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麒麟血族古秘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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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兩艘大船駛出了曲江,正在大江中航行。
“主子,不好了,船漏了。”掌船的舵手呼喊道。
李姬陽警覺,立即睜開了眼睛,輕輕推著奉珠道:“珠娘,起身了。”
正窩在他懷裏睡的香甜的奉珠拱了拱他,又要睡去。
聽著敲門聲,他不慌不忙的從床上起身,披上外袍,又在屏風上拿了白狐裘將半裸的奉珠裹了抱在懷裏,抱出船艙。
“主子,二號船已然靠近我們,請登船。”寶慶躬身回稟道。
“好吵。”奉珠咕噥了一聲,在他懷裏撿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朦朧睡去。
“很快便不吵了,睡吧。”
“她跑了?”李姬陽淡然道。
“是的,主子。”寶慶擦了擦頭上的汗,對於主子那位神出鬼沒的“表妹”,他除了敬畏還是敬畏。
這茫茫江麵,她到底是如何遊走的,難道說,那位還是一個魚美人?
寶慶不敢往深處想,常年跟著主子出海,這海上的奇詭事情他經曆了也有不少了,可、可都抵不過這位“表妹”給他的震撼深。
明明是遵從了主子的命令,用鐵鏈把她鎖了,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那位“表妹”不但逃脫了,而且把底艙還給鑿了個大洞。
一號船和二號船都是主子往來用到的,底艙都是用了上等的木料,且澆鑄了銅水的,便是一個七尺強壯大漢用鐵錘砸,那也得砸出個聲響吧,可她倒好,在他們都入睡的時候,不聲不響的就把底艙給弄漏了。
“嗯?誰跑了?”奉珠揉揉眼睛,茫然四顧。
“醒了?”正踩在兩船相連的木板上的李姬陽道。
“我想解手。”奉珠低聲道。
一時,對於她正被李姬陽抱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她更不會知道,隻要她轉個頭往底下看看,就會看到他們正站在獨木橋上,橋下就是翻湧流動的黑水。
“這個很重要。”他讚同的點點頭,若無其事,如履平地的從那條快要沉下去的船上走到了二號船上。
船上,錦畫等人正恭候著。
“是啊,你快放我下去。”奉珠嗯了一聲,驚詫的望著他道:“你抱著我幹什麽?不,不對,我為什麽會在外麵?”
他輕笑一聲,示意奉珠抬頭看看。
“看什麽?”奉珠先是茫然不知,而後慢慢睜大了眼睛。
便見,一艘如一個小院子大小的船正慢慢的沉入水底,在漆黑的,隻有桅杆上掛著的燈籠照明的情況下,奉珠便覺心驚膽顫,那茫茫的黑水就像一個巨型的妖怪,一口就將那艘大船給吞沒了。
“九郎,這兒,這兒是怎麽回事?”
“那船漏水,所以就沉了。”他輕描淡寫道。
“主子,外麵風大,還請入船艙,艙裏已經烘上了炭火。”錦畫欠身道。
奉珠摸著自己身上隻穿了一條抹胸的睡裙,緊緊拽著身上的白狐裘低聲和李姬陽道:“我這會兒可是徹底醒了,你別想騙我,你的為人我雖不能知道全部,可也知道,你乘坐的船哪有那麽次等的,定是出了什麽事了吧。”
“好生聰明的夫人,回去再跟你說。”
“可有驚動了老王爺?”他問錦畫道。
“不曾。”
“阿翁也隨著我們來了嗎?”
此時,還沒有聽到什麽回答,便忽聽那黢黑的水麵上傳來一道嘹亮而暢快的女聲,“表哥,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是她,你表妹,姬西澤?聲音是、是從江麵上傳來的?你不會真把她一個嬌弱的小娘子扔到江水裏去了吧,她會被淹死的啊。”奉珠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姬陽。
“你聽她這樣囂張的喊聲她也死不了,更何況,咱們的船就是她給弄沉的,你說她的本事可大?”
入了燈火通明的船艙,錦畫、綠琴送了滾燙的熱茶上來給奉珠暖身,又打發了她們下去。
“九郎,不然,你告訴我她的本事為什麽那麽大好了。”奉珠捧著熱茶,蜷縮在暖融融的綺叢被子裏,瞧著李姬陽道。
“便是你不問,也是要告訴你的,這件事情,於我們來說無關緊要,說給你聽,你就隻當是聽一個神怪故事。”李姬陽呷了一口熱茶,半倚著靠枕道。
這到讓奉珠來了興趣,她把熱茶放到小幾上,興衝衝的挪到他身畔,鳳眸眨動似蝶。
“難不成真像你那個表妹說的,這世上真有麒麟不成。若是真有的話,坊間流傳的麒麟送子可是真事嗎?那麽我們……”奉珠有些激動。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據我所查到的事情來看,也許真的有。”李姬陽心中也思量開了,若不是有,自己曾經經曆過的奇詭事情又作何解釋呢?
