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七郎君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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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公也不能聽信武良辰一麵之詞,一邊安排了此女在府中,一邊派人快馬加鞭去太原調查此事。
這日晚間,奉珠和李姬陽沐浴完畢在廊廡上相互依偎著看天上的星月。
想著那個武良辰,奉珠便道:“那個武良辰是個不可以逼迫的人呢。”
“目前看來,是個不錯的女子。”李姬陽慢慢摸著奉珠白嫩嫩的小肚皮道。心內卻糾結不已,夫人的癸水何時才能過去呢。
“她雖生於市井坊間,可你聽聽她那話,句句都有自己的道理,這般年紀就如此有自己的想法,待得再長大些,經曆些事情,我瞧著她,定然不是一個池中物。”奉珠感慨道。
“此時說這話早了。”大掌沿著滑如絲絨的小肚子爬上肋骨,輕輕揉撫,這是奉珠最怕癢的地方,鬧得奉珠忙把他的色爪舀出來抱在手裏,嬌嗔了一眼。
“宮中似她這般的女子也不在少數。她若打定了主意進宮,且先看著,是勝是敗未可知也。”
“可我就瞧著她有靈性,雖初次相見,可我有一種感覺,她不同於一般女子。”奉珠篤定道。
“你那是因為喜歡她的緣故。何時走?”嗅著奉珠身上幽幽香氣,他冷不丁問。
“什麽?”奉珠愣愣道。
“何時能再與夫人共赴**?”他一口叼住奉珠的耳珠,輕輕道。
臉飛紅霞,奉珠捶了他一記,輕聲道:“委屈你了。”
“此話從何說起?”他假做不知,道。
“哼!我肚子正疼呢,我疼著又豈能讓你去快活。”奉珠沒聽到想要聽的話,便不高興的扭了身子躲到一邊去。
他盤腿坐起來,呷了一口酒,賞月慢品,並不急著去哄奉珠。
奉珠豎著耳朵聽了聽,並不見他有什麽動作,悄悄抬起頭來瞥了他一眼,瞧著人家正恣意享受荷塘月色,一點也沒打算來哄自己,便不高興的又扭著身子挨上來,道:“人家肚子疼呢。”
“嗯。”他淡淡應著。
“人家肚子好疼。”奉珠又重複了一句,在涼蕈上滾來滾去。哎呦哎呦的叫疼。
他一笑,放下翠墨夜光杯,把她撈起來抱在懷裏,微熱的大掌覆在她軟軟的小肚子上,道:“可好些了?”
“哼哼。”享受著她的九郎的照顧,她臉上帶笑,嘴上堅決不誇他。
“今兒個在嶽丈的書房,我把你那庶妹失蹤的事情告訴他了。”
奉珠斂了笑容,道:“阿爹可有說什麽沒有?”
“倒沒說什麽,隻是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又說別的的話,沒再提起過。”
“哦。阿爹……是個很疼孩子的好父親。阿爹很少教訓我們兄妹幾個,在我幼時的記憶裏,隻有大哥被阿爹教訓過,那也是因為大哥是長子的緣故,他身上肩負著撐起門戶的重任。因此,對遺珠,阿爹雖礙於阿娘不常顧及她,可也是常偷送給她銀錢用,阿爹瞞著阿娘卻沒瞞著我過。”知道房公心裏難過,奉珠心裏也不大好受。
“不然,我們找找她吧。免得阿爹擔心。”奉珠道。
“這個不需要我們操心,天才黑時,韓王親自來了一趟,意思大抵就是,那是他的王妃,不用我們操心,不讓我們管。話裏話外都埋怨嶽丈忽略你那庶妹,讓她受了罪,遭了虐。”李姬陽微嘲道。
“他有什麽資格說我阿爹,他自己還不是把遺珠囚禁了。”奉珠聽著自己阿爹被埋怨當即氣憤道。
“你當時在場,可幫我阿爹說話了沒?”奉珠氣惱道。
“你以為嶽丈是打罵不還口的人?”他揉弄著奉珠的耳珠慢慢道:“自是弄了韓王一個沒臉。我聽著那些該都是嶽丈的心裏話。”
“我阿爹都說了什麽?”奉珠追問道。
