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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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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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管家捋著胡須笑“還是王爺想得周到。”
    雀枝也笑臉盈盈的回“那奴才這就下去回稟了。”
    屋子裏又恢複的方才的熱鬧,主子與下人吃著一個籮筐裏剝出來的石榴,祁王府甚少有這麽不計規矩過。
    眾人又對今日發生在宮裏的事好奇,一邊吃,一邊問離盞究竟是怎麽了。
    離盞興致勃勃的同他們講,說道了,又挨個朝屋子裏的人道了謝。
    眾人都替她擔憂,罪魁禍首是死了,但離家待她一向不好,這下子鬧得愈僵,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再者,謀害宗室子弟,應該會罰一筆不小的銀子,離家固然有錯,但離盞好歹是離家的女兒,離盞受了損失,離盞也要跟著受苦。
    左右算計著,她以後的路都坎坷曲折,可離盞作為當事者,臉上卻沒多大失落,專心致誌的剝著手裏的石榴,平平淡淡的,好像是發生在旁人身上的事。
    “姑娘回去要小心些,我看你離家上上下下,沒一個是好相處的。”西林如此說道。
    離盞點頭應諾,朝窗外看了看,晚霞繞在山頭,翠山傍著紅衣,像臥榻而眠的仙子。
    她微微失了神,眼前氤氳一片,似乎像看到了很遠的未來。
    時候已經不早了。
    她今兒得了顧扶威這麽大的恩惠,手裏的石榴也剝得差不多了,不好再舔著臉和他一起用膳。
    霽月公主派來送禮的宮女還在前廳,雀枝又稱祁王已經睡下,要是那送禮的宮女回頭向霽月公主回稟,說自己走的時候,她還賴在祁王府沒有離開,可祁王已經睡下,那她留在祁王府是在做什麽呢?
    不能引公主遐想紛紛。
    離盞罷放下最後一瓣石榴殼,斯斯文文地道“楊管家,我那頑徒不知在何處歇著,我要找他一同回去了。”
    楊管家看看顧扶威,又再看看她。“怎麽,離二小姐不留下來用膳麽?膳房都備好菜了。”
    “不了,這廝劣徒很欠教養,我回去得花時間好好管束管束他。”
    顧扶威並無不悅,隻是嘴上埋怨“罷了,你唯一掛著的就是你那潑皮徒弟。”他頓了頓,又指著桌上的描金彩漆纏枝八仙盒,盒裏是許驍精挑細選出來的石榴。
    “把這些帶回去。”
    離盞慌忙搖手“好不容易從西域運過來的石榴,馬都不知累癱了多少匹,我吃一了一隻便算長了見識,怎能拿最好的帶回去?王爺莫要折煞我了。”
    “你欠本王得還算少麽,不差這些。”顧扶威說完,下巴微微一抬,小丫鬟們趕緊把那八仙盒給蓋好,扣上,小心翼翼的提到她麵前,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離盞受之有愧的接過,楊管家又給她引路,“離小姐隨老奴這邊來,淼淼在西院。”
    “噢,好,那王爺,我就告辭了。”
    “去吧。”顧扶威長睫微扇,眼縫兒裏光華流轉,“別忘了做一套騎裝,初三便是秋獵,很快了。”
    離盞本想反悔,可顧扶威微微斂了眼睫,便知他不想聽任何拒絕的話,由是隻好把推辭都吞進了肚子裏,隻依稀吐出個“噢”字來。
    待離盞的身影消失在門窗貼著的白色高麗紙上,西林才走到顧扶威身邊道。
    “殿下,上回您交代的事情,屬下已經照做。府裏的守衛,暗衛,門客,屬下都一一排查了一遍,並無什麽可疑的人。這奸細的事情,還要不要查下去?”
    “半點可疑的跡象都沒有?”
