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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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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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哧”的一聲遞進離筱筱的心口裏,她不可置信的望著顧扶威,繼而因劇痛而不得不徒手掌住刀刃。
然而,刀尖卻不由她控製的在心口擰轉。
她被折磨得尖聲慘叫,沙啞又空洞的淒厲聲刺透房梁,叫所有人都汗毛聳立。
離盞想用手捂住耳朵,可顧扶威隻是冷冷的看著離筱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暴戾。
他就是這樣,殺人時嘴角總噙著一絲冷笑,把每一次血腥的殺戮都演繹得優雅平淡。
刀在離筱筱的心口處轉了整整一圈,剜了個深深的血窟窿,他不緊不慢的把刀拔了出來。
離筱筱倒在地上,麵色如紙的倒抽著氣。
顧扶威,回頭衝著離盞微微一笑,似在問她滿不滿意。
離盞魔怔一般,呆望著他手裏帶血的刀,下嘴唇不知不覺的要進齒中,頓了片刻才勉力的點了點頭,卻笑不出來。
他抽了黑色的綢絹擦淨了刀聲,絹子隨手扔在地上,回身將刀遞到顧越澤麵前。
“殿下,這刀還要麽?”
顧扶威的語氣有些膈應人,說不上哪不對,但顧越澤聽著就是覺得很不自在。
祁王反客為主,二話不問就在書房殺了離筱筱,髒了他的地盤,現下又用這樣的口吻與他說話。
他總是覺得,顧扶威對他極為不滿。
細細思量一通,今兒什麽都依著祁王,並沒有哪裏違背了他的意思,要說有什麽能讓他不滿的,便隻有一開始冤枉了離盞,差點把他治病的大夫給押到大理寺害死了這一點,能讓他不滿。
想到這裏,顧越澤生出幾分悔意。
此事的確是他對不住離盞,要不是顧扶威來得及時,冤假錯案或許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太子朝離盞瞧去,青絲散亂的姑娘就立在不遠的地方,白皙的小臉顯出了幾分憔悴,整個人有些弱不禁風的佇著,像那嬌弱的薔薇被一夜冷風吹伶仃了似的,好叫人憐惜不已。
“咳咳……殿下?”
顧扶威重重咳了兩聲,把刀遞得再近些。
顧越澤察覺自己失態,兩腮微起駝紅,即刻轉過目光,笑著將刀接過隨意的置在桌上,
“刀生來就是要見血,不打緊。”
地上,流血過多的離筱筱,漸漸失了沒了呼吸,方才還哭聲跪求的人兒,現下已成了一具漸漸冰涼的屍體,她倒在血泊中,瞪著巨大的眼珠子望著離盞的方向,就是不肯閉眼。
離尺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楞在原地,神情呆滯,像風化了的雕像一般。
而老太太嚇暈了過去,就一直沒醒過來,托著老太太的離晨麵色發白,渾身還在不停的打顫。
孫福走到太子麵前,正聲道“殿下,離筱筱已經就地正法,那這連坐之罪……”
事情水落石出的一瞬間,得知是閨閣女子之間的妒忌惹得禍,顧越澤就覺得有些浪費時間,現下書房裏見了血,已然十分晦氣。要是把其他人也拉出去打一頓,再聽他們聲嘶力竭的大叫一通,這手傷還養不養了?
顧越澤心想劃不著,口吻便帶著嫌棄“離家教子無方,罰是要罰,隻是離二小姐被冤枉了一場,連坐之坐若是罰得太重,於離二小姐更是不公。”
離盞聽著這話,略有驚訝的抬起頭來。
離尺給諸人看了父女關係斷絕書,按道理,若真要連坐,她不是離家的人,連坐也連不到她的頭上。
顧越澤話裏絲毫不提父女斷絕書的事情,儼然是不承認這件事。
這明擺著想給她留條後路,能讓她繼續留在離家過活。
他,這是在同情她,還是覺得對不住她,又或是說在向她獻殷勤?
