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他可真是隻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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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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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呼還給許驍支了許多隱衛,原來是想把離盞身邊殘黨給解決了。
    隻不過,她到現在都對主子大費周章的目的暗含懷疑。
    美名其曰這是顆極好用的棋子,留之,西域之亂可破。
    所以,即便查到最後離盞確是黎家殘黨無誤,也願意不惜精力的除掉她背後的勢力,做她唯一的執棋者。
    可西琳總覺得,主子太過於在乎她的安危,甚至都不是她死與不死的問題了,就連是磕磕手指頭的危險,也不願意她去冒。
    想當初,大家一同商議該如何逼問出離盞的身份時,原本一致認為選一個手輕點的丫鬟抽離盞幾鞭子,嚇嚇她也好。
    誰知王爺死活不同意,非要自己動手。
    還以為照他的脾性,是要用更狠的招式,沒成想,竟然和她頭碰頭,鼻碰鼻!
    嘖嘖嘖,那場麵,簡直太過香豔,她還從來沒見主子跟哪個女人這般親密過。
    不過西琳終於放下心來,就算王爺待她好,也還是有分寸的。
    王爺依舊是那個王爺,用不著別人擔心什麽,前後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倘若王爺沒把這個把握,應當會毫不猶豫的廢掉離盞這顆棋子吧。
    這一頭,馬車在長風藥局前頭的一條寬巷子裏停下,許驍在外頭“砰砰”的敲了車梁柱子。
    “離小姐稍等片刻。”
    說罷自己跳下了馬車,仰頭朝兩邊望去,見房簷上飛過一個黑影,給他做了個“無恙”的暗語。
    許驍點頭,回身親自掀了簾子牽她下馬,二人並排著朝前堂的方向而去。
    許驍手按在刀把頭上,提防的看著四周小聲囑咐“旁人如有問起,小姐應當能應付得了吧?取個簪子而已,平常些就好。”
    “我省得。王爺不信我,我逃到哪裏都是死。”
    兩人光明正大的從前堂走過,離盞用這點走路的時間,飛快的思著接下來要應付的事情。
    前堂錢管家不在,八成見著討回屍體無望,一群人湊在一處怨天罵地去了。
    幾個長眼的仆人見許驍來了,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招呼。
    “許公子,您這是親自送咱們小姐回來啊?”
    許驍說“離小姐給王爺治病,缺了點東西沒帶上,陪她來取。”
    “噢,那公子請便。”
    離盞和許驍穿了前堂,一前一後的朝小蘭院進發。
    到了院子裏,淼淼當先跑過來,傻乎乎的頭上頂著一搓雜草,一頭撞進離盞懷裏。“師父師父!咦,許公子也在。”
    巧兒聽見動靜,很快也迎了出來“小姐,奴才擅自做主給您買了盒李字號的胭脂……許公子?”
    巧兒見許驍來了,覺得十分奇怪,但當麵又不怎麽好問,於是走到離盞身邊細聲問“小姐,許公子怎麽上咱們小蘭院來了?”
    “他陪我來拿些銀針,王爺治病要用。”離盞給巧兒做了眼色。
    其實離盞大可以讓許驍一個人來取簪子,巧兒幫他從妝奩裏找出來就是了。
    但她怕許驍問起來,巧兒要把這原是一對的事情給說漏嘴,由此隻好自己來一趟,且還得不動聲色的給巧兒提個醒,讓她說話千萬謹慎些,別到時候許驍沒問,她自己便多嘴多舌了。
    離盞的眼色做的並不明顯,卻令巧兒心頭一頓。
    隻因她主子素來的習慣,就還出診不帶任何東西在身上。
    銀針什麽的,都不知擱哪吃著灰呢,怎麽會專程回來取銀針呢?
    “離小姐,閨閣之地,許某不好入內,就在外麵候著。離小姐萬千快些就好。”
    離盞點頭“萬不會耽誤王爺的病情。”
    說罷,又跟巧兒囑咐“給許公子斟茶。”
    “片刻的功夫而已,不必。”
    許驍執意不肯,巧兒便隨著離盞一同進了臥房。
    離盞麻溜的取出妝奩,從琳琅的首飾中把黃玉簪子給摘了出來。
    巧兒在一旁看著,不由疑道“主子,您不是回來取銀針嗎?怎麽還找起簪子來了,可是嫌您今兒個頭上戴的和身上穿的不配?”
