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保姆打電話，她今天不回去了。
    若是綿羊醒了，那麽和綿羊說一聲。
    ……
    紐約。
    厲璟辰這邊是清晨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薑明揚打來的。
    厲璟辰隱忍地看向餐桌對麵的鄭燕，“你接，說我去洗手間了。”
    他是有私心，他想讓鄭燕聽聽孩子的聲音，試試那種聽得見看不到的滋味。
    鄭燕接了起來，聽到薑明揚喊道，“爸爸！栗子總爸爸！”
    “陽陽，你爸爸去洗手間了。”鄭燕抬起頭，看著站在她麵前，很有壓迫感的厲璟辰，這麽說。
    “奶奶！”小家夥聽出了鄭燕的聲音，“你能不能告訴我爸爸，弟弟發燒了，媽媽送他去醫院了，他能快點回來嘛，我不想媽媽那麽累！”
    因為開的是免提，厲璟辰眼神一變，猛地拿過了手機。
    “怎麽了兒子，你說你弟弟怎麽了？”
    “爸爸！~”薑明揚聽見厲璟辰的聲音，哭了起來，“嗚嗚，小灰灰他發燒了，媽媽說今晚不回來了，要照顧弟弟，媽媽好辛苦的，你能快點回來嘛。”
    厲璟辰捏了捏拳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很快回去。”
    掛了電話。
    厲璟辰很明顯，再也按捺不住。
    再也無法冷靜的心急和迫切。
    鄭燕見縫插針，“你快回去吧，去把孩子趕緊接過來，以後我給你養著！”
    厲璟辰猛地瞪視了鄭燕一眼，“你做夢，那我不會回去！”
    鄭燕一愣，那他想怎樣，孩子不是在孩子媽身邊受苦嗎？就這樣還不接回來嗎？
    厲璟辰說，“你寫保證書，我會回國照顧孩子，你從今以後不再插手我的任何私生活，更在沒有我允許的前提下不準回國，都給我寫，我會讓律師過來，並且限製你出行。”
    “我才不寫！我是你媽，你為什麽總讓我寫這些？”
    還要限製她的出行嗎？
    這樣豈不是她都不能回國了？
    鄭燕不同意。
    厲璟辰說，“不寫也沒事&bp;，那我不回去，孩子生病，發燒&bp;，哭的哭，急的急，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我們繼續這麽生活，我繼續陪著你，陪到你滿意為止！”
    “你——！”
    鄭燕咬牙。
    她發狠地說了一句厲璟辰，你的心變狠了。
    厲璟辰冷笑，“總比你這個沒心的強！我現在變成這樣是因為誰？兩家鬧成這樣，又是因為誰？！一個孩子哭著找爸爸，一個孩子發高燒，薑彤顧暇不及，又是因為誰？！”
    他三問鄭燕。
    鄭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說你沒有心，我說錯了？你根本就不關心你兩個孫子的死活。”
    “夠了，我怎麽不關心！”鄭燕喊道，她哭了，蹲下身子，哭了起來。
    厲璟辰無動於衷。
    要麽，他回去，要麽，繼續這麽耗著。
    鄭燕想讓他把孩子帶來，什麽好事都是她的，厲璟辰不會這麽做。
    他也不會去哄鄭燕。
    他現在就這麽耗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
    鄭燕終於擺了擺手，“行了，你快回去看看孩子吧，我真是被你搞敗了，這一個月，我被你折騰夠嗆了，我再也不管你的事情了，行了吧！”
    這段時間，她快被厲璟辰搞成精神衰弱了！
    這麽住在一起，很崩潰！
    才明白，哪怕是子女，也是距離產生美！
    她很痛苦。
    過得根本就不瀟灑。
    厲璟辰現在就在她眼皮底下。
    她管著厲璟辰的同時，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失去了自由。
    她實在是過夠了這種日子。
    她感覺還不如別住在一起了，每天他就知道懟她，而且在國外厲璟辰也不快樂，要麽工作要麽酗酒，他變得快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
    至少從前，他還是有血有肉的。
    鄭燕深吸了一口氣，“我是真的累了，我給你保證，我再也不摻和你的事情，你願意怎樣，你就怎樣吧。”
    …………
    南帝那邊。
    薑彤在醫院待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大早，保姆帶著明揚來醫院了！
    “媽媽，小灰灰怎麽樣了？”薑明揚很關心小灰灰，薑彤說，弟弟沒事了。
    “那真是太好啦媽媽！栗子總很快就要回來了呢！”
    薑彤愣了幾秒，孩子什麽意思？
    薑明揚說，“我給栗子總打電話了，栗子總知道小灰灰生病的事情了。”
    薑彤瞪圓了眼，“他接你電話了嗎？”
    “當然啦，栗子總都和我說了，他不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是手機沒電了，他好忙哦，一直去不同的地方出差！”
    薑明揚現在說話越來越流利順暢，小腦袋瓜轉的特別快。
    “是嗎。”薑彤低下頭，沉思了幾秒。
    他，真的會回來嗎？
    還是敷衍孩子？騙孩子的？
    終於。
    她決定鼓足勇氣和那個人打一通電話。
    沒有任何冷嘲熱諷和陰陽怪氣，沒有任何賭氣。
    隻為了孩子——
    這一次想和他好好說話。
    電話打通了之後，薑彤先確認了一下是厲璟辰的聲音，這才說，“我聽綿羊說，你們之間通電話了。”
    厲璟辰沒有否認，“非凡的情況怎麽樣了？”
    “已經好多了，不發燒了，我還在醫院。”厲璟辰還想說點什麽，薑彤已經再次開了口。
    “我上次喝醉了，元旦那天我給你打電話，我有點失態，但是那些話，我是真心的。”
    求他回來看看孩子的話，都是真心的。
    “非凡還小，他不能離開這，綿羊很想念你，也經常念叨著你，我一個人照顧非凡，我可以顧得過來，綿羊可以坐飛機，讓他去找你住幾天。”
    縱然會有風險，會見不到孩子，薑彤還是選擇這麽說，這麽做。
    她的眼淚無聲地落了滿麵。
    想到會和孩子分離的那種痛苦。
    曾經以為，她一個人也可以養孩子和照顧孩子。
    所以一直瞞著厲璟辰，不告訴他孩子的事情，
    後來也堅信可以一個人，和從前那樣，母子相依為命。
    然而現在……
    她一個人，照顧不好兩個孩子！
    也無法剝奪孩子越來越渴望和汲取的那份父愛！
    她不能那麽自私的讓孩子受苦。
    淚水在薑彤眼底匯聚，“你覺得這樣可以嗎？可以的話，我給綿羊買機票。”
    “你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厲璟辰的聲音有幾分無奈，“我已經在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