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藥性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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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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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你舌頭有問題麽?這鹿肉明明很淡,你非說鹹,你們西域人做菜是不是都不放鹽的?”
顧扶威仰頭喝粥,接著把精光的碗按在桌上。
他隨意擺了下袖子,把嘴角擦了,繼而端目四望,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遊離不定的目光定然落在她食盒裏的紅豆粥上。
他伸手去拿。
離盞用筷子打他。
“王爺吃王爺,我吃我的,王爺方才都不許我碰的鹿肉,現在怎麽好意思來搶我的紅豆粥?”
這一筷子並不是真打,速度十分的緩,她以為這一筷子打下去,多半都要被顧扶威彈開,結果就這樣順風順水“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
聲音不大響,但離盞捏著筷子有些尷尬。
雖然經過這次狩獵,二人的關係不再像之前那般遙遠,但也沒有猖狂到能動手打他的地步。
顧扶威沒有跟她計較的意思,直接端過紅豆粥大口大口的喝起來,放下碗時,裏麵除了幾粒紅豆以外,便什麽都不剩了。
怎麽一直喝粥啊?這些菜難道都不合他的胃口?
“王爺這是渴了麽?怎不吃菜?”
他沒答話,垂著頭,聲音低沉的喊了一聲,“盞兒。”
“嗯。”
“菜怎麽都好鹹?”
啊?
他舌頭估計真的有問題吧,粥怎麽可能鹹呢?
離盞遲疑稍許,伸筷子夾了桂花酥來吃,甜甜的味道很好。
顧扶威一直喜歡吃甜的糕點,這一道應該挑不出刺來了吧。
離盞把桂花酥端到他麵前,“王爺嚐嚐這個,我覺得味道不錯,不比你府上的做糕點的師父差。”
“我想喝水。”
“現在沒有水,王爺先吃兩個墊墊肚子,我這就去打水來燒。”
顧扶威躊躇片刻,棄了用筷子,直接伸手從麵上拿了一塊,剛吃了一口就急不可耐的吐了出來。
“不好吃?”
“還是鹹。”
離盞心裏納悶,他這是怎麽了,吃甜的都能覺得鹹,以前他可不是這樣……
難不成,又在戲弄她?
離盞仔細端視他的表情,可他一直垂著腦袋,馬尾從他耳側垂下來,遮住他的側臉,根本看不見他什麽表情。
“水。”
“什麽?”
“本王想喝水!”他嘴裏開始含糊不清。
“水啊?等等。”離盞起身,從櫃子裏翻了一通,找到了一口鍋。“盞兒這就去打水,王爺等等啊。”
離盞推開房門,正欲誇過門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凳子倒地的聲音,她剛準備回頭,肩膀被猛地掰了回來。
這力道十分的大,她驚呼一聲,還沒來的及反應,門就“嘭”的一聲在她身後合上。
顧扶威站在她麵前,巍然而立,卻似一個幽魂一般。
他比她高一個腦袋,她仰頭,終於看清了他表情。
顧扶威擰著眉,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渙散,額頭上滲著朦朦的細汗,臉頰也潮紅一片,像是喝醉了。
遙遙若高山之獨立頹然如若玉山之將崩
這醉玉頹山之態跟平日裏嚴肅陳俊的模樣判若兩人。
離盞意識到不對勁。
“王爺,你是怎麽了?是不是覺得哪不舒服?”
“盞兒覺得熱不熱?”他右手撐在她左耳旁。
熱……
今兒太陽都沒露過麵,天陰沉沉的,他穿得薄薄一層束衣,還會覺得熱麽?
“我不熱。”
“本王好熱。”他左手拉扯了下衣襟,從裏露出兩根極平直的鎖骨。
“渴。”
熱,渴……離盞把目光轉向桌上的食盒。
難不成食盒的菜有問題?
尚食局送過來的東西,能有什麽問題?就算有問題,又是誰要害顧扶威呢?
愁思時,離盞猛然想到一個問題。
不對!她二人的食盒吃反了!
