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婆被二舅子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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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聽軍師記得他名字,老兵張齊感動的熱淚盈眶:“軍師大人,小人本是青州人,家中有屋又有田,是荒人殺了小人父母、玷汙小、小人的妻子啊,殺了我的兒啊,我的兒才八歲,被荒人一刀、一刀砍掉半個腦袋……啊,我的兒啊,天殺的荒人!”
“八歲的孩子都殺,荒人真是畜生啊,豬狗不如!”
許多士兵咬牙切齒,想起自家血仇的,更是目赤欲裂!
王淵沉聲:“這是血仇,將來能報的,把眼淚憋回去,把仇恨壓在心底,等著戰場上再爆發出來!”
張齊含著老淚走回去。
王淵又指著一中年漢子:“呂成,看你一腔怒火,也與荒人有仇怨麽,上來給大家說一說!”
“軍師,我也是青州人,本來說好親了,媳婦漂亮的很,但荒人打來了,殺了我的父母,燒了我的房子,糟蹋了我那未過門的媳婦,那、那幫畜生是一群啊……嗚嗚嗚。”
中年漢子呂成上前咬牙切齒,說著說著淚如雨下:“那幫畜生最後還把我媳婦給殺了,媳婦臨死還念著我的名字,說對不起我,我要給荒人拚命,我要給父母報仇,要給俺媳婦報仇!”
“畜生!”
場中士兵人人握拳!
王淵又點了一個士兵!
就這樣,一個個士兵上台,講述著自家的血仇!
有些是父母,有些是子女,有些是妻子,有些是親人。
都是從青州、古州逃過來的,參軍想著為家人報仇!
一個個聽著別人故事,想起自家血仇,也忍不住站出來傾吐!
剛開始還要王淵叫名字,後來都爭相恐後上台!
實在是多年仇恨壓在心底,此情此景忍不住宣泄!
許多成州士兵,聽得牙切齒,荒人實在太壞了!
便這樣‘訴仇大會’成員不斷,一個個講著自家血仇!
許多投降荒人士兵,剛開始沉默不語,但聽著聽著也有人站出來,一樣也與荒人有血海深仇!
講著血海深仇,再想起如今投降荒人,不僅在台上哭的淚流滿麵!
不過也沒誰懷疑,當眾說出血仇,上台的沒有不哭的!
但台下那些投降荒人將士,卻個個嚇得麵色蒼白!
生怕這主一不小心,將他們都給賣了!
台下,王淵、王四海、方井、許多機靈士兵分片默默觀察著,琢磨場中那些士兵反應不太對勁。
這場‘訴仇大會’持續到深夜,士兵們眼淚都流幹了!
“好了,兄弟們,咱們和荒人的血海深仇十天十夜也說不完!”
最後王淵上台道:“剛才說的很多都是青州、古州的兄弟,但隻要荒人攻破九山郡,這些慘事就會發生在成州。”
“在場的成州兄弟們,你們的父母、妻兒、親人,也會落得他們一樣的下場。即便有些僥幸不死,子孫後代也會給荒人做努力,一代代被荒人欺淩,早晚種也被荒人換掉,大家回去好好想想吧。”
士兵們若有所思離開,一些投降荒人士兵則更加糾結。
等到士兵們離開,方井、王四海、一群人聚集到王淵身邊!
這些人,都給他們透底了,說出了武陵的懷疑!
這些敗兵中,有人可能被屠南王威逼叛變,隨時準備作亂!
王淵道:“都看清楚了麽,發現有問題的人沒有!”
“我發現了很多,剛開始罵荒人的時候,很多士兵恨得牙癢癢,但一部分士兵臉色尷尬,一副想罵又不敢罵的樣子!”
王四海開口道:“後來有人使眼色,他們才跟著罵了起來,但罵的也不是很大膽,那些人肯定心理有鬼,不然怎麽不敢罵荒人!”
被王淵、胡夢瑩培養許久,王四海察言觀色本事漲了很多。
“對、對、對!”
許多人連連點頭,同樣也發現了這種怪異之處!
王淵唇角微挑:“那就按照原定計劃準備吧!”
許多士兵睡下!
顧青躺在地鋪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荒人殺了他的家人,他又成了荒人的俘虜,因為怕死捅了上司投靠了荒人,回來郡城來潛伏。
原本他是惴惴不安,可這‘訴仇大會’一開,他感覺愧對列祖列宗,有種恨不得想死感覺。
正想著,突然一群人闖了進來,長刀架在脖子上:“軍師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不準大呼小叫!”
其餘人全被控製住!
顧青來到遠處一間屋子立時跪下:“見、見過軍師!”
“起來吧!”
看著這個忐忑青年,王淵似笑非笑道:“知道我為什麽找你麽!”
顧青心頭一顫,結結巴巴搖頭:“不、不知道!”
“一個人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
王淵歎了口氣:“有些事情,我和少帥很清楚,不然也不會把你們關起來。現在城外是荒人大軍,我們也需要士兵!”
嘶!
顧青倒吸冷氣:“我、我!”
