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這小子一定是想殺官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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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持牢獄,等同謀逆!
    隻要把王淵拿下,再攀扯上趙為民,就能把持富縣。
    他這個二老爺能變成大老爺,像前兩年一樣說一不二!
    牢獄內,趙清荷、趙大錘嚇得麵色煞白,這才想起劫獄性質。
    劉剛、周長發、四個捕快則神情歡喜,仿佛看到了救星!
    王淵立時怒了:“馬前,你身為朝廷命官,本該秉公執法,卻收豪強銀錢、徇私枉法、助紂為虐、構陷良民,兩千兩贓銀,足以讓你革職查辦了。”
    這個馬主薄,上次收劉家的銀子,這次收周家的銀子。
    一連兩次對付他,這次還牽扯到清荷、舅舅,是可忍孰不可忍!
    馬前臉色一變:“小賊,本官清正廉明、兩袖清風,富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你再不出來投降,本官就下令強攻了!”
    在他看來,三十個捕快、三十把弓箭,拿下一行人輕而易舉。
    王淵一瞥四周:“主薄大人要強攻,你們看該怎麽辦!”
    有這些身經百戰黑甲老兵,打這點捕快根本不用他指揮!
    “一個屁大點的官,也敢威脅先生您,簡直找死!”
    常勝冷笑一聲,指揮退伍老兵,抬出牢中床板。
    轟!
    兩扇大門打開了。
    退伍老兵舉著豎起床板在前,黑甲老兵藏在後麵。
    二十多人衝了出去!
    頓令牢房外的捕快傻眼了,一個個回頭目帶詢問。
    “這!”
    一看這陣仗,沒打過仗的馬前呆若木雞,眼見一行人越來越近,忍不住大叫道:“放箭、放箭啊!”
    嗖嗖嗖……
    三十個捕快蹙眉,床板那麽厚,怎麽射得透啊。
    不過主薄大人下令一個個鬆開了弓弦。
    羽箭射中床板,釘在了上麵,箭羽震顫不止!
    不等第二箭放出,退伍老兵門板一轉,黑甲老兵如狼似虎撲出!
    馬前大吃一驚,麵色煞白大叫:“攔住他們!”
    丟下弓箭,三十個捕快抽出牛尾刀,咬牙衝了上去!
    馬前鬆了口氣。
    三十對九個,三打一還多,他很有信心能拿捏!
    然而一交手,馬前瞠目結舌!
    黑甲老兵唐刀都沒出鞘,直接當做棍子抽砸。
    三十個捕快根本沒反抗之力,片刻功夫全被放倒。
    馬前反應過來,轉身逃跑,剛跑兩步脖子被掐住,不由大叫:“你們好大膽子,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們想造反不成,這是要誅九族大罪!”
    常勝理也不理,拎著主薄馬前,丟掉了王淵腳下。
    盯著這個貪官,再看看清荷、舅舅滿身傷勢,王淵眸子殺機翻湧。
    對視冷厲目光,馬前心頭一顫,連忙道:“王淵,你想幹什麽?你也是讀書人,還是考過童生的,是懂得朝廷律法的,千萬別自誤啊。本官是朝廷命官,你敢動本官是誅九族大罪。不但是你,連你舅舅、表妹,鄉親都要株連……啊!”
    砰!
    這個時候還敢威脅他,王淵一腳朝那醜惡嘴臉踹去。
    劉剛、周長發、一眾捕快嚇慘了!
    縣衙裏隻有三個朝廷命官,主薄排行第二的二老爺!
    這王淵竟敢毆打朝廷命官,難道他想造反不成!
    趙清荷、趙大錘也嚇呆了。
    “啊、血!”
    馬前倒地慘叫,一摸口鼻都是血,驚怒交加:“王淵,你、你真敢動手,你想造反不成……啊!”
    “造反?打你就算造反,你算什麽東西。你這種貪官汙吏,別說小爺打你,就算殺了你,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王淵怒氣衝衝,大腳連環踹,沒有絲毫留情。
    若非他及時趕回來,舅舅清荷交出秘方,也未必能活。
    這種貪官汙吏,每收一筆髒銀,就有百姓家破人亡。
    讓他多在位子上做一天,不知又有哪些百姓遭殃。
    “啊、你……別打了……啊!”
    主薄馬前雙手抱頭,身體蜷縮蝦米形,在地上慘嚎。
    初始叫聲淒厲憤怒,隨後氣勢減弱求饒,最後聲音越來越弱!
    “這是要把馬主薄打死麽!”
    劉剛、周長發、一眾捕快心驚肉跳。
    常勝、黑甲、退伍老兵則感覺心情舒暢,他們都是窮苦百姓出身,也最恨這些敲骨吸髓的貪官汙吏!
    舅舅趙大錘則勸道:“淵兒,別打了,再打人打死了!”
    趙清荷也勸道:“表哥,別打了,人打死了!”
    父女二人都在擔心,把朝廷命官打死,如何善後。
    “打死就打死,這種狗官多活一天,多一個人受害!”
    有些踹累了,王淵拎起一個弓箭,反手抽了起來!
    趙清荷、趙大錘連忙去攔!
    常勝攔住父女二人:“不用擔心,即便先生打死這狗官,也不會有事的!”
    軍師有天大戰功,打死一個八品貪官,又算什麽事情!
    不過軍師有交代,回到富縣以後,不說戰場上事情!
    “啊!”
