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恨意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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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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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盞趕緊摸上手鐲。
“滴滴滴,主人需要什麽幫助。”
“剛剛被我關進去的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啊?”
“稍等……係統檢測到他心跳加速,腎上腺素升高。”
他……激動了。
離盞顫著聲,“那……那他現在是什麽表現,或者說什麽話沒有?”
“他踹了合金牆。”
噢……還好還好,隻是踹牆,空間裏連扇門都沒有,他休想出來……
起碼在能量耗盡之前的八個小時裏,她是安全的。
“他說,離盞你給我等著。”
呃……
離盞驚坐而起,表情一片陰霾。
她手腕抬到嘴邊,狗腿子般的笑道。
“王……王爺……聽得到嗎?”
“我是盞兒啊,方才那些話,是盞兒開玩笑的。”
“我不是要故意鳩占鵲巢的,我本來想自己進去睡檢查空間的,手滑啦!”
“手滑啦,聽不聽得見?!”
“不好意思啊,暫且委屈王爺一晚,王爺在盞兒心中永遠偉岸高大……”她說到這裏十分心虛,剛才還罵了他一句“狗東西”!
“方才說的都不作數,王爺要是記仇,那便是小氣!”
唉,不該罵的全都罵了,是她單方麵說不作數就真能不作數的嗎?
普天之下,古往今來,恐怕隻有她一個人對顧扶威劈頭蓋臉的罵過吧?
還狗東西……
離盞,你的狗頭怕是要保不住了……
離盞歎了口氣,躺回了床上。
罷了,禍闖都闖了,明朝好好給他陪個不是,今天……先睡個覺再說吧,要是不成,再把他關到手術空間裏冷靜八個小時。
嗯……就是這樣!
顧曾站在柳鳳顯的營帳外,聽見裏頭柳媚如著急的哭聲,駐足躊躇了好一會兒,手腳都站涼了才鼓足了勇氣進去。
見他來了,一帳篷裏的人都像看菩薩一般的看著他,就等著他顯靈。
柳鳳顯還在臉青麵白的喘著氣,絲毫沒有好轉。
“夫君……”柳媚如抹去眼角的淚水,“離盞是不是在帳外了?”
顧曾沉默。
“她沒來?”柳媚如睜大了眼睛,十分意外,“她為什麽沒來?!”
顧曾不想把吃閉門羹的事情說出來,自己吹出去的牛皮,自己還是要繃得住的。
“你說啊!”柳媚如恨道。
“可是離二小姐她不肯來?”柳衍跟著問。
顧曾想點頭。但覺得無端給離盞扣頂大帽子,不道德,於是斂著眼皮子沒說話。
“此處沒有外人,鍾太醫也去找周太醫了,這回還沒回來,殿下有什麽可以直說。”柳衍勸道。
柳媚如鼓瞪著她,眼裏像燒著兩團篝火,顧曾一看,便這隻母老虎很快就要暴跳如雷了。
“哎呀,人家不肯來,我還能拿刀駕著她來麽?人家是祁王殿下的隨侍醫女,又不是太醫院的拿俸祿吃飯的,也命令不了人家。”他縮著頭道。
“可你是緒王!她算個什麽東西!你還使喚不動她?!”柳媚如狠狠攥著手裏的繡帕,“小賤蹄子!把鳳顯害成這樣不說,還見死不救!她真的好狠的心呐……”
一直不停喘息的柳鳳顯突然猙了起來,他艱難地昂起頭,嘴裏含糊不清。
“殿下……離……離二小姐……她當真不……不想見我?”
“不是這樣。這時辰不早了,人家一姑娘,舟車勞頓也很疲倦了,並不是不想見你……”
“你不要再想著她了柳鳳顯!”柳媚如怒其不爭,“她不想來見你,你還問她做什麽?!舉手之勞就能幫得到你,她卻連這幾步路都懶得走。你知道麽,就是你把她捧高了,才讓她得意忘形!如今她身邊又有了祁王,哪隻眼睛還能裝得下你?”
“媚如,你少說兩句。”顧曾不忍。
“少說兩句?我以前就是說得太少了!柳鳳顯,你要還是個男人,從今天起你就徹徹底底把那個小狐狸精給忘了!她有什麽了不起?一個賣藥的!娘又死得早!”
