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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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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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盞回了盞林藥局,馬車停在小巷,她低頭遮麵從側門裏進,一腳跨入門檻,就被人抓住往角落裏推。
    離盞還以為是誰,抬頭,原來是巧兒。
    “主子,你怎麽才回來?!”
    巧兒一副神色慌張的樣子,離盞問“出了什麽事麽?”
    “祁王殿下來了!”
    “嗯?”離盞覺得奇怪,“他突然來做什麽?”
    “不知道,說是找小姐有事,剛來就催著奴才們把您叫出來。還好太子召小姐入宮的事隻有奴才知道,孫察以為你是去給人看病了,便跟殿下這麽答的,殿下便一直在藥局裏等著,這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
    離盞想到今兒在宮裏遇見祁王,爾後自己在惜晨殿待了一個多時辰,倘若祁王出了宮就直直朝盞林藥局走,那時間一算,是差不多的。
    糟糕……難不成他是起了疑,連祁王府都沒有回,一下朝就特意來看看她到底是在宮裏,還是在藥局?
    “主子,您快把這身宮女穿的衣裳換下來吧。”
    “對對對。”
    二人偷摸摸了到了後院的一處隔間裏,虧得巧兒事先給她帶了早上原本的行頭,她迅速換裝打扮一番。
    “他現在在何處?”
    “在花廳。”
    離盞對巧兒吩咐“你隨意找個掛名大夫,讓他開一副補腎的藥出來。然後你拿著藥從偏門出,太子的人就在巷子裏等著,你給他們便是。”
    巧兒不解“保腎的藥?太子真的得病了?得的是什麽病?”
    “不大不小卻嚇得死人的病。”
    “那這藥是治病,還是相害的?”
    離盞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衫“不治病,也不相害的。哎呀,你快去。”
    “知道了主子。”
    離盞提著裙子往花廳裏趕,進裏,一抹頎長而俊逸的身影坐在廳正中的梳背椅上吃茶,旁邊孫察正在陪他說話。
    聽見她的腳步聲,顧扶威下意識的抬起頭望來,孫察話就斷了,也跟著回頭,見是離盞,趕緊挪開了肥碩的身子,不敢擋著顧扶威的視線。
    顧扶威不由得細細打量了她一眼,擱下茶盞向她招手。
    “盞兒過來。”
    除了早上在宮裏碰見他以外,其實好久都沒與他打過照麵了。
    他一如往常般朝她招手,她心裏不自覺的生出喜色,連禮都忘了施,直接走到他身旁。
    “殿下今兒怎麽得空到藥局來坐了?”
    “本王倒是一直都得空,就是聽說盞林藥局生意一直不錯,巧兒時常忙得脫不開身,本王便很久沒來擾你。”
    他笑“想不想本王?”
    墨玉般的眸子裏,戲謔如常,還是要命的勾人。
    換做以前,她說不定就早已鬼使神差的說個“想”字。
    但如今她與顧越澤有來往,她便怎麽也說不出口,總覺得一說出口來,便對不住他。
    “我近日確實很忙,忙得都來不及想旁的事。”
    他眯了眯眼,目光一時變得很犀利。“盞兒變了。”
    “嗯?”
    他抓著離盞的手順勢一拉,離盞失聲叫了一聲,睜眼已跌坐在他腿上。
    孫察羞得老臉通紅。
    這頭,顧扶威毫不在意,勾著指頭在她鼻尖輕輕的剮了一下,“以前盞兒從來都順著我的話說,今日怎麽這麽違心?”
    “我……沒有……我隻是說忙,我最近的確很忙。”
    離盞盡力迎著他的打量。
    “倒也是,害本王在花廳等了你一個時辰,你跑到哪裏給人看病了?”
    “狗洞巷那邊。”
    “這麽久?”顧扶威不信。
    “我也沒想到,接了一樁生意,剛診完,又被人叫到第二家,人家銀子也給得足,我沒好拒絕,就一直耽誤到現在。”
    “忙歸忙。但忙就不想了麽?”
    離盞不敢再露馬腳,便如往常一般答話。“想。”
    顧扶威這才滿意的笑,這才鬆開她,她得以脫身,正兒八經的坐到左邊的椅子上。
    “本王也想盞兒,今日還在宮裏,差點將一宮女看成了你。”
    離盞笑“敢情我就長得像宮女?”