    “沒有。”西林搖頭。
    許驍道“但屬下覺得離二小姐上次所言,不像是在說謊。”
    顧扶威沉默。
    “或許是屬下有所疏漏,不如屬下再暗中細細排查一次。”西林拱手道。
    顧扶威搖了搖頭,沉了眼色。“若真有奸細,就已經打草驚蛇了。”
    “那……”
    “莫急,千年的狐狸也總有露尾巴的時候,且等吧,到底是誰在說謊,早晚會露出馬腳的,你們平時多留個心眼觀察著就是。”
    “是。”
    離盞隨楊管家到西院接了淼淼,淼淼那時還睡著,如何搖他,他都迷迷糊糊的站不起來,沒法,離盞隻好把他抱著回去,還好楊管家給她派了馬車,不然一路抱到家裏,胳膊多半就廢了。
    到長風藥局的時候,天還亮著,出了這麽大的變故,離盞也猶豫要不要從正門進。
    但想了想,又不是她丟的這個人,就算離家再恨她,她往後還是要在長風藥局過下去,總不能日後次次都躲著避著藥局裏的人吧?
    由是,她還是讓老馬走了正門。
    長風藥局的正門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車軲轆越滾越慢,老馬在找地方停。
    離盞聽見外麵熱熱鬧鬧的說著什麽,她一手托著淼淼,一手把簾子霍開一條縫兒,見長風藥局外麵人山人海,好不壯觀。
    “聽說今兒一早,離家的人就被東宮召進去了,說是他們給太子配的藥,是假藥。”
    “聽說了,配藥的就是離家的那個鬼醫大夫,離二小姐嘛。”
    “這離家是怎麽搞的?前一陣子,他們主母往人家藥裏投毒,現在又給太子的藥還敢摻假。連儲君都敢糊弄,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又算得了什麽?這以後誰還敢來長風藥局看病?”
    “就是這麽個理兒,你看,今兒下午排著隊的來退診金!聽說好些掛名大夫也都不想在藥局幹了,賬房拖著不肯給他們結清工錢,想把人留下來,結果好些直接收拾行李,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是嘛……”
    “長風藥局,快不行咯!”
    人群甚擠,馬車過不去,馬夫拉著韁繩在車軸上甩出一聲聲響亮的鞭子聲“讓一讓,唉,讓一讓,借過勒!”
    “喲,這誰家的馬車,這麽貴氣,也是來退診金的?”
    眾人一邊讓著,一邊聚目望來。
    老馬把馬車挺穩,掀了簾子朝裏道“離小姐,前堂到了,人多得很,您下來時注意著些,別擠到孩子了。”
    “唉,好!”
    離盞她提著盒子,抱著淼淼從馬車上爬起來。
    盡管她手腳不靈活的,卻絲毫不妨礙她絕世的氣質,眾人瞧見她的麵容的一瞬,眼睛都是發亮的。
    “這誰啊,模樣挺俊俏的啊……”男人們一致誇讚。
    “這……這不就是離家的二小姐,鬼醫離盞嗎?”
    “是,就是她。”一些仆婦見著是她,眼裏剛亮起來的光彩又暗淡了下去,全變成了鄙夷。
    “不是給太子配假藥了嗎?怎麽著就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眾人搖頭,朝她越圍越緊。
    馬夫見狀,怕他們為難離盞,連忙跳下馬來,當著主人的麵同離盞告別,聲音故意提得很高。“離姑娘,要是沒有什麽別的事,奴才就回祁王府了。”
    “多謝老馬了。”離盞眼裏是真切的謝意。
    眾人聽是祁王府,連忙朝那輛純黑色綢緞的馬車看去,馬車的梁頂上簪著七顆墨黑纓珠,正是親王的象征。
    大家心裏頓時有了數,再回過頭來看離盞的時,眼神就愈發畏懼。
    一個個都不敢靠近她,她進一步,眾人就讓一步,隻敢在她走了以後,在暗地裏小聲議論。
    “就說太子怎麽會輕易放過她,原是有祁王保著……”
    “小人得誌。這小狐狸精算是救對人,傍對了主,剛進京就陰差陽錯的救了祁王,攀了這層關係,連太子都不敢拿她怎樣……”
    “哼,攀了這層關係又怎樣?可惜她庶女的身份,如何也做不成祁王妃的!這些好處都是暫時的,祁王二十有餘,已到了成婚的年紀,待以後祁王府有了正主,她這見不得人的身份,該如何自處?嫁予別人家嗎?哪個男人願意娶這種不幹不淨的貨色。”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