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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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馬他哥一直撩我!
    “睡得像小豬一樣,真想一口吞了你。”沉啞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繚繞,我聽出了他語聲中的急切和克製,甚至感覺得到他的呼吸噴在我耳後的熱度。
    清洌的味道充滿鼻腔,清晰得仿佛真人就在身邊。
    我伸出手,用盡所有的力氣擁抱著他。然後在心裏想,這個夢太真了,從沒這麽真過,太好了簡直。
    我真的太太太渴望大哥的懷抱,即使什麽也不做,就讓我那麽抱著,貼在他的胸口,聽他有力的心跳,嗅他身上清洌的鬆柏冷香,就足夠了。
    即便在夢裏,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睡覺,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個美夢。隻是這個美夢太過真實,仿佛大哥就在我身邊,隻要張開眼睛就能見到他。
    於是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驗證這夢幻般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可眼瞼好沉,不管我怎麽用力,都無法自夢境中醒來。
    大哥似乎知道我的心思,輕柔的哄著我,要我乖一點,好好睡覺,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完全的回到我身邊,永遠陪著我。
    還好,夢裏有大哥,我不是一個人過的除夕。
    “寶貝好夢,我得走了。對了,實驗室盡管放心弄,別擔心錢的事。司南是個非常不錯的人,會給你很大的幫助。”
    大哥要離開了嗎?不要啊,我還沒抱夠!
    我急得連忙阻止,伸出雙手抱住他精壯的腰身,指腹下的觸感真的好清晰,“不行,我不要你走。”
    害怕盼望已久的團聚這麽快就結束,我流著眼淚挽留,根本就忽略了,一貫把我身邊的異性當作猛獸來防的大哥,怎麽會這般的信任司南。
    我哽咽著出聲挽留,大哥不要走,我們做那種狼心狗肺的人好不好。不要管什麽救命之恩,也不要管什麽京大。咱們一起離開京大、離開京都,誰愛罵什麽就隨便罵好了。天大地大,哪裏還不混口飯吃,我不要和你分開。大不了我們以後不畫畫了,你送外賣,我做櫃台推銷員,一樣可以過上幸福的日子。
    大哥寵溺的抱住我,下頜抵著我的發心,笑著牽起我的手,帶著我一直向前走。
    走啊走,白色的濃霧帶著嫋嫋的香氣,像風吹過鬆林帶來的味道。
    很快來到一塊看不到邊的花海,五顏六色的花朵開得荼蘼,花瓣上掛著清晨的露珠,小小的蜜蜂勤勞的紮在花芯裏,露在外麵的胖乎乎的尾巴不住的顫動。
    大哥把我送進花海中的小路,擺手和我告別,“寶貝乖,在這裏等我,不要走失了,我會很快回來的。”
    我不舍的想要轉身回去,花朵旋轉起來,我看不到回去的路。心急的想要開口喊,花香襲來,我沉沉睡去。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被鞭炮聲驚醒。樓下不知誰家孩子在奔跑玩耍,笑聲成串的飄進我的窗口。
    我一一的撫摸著夢裏被大哥撫摸過的肌膚,手停留在胸前,捏住一朵小小的花。金屬的質感因貼在肌膚上,帶有玉樣的溫潤。
    突然,我感覺到了不對。
    我從小學畫,因為項鏈一類的首飾在特定的條件下會有動感,容易吸引注意力,媽媽不允許我佩戴,久而久之養成不戴首飾的習慣。
    那麽,脖子上的東西哪來的?
    我連忙順著小花向上摸,一根鏈子在我手心裏滑過,凹凸不平的觸感,令我無比震驚。
    情緒驟然激蕩,我顫抖著手上上下下的摸著鏈子,心頭湧起不敢相信的猜想。
    夢裏,大哥親手為我戴上的項鏈是朵蘭花。手心裏的項鏈墜,也是朵小小的蘭花。
    那麽說,昨天夜裏的一切都不是夢!
    猛然跳下床,右手撐在床邊時,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硌痛了我的手心。
    拿起來一看,是套高檔毛筆,上下三層,分別是軟毫、硬毫、尖毫。
    床邊還有一個扁平的紙質硬殼盒子,裏麵裝著一本很舊的書,字跡斑駁,書角都磨破了,帶有書名的那頁並不存在,直接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古老的顏料配方。
    還用說什麽嗎?一定是大哥回來了。那些他在夢裏對我的呼喚,是真的。
    他來看我,結果我睡得像豬一樣,怎麽都叫不醒,還把好不容易盼來的相聚當成一場美夢。
    可憐我盼了那麽多天,就等著大哥會像跨年那天一樣,在除夕給我個巨大的驚喜。
    結局是驚喜來了,我卻睡得像口豬,硬生生的錯過了。
    本就酸澀難當的心,一下子空了。
    不知道大哥頂著多麽大的壓力,來陪我過年,結果卻是我在睡覺,他一定很失望吧。
    我相信,在我想念他的那些時日,他也一定如我想他那般想著我。
    對不起,大哥,對不起,我不該吃那粒藥,對不起!
    崩潰來得太快,眼淚成串的跌落,先是無聲的哭泣,漸漸變成嚎啕大哭。
    爸媽風風火火的衝進來時,我正抱著大哥送給我的禮物,窩在床的角落裏,哭得地動天搖,悔得腸子都青了。
    幹嘛非找死的吃那片藥啊!
    如果說在我二十四年的生命當中最了解我的人是誰,那一定是我親愛的爸媽。
    媽媽推門進來,坐在我床邊,爸爸轉身出去,沒一會端進來一杯溫開水。
    見到媽媽,壓抑著的思念和委屈還有因錯過與大哥見麵而生出來的自責像噴泉一樣一擁而出,我仰起頭,後腦勺緊貼著牆壁,張著大嘴,毫無形象的哭得更大聲,哇哇的聲音大的回彈到我自己的耳朵裏,震得鼓膜發疼。
    “媽,大哥回來了是不是,你為什麽不叫醒我?”放下手裏的東西,我雙手亂揮,不住的拍打著身邊的被子,嗚哇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都快兩個月沒見大哥了,媽你為什麽不叫我啊。”
    媽媽抽動著秀氣的細眉,雖然爸爸也在旁邊,可她那在爸爸麵前經久不變的溫婉和柔還是端不住了,抬手用力的叩了好幾下我的額頭,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急敗壞簡直明顯出天際。
    “我用手沾上涼水拍你的臉,你都沒反應。自己睡成死豬,還怪我不叫你。我還得怎麽叫,要不是大家都在過年,我都想出去買個一萬分貝的喇叭對著你的耳朵轟。把清塵急得,眼睛都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