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見到了胡夢瑩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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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救了我!”
    胡夢瑩出門還一頭霧水,不過很快就知道了,不是冷雲大哥出手。
    一路跟山賊下山,不停聽到這群賊人,咒罵大王村姓王的。
    罵他膽小如鼠、罵他卑鄙無恥、罵他黑心爛肺、罵他比山賊都狠,罵他是個無恥小白臉!
    同時從零碎信息中,拚湊出王淵指揮十人,如何擊敗伏殺山賊,如何擒下紅葉、如何勒索黃金!
    一路下山,她腦海裏不停浮現,那兩次相見!
    當時,隻以為他是個俊俏書生,找到了製香皂秘法。
    後來聽說他剿滅三虎寨,才知道他文武全才!
    隻是沒想到,他連一線天山賊也能對付,還膽大包天敢反勒索!
    偏偏縣裏,又把他的名聲,傳的如此下作不堪!
    各種信息綜合,這個奇男子,好似立身雲霧中!
    讓人看不透!
    來到山腳下,沒有山賊阻擋,胡夢瑩走向王淵、胡天!
    胡天快步上前,眼睛發紅了:“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辛苦你了!”
    胡夢瑩輕聲點頭,走向王淵盈盈萬福:“多謝王公子搭救!”
    “應該的!”
    見這女子帶著麵紗,服飾妝容整潔,不像是被擄了,反而像去度假,王淵禮貌回應,轉頭看向山賊們:“錢都帶了麽!”
    “帶來了!”
    金錢鼠揮手。
    三十個山賊抬著箱子過來。
    兩小箱子兩千兩黃金,八中號箱子八千兩白銀,二十大箱子兩千貫銅錢。
    讓人收起黃金、銀子,王淵看著銅錢不滿道:“這麽多銅錢,讓我怎麽帶走啊,沒有金子麽!”
    “王少爺,我們是山賊,不是做大生意的,哪有那麽多黃金!”
    金錢鼠心頭滴血,卻賠笑咬牙。
    人給了,錢也掏了,先把二當家救回來,其他以後再說。
    咯吱吱!
    看著王淵挑三揀四,許多山賊咬牙切齒,心頭在滴血。
    這些錢他們攢了好多年,剛才被四當家逼著交了出來。
    這家夥將一線天家底、他們私人財產全掏空了,還挑三揀四!
    簡直該千刀萬剮啊!
    “好吧,原諒你們了!”
    王淵擺了擺手:“這些銅錢我不要,你給我打一個借條摁上手印,換成金子銀子,返程時我來取。”
    王二狗機靈的字馬車取出筆墨紙硯,送到金錢鼠麵前。
    “好,我寫!”
    金錢鼠牙都要咬碎了,寫下一張欠條,摁下了紅手印。
    一群山賊雙目血紅,勒索完他們錢不說,還讓他們寫欠條!
    這是山賊的奇恥大辱,此仇不報、何以立足。
    “今一線天兄弟們欠大王村王淵銀子兩千兩……”
    又讓昏迷紅葉摁了個手印,王淵揮手轉身:“走啦!”
    “等等!”
    金錢鼠臉色一變:“你不放了我們二當家!”
    一群山賊大怒,揮舞手中兵刃,一副不放人拚命架勢。
    “放人?”
    王淵像看白癡一樣:“我現在放了一丈紅,你們立刻一擁而上,手都不帶停的將我們剁成肉醬!”
    一群山賊沒否認!
    隻要二當家回來,一定砍死這個小白臉,剁成肉泥還要燒成灰。
    太可恨了!
    金錢鼠蹙眉:“人放了、錢給了,不放我們二當家,你走不了的!”
    王淵開口:“你們派二十個人跟著,隻要走出一線天地界,再往前走出三十裏,我就會放了她,這樣大家都安全!”
    “好!”
    回頭跟其餘人一商量,金錢鼠選出了二十人馬!
    一行人正準備出發!
    “等等!”
