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
    素裳大呼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哦，沒想到現在的仙舟居然還有人知曉我的名字？”
    鏡流的語氣中充滿了意外。
    照常理來說，十王司應該早就將她的檔案封存了，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居然還有人認識她。
    “啊？”
    素裳撓了撓腦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沒有被知識汙染過的清澈。
    “我隻是單純感覺你應該是個大人物，所以叫一聲罷了。”
    鏡流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一屆的軒轅劍的使用者是不是太……單純？
    思考了半天。
    鏡流也隻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她了。
    嘿咻！
    得益於鏡流將劍拿走了，素裳感覺身上一輕。翻身，將喉中鮮血咳出。
    她勉強坐起來，目光倔強地看向鏡流。
    “你到底想幹些什麽？”
    現在的她隻覺得身上沒有一點點的力氣，體內也沒有任何的能量，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襲擊你們，引起仙舟的注意，就這麽簡單。”
    鏡流冷淡地回應。
    她沒有因為素裳是故人後代就有半分的憐憫。
    “聽你語氣你也是一個仙舟人，為什麽要襲擊同胞？”
    素裳詢問道。
    “那當然是為了仙舟好。”
    鏡流眼前的眼罩消失，露出了血紅色的眼眸。
    “星神之間的戰爭將要再一次開始，仙舟接受巡獵的恩賜，卻沒有完全將注意力放在獵殺豐饒孽物當中，反而將部分精力放在了享樂之上。”
    “戰事一起，真的還有當年的那種戰鬥力嗎？”
    念在素裳是自己晚輩的情況下，鏡流的話難得多了起來。
    “隻有鐵與血才能夠喚醒所有仙舟人，讓全部的精力放在備戰未來上麵，否則他們遲早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她的條理清晰。
    為了對方好，卻又要殺死對方的同胞。
    這種十分離譜的邏輯，在她的口中講述出來就變得：
    這種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卻又反駁不了，總是感覺對方很有道理。
    一般的少年或許會心生疑惑，甚至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
    但李素裳不會。
    她露出迷茫的小眼神。
    “什麽戰爭？什麽喚醒？為什麽仙舟人都開始享樂了？”
    鏡流拿劍的手微微顫抖。
    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襲擊錯人了。
    正常來說沒道理啊？
    真的會有家長這麽傻的孩子，手中掌握威力這麽巨大的武器嗎？
    “我們中計了？你根本不是李素裳吧！”
    她試探道。
    軒轅劍雖然在這裏，她也能夠動用。
    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什麽傳承了許久的武學世家繼承人該有的樣子。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中計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李素裳。”
    揚起腦袋瞪向鏡流。
    她腦子裏可沒有任何一點客氣的想法，哪怕對方的實力遠超於她也不能失了該有的氣節。
    “我這就送你上路。”
    心中哪怕有一萬個不相信，但排除了所有可能性之後，剩下來的就隻有可能是真相。
    這個沒頭沒腦的家夥真的是李素裳。
    她的手中凝結出一個冰棍，然後逐漸擴大，慢慢地形成了一把劍的形狀。
    冰劍向前攻擊。
    鏡流的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可悲。
    這丫頭腦子確實不怎麽樣，可再怎麽說配合軒轅劍也是戰力非凡。
    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一個強者。
    .
    明明都是共同想要為仙舟好的，可總是因為各種原因，最終隻能拔劍相對。
    心裏這麽想著，她的手上卻沒有任何的停頓。
    她知道。
    為了到達美好的未來，這些都是必須要有的犧牲。
    必須要有人來承擔這個責任。
    “娘親，看來我不能成為留名仙舟的高手了。”
    明明之前還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可到了臨死關頭，素裳卻開始有些害怕了。
    明明勵誌成為一個大人物。
    明明才建立了一番大事業。
    沒想到這裏就要結束了嗎？
    我還沒有享受過萬人的追捧，沒有找到能玩一輩子的好朋友，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該享受的青春還沒有開始享受呢。
    沒想到人生會結束在這裏。
    想到這裏，她流下兩行清淚。
    “辛苦你了，剩下來的交給我吧。”
    溫柔的男聲從耳畔響起。
    素裳睜開了眼睛，隻見眼前出現了一個帥氣逼人的男人。
    她敢保證。
    這個人絕對是這麽多年來，她見過最帥的男人。
    要說容貌，也就隻有剛才那個叫做鏡流的女人能和他有的一拚。
    “這裏就是天堂嗎？還是走馬燈？沒想到還特意給我安排一個男人，是想彌補我沒談過戀愛的遺憾嗎？”
    她伸手捏了捏趙楚歌的臉頰。
    這臉長得實在是太逼真了吧。
    就好像真的一個人一樣。
    “素裳小姐，我倒是沒什麽太在意的，可是現在還在戰鬥呢。”
    趙楚歌一臉無奈地看向素裳。
    強忍著想要將她丟下的衝動。
    這人是不懂得什麽叫做客氣嗎？手上沒輕沒重的。
    “嗯？我沒死嗎？”
    素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清明，她也發現了自己這個幻象實在是太真實了。
    完全沒有做夢時的那種朦朧的感覺。
    扭頭看向一旁。
    隻見向她攻來的冰劍正被男人死死捏在手裏不得寸進。
    原本能夠一劍斬殺鳳凰的鏡流。
    如今卻憋紅了臉，想要做出任何的動作。
    “你這麽厲害嗎？”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大佬竟在我身邊？
    “差不多，我先給你療傷，別亂動。”
    趙楚歌將自己屬於豐饒的能量用來治療。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
    他現在幾乎能夠完美的操控豐饒能量，實力不弱於一般的三星豐饒孽物。
    特別是在治療能力上。
    幾乎能夠遠遠超越正常人。
    素裳隻覺得身體有一股暖流流過四肢百骸。
    就像是置身在溫泉中泡澡一樣。
    “嗯～好舒服。”
    她發出一聲嬌媚動人的悶哼聲，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迷離。
    “你忍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幹了什麽事情呢。”
    趙楚歌吐槽道。
    豐饒能量衝刷身體確實很舒服，足夠和頂級的按摩相提並論了。
    可也不至於忍不住叫出聲吧。
    素裳沒有管他，又發出幾聲嬌媚的悶哼聲。
    身體還朝著趙楚歌那邊挪動了一點。
    “有什麽關係嘛，反正都是在夢裏，怎麽舒服怎麽來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