離盞疑惑的望去,顧越澤也正看著她,兩人的目光霎時纏作一處,顧越澤的眸子裏即刻生出些意味不明的異彩,伴隨著思索,深深淺淺的糾葛著。
他嘴邊竟含起一絲笑,“既是這樣,本宮就免去你們長風藥局的刑罰之苦,把此案交給京兆伊來辦。”
意思就是隻罰錢。
如此一來,長風藥局為了免受皮肉之苦,故不會再提父女斷絕關係一事,離盞呆在離家,也會免受一些為難。
果然是在為她著想。
顧越澤覺朝離盞微微點頭,眼中情誼更顯。
離盞瞧清他眼裏的顏色,胃裏又翻江倒海起來,這男人秦暮楚,見風使舵,反複無常。
偏偏還要作出一副有情有義的樣子,真真是惡心。
但惡心歸惡心,能受著他的好,也不見得是見壞事,至少自己得了好處,白采宣知道了,還會衝他發脾氣。
隻要想到白采宣不高興,離盞便十分高興。
於是,她裝作羞赧的模樣,朝著顧越澤,嘴角微微一霽。
“嘭”的一聲脆響,不合時宜的在書房裏炸開。
離盞和顧越澤同是望去,見顧扶威手下滑落一個杯盞,在他腳邊摔了個粉碎。
顧扶威晃晃悠悠的退了兩步,孫福正連忙上去扶住他。
“王爺,您這怎麽了?”
顧扶威捂著胸口,蹙著眉,聲音很弱,“病又犯了。”一邊說著,一邊急不可耐的朝離盞招手,“盞兒,快來扶我。”
離盞有些措不及手。
“盞兒……”他又叫。
孫福正也催促“離盞,王爺叫你呢,你沒聽到麽?”
離盞朝著顧扶威望去,他故意佝僂著腰身,側眸朝她一笑。那迷離的眼神裏明顯含著絲兒捉弄的神色,旁人瞧不見,離盞卻看得清清的。
呸!
這廝的身板比鐵打還結實,為恁動不動就稱病。
還西域霸王呢,羞不羞的?
離盞輕輕應了一聲,趕緊走了過去。
顧扶威成功引開了離盞的視線,見她過來,眉梢都是抑製不住的喜色,未免旁人發現,隻好把頭埋得更低,旁人見了他這般模樣,直覺得此病來的忒重,方才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連頭都直不起來了,不由擔心不已。
誰知,離盞還沒走到顧扶威跟前,他就一把把孫福正推開,急不可耐的環住離盞的脖子。
孫福正朝旁邊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詫異的回望著顧扶威搖搖欲墜的身子。
“殿下哪裏不舒服?”離盞見孫福正有疑,隻好配合著問道。
顧扶威捉住她的手,往心窩子的地方按了按,“盞兒,這裏又不舒服……”
離盞被他弄得臉紅耳赤,他嘴角卻仍舊壞笑。
太子見著二人貼得忒緊,心裏很不舒服。
他青著別過了臉,依著該有的禮數問道“皇叔,要不要緊的?”
顧扶威低頭半含著笑“盞兒,你看本王要不要緊?”
既然裝病了,那自然是“要緊的”的。
離盞費力的從他手中掙脫出來,一手扛著他的胳膊,一手順勢搭上他的脈,摸了摸他平穩有力的脈搏,一板一眼地道“王爺身體裏的毒未完全清盡,殘留在身子裏頗傷內體,應該是方才動怒,觸了心脈,毒氣上行有些衝腦了。”
顧扶威就是說心口痛,離盞解釋得有條有理,在一旁的周太醫也沒生出什麽疑惑來。
顧越澤便更信以為真,“那要不要先在東宮歇息歇息,需要什麽藥材,讓太醫院的人去拿。”
顧扶威即刻又重重的咳了咳,“咳咳……不必,本王的病,盞兒應付慣了,有她在,本王就無事。”說到這兒,顧扶威頓了頓又道“本王還是先行回府得好,病一犯,不歇上個三兩日是好不了的。”
太子本也是客套的留他,聽他要走,自然是答應的。
於是,太子隨即親自送他出了東宮,再繼續送,顧扶威婉拒,太子便差了馬常德和幾個下人一直把他送出了宮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