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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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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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過頭,對著小玄子道“你趕緊下去當你的差,不要耽擱久了引人懷疑。”
    “是。”
    “還有,在旁人麵前,不要再露出這樣的神色。”
    “是是!”
    “下去!”顧牙月不賴煩的揮手,小玄子起身,躬著退出了房間。
    她在房間裏坐下來,獨自一人安靜了會。
    她想,要不要去父皇那裏看看,祁王一旦出事,肯定要當先啟奏皇上,她在那處知道的消息也最靈通,便於應對。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旁人沒有證據,她最需要的就是要裝出幾分底氣來。
    她不該躲在這處,坐以待斃的。
    思閉,顧牙月整理的儀容,清了清嗓子,衝著黃色的銅鏡咧了咧笑容,直到滿意自己的狀態,才合門去她父皇那邊了。
    離盞每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幫顧扶威把一次脈,脈象平穩,她便去柴房往灶裏添柴火。
    就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解藥的事情,依然沒來消息,眼瞅著四炷香的時間就要到了,她愈發惶惶不安,坐在顧扶威身邊不敢再走動,一直觀察著他的狀態。
    顧扶威勸她,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曉得,練氣一直護著心脈,暫時沒什麽大礙。
    離盞除了自己,誰也不信的。
    顧扶威索性不勸了,看她赤急白臉的樣子,倒也樂得享受。
    爾後,又過了半柱香,方才幫著提水和拿藥的小太監急匆匆的進了偏房,手裏端著個藥匣子。
    離盞大喜,沒有多餘的寒暄就衝那小太監問道“公公,藥可是齊了?”
    “齊了!”小太監笑著把藥匣子遞到離盞麵前,一副想邀功的樣子。
    “三味藥,虛寒子,萬春藤根和繆人花一樣不缺。”
    “太好了。”離盞接過來,忙不迭打開藥匣子,裏頭的藥還來不及洗,濕乎乎的和泥混在一處。
    “還是離大夫心思細,知道著人在山裏找藥,剛剛過了五淩坡就找到了,要是等人回京拿,這時候隻怕剛剛才進城門呢。”
    離盞一手抱著藥匣子,一手把耳朵上掛的兩隻翡翠耳環摘了下來,塞給那小太監。
    “公公,真是辛苦你們了,這次我是跟來狩獵的,身上也沒有帶銀子,這副耳環拿去當了還可以分一分,還望公公不要嫌棄。”
    小太監有些訝異,顧扶威還沒說話呢,離盞一副女主人的樣子,還是論功行賞起來。
    小太監一麵推辭,一麵低頭看著那翡翠的成色,笑開了花。
    別看她隻是個醫女,這翡翠耳環倒是極好的貨色,他客氣一番便收下來了,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離盞說沒有,小太監見祁王一直想雕像一般的坐在那處,心裏有些怯意,不敢再驚擾祁王,拿著那兩隻耳環便走了。
    離盞不敢耽誤時間,熬藥也要費時辰的,她趕緊抱住匣子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想起關鍵的事來,回頭對著顧扶威嚴厲道“王爺,你要是不舒服,哪怕隻有有一點點,千萬要喊,我就在外麵不願。”
    顧扶威點頭。
    離盞總覺得他表情頗為應付,好像不怎麽當回事,走了兩步又轉頭“千萬要喊!”
    “知道。”顧扶威用嫌她囉嗦的口吻道。
    藥湯煮好,又花去兩炷香的時間,其實這時強心針的效用已經過了。
    但顧扶威還好端端的活著,離盞便鬆了口氣,心想他的練氣果然不是吹的,上次要不是霜刺之毒過於棘手,他到最後應該也不會狼狽的要手術換肝了。
    離盞摸了他的脈,失了強心針的作用,脈象虛浮,比方才要弱許多,好在還可以支撐。
    離盞連忙把熱騰騰的藥端給他,替他吹了吹“王爺趕緊喝了吧,喝了再睡一覺,應當就沒有大礙了。”
    顧扶威接了藥,喝了一口,微微蹙了眉頭。
    “怎麽了?不舒服麽?”