    離盞把她拉到身邊來小聲道“巧兒,我遇了個大麻煩。”
    見離盞嚴肅的表情,巧兒嘴巴張的忒大,剛要發聲,便見離盞衝她搖頭,她趕緊壓低了聲嗓門。
    “什麽麻煩?”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可記得,這簪子是老太太賜的,原本是一對兒。”
    巧兒仔細看了那黃玉簪子一眼。“奴才記得。”
    “那你從今往後記好了,這簪子從始至終,就是獨一根。”
    巧兒看離盞信誓旦旦,便知事情來得忒大,再加上許驍奇奇怪怪的,說陪主子取簪子,竟然不在前堂等,竟然跟來了小蘭院。主子又輕聲細氣的提防著外麵的人聽見,巧兒心底裏大概猜到,這麻煩或許跟祁王府有關。
    這或主子不告訴她原因,或許是時間不夠,她記著就好。
    “奴才記著了。”
    “還有,也別說這根簪子是老太太賜的,以免他們順藤摸瓜。”
    “好。”
    離盞點頭“我要走了,你表情放自然些。”
    “這麽急嗎?”巧兒把她攙了起來,離盞正要推門出去,忽而又想到什麽,低頭瞧了那簪子一眼。
    她兩步走到案幾前,抓起一方硯台,再把簪子放躺在地磚上,揚手就是一砸。
    力道算不得輕,也算不得重,外加是在地上砸的,不比在桌上聲音大。
    “主子您……”
    “哎呀,巧兒你小心些,怎麽老在磕在同一個地方。”離盞裝模作樣的吆喝著,手腳卻不落閑的把地上的簪子撿了起來。
    她凝目一看,簪頭上黃玉起了絲兒明顯可見的裂縫兒,她心下滿意的收進袖子裏,同巧兒道,“這回真走了,不必太擔心,隻管把我方才交代的事再同淼淼囑咐一遍,小孩子的話,最做得數了。”
    “好,小姐你放心,奴才一定照辦。”
    離盞推門而出,許驍環伺著四周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
    “離小姐妥當了?”
    “嗯,妥當了,我們走罷。”
    半個時辰後,離盞隨許驍同回了祁王府的北院。
    那時天陰陰的又下起了小雨,顧扶威立在涼亭裏喝茶,前方是一片開敗了的荷花蓮池,剩了一個個青色的蓮蓬婀娜的從荷葉裏伸出來,風一吹,便左搖右擺,景致別樣。
    離盞一身都濡得有些濕了,薄薄的絹群貼在曼妙的曲線上,叫許驍都不敢偏頭去看,隻把目光撇朝另一個方向,朝正在賞雨的顧扶威稟道“王爺,東西取到了。”
    聞罷,黑金鑲邊的獸紋袍終於微微泛起了漣漪,頎長的身影緩緩的轉過來。
    “本王看看。”
    離盞從袖子裏取出簪子遞了過去,西琳和許驍同時一望,驚了,又同桌上躺著的那支一比對,當真一模一樣!
    “這……”許驍欲言又止,心裏不免懷疑,難道府裏真有細作?“當真奇怪。”
    離盞低著頭“王爺當要小心這居心不良之人。”
    顧扶威頓了良久道“簪子雖是一模一樣的,但這其中有個相悖的地方,說不通。”顧扶威道。
    “王爺是指什麽地方說不通?”
    “他以此法陷害盞兒,就應該知道日後盞兒能拿出原來的簪子來洗脫罪名。本王若是細作,定然會偷了你的釵子,而不會原樣照打一支。”
    離盞心裏暗暗一笑,顧扶威真是隻老狐狸,一眼就觀破了其中破綻。
    幸虧她在心裏推演這次問話時,猛然察覺了這個漏洞,所以早有準備。
    離盞絲毫不顯慌亂地道,“王爺問得極為在理,但請王爺仔細再看看盞兒這隻釵子,有日來祁王府中,簪子不小心滑落在地上,把黃玉給摔碎了。盞兒出身雖不富貴,但自打王爺經常讓管家經常給我置辦東西之後,我對衣著首飾一類便慢慢有了挑揀的習慣。我當時發現摔壞了,就沒有再插回頭上,隨便找了個簍子扔了。待我忙完事情,要回長風藥局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京城有家玉器店,頗善修補。即便我不戴,補好了拿去變賣也是個好價錢,於是又把那簪子重新撿了回來,放回妝奩裏,不過最近來忙,一直沒想得起去補。”
    說完頓了頓,又道“我想,八成是細作在暗處見了,以為我是鐵了心不要,便暗暗描了那簪子的式樣,重新打了根一模一樣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