    一直默不作聲的胡夢瑩站了出來:“跟隨我來的胡家家丁呢?”
    一個山賊站了出來:“你一共十個手下,當場殺了五個,屍首丟到山崖下了,有四個受傷的在山上養傷!”
    胡天目赤欲裂,十人一起長大,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胡夢瑩俏臉含煞:“死了的屍首找回來,連同受傷的一起送到富縣大胡寨,隻要你們將人送到,拿著我給你們寫的信,可領一千兩銀子。”
    山賊們懷疑。
    五具屍體、四個傷員送回去,就給一千兩銀子!
    這肯定是個陷阱,這女人恨他們,想誘他們去富縣報官。
    “相信我們小姐,她一向說到做到,從不失信於人!”
    胡天站出來抹淚,他清楚小姐意思,不想兄弟們客死他鄉。
    “你們若是怕,可以先找到屍首,委托聽過胡家名聲的客商去送,隻要有信誰送到都有一千兩銀子,你們到時再找他們分那筆錢!”
    找王二狗要來紙筆,胡夢瑩寫下一封信,摁上手印遞過去。
    王淵雙眼一亮。
    願意為死去手下花錢的人,不管是真心、還是為了名聲、抑或籠絡人心,都值得去深交!
    一聽不用冒險,金錢鼠接過信:“行,我會問問路過客商,看有沒有願意幫你們送的!”
    一行人上路!
    山賊們遠遠看著,有些眼睛一紅,淚水流了出來!。
    “喪良心啊!”
    “竟然搶劫山賊!”
    “我們起早貪黑、刮風下雨來劫道,攢了那麽多年的錢被他一次搶了!”
    “姓王的沒有好東西!”
    “有本事你別回來!”
    “龜兒子,比山賊都狠!”
    “嗚嗚嗚,我們被搶了,終於知道被搶的滋味了!”
    ……
    馬車隊在前,一線天二十悍匪騎馬遠遠吊著!
    二當家紅葉已經醒了,騎著她的棗紅馬,綁著雙手纏著韁繩!
    二虎、騎馬跟在後邊,一手抓著唐刀柄,一手托著上弦諸葛連弩。
    隻要這個女賊敢跑,他毫不猶豫射箭,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紅葉俏臉猙獰,一口銀牙咬的欲碎,淚水在眼眶打轉!
    一線天為了贖她,將嫂子交出不說,還花了三千兩黃金。
    這是一線天辛辛苦苦劫道十年,才攢下的家底啊!
    這個黑心爛肺的小賊欺人太甚,簡直卑鄙無恥下流。
    等她自由之後,必然帶人將他大卸八塊,報了這個大仇!
    做山賊這麽多年,還沒有哪個人,能這樣欺負他們!
    馬車裏,王淵、胡夢瑩擠在狹小空間裏,臉都微紅。
    本來兩人盡量靠兩邊,保持一定的男女距離!
    隻是山路崎嶇,馬車不停搖晃,兩人不時碰到一起。
    一開始,兩人還會尷尬一笑,隨後在分開!
    但挨挨碰碰次數太多,隻能扭頭看向一旁,裝作若無其事。
    對胡夢瑩來說有點羞澀,而王淵則完全無所謂!
    妻子李詩涵太漂亮了,現在一般女人他產生不了想法!
    胡夢瑩聲音雖好聽、眼睛很漂亮、皮膚也白、衣品也講究、氣質也不錯,但一直帶著麵紗、沒有露臉。
    前世看直播,有太多半遮麵美女,半張臉顛倒眾生,結果一露出廬山真麵目,嚇跑榜一大哥!
    雖然很多人說胡夢瑩漂亮,但沒看見臉他就不會胡思亂想。
    即便挨挨碰碰,也心如止水!
    砰!
    突然,車輪壓著一塊大石,車身劇烈顛簸,胡夢瑩身子一歪,手臂拂麵扯下麵紗,又倒在王淵懷中。
    “呃……胡小姐,沒事吧!”
