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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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嗩呐聲,說話聲,哭聲.......
    “小姐.......”
    紅鯉?
    “我的兒呐!”
    阿娘......
    “小妹!”
    兄長!
    ......
    安錦舒耳邊響起好多好多人的聲音,她想回應她們,可是她發不出來聲音。
    鼻尖隻有濃重的沉木香氣,周圍好黑,好暗,好冷,她想睜眼,可怎麽也睜不開。
    親人的呼喚聲明明就在耳邊可又像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時遠時近,時夢時真。
    “需要什麽?”
    四麵八方突然響起顧卿辰的聲音,空靈的像是虛幻。
    安錦舒一愣,聽聲音他好像痊愈了?但是為什麽聲音明明很熟悉可她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想好了嗎.....”有人問顧卿辰。
    這道聲音很陌生,安錦舒從來沒聽過。
    她屏息想在接著聽下去,可四周的嘈雜卻在瞬間消逝的無影無蹤,仿佛就在那一刻她與世隔絕了般,天地間隻剩她一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娘!紅鯉!她想大喊,卻張不開口。
    手心突然傳來刺骨疼痛,一道光線在眼前乍現,撕破了那漫無邊際的黑暗,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麵孔與物件。
    “煙煙?”曲氏見她醒了喜極而泣,用帕子擦擦安錦舒額頭上的汗漬替她端來了水。
    安錦舒沉默著把水喝下,這才看見自己手掌心正立著一排銀針,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莫老大夫正擦拭著銀針,往盒子裏裝。
    “莫老大夫?你怎麽在這裏?”
    她剛清醒腦袋還有些懵,話一出口她便反應過來,莫老是顧卿辰的老師,在這裏不是很正常嘛?
    莫老大夫把她手中銀針挨著取下,臉色難看:“既為醫者,行醫救人,天下哪裏是老夫我去不得的。”
    他話中隱隱蘊含的怒氣使得安錦舒麵容有些僵硬,知曉他恐是因為顧卿辰含怨在心,安錦舒心頭隱隱泛起一股子愧疚。
    突然她轉頭看向曲氏:“阿娘,阿弟呢?我剛聽見他說話了,他的傷是不是有好轉啊。”
    一隻稍涼的手覆上額頭,曲氏一臉驚恐看著她:“煙煙,你說什麽胡話呢,辰兒還在昏迷,你在哪裏聽見他說話?”
    還在昏迷?安錦舒感覺頭有些痛,可她剛才分明聽見他說話了啊。
    安錦舒掀了被子就要下榻:“我去瞧瞧阿弟。”
    “煙煙。”曲氏拉住她然後看向黑著臉的莫老大夫:“煩請莫老大夫回避一下。”
    正好莫老大夫也收拾完了銀針,吹鼻子瞪眼的一挎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瞧他如此態度楊媽媽嘿了一聲,當即就要追出去,曲氏叫住了她:“楊媽媽。”
    “老奴在。”
    “不用追了,你也下去吧。”曲氏揮揮手。
    楊媽媽哎了一聲,輕手輕腳退了下去,順道給帶上了房門。
    見曲氏把人都逐了出去安錦舒疑惑的望著她:“阿娘有話要對我說?”
    曲氏似有些疲憊,她坐在榻邊,拉住安錦舒的手語重心長道:“煙煙可怪娘?”
    安錦舒眨了眨眼,明白過來此話意思,她輕笑搖搖頭:“若是因為婚約一事,娘自是不必擔心我,反倒是懷安哥哥,為幫我們撒了這個彌天大謊,懷安哥哥是有婚約在身的,也不知盛伯伯知曉此事會不會鞭笞於他。”
    還有她,就因為那麽一瞬間的私心就釀下了如此大錯,此刻是懊惱至極。
    “不會的。”曲氏篤定道。
    “你怎麽知曉阿娘?難不成你見過盛伯伯了?什麽時候?”
    曲氏搖頭,又為其端來一杯熱茶,說話間聲音逐漸哽咽:“你已經昏迷一天了,大夫說你是驚嚇過度,還好你沒事,不然為娘真的不知該怎麽活下去了。”
    “?”
    安錦舒奇怪:“我暈了如此久?”她想起什麽:“那皇上已經回宮了?”
    “回了。”曲氏忍了情緒長歎一聲:“為娘要與你說的便是這事,婚約的事已經處理好了,過一陣子你便知曉了。”
    安錦舒沒有多想,以為是盛伯伯已經知曉,兩家人已經商量好對策了,還暗自鬆了口氣,慶幸不會影響到盛懷安的婚約,否則她真是要負荊請罪了。
    曲氏臉色很不好,眼底有些青黑顯然是昨夜一夜未睡,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緩緩說道:“昨日辰兒吐血後你也緊接著暈了過去,我忙著照料你不知曉後來的情況,是你爹事後與我說的,說皇上不知為何大發雷霆,當即從宮裏找來禦醫為辰兒診治。”
    曲氏一頓:“太醫診斷的結果.......很不好。”
    聽見顧卿辰情況有異安錦舒的心也是一提,還是那句話,顧卿辰可以死在任何地方,為任何人死,但是他不能死在安家,不能因為她因為安家人而死。
    她不想每天一閉眼都會為他的死而愧疚,後悔那日讓他一個人孤身前往。
    “禦醫怎麽說?”
    “禦醫說那一刀刺中了要害,他能蘇醒都已是奇跡,那一口血吐掉了他一半精血,你阿弟他......恐是不行了。”
    曲氏說著眼眶便紅了,眼淚啪嗒一下掉落在安錦舒手背上,那溫熱又帶些涼意的感覺讓安錦舒的心都涼了一半。
    人難不成真要死在安家?但是他不是要做皇帝嗎?
    顧卿辰是這麽容易就死的人嗎?安錦舒問自己,可得到的結論是不論他是否有三頭六臂,他也隻是肉體凡胎,刀抹脖子一樣會流血,利刃入腹一樣會痛,他不是神,隻是普通的凡人而已。
    一棋走亂,滿盤皆亂應該就是如此吧。
    “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有。”曲氏想也沒想道。
    一聽有法子安錦舒立馬追問:“什麽法子?”
    “陛下要把人送去長平山,據說那裏有一位神醫,可醫天下疑難雜症,叫人起死回生,最主要的是長平山有一種珍稀藥材,可治辰兒。”
    曲氏聲音很輕,說話間眼淚止不住的流,安錦舒看的心疼,遞去帕子為其擦了擦眼淚,對於她娘來說手心手背皆是肉,自己的兒子受了如此重傷,作為母親哪能無動於衷。
    守著曲氏掉了一陣子眼淚,見她情緒好了些安錦舒才問出心頭疑慮。
    “長平山與京都千裏之隔,這人該如何過去?若是馬車,阿弟受如此重視又如何能受一路顛簸之苦,怕是還未到地方人都死了,皇上不能下旨讓那神醫帶著藥材趕來京都嗎?”
    又見曲氏搖頭:“宮裏人說那藥材極怪,一旦離開生長之處十二時辰內便會枯萎,一旦枯萎就不能再入藥,十二個時辰從長平山趕來京都,就算是長了翅膀也是飛不到的,這藥帶不過來。”
    神醫來了沒有藥也是床底下躲雷公——無用。
    如此便隻能人過去了,可她還是覺得人過去的法子不靠譜,山高水遠,人會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