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破碎的初戀
    夕陽透過斑駁的樹影在馬路邊上灑下了一道陰涼。
    兩人並肩走在天橋上，林凡正好比柳夢菲高半個頭。身姿苗條又有曲線的柳夢菲和林凡走在一起，看上去還真像兩個小情侶在逛街。
    柳夢菲的長發在微風間輕舞，微風中摻雜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我變醜了嗎？你都不敢看我。”柳夢菲停下腳步，側過身軀雙眸直直的盯著林凡。
    林凡不自然地笑了笑：“別開玩笑了，你從初中就一直是校花，現在也是，怎麽會變醜呢？”
    “那你為什麽不看我？”語氣帶著些許質問和委屈。
    林凡轉過腦袋，視野裏再次出現柳夢菲的麵孔，絕世雅致的臉孔沒有了曾經的稚嫩，帶給人一種舒心而又親切的感覺。如同春光一般明媚，仿佛一朵盛開的百合，幽幽芬芳。
    林凡感到氣氛不對，想要尋找話題打破這種壓抑的感覺，思索了半天，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有女孩追你嗎？”
    “嗯啊？我看上去像有人追嗎？”
    “我追你吧”
    “不用了吧，我跑得很快的，你追不上。要不換個運動項目試試。”
    “。。。。。。”
    柳夢菲幽怨的盯著他沒說話，林凡幹笑了兩聲。
    柳夢菲薄唇輕啟，再次發問：“59+1等於多少”
    “呼！”一輛急速奔馳的轎車從天橋下疾馳而去，將柳夢菲的話語全部淹沒了下去。
    林凡目光看著疾馳而去的轎車，幹笑道：“60。”
    柳夢菲咬了咬紅唇，氣得嘴巴鼓了起來，再次問道：“59+1，多少。”
    林凡目光中的那輛轎車消失在車流中，語氣很平淡的說道：“答案不對嗎。”
    柳夢菲嬌軀一顫，雙手攥得死死的，明亮的眼眸也變得暗淡，“你當初的答案不是這個。你一直在怪我吧”
    林凡望向柳雪菲，鄭重的說道：“沒有，從來沒有怪過你。”
    柳夢菲眼中帶笑，話語卻是哽咽不斷“你肯定有的，不然你為什麽拒絕我，追求的人是我，約你的是我，遞情書的也是我，最後卻變成你騷擾我，被人造謠，甚至還差點被開除。你一定，特別恨我。”
    林凡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思緒不禁回到初中時的片段
    那個時候的柳夢菲，青澀單純，宛如不小心落入人間的精靈，是所有男生的心屬之人。林凡隻是眾多男生中的一員，因為家裏隻靠著林天一人支撐，並沒有考慮那麽多的男女之情。
    隻是覺得柳夢菲特別漂亮，想要跟她親近親近。
    林凡雖然功課不好，但是學習特別用功，老師就安排身為學習委員的柳夢菲輔導他的功課，很多時候昨晚卷子教室裏已將空無一人，遇到下雨天林凡就會撐傘送她回家，課本忘帶了兩人就共用一本。
    放在校園時代，這種事情應該會發生每個人的身上吧。
    隻是，有人總想打破這種關係。
    某天放學，柳夢菲遞給林凡一張紙條，告訴他這是給他出的考題。就在柳夢菲離開不久後，教室裏湧入了大群的身影。
    一直追求柳夢菲的校霸看不慣林凡每天和柳夢菲單獨相處，威脅林凡告知他遠離柳夢菲。
    心思單純的林凡以為在學校，他們不敢把自己怎麽樣，便沒有在意，注意力很快轉移到那張紙條上。林雨沫在晚上吃飯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了紙條上的內容，嬉笑了幾聲便告訴林凡如何回複。
    就當林凡以為找到了正確答案，滿懷期待的踏入教室的時候。
    各種奚落、嘲諷的話語鋪天蓋地的將他瞬間淹沒。
    原來柳夢菲給他遞紙條的事情被校霸他們看到，開始猜測兩人的關係。
    在他們眼中，柳夢菲怎麽會看上林凡這個窮小子呢？
    林凡記得，某個女生問柳夢菲：“你們真的在談戀愛嗎？”
    “林凡就是個書呆子，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柳夢菲緊咬著嘴唇並未回話，她的沉默讓林凡心中一寒，口袋裏的那張紙條顯得格外燙手，他恨不得將這張紙條永久的封藏在口袋裏，永遠也不要拿出來。
    兩人渾渾噩噩的度過一日，放學的時候，並未像往常一樣輔導功課，林凡早早的就離開了教室。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試卷落在了教室，隻好再次返回。
    就在林凡到達教室門口時，一股無名怒火由心而生。
    其實校霸清楚的知道當晚發生的事情，到底是誰遞給誰的，他們心知肚明。一直等到放學無人，校霸帶著小弟將柳夢菲堵在了教室。
    “呸，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原來你喜歡這個臭屌絲啊？還寫情書，老子給你寫了那麽多情書，也不見你回我一封啊？”