    王淵眸子一顫,托住盈盈一握纖腰,將她扶了起來。
    麵紗下,秀氣的留海、楚楚可憐大眼睛,尖尖的下巴、嬰兒肥香腮,組成了清純動人的嬌顏。
    像極前世一部殺得全劇隻剩劇名的最美女反派!
    眼神又美又可憐又無辜!
    “沒事!”
    胡夢瑩嬌軀一顫,坐直了身子,重新戴上麵紗。
    王淵好奇道:“胡小姐為何帶麵紗,不以真麵目示人呢。”
    胡夢瑩淒然一笑:“小女子是不祥之人,我的三個夫君,都是見了我的樣貌,才去胡家下聘娶我,然而我嫁他們沒多久,就害得他們暴斃而亡,所以我以紗遮麵,免得再害了他人!”
    王淵搖頭:“這是封建迷信,哪有什麽不祥之人,那要麽是巧合,要麽有不為人知隱秘,你也不必自責,更不必以此,來束縛自己!”
    “多謝公子寬慰!”
    胡夢瑩無辜大眼睛一顫,閃過一抹異色:“不知詩涵妹妹近來可好?”
    王淵身子往後挪了挪:“你和詩涵是朋友?”
    胡夢瑩低頭道:“縣城大戶人家不多,李家雖然錢財不多,但卻是書香門第,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
    “但自十三歲父母過世之後,我接手了胡家生意,便再也沒見過她,隻聽過她的一些消息。”
    “外邊傳言公子經常打她,我想那肯定劉家的詭計,以公子的修養,怎會打女人呢!”
    王淵苦笑不語。
    那是前身惡行,繼承了這具身體,他無法否認。
    而胡夢瑩隻是經銷商,也沒必要跟她解釋!
    因為在一線天耽誤,一行人沒趕到鎮上,隻能露宿荒野。
    兩隊人馬,生了兩堆柴火,各自準備好吃食,便休息。
    王淵本帶了帳篷,在一線天為了裝金子、銀子,扔了很多東西,現在隻剩被褥,在馬車裏。
    安排好上下半夜值守、看守紅葉,一行人開始休息!
    王淵也在車外!
    守上半夜的大虎勸道:“淵哥,你身體弱,受不了風寒,去馬車擠一擠,你要是病了,我們怎麽辦啊。”
    王淵搖頭:“孤男寡女,夜裏在車裏不方便,我還是不去了!”
    二虎也勸道:“淵哥,我們就在車邊,有什麽不方便的。阿爹說你身子弱,一不小心就會生病的!”
    王淵仍然搖頭。
    “裝什麽裝,下午不兩個人坐裏麵,膩膩歪歪一下午!”
    下地了不僅手,連腳也被綁的紅葉,撅嘴氣呼呼。
    王淵扭頭笑眯眯道:“一丈紅,你再敢這樣給我說話,信不信我讓人脫了臭襪子,堵住你的小嘴!”
    “你、你……”
    紅葉頭皮發麻,咬牙閉嘴!
    別人做不出來,但這黑心爛肺家夥,一定做得出來。
    為了讓四當家掏錢,這小賊要割她耳朵、剜她眼睛、切她手指。
    馬車裏,一陣思想鬥爭的胡夢瑩開口:“公子,上馬車休息吧,深秋寒氣很重,身子弱的會受風寒。要不小女子下車守夜,不會汙公子的名聲。”
    “別下了,我上車!”
    王淵咬牙上車。
    這個時代缺醫少藥,前身底子不好,真傷寒問題大了!
    車廂裏黑漆漆,誰也看不到誰。
    王淵伸手一摸,碰到一個小手,立刻手也縮了回來。
    按照下午位置做好,兩人盡可能拉開距離,但仍能聽到彼此呼吸、心跳。
    忽然,馬車外傳來紅葉扭捏聲音:“那、那個嫂子,下車來幫我一下,我、我想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