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鎮中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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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狄已經動了殺心,不過是在條件允許下,因為後麵還跟著一個九星大武王。

    那家夥可不是好惹的主,一旦被追上,吳狄深知將是一場苦戰。

    馬不停蹄,三個時辰之後,吳狄騎馬飛馳七百裏。

    這個時候,天早就黑了。

    憑借著月光,吳狄看清了前方小鎮的名字。

    集賢鎮!

    下馬,左手拿著火鳳劍,右手牽著馬的韁繩,吳狄看著這座破敗不堪的小鎮,稍微皺了皺眉頭。

    “此鎮距離淶洛城隻有七百裏的路程,怎麽會如此破敗不堪?”

    吳狄還是很敏感的,可就在他看著倒塌的鎮牆以及破損的鎮門時,從鎮中突然傳出了陣陣痛苦的哀嚎聲音。

    “嗯?”

    吳狄皺眉輕咦,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牽著馬的韁繩走進了小鎮。

    一入小鎮,吳狄的眉頭越皺越緊,麵色更是陰沉無比。

    街道兩側的房屋已然倒塌,街麵上的斑斑血跡早已風幹。雖然沒見到殺戮的一幕,但吳狄的腦海中也可以聯想到,在不久前這座小鎮恐怕是遭受了血洗。

    繼續深入,吳狄的麵色越加的難看。

    倒塌的房屋廢墟上,零星可見腐屍顯露,而且隨著吳狄往小鎮中心走,死去僵硬的屍體越來越多。

    牽著馬,吳狄沉著臉,途徑一家被大火燒毀的裁縫鋪門前,吳狄扥了扥韁繩,蹲在了一具身體早就僵硬的女屍麵前。

    這女屍的年紀在四十左右,左手拿著一塊布、右手裏還握著一把尺子。

    女人倚靠著燒焦的門框坐著,垂頭身前一灘風幹的血跡,吳狄用火鳳劍的劍鞘碰了碰那女人,隻見那女人砰一聲倒了下去。

    就在女屍摔倒的一瞬間,吳狄猛然站起了身子,與此同時盯著扭轉一圈的女屍頭顱,驚愕中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用特意去查看,吳狄也看得出來,這女人是被人活活擰斷了脖子。

    “這誰幹的?心讓狗吃了?不過是一個開裁縫鋪的婦人,手裏隻有布和尺子,竟然能對其下得了如此狠手。”

    死在吳狄手裏的人不在少數,有些是無惡不作的山賊,也有心懷不軌欲殺吳狄的武修。

    但是,吳狄所殺之人中,絕對沒有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在吳狄看來,殺婦人者已經到了喪盡天良的地步,更可恨的是此人還是武修。若不然,絕對不會這般幹淨利落擰斷婦人的脖子。

    怒吸了一口氣,吳狄起身抓住了韁繩,目光陰寒無比,直射鎮中的方向。

    而就在這個時候,鎮中再次傳來了痛苦的哀嚎。

    哀嚎聲還未散去,隱隱可聽見求饒的聲音。雖然吳狄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麽,但心裏的火已經撞上了腦門。

    “之前聽公孫雲芸提起過,極樂派時常血洗城池,欺男霸女更是無惡不作。既然淶洛城中也有極樂派的弟子駐守,想必這座小鎮早就成為了極樂派的地界。這樣一來,鎮中之所以一片狼藉,八成跟極樂派有直接關係。”

    吳狄想起了當初在城主府時,公孫雲芸給他介紹中土東域說的那番話。

    此刻再回想起刑愷之妹慘死在了極樂派中,吳狄的眼眸都冒著寒光,殺氣外散驚的馬匹都有些不安分了。

    牽著馬,吳狄帶著心裏的怒火,一步步繼續向著鎮中走去。

    因為那裏,正是傳來哀嚎之地。

    可吳狄走出了四五百米,猛地又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右前方有家客棧,客棧被熊熊大火燒的隻剩下了房架子,踹一腳房柱恐怕三層客棧都會瞬間轟塌。

    吳狄駐足可不是因為這家客棧被燒毀,而是客棧門口掛著招牌的旗杆上,竟然……吊著三具屍體。

    如果三具屍體是大人,吳狄絕對不會死死握緊了火鳳劍,也不會恨得牙根都癢癢。

    偏偏那三具屍體,皆是四歲左右的頑童。

    在三具頑童屍體的下麵,有六具無頭屍體,從他們的體型以及慘死的位置上判斷,那六人……應該是三位頑童的父母。

    “極……樂……派!”

    吳狄怒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血腥之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勉強的將心裏的滔天怒火壓下一點點,再次睜開眼後,抽出火鳳劍對吊著頑童的繩索揮去一劍。

    劍氣射出,斬斷了吊著三人頭顱的粗繩,吳狄身形一晃瞬間到了三人身下,雙臂大張將三個死去的頑童摟在了懷裏,之後輕輕的平放在了地上。

    看著雙眼上翻、舌頭微吐的三位頑童,吳狄的心情極為複雜沉重。

    最終,吳狄抬手將三個孩子的眼睛閉合,又把各自的嘴合攏,歎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吳狄沒有再牽棗紅馬馬,而是將其拴在了柱子上,握了握手中的火鳳劍,寒目直射鎮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吳狄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極樂派的弟子所為。

    集賢鎮不大,但是在半年之前,還真是一處頗為繁華、太平的鎮子。

    也正是因為距離淶洛城隻有七百裏的路程,所以鎮裏商鋪的老板隔三差五就組織一下,成群結隊去淶洛城進貨。

    十幾年下來,雖說鎮子裏的家家戶戶不是腰纏萬貫、但也是衣食無憂,日子過的倒也是和和美美、其樂融融。

    可如今,原本繁華的鎮子卻以是麵無全非。而且越往鎮子裏走,隨處可見死屍遍地,何止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有些時候,活著要比死了還痛苦。

    猶如發生巨變之後還活著的八百餘名集賢鎮人,全身上下傷痕累累,圍繞著廣場中心的一塊直徑三百米、半米高的石台雙膝跪地。

    八百人中,上至古稀發白如雪的老者,有剛剛降生的繈褓幼嬰。

    繈褓幼嬰在爹娘的懷裏哇哇直哭,那古稀老者跪地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可不論是跪還是哭,他們都不敢抬頭去看石台。

    原本石台是鎮中百姓傍晚載歌載舞之地,可如今……卻成了斷頭台,殺人的場地。

    向著石台上看去,不知被何人豎起了十根粗木樁。

    每根粗木樁上都捆綁著一人,每人前麵分別站著兩個武修。

    這二十個武修手中都拿著皮鞭,啪啪不停抽打著木樁上的百姓。

    那十個百姓皆是壯年,早已皮開肉綻、甚至其中有三位早就昏死了過去。

    但那三位麵前的六個武修,依舊揮舞著皮鞭,對著三人繼續猛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