人是無法做到的。
“知道在春秋末年,魯國境內發生的西狩獲麟的事情嗎?”
奉珠點頭道:“知道,《春秋》《左傳》以及公羊高撰寫的《公羊傳》和穀梁赤撰寫的《穀梁傳》都記載了那次事情。《左傳卷十二》載:哀公十四年春,西狩於大野,叔孫氏之車子鑰商獲麟,以為不祥,以賜虞人。仲尼觀之曰:”麟也“。”
“《史記孔子世家》也載:魯哀公十四年春,西狩大野,叔孫氏之車子鑰商獲獸,以為不祥,仲尼視之曰:”麟也“,取之。”李姬陽補充道。
“原來真的有嗎?九郎,你繼續說,我越來越感興趣了呢。”奉珠也不嬌困了,扯著他的袖子催促道。
“還有一段更詳細的記載不見於外,是為隱秘,則是:折其左足,載以歸。叔孫氏以為不祥,棄之郭外,使人告孔子曰:有麋而角者何也?孔子往觀之曰:麟也,胡為乎來哉!反袂拭麵,涕泣沾衿。叔孫氏聞之,然後取之。子貢問曰:夫子何泣也!孔子曰:麟之至為明王也,出非其時而見害,吾是以傷之。”
“叔孫氏殺了麒麟?!”奉珠驚呼。
“不。那隻不過是叔孫氏迷惑外人的說辭罷了,真實的卻是,他們將受傷的麒麟據為己有。且在無意間得知了麒麟能帶給他們的力量,然後貢獻上了自家的女孩。”
“獸和人?九郎,你隻是給我講故事吧,你又要嚇我了啊。”奉珠心裏慎得慌,縮著小身子往他懷裏鑽。
“一開始便告訴過你了,你隻當成一個故事聽聽也就罷了。”他摟著奉珠,給她蓋上錦衾道。
“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講的可不是故事那樣簡單。”奉珠摟著他的腰身才覺得稍稍安穩些。
“是啊,縱然那東西被尊一聲‘神獸’,可到底也是獸啊。”他這樣一個見慣了風浪的人,也禁不住為那些女子感慨。
奉珠想象著,在一間漆黑的獸籠子裏,一頭被鎖住的怪獸,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獸吼聲,少女的痛叫驚恐聲,聲聲交織在耳邊,奉珠禁不住捂住了耳朵,好像這樣就可以聽不見似的,可其實這不知簡約溫馨的船艙裏是沒有聲音的。
“別怕,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抱孩子似的把奉珠抱在膝蓋上,拍著她的背道。
“我隻要一想到那種情景,就覺得渾身發顫。”奉珠道。“那些人都沒有良心嗎,那可是自家的女孩啊。縱然女孩是賠錢貨,可也不需要如此糟踐吧。”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緊緊有孕胎用處的女孩們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你想想,如果在你麵前有一顆長生不老藥,隻要出了這顆藥,你就能像嫦娥一樣飛升,但前提是你要將自己的女兒或者妻子謹獻給惡鬼,你說會有人這樣做嗎?”
“我不會這樣做的。”奉珠斬釘截鐵道。
“傻丫頭。”他禁不住揚起了嘴角。
“我說的可是真的。如果月亮上沒有你,我去了還有什麽用,便是寂寞也將我殺死了。”奉珠嘴甜的哄他開心道。
“嗬,你呀。和我鬧了鬧脾氣,反倒是學會油嘴滑舌了。不過……”他吻了吻奉珠的嬌唇,“我喜歡。”
“我就知道你喜歡。你這人,冷麵腹黑,啊,不。”在他撓她癢癢肉之前,她吐了吐舌,忙改口道:“是麵冷心熱,你可喜歡聽我說甜蜜話了,這總行吧。”
“長生不老,說的可能遠了些,若是換成權利呢,如果有一天你獲得了神的力量,你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頃刻間改變這天下,珠娘,嗬,和你說這些你也不能明白,你一個娘子也不會懂郎君們的追求。”他勾纏著奉珠的青絲,含笑道。
“誰說我不懂,你少小看人了。不就是至尊無上的權利和力量嗎。可是若然在那最高的地方,永生永世隻有你一個人,那麽,你要了那些權利和力量還有什麽用呢,高處不勝寒,我一點也不喜歡。”奉珠撇嘴,表示對他描述的那種至尊的東西一點也不稀罕。
“九郎,那你呢,你也想要嗎?”奉珠大睜著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那你說若是我擁有了那些至尊無上的權利,我能做什麽?”他捏著奉珠肉嘟嘟的耳垂道。
奉珠知道自己將說出口的話是大不敬,便壓低了嗓音嬌嬌道:“你能做皇帝,還能有一個自己的後宮,後宮佳麗三千人,你一夜擁著一個,或者一夜五個、十個、百個。”
他蹙眉不悅,輕掐了奉珠的耳珠一下道:“在你的心裏,我就隻有這點追求?”
