢,想親就親?就算我占著師母的名頭,也得避避人不是?
莊重,要莊重啊,魏老師!
在大哥第三次來求親親時,我果斷奪下他的酒杯,幹了那杯酒,換我上陣和排著長隊等待敬酒的學生們對陣。
這些臭小子,絲毫沒有因為我是女生而有所收斂,相反的更加亢奮,恨不能換成大碗。用他們的話說,平時都是他們受壓迫,這是他們僅有的機會,浪費了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