    “遠看真的很像,本王叫她抬起頭來,她不敢,本王就覺得她斷斷不是盞兒。”
    “為何又一口篤定不是了?”
    “盞兒膽子忒肥。撒得謊,騙得人,什麽樣事都敢拿來糊弄本王。她連頭都不敢抬,連你一根手指頭都不及。”
    “我現在不興撒謊了。盞林藥局,以信立譽。”離盞其實連手心都是濕的,總覺得顧扶威是在故意諷刺她。
    “噢,是是是,盞兒現在是老板,不一樣了。”
    顧扶威重拿起茶來,揭了蓋子喝了一口。
    看神色,又好像是她做賊心虛多慮了。
    “你可聽說了東宮的一事?”
    離盞頓了一頓,沉吟道“知道。白家的小姐嘛。”
    “嗯,本王就是提醒你一句,東宮現在和白家正式喜結連理,有些事情,的確是銅牆鐵壁,無堅不摧了。”
    “我真的沒有再想複仇的事了。”
    顧扶威欣慰的點頭,繼而側頭朝她勾了勾唇,“那你要不要向白采宣還以顏色?”
    “啊?”離盞不知所以。
    “黃家戲院,你破壞他二人的好事,她掐你脖子的那次。”
    “噢,不了不了,殿下已經幫我出過氣了。”
    “氣,哪有幫人出這回事?報複人,當然要自己動手才痛快。”
    說得太好了!
    離盞覺得和他誌趣相投,就算顧扶威和顧越澤一樣,都不是什麽好人,但起碼顧扶威對她的胃口!
    “怎麽出?她現在都是太子妃了……莫不然我還暗地裏雇人去打她?”
    “大婚當日,你隨本王一起去赴宴就好。”
    ·“嗯?”
    這是什麽騷辦法?
    “你這是什麽表情?”顧扶威道。“如此淺顯的道理,難道還需本王親口解釋給你聽麽?”
    離盞還是覺得莫名,“王爺……不妨解釋解釋。”
    顧扶威清了清嗓子,“做本王的女人很招人恨,這一點你清不清楚?”
    “這……”
    “他長得遠遠不如本王,才智也遠遠在本王之下,再加上他現在還是個殘疾。”
    ……
    雖然是事實,但他板板正正的口氣很是引人發笑,但離盞還是拚命忍住了,認同的點了點頭。
    “本王身為他的長輩,宴席上肯定上座,你就與本王坐在一起,白采宣想不看見我二人都難。到時候,她嫁的男人是個斷手,你嫁的……”
    “不是嫁的……”
    “你不要拘泥於這些細節。”
    離盞說著說著又臉紅了,她看了眼孫察,孫察比她紅得更厲害,她連忙止住他的後話。
    “我大概懂了!”
    顧扶威擱下茶問她“你覺得如何?”
    她是無所謂的,時不時給點顧越澤一點緊迫感,也好。
    男人嘛,尤其是朝三暮四的男人,無非就是尋點刺激,如此正好讓他刺激刺激,說不定更加欲罷不能。
    離盞拿了盤子裏的花生剝來吃,“好是好,但我以什麽身份去呢?”
    “本王就稱身體不是,你以我府上大夫的身份隨行,無人敢有異議。”
    “成。”
    “那便這樣說定了。”
    “好。”離盞拍拍身上掉落的碎屑,這時火頭突然慌裏慌張的跑進來,叫孫察。
    “孫管事,有人找你!”說完,又朝顧扶威躬腰行李,“祁王殿下!嘿……”
    孫察看了火頭的表情,立馬向顧扶威和離盞請辭,“奴才先出去看看。”
    “去吧。”離盞揮手,孫察出去,花廳裏就隻剩他二人。
    顧扶威閑說起其他,“那銀骨碳你不必省著燒,上回往小蘭院送的也不多,你身邊的小丫鬟居然說柴房裏還剩了很多。”
    “我知道了。”
    “還有,你最近是不是缺錢?”
    離盞聳眉“殿下為何這樣說?”
    “我瞧這花廳的木架上,本王送來的賀禮都擺了個遍,獨不見那一對金蚱蜢和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