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的神識又感應到了新的情況。
    下跪的眾人身上散發出了頻率相同的精神力。
    這些精神力又激活了神殿本身的特別之處，使得整個神殿都仿佛成為了某種活物。
    肖鋒瞳孔一縮：“這種感覺……怎麽有點像是神之軀體？”
    簡單來說，神殿似乎具備神之軀體的部分性質，能夠容納精神力。
    “難道這就是所謂神靈的本質？”
    “那樣的話，神靈應該都是法師創造的？為什麽我總感覺沒這麽簡單？”
    神殿說是變成了活物，其實也沒有幹什麽。
    隻是給提供精神力的人一種仿佛回到了娘胎裏，十分安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肖鋒當然體會不到，但是他可以通過信徒的精神來間接感知。
    眼看這種奇特的感覺馬上就要消失，神殿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肖鋒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那就是用絕對接觸的能力，從這個龐然大物身上揪下一小塊。
    當然，這樣一來，他就必須靠近神殿。
    就在這時，一隻白皙的手抓住了他伸出的手，肖鋒的行動還未開始，就失敗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家的神選，但是貿然觸碰其他神靈可是大不敬的行為。”
    說話的一位身著白衣的金發少女。
    雖然美麗但是並不顯眼，肖鋒甚至沒注意到對方是何時出現的。
    “神選？你是指我嗎？”肖鋒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少女雙目微眯：“你不是能看到神靈，還能觸摸神靈嗎？還是說我理解錯了？”
    “能看到，還能觸摸到神靈的人就是所謂神選嗎？那麽你又是誰？”肖鋒反問道。
    “唔，看來我確實搞錯了一些東西。”少女想了想道：“跟我來吧。”
    少女帶著肖鋒繞了一圈，來到了緹婭神殿的後門。
    進去之後，裏麵居然是一個美麗的花園。
    肖鋒不禁嘖嘖稱奇道：“沒想到神殿裏還有這麽美麗的地方，一般的信徒也能看到嗎？”
    “如果他們足夠幸運的話。”少女淡淡的回答道。
    “那看來我還是挺幸運的。”
    “我的名字是瑪特納，你呢？”
    “肖鋒，我知道這個名字很奇怪，所以你就沒必要再說一遍了。”
    “唔……”瑪特納的表情有些古怪，但還是繼續道：“你來這裏是幹什麽的？”
    “這個……請求女神的庇佑？”肖鋒隨口說道。
    “你既不是農夫，也沒有養小動物。”
    “身體也很健康，也沒有生孩子的打算，實在看不出有什麽請求女神庇佑的必要。”
    “沒想到女神的業務這麽廣。”
    瑪特納正色道：“緹婭女士乃是大地與生命之神，這片土地和它孕育的一切都受到她的保護。”
    “也包括魔物嗎？”肖鋒雙目微眯道。
    “魔物又不以植物為食。”瑪特納淡淡道。
    “也就是說，緹婭神的保護範圍僅限於植物和食草動物？”
    “你可以這樣理解。”
    “我算是明白那些戰士和貴族不願意信奉大地女神了。”肖鋒似笑非笑道。
    想要成為大地女神的信徒居然得吃素。
    雖然一般人不用嚴格遵守，但是教會人員絕對是葷腥不沾的。
    肖鋒想了想繼續道：“雖然你說我是什麽神選。”
    “但是其實我並沒有信仰什麽特定的神靈，之前還有個緹婭的牧師說我是無信者呢。”
    瑪特納目光微閃道：“我想他應該是搞錯了。”
    “雖然無信者無法接受神的恩惠，但是你隻是單純不需要而已。”
    “也對，我壓根沒受傷還讓人家治療幹什麽？”
    “但是對方的神術沒有生效也是事實……”肖鋒自言自語道。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本身就有成為神的資質。”
    肖鋒聞言一怔，隨後有些驚訝道：“哈？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你現在就是在探尋神的本質，對吧？”瑪特納一語中的。
    “沒錯，您能告訴我嗎？”肖鋒開始感覺眼前的少女不簡單了。
    “可以，簡單來說，神就是褪去外殼，隻餘精神的人。”
    “恕我直言，你說的應該是鬼吧？”
    瑪特納搖了搖頭：“鬼是死的，神是活的，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精神生命體麽？感覺像是修士……不，法師會追求的東西。”
    “不一樣的。”
    “法師們希望用魔力來實現靈魂的永存，但是魔力也有枯竭的一天。”
    “他們的希望注定落空，但是神則是以世間萬物作為載體，與世界同在。”
    “如果世界毀滅了呢？”肖鋒追問道。
    “那麽神會蟄伏於陰影之中，等待下一次輪回的開啟。”瑪特納意味深長道。
    “聽上去像是什麽打不死的小強。”
    “你這可是大不敬。”瑪特納眉頭微皺。
    “啊，抱歉抱歉，那麽，神愛世人嗎？”
    “當然，隻要世人也愛著神，隻是雙方的愛並不對等。”
    “那麽你認為，神的存在是必須的嗎？”
    “至少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的。”
    “理由呢？”
    “不可說。”
    肖鋒搖了搖頭道：“這可算不上回答。”
    瑪特納雙目微眯：“看來你真的又在考慮要不要毀滅這個世界，又或者是單純地毀滅神靈。”
    “哈哈，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哪有那種本事？”
    “或許吧，如果你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建議你去阿比斯看看。”
    “阿比斯？那是什麽地方？”
    “一個因為沒有信仰而自我毀滅的國家。”
    “是麽？希望它真的是自我毀滅，而不是因為其它什麽原因被毀滅的。”
    肖鋒雙目微眯道。
    瑪特納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也也該離開了。”
    肖鋒點了點頭，不過離開之前又問了一個問題：“你是緹婭本人嗎？”
    “是，也不是。”
    “好吧。”
    肖鋒離開了花園，伴隨著後門重新關上，剛才的一切都好像隻是一場夢一般。
    這時流星五號發來聯絡：“探索員，你沒事吧？從五分鍾前，你就站在那裏發呆了。”
    肖鋒晃了晃腦袋道：“我居然發了五分鍾的呆？周圍的人沒有發覺不對勁嗎？”
    “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你，可能是受到了精神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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