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奢望

字數:3601   加入書籤

A+A-




    竹馬他哥一直撩我!
    早餐一如既往的七點半送到,還是之前那個小哥,個子不高,胖乎乎的,他說這是定餐人之前預定的,已經預交很大一筆錢,隻要他沒有通知停止送餐,自己就會一直準時送。
    聽了小哥的話,我不由納悶,大哥這是預算到自己這次將會出去很長的時間嗎?關於這一點,無論大哥還是教授,都沒有告訴我準確的數字。
    我看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腦海中浮現大哥幾個小時前發我的一條消息和一個定位。
    “現在出發去施工現場,聽說信號很差,我會小心的,不要急,找到信號我會聯係你。”
    我用定位上的經緯度查了,那是郊區的一個位置,周圍很荒涼,荒草叢生,樹木林立,連條現成的路都沒有。
    也就是說這是塊等待開發的土地,大哥他做為一個建設後期的設計者,這個時候需要他去勘察什麽呢?
    我從未接觸過基本建設類的工作,就是平時的生活當中,對此也是知之甚少,說是空白也未嚐不可。但以我的思維分析,在工程最開始的階段,應該有專業的技術團隊來做,設計者一定是專業的建築設計師,而不是一個畫家。
    大哥的工作是在主體建築完工後,根據建築物實際的情況進行相關的唐風方麵的設計和現場製作。
    為什麽說現場製作呢?
    我做的漢風,是把圖畫在紙上,由甲方采用高科技的手段,將畫進行比例放大,然後柘印在建築上。
    大哥所做的滕氏唐風,則是在建築主體完工後,直接在指定的牆麵上進行現場繪畫。這種畫法的難點並不僅是畫功和設計理念,而是後期對於畫作的保護,比如顏色。
    聽教授說,大哥的這個項目時間長達兩年,算是開辟了房地產開發業的一個先河。隻要完成得好,收入會非常可觀,最少兩千萬。
    先前知道我的漢風項目將會得到八百萬的酬金時,那種激動的心情無法用語言表達,再怎麽累都甘之如飴,每當累到極點時,便會看到紅色的票票朝著我滾滾而來,便會立刻重新提起精神。當時真的覺得自己很優秀,還未出校門便能受到行業的認可,賺到這麽可觀的一筆錢。
    如今再看大哥的項目,不僅難度比我的高上不止一點半點,就是收入也成番的增長。
    由此可見,當時自以為不錯的我,還是沒能正確認識自己的真實水平。回想當時的誌得意滿,不覺汗顏。
    在繪畫這條路上,想要追上大哥的腳步,我還需要更多的學習和磨煉。
    話說回來,滕靜以甲方爸爸的名義把大哥帶到那麽荒涼的地方,定然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對於大哥是垂涎已久,對我是厭惡不已。在我不在的日子裏,她一定會想盡辦法、用盡手段,得到大哥。
    我相信大哥,也相信我們之間的愛情堅如磐石。
    但我不放心滕靜,她如今在我心裏的印象是詭計多端、無惡不作。
    可是,不放心又能如何,大哥有他的使命,我也有我的定位。他要為了他的使命在外奔波,我也要為我的定位做好我的事情。
    我的學業還要繼續,我的學生在嗷嗷待哺,我的項目正處於關鍵的收尾階段。
    哪一樣,我都沒有辦法擱置不辦。
    而關於大哥的去留,我無力改變,隻能被動的接受。
    所以,我能做的,隻有忍和等待。同時祈禱著大哥他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陪在他身邊,此時就是種無法實現的奢望。
    頭上像扣了個鋼鐵鑄就的帽子一樣,沉重得抬不起來,又悶又痛,眼淚無數次湧上來,被我強咽回去。亂七八糟的畫麵不斷的閃現在眼前,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亂想,卻總是控製不住。
    我不能總是哭,因為哭除了證明我的軟弱無能,對於事情沒有任何的幫助。而且疼愛我的人不在,我哭給誰看!
    可是,除了哭,我又能做什麽呢?
    人長大了真不好,各種無奈,各種疼痛,各種難題,各種忍耐。
    而受眾多學妹學弟敬仰、也對自己取得的小成績頗有點小驕傲的我,在經曆種種事情之後,也終於明白,自己其實是渺小的,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甚至連自己的愛情都保護不好。
    麵對這樣那樣的難題,我除了依靠父母、仰仗大哥,完全沒有獨立解決的能力。
    在他身邊時,我都沒能為他做什麽。如今離的遠了,我更是望塵莫及。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哥叮囑的那樣,照顧好自己,乖乖的等他回來。
    嚐試著撥打大哥的號碼,一個冰冷的語聲機械的提醒我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心髒像是被無數隻針紮。
    大哥在哪裏?什麽時候出去的?和誰在一起?他安全嗎?衣服穿得夠不夠,會不會冷
    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是說好了相信大哥的嗎,為什麽還要想這些無法確定的事情呢?我回答自己,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想這些,隻是因為控製不住,不得不想。
    睜開眼睛,是微信對話框裏沒有回應的消息。
    閉上雙目,是大哥站在陽光之下朝著我笑的妖孽,他伸出略帶薄繭的右手,低聲喚我,“寶貝,來。”
    心口酸酸的發疼。
    大哥,你在哪,我好想你!
    這才隻是一夜而已,已經如此難捱。未來還有兩年啊,讓我如何挺過去!
    我想我真是沒用。
    喪打遊魂的過了一上午,微信置頂的對話框裏空空如也,電話撥過去,仍是那個冰冷的機械提示音。
    心在不斷下沉,擔憂更加沉重。
    好幾次,腦海裏都出現之前的那場山體滑坡時的情景——大哥一身泥水抱著滕靜在狹窄的人工通道中走出來。
    如果那一切重來一次,我該怎麽辦?
    心裏纏著一團亂麻,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精神。
    對於大哥安全的擔憂達到頂峰。
    恍恍惚惚的去給本院大二上課,講著講著,突然就斷篇兒了,心思不自覺的就轉到大哥身上,恨不能背插雙翅,什麽後果也不計的,直接飛到定位的那個地方,親眼去看看他好不好,然後把他帶回來,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