    一聽打死他不會有事,馬前肝膽俱裂,連忙爬起來磕頭道:“王公子,我錯了,我昏了頭了,我不該收了周家的錢,幫他們構陷你舅舅,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個好官!”
    “呃!”
    一群人瞠目結舌,不知這馬主薄,為何低頭這麽快!
    馬前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恐懼到了極點!
    這小子又不是皇族勳貴,憑什麽打死朝廷命官都不怕?
    先破了周家,又劫縣衙大牢,現在又要打死朝廷命官。
    這每一件都是殺頭大罪,他又帶一群殺過人的凶人!
    看樣子,他是被逼急了準備造反了,要殺官祭旗啊!
    官、逼、民、反,這在大業不是什麽新鮮事,每年都發生幾十起!
    他不是個有骨氣的人,想到了這一點,再也不敢擺官架子了!
    先求饒保命要緊。
    “呃!”
    王淵也沒想到馬前慫的這麽快,筆墨紙硯丟在地上:“把你如何與周家勾結寫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打死你!”
    “我寫、我寫!”
    馬前轉過紙筆,當即筆走龍蛇,將罪過寫的詳細無比,生怕有一點錯漏,惹得王淵不滿,被殺官祭旗,隨後簽字畫押,雙手捧起來:“王公子,你看怎樣!”
    先低頭穩住這小子,找機會通知孫縣尉,調兵將他拿下!
    這張紙到時可以銷毀,根本作為不了他認罪證據!
    反而因擒獲造反頭目,再將趙為民扯下馬,富縣還是他說的算。
    一看認罪書,上麵寫的十分詳細,還以血摁了手印,王淵十分滿意,擺手道:“押去大堂!”
    退伍老兵,押著馬主薄、捕頭劉剛、捕快入了公堂!
    不多久平箭帶著捕快、抓回了藏玉佩的毛賊!
    而許捕頭,一些退伍老兵,也將斷了四肢的周長富,以及一些鎧甲、弓箭抬上了縣衙大堂。
    王淵拿著一摞認罪書,立在衙門大門前,靜靜的等待著。
    縣衙外,許多老百姓探頭探腦看著,一臉的好奇!
    噠噠噠!
    不多久,一匹快馬衝入縣衙,有人影翻身下馬!
    一看立在公堂前王淵,趙為民鬆了一口氣,撲通跪在地上:“先生,學生無用,沒有護好你的親人!”
    先生在北方,為大業嘔心瀝血,射殺屠南王、大敗荒人十萬鐵騎,一戰至少打出北境十年太平!
    朝廷奸佞當道,竟不封賞先生,實在令人寒心!
    本地還有官商勾結,要害先生的家人,奪先生的秘方!
    他這縣令卻護不住,一路上自責、愧疚、憤怒到了極點!
    如此國之棟梁,大業怎能如此待他,不是讓他寒心麽!
    “啊!”
    衙門外百姓,衙門內小吏、捕頭,周家周長發、周長富,舅舅趙大錘、表妹趙清荷,甚至主薄馬前都驚呆了。
    誰也沒有想到,縣令大老爺趙為民,竟給王淵跪下了!
    “……”
    本沒打算給趙為民好臉的王淵,一看他這幅模樣蹙眉道:“你的性子太直了,做什麽都要講規矩!但這些東西,隻對好人有用,對壞人無用。所以,規矩是給好人講的,不是給壞人講的!對壞人,你要比他更壞,不然既然你是清官,也造福不了一方百姓,做不成你想做的事情!”
    “……學生受教了!”
    趙為民抱拳俯首又是一禮。
    這樣的話,海天老哥也曾給他說過,但他一直做不到!
    “好了,起來吧!”
    王淵擺了擺手,將一疊認罪書遞過去:“他們的罪證都在這裏,趕快把案子結了。天黑前,我還要趕回大王莊!”
    “是,先生!”
    趙為民接過認罪書,朝大堂裏跑去,朝發呆衙役喊著:“都愣著什麽,還不準備升堂!”
    “那小子不是要造反麽,怎麽讓升起堂來了!”
    大堂上跪著的馬前感覺不對勁,不過也沒敢說什麽!
    現在衙門的衙役、捕快,全不是王淵手下人的對手。
    “……威——武——”
    許多衙役一怔,也立刻搗著木板,喊起了口號!
    很快升堂開始!
    證據鏈清晰,又有各人認罪書,加上王淵在外。
    沒一個人敢狡辯,審問進行的很順利,半個時辰前因後果清楚。
    很快,趙為民縣開始宣判:“周家周長富、周長發,利欲熏心、賄賂官差,坑害良民,證據確鑿,家中藏、藏有鎧甲、弓弩,這是謀逆大罪,抄家問斬!”
    “冤枉啊、冤枉啊大老爺,害人我們真害了,但弓弩、鎧甲我們真沒藏啊,請大老爺明察秋毫,否則我們不認罪!”
    兄弟二人痛哭流涕,但見了剛才那一幕,不敢明說王淵坑害在,隻能委婉表示不改判不配合。
    趙為民心頭愧疚複雜,繼續宣判捕頭劉剛、涉案捕快、以及毛賊,最後宣判到馬前:“主薄馬前,利欲熏心,貪贓枉法,剝去官服、暫且扣押監牢,等候朝廷發落。”
    馬前也不服,但也沒敢開口,他忌憚王淵身後力量。
    突然,一個冷厲聲音響起:“縣令大人,你這樣斷案也太草率了,本檢查禦史回頭必定要參你一本,為馬大人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