    顧扶威搖頭。
    噢,離盞拍了下腦門,他是嘴裏咬破了,沾水都疼,更別說著燙呼呼的藥了。
    “你忍著些,喝了藥才能解毒,這是唯一的辦法。”
    顧扶威扶著碗一口氣喝完。
    “可以睡覺了?”他臉上已有些許疲態。
    “嗯,如果王爺不打算追究是誰下了藥的話……”離盞從他手裏接過碗。
    顧扶威倒頭往榻上一躺,合上了眼簾。
    他這是真不打算再追究了?
    離盞都有點不太相信,以他睚眥必報的脾性,旁人從他足下撿一粒米,他都要從人家身上掐二斤肉回來。
    這回差點丟了命,按理不論那人是不是衝他來的,隻要害他至此,他就該把那人揪出來往死裏整才對。
    這也是為什麽她擅作主張時,緊張忐忑的原因。
    因為她始終覺得,顧扶威嫉惡如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現在他卻兩眼一閉,別說告發此事了,就連暗中調查的興致都沒見著。
    離盞頓在原地,低聲試探道,“王爺,你真不打算再查了?”
    “不打算。”
    “多謝王爺了。”離盞給他施了一禮,繼而合門出去,在偏房光線全要暗下的時候,顧扶威突然抬手朝她招了招,“盞兒過來陪著本王罷,萬一盞兒配的解藥有個閃失呢?”
    不會的,她很有把握。
    但她滿懷愧疚,沒有說不的權利,把門合實後端著小凳子坐在榻前,身子就伏在榻邊上。
    她折騰了一天,也累極了,不知不覺中合眼睡去。
    兩人一深一淺的呼吸在小小的室內旖旎來去,良久後,他緊閉的眼睛微微霍開,那墨玉般的瞳孔從狹窄的眼縫子裏透出極妖冶的光來,輕輕落在眼前的小腦袋上。
    他伸手,撥玩著她耳邊的幾縷碎發,嘴角發出一陣低低的嗤笑,“盞兒這般可愛,如此下去,本王真要有些舍不得了。”
    太陽從東邊高聳了一座的雪山旁探出腦袋。
    薄霧中,萬丈紅光傾灑大地,照亮了窗欞上的高麗紙。
    “盞兒,起來了。”
    離盞聽見顧扶威敲門的聲音,蘇醒了過來。
    她懶懶打了個哈欠,翻身,呆呆的看著被照得通紅透亮的高麗紙,心情說不出的暢快。
    哥哥說得對,這世上最讓人高興的事情,就是劫後餘生,一切恢複正常。
    哥哥,盞兒還活著呢,好端端的活著。
    她給自己打著氣,掙著從床上爬起來,全身上下都酸痛無比,是昨兒個被顧扶威給壓出後遺症了。
    她忍著小腹的酸痛,穿上鞋襪,聽見外麵有人來送早食的聲音,早食似乎被顧扶威給接下了。
    哎呀,她一覺睡到現在,以為時辰尚早,結果早膳已經送來了。
    “盞兒,吃東西了。”
    “知道了,就來。”
    “我提上樓了,你收拾好了自己來。”
    “嗯嗯!”
    離盞趕緊爬起來梳洗。
    雖然她不是顧扶威府上的奴才,按理完全沒責任照顧他的起居,可顧扶威就帶了她一個人來,哪家主子帶了人,還自己領食盒的?
    尚食局的人送食盒的人,恐怕也會覺得她架子大吧?
    早膳時間一過,狩獵的隊伍開始整裝待發,浩浩蕩蕩的隊伍,沿著溪邊快速集結成列。
    旌旗招展,人群喧嘩交談。
    諸人趁著列隊時間,向周圍人炫耀著自己的獵物和狩獵時的驚奇見聞,笑聲,歎聲不絕於耳。
    顧牙月照例打馬,排在皇上附近。
    緒王拿眼梢盯她,覺得她今日有些古怪,然再怎麽看她,她也毫無察覺。
    “牙月,你怎麽了?昨兒沒睡好麽?魂不守舍的。”
    顧牙月抬起頭來,回了他一句,“枕頭太高了,一夜醒了十幾次。”
    “我就說。”緒王不再留意她。
    顧牙月又低下頭去,悶聲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