顧扶威的那盒,才是她的。
這明顯是衝著她來的,沒想到陰差陽錯反把顧扶威給害了。
離盞背後凜然騰起一層冷汗。
要是今兒個他二人各吃各的,現在吃下這毒藥的就是她了。
不過細細想想,現下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
她壓根不知顧扶威吃的是什麽藥,中的是什麽毒。
萬一這毒是要命的,顧扶威毒性發作死在這偏殿,那她作為一個頗善用毒的大夫,怕是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王爺,除了熱和渴以外,你還覺得哪裏不舒服?”
顧扶威兩眼定住她,死死的定住,什麽話都不說,就像箭矢瞄準獵物那般,盯得離盞有些發怵。
“王爺?你怕是生病了。你把症狀說清楚,我才好幫你看。”
拚命維持的表麵的淡定,卻不知他身體和意識正在瀕臨失控。
他起先隻是覺得有點燥熱,吃什麽都口幹,發鹹。
還以為是菜有問題,吃飯發熱也正常。
後來狀況越來越不對,胸腔裏仿佛有火在燒,肌膚的每一寸都猶如百羽在撓。
筋脈,肌肉間,似乎有成群螞蟻在裏麵穿梭爬動。
他口幹舌燥,嘴裏像是含了一斤鹽。
他想喝水,可喝下的粥是鹹的,咽下的口水也鹹的!
他身體衝來撞去一種最原始的欲望。
女人!
女人!
“王爺?”
離盞的聲音似黃鸝輕啼,清脆好聽,可到了顧扶威耳邊,卻回音不斷,如同一隻細小的毒蛇,伸著信子在他耳朵裏來回舔動。
他吞了口唾沫,五指蜷曲起來。
他在克製,拚命的克製!
“我幫王爺把一把脈吧。”
離盞越瞧他越不對勁,小心翼翼的伸手撈起他的袖子,這才發現他五指已經死死的捏成了一個拳頭。
她有些害怕,但她更怕顧扶威死在這處。
她想到後果,便有了勇氣,三指並做一處,試探著輕輕的靠了上去。
“嗯……”顧扶威喉嚨裏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吟。
要命……
這女人指尖冰冷,貼在他手腕上猶如觸到了到了上好的一匹冰蠶緞子。
隨著她指腹的摩挲下壓,他心底強烈的欲望得到了輕微的滿足。
就像是一塊極北的冰川在他胸腔烈火的炙烤下,終於融出一地澄澈透明的雪水,“啪嗒”一聲落在幹柴烈火的心尖。
“嘶”
他腦海裏甚至閃過的一絲清晰的化氣聲。
所有的饑渴都被這一滴雪水包裹,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雙極其好看的狐狸眼忽然轉動,忽而凝視,終而大恐。
她驟然縮回手去,提防的看著她。
短暫的舒愉突然被鍘斷,火焰突然哄槽而起,燒得他無法喘息。
“盞兒……”
眼前的女人手背在後頭,悄悄的霍開一個門縫。
白光炸裂,突然躥入他的瞳孔,刺著他的眼睛很疼。
熱,好熱。
他猛的一手拍死了門,別上門銷。
小女人往旁一退,如受驚的鹿子。
“王爺,你不是要喝水麽,盞兒是去給你打水啊……”
“女人,就是水做的。”
“你說什麽……”
顧扶威不知此時的自己是有多麽的麵目猙獰,才能把她嚇成這副模樣。
他從未見她如此驚恐過。
在他身下黑漆漆的影子裏,她手腳都發著抖,好幾次想站沒站得起來,最後蹲在地上伸手夠著門栓。
她薄衫的袖子被柳風顯撕了,便沒有再披在身上。
兩截小臂露在外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她不停的扒著門栓,想要逃走。
然而他不想。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過程,他將她雙腕一擒,她整個人就提了起來,離盞嚇得一陣驚呼,他已撈起她的腿彎子打橫抱起。
顧扶威覺得頭痛欲裂,天旋地轉,彷如在煉獄的油鍋裏一般。
而離盞抱在懷裏,卻輕得像一片羽毛。
他失了力度把她往床上一扔,“嘭”還好上頭有幾個軟墊,不然這一下非把後腦勺給磕破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