“我不說,是給你機會。”
王淵輕哼:“你即便犯下什麽錯,也是為了保住性命,把情報傳回來,免得大業上了荒人的當,再失了丟掉九山郡。這是傳遞情報、這是立大功,不是投靠荒人。”
撲通!
顧青跪地淚如雨下:“軍師,荒人逼我捅了參將一刀,給我封了個九品官職,我忍辱偷生回來就是想告訴你們!”
“你們有多少人!”
“一百左右!”
“荒人說怎麽聯係你們沒有?”
“沒說,隻說時候一到,自有人給我們下令;不過我今天見牛威參將,好像一個士兵送過飯後,他才開始鬧事的。”
“那士兵你還認得麽?”
“認得、認得,屬下一直記在心裏呢!”
……
三輛馬車緩緩駛入大王莊,後麵跟著一群家丁保鏢!
李三思下了馬車,詫異看著村子。
一路上,他見過很多村莊,都是一兩棟青磚瓦房,其餘低矮茅草屋。
村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見著馬車遠遠避開,一臉的驚恐!
然而大王莊卻不一樣,村子裏熱鬧非凡。
一群群大人小孩背著背簍,裏麵裝的不知是什麽草根,到了一戶人家倒下,拿上銅錢離開!
還有一輛輛驢車,拉著整車整車青磚,進了莊子。
一路上,他都看見四棟新建的,即將上梁的青磚瓦房。
村子裏大人精神飽滿、喜氣洋洋,挑著水桶裏都是魚。
再往村子裏走,一群少年揮刀、持槍,全在練習武藝!
還有一群孩童,在一個老書生帶領下,接受啟蒙教育。
順著記憶裏道路,李三思來到村子最後,一棟青磚瓦房前!
房子前又建了兩間瓦房,搭了一個大大棚子,裏麵擺放著桌椅。
有十多個村婦在煮飯,有小米幹飯、有肉餡包子、有煎魚、有雞蛋湯、有炒菜,香味撲鼻而來。
這一切的一切,跟三年前他來大王莊,簡直天壤之別!
笑聲、練武聲、讀書聲、炒菜聲,各種聲音混雜一起。
李三思癡了:王道樂土,也不過如此吧;可惜,很快要毀了!
村裏許多人注意到了他,有印象的去叫李詩涵!
不多久,一道驚喜聲音響起:“哥哥,你怎麽來了!”
“詩涵!”
看著妹妹氣色越來越好,李三思笑了起來:“我從九山郡回來了,你嫂子想你了,便帶她來看看!”
“哦!”
李詩涵話鋒一轉:“那見到相公沒,他現在怎麽樣了!”
“見到了!”
李三思笑道:“他的鹽鈔、鹽引、鹽巴都解決了,又賣了三把唐刀賣了三萬多兩黃金,還寫了一首名動天下的詩詞,更是被海天叔父奉為至交,現在他已經是名滿郡城了!”
他決定不說胡夢瑩的事,免得妹妹知道了難過!
“真的!”
興奮的大長腿一蹦,李詩涵揮舞小拳頭:“我就知道相公是最厲害的!”
李三思點頭道:“去看看你嫂嫂!”
李詩涵連忙上了馬車道:“嫂子,怎麽不下車進屋裏呢!”
“嫂子穿的裙子太長,有些不太方便走泥路!”
嫂子取出小爐子、小碗:“這是嫂子燉的湯,一路上用碳溫著呢,趕快嚐嚐好不好喝!”
不疑有他,李詩涵喝了一碗湯,很快倒在車裏睡去!
“走吧!”
李三思歎氣!
他知道妹妹脾氣,若不用這個方法,絕對帶不走她!
在村民詫異目光中,三輛馬車調頭往來時走去!
一個高大人影擋在前麵道:“李老爺,你把詩涵怎麽了?”
李三思也不隱瞞:“荒人攻破龍頭關,王淵決定留在九山郡守城,我要帶詩涵去州城,他同意了。你們也準備準備吧,他們肯定守不住的!”
馬車徐徐離去!
王撼山僵在原地,雙拳握的青筋暴起:“荒人!”
是夜,大虎帶著一隊士兵,也回到了大王莊!
不多久,兩人召集村民開完會,一同騎馬帶隊離開!
帶走的還有這麽久一來,舅舅打造的近百把唐刀!
……
京都、禦書房!
興隆帝看完八百裏加急,不由蹙眉咬牙,將折子往下傳。
奏章裏,有武陵接任指揮使後,囚禁了指揮使薛盤、抄了他貪墨的銀兩,還有任命王淵為軍師、讓其掌管金牌令箭。
最令人膽寒的則是,王淵下令半月後與屠南王決一死!
左右二相、六部尚書八個大佬一看,全被這封八百裏加急嚇住了!
禦書房裏陷入了沉寂,隻能聽到八人粗淺不一呼吸!
良久,興隆帝才握拳咬牙道:“諸位愛卿,你們怎麽看!”
工部尚書石堯乾開口:“請陛下立刻給武陵下旨,令他收回金牌令箭,將那個王淵下大獄,他這完全是瞎指揮,這是讓數萬將士送死,這是要葬送九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