“媚如你不可說這樣誅心的話。”
她轉過身來,指著祁王道“我柳家跟這小狐狸沒完,從今起,我柳媚如跟她勢不兩立!”
“你不要激動!她一個平民百姓的小姑娘家,哪有媚如你識大體。”
柳衍看著他夫妻二人爭吵,都不敢插話,隻是心裏難受得緊,看著柳鳳顯一直掙紮得死去火來,她兩眼眶就紅紅的,倏兒落下兩滴淚來自己都不曉得。
簾子被人掀開,風裏夾著一陣濃重的苦味兒飄來,小環端著滾燙的藥湯從柳衍身邊經過。
柳衍順手接了藥“你出去罷,有人來了,記得喊一聲。”
“諾。”
柳衍端著藥到柳鳳顯跟前。
柳鳳顯跪著,她也隻好跪著,用勺子一邊攪一邊吹,仔細把藥湯吹溫了,才盛道柳鳳顯嘴邊。
“哥哥,你張嘴。”
柳鳳顯嘴巴長得奇大,嘴裏進出著短促而猛烈的而呼吸,柳衍生怕他堅持不住,趕緊把湯匙翻了個身,柳鳳顯遲鈍的包住嘴,接住一半,漏了一半。
柳衍抽絹子給他擦,一麵擦一麵忍不住地哭。
“哥哥,你痛不痛?”
柳鳳顯就隻會搖頭。
“哥哥你忍著些,周太醫很快就來了。”
就這樣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喂完這碗藥。
爾後周太醫趕來,仔細看過柳鳳顯的症狀,要給柳鳳顯施銀針。
柳衍還未出閣,不好繼續呆在裏頭,她自覺的退在門外等著。
帳外的篝火燒得劈劈啪啪作響,漫舞的火光照著她柳葉般細長的眼縫子,裏頭時不時滾出的兩滴熱淚,滾在草裏晶亮晶亮的,像露珠一般。
素素安慰她“主子別難過,奴才看大公子好像已經緩過來一些。現下周太醫也來了,應該沒什麽大礙。”
柳衍點頭,兩行淚卻止不住,“我就是看著哥哥受苦,心裏難受。”
……
素素沉默。
“哥哥是個老實人,他根本就不知道離盞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是啊,那個叫離盞的醫女真是厲害,祁王狩獵都把她帶在身邊。大公子怎麽是她的對手?隻能被她耍得團團轉。方才大公子一直都說不上來話,一聽見離盞不來見他,他就激動成那樣……”
“以哥哥的性子,一旦被迷障便很難出得來,你信不信,過了這回,哥哥照樣喜歡她……”
素素點頭。
“爹爹不知道人忙到哪裏去了,一時半會知會不上。等他曉得了,他怕是要嚇得不輕。說不定,就此軟了心,把離盞納給哥哥做妾也有可能……”
“那樣的人怎麽能嫁給大公子?大公子往後收拾不住她的。”
“誰說不是呢?”柳衍說了幾句,情緒才穩定過來,她望著那越燒越旺的篝火,兩眼越發堅定。
她對著素素囑咐,“你在這處守著,我要去一趟白小姐的營帳。”
“小姐,戌時都過了,你這時候找白小姐做什麽呢?”
“有要緊的事。你不要同任何人說,他們問起我在哪,你就說我著急出恭去了。如果哥哥這邊有什麽事,你即刻來白小姐的帳篷裏找我。記住了麽?”
“記……記住了。”
都是高官之後,營帳都設在北營,離得不算遠。
柳衍到了白采宣的營帳,有小丫鬟在篝火旁瞧見了她,立馬帶她進去,就像在那處刻意等著她的一般。
白采宣沒睡,正坐在銅鏡前卸頭上的簪子和珠花。
見她來,平淡的目光一時瀲灩,把正要取下的簪子推了進去。
“白小姐,這麽晚來找你,打擾了。”柳衍神情蕭瑟,眼角還隱約有些淚痕,被白采宣盡收眼底。
白采宣笑著提著裙子起身,邀請柳衍在荷葉式圓木花幾前坐下,“柳小姐,我就知道你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