“那你想殺誰就殺誰,看誰不順眼就揍誰,或者,你想讓誰當皇帝誰就當皇帝,你讓皇帝給你提褲子。”奉珠小小聲的和他嘰咕道。
他哭笑不得,輕輕捏著奉珠的下巴道:“我為什麽要一個皇帝給我提褲子,不,為什麽單單說提褲子?你這小腦袋瓜裏都想著什麽亂七八糟的?”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這些權利還不夠你揮霍滿足的啊。”
“後宮佳麗三千也不及你回眸一笑,至於夜禦女數百還是上千,我真真覺得,珠娘,我有你一個都吃不消了。”他假作唉聲歎氣玩笑道。
“去你的,說得好像我是專門采陽補陰的狐狸精一樣。可是,哪次不是你自己要要要的,人家求你,你都不會停,我的腰現在還酸著呢,快給我揉揉。”奉珠拿著他的大掌放到自己的細腰上。
她的腰是真酸,也不知這人發了什麽瘋,不過就是幾天沒理他,至於逮著她就一個勁的折騰嗎。
“王妃娘娘,奴這就給你按按。”輕輕揉捏著不堪盈握的腰肢,他又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單單隻是一句話,而是享受著頃刻間定人生死前途的那個過程。”
“九郎,我們現在也能吧,可我就不喜歡懲罰別人,見著她們哭哭啼啼的,我就會覺得自己是大壞蛋,當然了,真的觸怒我的人除外。”奉珠趴在靠枕上道。
他知道奉珠永遠不會明白那種感覺。
她自小便是要什麽有什麽,她哪裏知道從塵埃裏爬上來的艱辛與渴望。
這便像一個從沒有掌握過權利的人對權利的渴望。
越是被人歧視,被人欺辱,渴望權利的心越強。
奉珠有些感歎道:“這會兒咱們倆說話,隻當成是個故事,最多的就是為那些女子灑幾滴淚,可是,若然設身處地……”
奉珠打了個寒顫。
鮮血淋漓不足以形容那種人獸交的場麵吧。
奉珠叫了一聲,不滿的後抬腿踢了他一下,嬌嗔道:“疼。”
“讓你胡說,給你個教訓。”
“我隻是說說罷了。”奉珠歎息道。
奉珠想到什麽,本是趴在靠枕上享受著李姬陽給她按摩軟腰的奉珠立即怕了起來,道:“九郎,魯哀公,姓姬,名將吧。”
“現在才想起來?”他見天色已晚,摟了奉珠躺下,給兩人蓋上被子道:“母妃出自姬氏嫡係。”
奉珠有些不敢置信,玩笑著道:“九郎,你不要告訴我,你的身體裏有麒麟血?”
“可能是有的。”他含笑道。
因為不在乎麒麟血能帶給他什麽,所以他才會這樣的風輕雲淡。
奉珠有些糾結,咬著唇道:“那我們要是有個孩子的話,生出來的是什麽?”
“想太多了你,睡吧。”他不願意她為孩子的事情糾結,輕輕帶過。
一時又想起他說過的話,奉珠好奇道:“那你告訴我,你這個身體裏流著麒麟血的人和我們普通人有什麽區別沒有,我瞧著你還是和我一樣,吃飯、睡覺、出恭……”
他但笑不語,奉珠便指著他的鼻子嬌喝道:“哦,你是真的講了個故事騙我玩的。”
他仍是不說話,奉珠又和他嘰嘰咕咕說了些話,便打了個哈欠睡了。
故事不是故事的,她心裏明白的很。可她什麽都不怕,隻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