    “怪不得你們天天這麽晚才走，看來早有一腿，你看你們的感情也不堅固啊，我就找人幫你們公開了而已，你們就不歡而散了，你看他今天連個屁都沒放。你不也沒承認嗎？看來你也不喜歡他啊。”
    校霸帶著一群小弟將柳夢菲團團圍住，嘴中說著各種汙言穢語，肆意的羞辱麵前的女孩。
    柳夢菲一臉無助的坐在座位上，內心十分的驚恐害怕，可是骨子裏的倔強讓她強忍著淚水，她害怕眼中的淚水一旦落下會把讓眼前這些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就在校霸忍不住動手想要觸碰柳夢菲的時候，一道黑影呼嘯而來。
    “滾！你們不許碰她！”林凡就像發狂的野獸一般，衝入人群將柳夢菲護在身後。
    “媽的！原來是你這個鱉孫，++，現在想要逞英雄，晚了！幹他！”
    林凡自然被揍得體無完膚，擔心柳雪菲受到波及，將柳雪菲死死的護在身下。
    校霸等人看著死狗一般的林凡，不屑的罵道：“喜歡裝是吧，來，我讓你裝，給你裝的機會！”將林凡死死護住柳夢菲的畫麵拍了下來。
    翌日，校霸將這些照片發布到網上，同時散布謠言林凡追求柳夢菲未果，慘遭拒絕，欲行動不軌。
    照片上，林凡衣衫不整，柳夢菲淚眼婆娑，加上之前遞情書的事情，沒有人在意事實的真相是什麽，隻會願意相信他們所相信的。
    因為事情鬧得太大，林凡差點被辭退，兩人也隨之分開。
    校霸時不時就會欺負林凡，直到林天陷入昏迷，林凡不再選擇忍讓，一改之前的隱忍。
    某個夜晚，小樹林
    林凡一身傷痕，鮮血順著額頭不斷滴落，手上的磚頭已經被鮮血染紅，看著身下不斷求饒的人影，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下一次，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之後林凡便輟學打工，直到中考靠著以往的知識勉強上了高中。
    柳夢菲有錯嗎？林凡有錯嗎？
    眼看著柳夢菲淚水充滿眼眶，大有決堤之勢，林凡轉過身，一臉認真的說道：“夢菲，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沒有必要把所有的過錯強加在自己身上。”
    林凡說完感覺臉部火辣辣的，自嘲道：“如果那些事情沒有發生，我想我當時真的會好好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時光。你是唯一一個喜歡過我的女生，真的謝謝你，我當時也確實喜歡你。”
    “真的？！”柳夢菲破涕而笑
    林凡笑笑，“真的，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會有人喜歡我嗎？”
    “哼，我說的不是這個！”柳夢菲氣鼓鼓的看著林凡。
    柳夢菲緊握的雙手微微一鬆，遞給林凡一張紙條，滿眼期待的看著林凡小聲說道：“那我們？”
    林凡看著眼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紙條，隨即悵然道：“留著吧，這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柳夢菲略帶懇求的語氣道：“我不想要回憶，林凡，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林凡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隻是覺得虧欠我？想要補償我？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我們不還是朋友嗎？”
    “我沒有補償你啊！”柳夢菲小嘴一癟：“誰要跟你做朋友，我才不要，你就是嫌棄我，我這幾年，一直在等著你，你自己情書裏都說了，你要耍賴嗎？”
    林凡嘴角一抽，微微歎了口氣：“就算再次開始，某天我們遇到曾經的同學，他們再次提起當初的事情，你能承認嗎？或者現在，有人問起，你可以坦然麵對嗎？”
    輕柔的話語宛如一把錘子，打破了柳夢菲的所有幻想。
    “能嗎？”
    “我能說出口嗎？”
    兩人不再言語，柳夢菲雙眼婆娑的看著林凡，嘴唇蠕動想要表達什麽，但是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口，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頰。
    林凡輕輕地幫她擦拭掉，柔聲說道：“走吧，應該可以趕上你們學校最後一班車。”
    熟悉的背影。
    兩人的身影經過時間的輪回再次重疊。
    那封皺褶的情書留下兩人的痕跡。
    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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