想著那位嶽丈的話,他自己先笑了,便道:“話裏話外自己的女兒一點錯處都沒有,錯的都是韓王。指責韓王,若非他一開始勾引了遺珠珠胎暗結,又接連做下那麽多壞事,他的女兒最終也不會泥足深陷,最後變成了那樣。這些話許是憋在嶽丈心裏很久了,開口便沒給韓王說話的機會,直到把韓王逼的甩袖離開才罷休。”
“隻有我阿爹才說得出這樣的話來。”奉珠笑道。
“往後我可要小心了,萬不可惹惱了你。否則,單一個嶽丈都有把人逼走的本事,若再加上一個嶽母,我這女婿就隻有跪地求饒的份了。”他玩笑道。
“那是,我阿爹阿娘最疼我,你若欺負了我,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奉珠得意道。
“韓王走了,嶽丈就閉了嘴。你道嶽丈跟我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奉珠好奇道。
“他說他的女兒他了解,也不能都怨人家韓王,說不定人家韓王還是被遺珠拖累的呢。嶽丈還說,郎子現在不懂,往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懂了。”
奉珠禁不住紅了眼眶,哽咽道:“阿爹心裏明白著呢。”
“別哭了。”他親親奉珠的眼睛,大掌又放在奉珠的小肚皮上輕輕揉弄。
“我們要個孩子吧,我想要個孩子了。”奉珠微紅著眼睛看著李姬陽道。
他瞧著她這副梨花帶雨的小模樣,不禁低頭覆上奉珠的紅唇,輕舔,輾轉,深吻。
奉珠張口伸出小舌與其勾纏,片刻便嬌喘連連。
情動莫名,他把奉珠緊緊摟在懷裏,恨不得就此把她揉捏了化血流進自己的身體裏。
奈何小妻今日不適,隻能摟著她腰腹在懷,輕輕磨蹭以緩**。
“好不好?”奉珠攬著他的脖頸又道。
好幾次裏,他都想不管不顧放棄算了,可想著安慶說過的話,他生生又把想答應的“好”字吞了回來,而是道:“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如何能承受得了生育之苦。”
“我能的,你看元娘不是都可以?”奉珠急道。
“杜元娘比你大兩三歲吧。”他道。
奉珠撅了撅嘴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窩在李姬陽懷裏,少頃,她又得意道:“有沒有,生不生,問你也是白搭,你又決定不了。還是順其自然,我就等著我們的孩子來了。”
他揚唇淺笑,並不作聲。
是夜睡了,到了第二日淨街鼓響第一聲時,天蒙蒙黑,河間王府的宦官阿信火急火燎敲開了晉陽郡公府上的大門。
“何事?”那時李姬陽正穿戴好朝服準備去上朝。
寶慶跪在臥房外間,道:“主子,是老王爺身邊的宦官阿信,說是老王爺不好了,讓主子並主母快些去呢。”
正舀起金鑲玉腰帶要佩戴的李姬陽愣了一下,手裏的腰帶“咚”一聲落了地。
“備馬!”李姬陽失態吼道。
睡得酣熟的奉珠一下子被他驚醒,揉揉眼睛道:“九郎?”
“珠娘快起來,跟我走。快!”見奉珠仍是不在狀態之中,他禁不住吼道。
“哦,好!”這是成親以來,他第一次這樣吼她,奉珠禁不住委屈的紅了眼眶,可看他竟也是眼眶漲紅,奉珠利落的起身,喊了外麵值夜的鸀琴進來伺候穿戴。
“九郎出了何事,你不要嚇我。”奉珠見李姬陽站在那裏,眼睛漲紅,一個七尺男兒流下了兩行淚,她心一慌也跟著哭了。
踮起腳尖捧著李姬陽的臉不斷的喊著他,道:“九郎、九郎,你說說話,別嚇我。”
外頭跪著的寶慶聽著裏頭的動靜,也道:“主子、主子。”
李姬陽聽見奉珠的哭聲,他回過神來,一抹臉,匆匆抹掉臉上的水跡,低頭看著眼睛紅紅奉珠,一把抱住她道:“珠娘,別離開我。”
“我不離開你,我怎麽會離開你。”奉珠見他終於肯說話了,禁不住哇哇哭了。“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走!回王府。”李姬陽拉住奉珠的手就往外走。
“娘子,披風。”錦畫忙把一件薄披風披在奉珠身上。
天香小築裏所有的燈籠都被點起來了,燈火通明。
阿信就候在天香小築的大廳裏,見李姬陽並奉珠穿戴整齊出來,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郡公爺,快回家看看吧,大王就快要不行了。”
“你起來。我們這就走。”李姬陽深吸一口氣,淡淡道。
奉珠瞅著他,心疼他,此時在外人麵前,他又是那個冷漠自持,風吹不倒的李姬陽了。
她緊緊握著他的手,希望自己手心的溫度能夠給他以力量。
外頭,星月不在,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晉陽郡公府外,三匹快馬,一行仆從。
李姬陽和奉珠共乘一騎,阿信一騎,安慶背著藥箱一騎。
“主子放心,府裏有奴呢,奴會告知國公爺主子的去向,也好讓國公爺為主子請假。”寶慶道。
李姬陽點點頭,低頭看奉珠道:“坐好了。”
話落,揮鞭驅馬,馬蹄噠噠,如離了弦的箭一樣飛出。
馬速太快,風刃如刀,奉珠把臉藏在李姬陽的懷裏,手臂緊抱他的腰身。
她聽得見他急速跳動的心髒,那裏在訴說著焦急、悲傷、甚至於痛恨。
嫁了他,慢慢的了解他以及他的過去,她就越是心疼,越是心疼便覺越是離不開。更不要說,他給予的細心嗬護,那是上輩子她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河間王府嗎,縱然裏頭有妖魔鬼怪,她也陪他闖上一闖。既然為夫妻,便要心相印,手相牽,一起麵對。
李姬陽的馬太快了,除了安慶能勉強跟上,騎術不好的宦官阿信已經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奉珠睜眼看向四周,便覺兩旁的樹木房屋都在急速的倒退,此時行人不多,有人也多是上朝的官員。
見有快馬奔來,有那想擺擺官威的人家跳出來嗬斥,皆被李姬陽一鞭子抽在了一旁,哎呦哎呦嚎叫不止。
仆人被抽打,官老爺跳出來大罵放肆,要上朝參奏雲雲。
拚了老命跟上來的阿信,拂塵一甩,操著尖細嗓音道:“你大膽!王架你也敢攔,不要命了。”
五品小官,堪堪才有上朝的資格,聞聽這中嗓音,便嚇的跪倒在地,暗罵自己蠢笨,能在這個時辰出來的,在街上策馬奔騰而又不被金吾衛捉舀的,定然不是一般的豪貴。
轉頭,阿信又哎呦一聲,揚著拂塵喊道:“我的郡公爺,您慢點,一時半會兒還能撐著。”
阿信心想,壞了,我的大王啊,這回你可是玩大發了,若是惹了郡公爺生氣,他哪裏還肯回家去,隻怕要永遠跟他嶽丈做鄰居了呦。
河間王府,朱漆銅釘大門大敞,兩旁軍漢家將身披鎧甲,頭戴兜鍪,手舀長矛,嚴陣以待。
快馬驟停,振鬢嘶鳴,奉珠隻覺腰身被抱起,眨眼之間,便落了地。
“郡公爺!”眾家將整齊一跺腳,長矛駐地,與鎧甲相撞,金屬顫顫,聲震整條興寧坊!
領頭校尉出列,單膝跪地,虎目大睜,激動道:“郡公爺,可還記得當年和您一起練槍的侯勇嗎?”
“記得。”李姬陽上前去,拍了拍侯勇的肩膀道:“起來。我阿翁如何了?”
侯勇頓了一下,忙起身道:“大王臥病在床,奄奄一息,湯水不進……進……”侯勇撓了撓頭,虎目一亮,喜道:“啊!大王臥病在床,奄奄一息,湯水不進,將不久於人世矣。”
見這校尉如此作態,李姬陽什麽都明白了,猛的攥緊拳頭,一把拉住奉珠,轉身就要走。
“郡公爺!”侯勇心知自己沒背出大王交待的話,已經漏了馬腳,心一橫便喊住李姬陽。
奉珠靜靜看著,心裏隱隱猜測出一些什麽。也不禁埋怨阿翁嚇唬人,看把我的九郎嚇得,都哭了。
李姬陽停步。
“七郎君,大王很想您。這裏才是您的家,您還要流浪到什麽時候。十年了,該回家了吧。”侯勇一個七尺大漢不禁哭道。
“七哥,回家吧。”大門內傳來一道哽咽的女聲,奉珠聞聲望去,借著府門口的火光,便見一個身礀窈窕的女子正站在門檻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