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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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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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離盞睜大眼睛,搖搖頭。
“離小姐不信,我可調她進來,當著你的麵再問一次。”
離盞覺得忽然覺得右半邊腦子開始隱隱作疼,許多畫麵在眼前飛一般的閃過。
顧扶威說她從未得到過邀請。
她被搜身時,他又冷眼旁觀。
若前者都是誤會,那半夜裏,牢房中突然盤在她腳上的響尾蛇。
以及派人撒謊,說刺殺柳衍的蒙麵客是個女子!
零零散散的細節,忽然擰到了一股繩上,結成了一張密實的蛛網緊緊的包覆住了她。
她從起初的尤自未覺,到後來的遲疑判斷,再到現在的猛然頓悟,之前的信任陡然坍塌破碎。
她心神不定,惶恐不安。
正欲不知如何是好時,鍾佩把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遞到她手裏,慫恿她捅死這隻布網的蜘蛛。
這很誘人。
也很糾結。
真的是他麽?
顧扶威的好,素來都是空穴來風,無憑無據,讓她猶如身至鏡花水月,不敢盡信。
但他屢屢救她的場麵又曆曆在目,讓她每次都想拋諸腦後的時候,又覺得一切都伸手可觸。
直至這一刻,她好像才陡然明白了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但這把刀子握在手裏,想想接下來就要這樣遞進顧扶威的胸腹,她仍舊忍不住雙手作抖。
……
再想想,再想想。
“離小姐,你現在如實告知,本官就能依據作案動機,審查祁王府。但你若不招,或者稍有猶豫,查案的時間不足,本官也愛莫能助。”
離盞緊盯著案幾上的茶盞,天氣冷,茶盞涼得很快,進來時還冒著死死熱氣的碧綠茶水,此時已經平靜無波,像一灘死水。
她蹙眉想了許久,誠然還是下不了這個手。
不……不能就這樣輕易招了。
即便顧扶威是真的算計了她,但她於太子還有用處,鍾佩應該不會輕易讓她死去。
再等等,說不定事有玄機呢?
離盞呐呐的搖了搖頭。
“想通了?”鍾佩問。
離盞繼續搖頭“凶手不是我。我也沒有和祁王暗地裏私通。每次在祁王府留宿,都是因殿下病情突然的緣故,大人不是要查銀針麽?大人隻管去查好了,我和祁王殿下清清白白,無畏誹謗。”
鍾佩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隻覺自己布局已經十分周詳,離盞如此聰慧,不可能領悟不到他其間暗指。
既她會知道是顧扶威倒戈於她,那她應該清楚自己的處境是有多危險。
別說她本來就和祁王就奸情了,就算他二人坦坦蕩蕩,清清白白,在性命麵前,對潑髒水也是必然之舉。
何曾想,她竟如此沉得住氣!
“大人,我看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讓她受受皮肉之苦就知道了!”寺正停下筆,憤憤道。
鍾佩按下手,示意不忙“離盞,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想清楚再回答我,你暗地是否和祁王私通?如果等本官查出來,你可就是罪加一等!”
“沒有。”離盞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對著鍾佩笑道“大人非要逼問,那我索性就解釋得再清楚些。我其實喜歡的另有其人,隻不過那位公子早些天剛剛定下婚來,我便有些死心了。”
寺正聽她如此說,提筆又記,還一邊問“你可不要信口拈來,妄圖隨意蒙混過關!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是要查的。你且說,你傾慕的是哪家公子?”
鍾佩看著她慢慢掀開的唇皮子,竟然有些想製止。
離盞一看鍾佩的表情,便更篤定鍾佩和太子的關係。她道“寺正大人這就問得太私密了些,我一女兒家,怎好當著旁人麵說出心上人的名姓。不過……鍾大人不是搜了小蘭院和盞林藥局麽?連這些擺件的來曆都問得清清楚楚,想必,那幾封書信也逃不過大人的搜查吧。”
寺正稍一頓首,豁然想起他搜盞林藥局的時候,確實搜出來幾封書信,心想會不會是她暗通祁王的證據,於是便連同這些擺件一同交給了鍾佩。
鍾佩後來未提,隻表揚他做的好,辦事仔細。
他就權當那些信,是離盞和祁王的私密往來。
結果聽見離盞如此說起,他錯愕的望向鍾佩“大人,那幾封你可來得及拆閱過?”
鍾佩麵色微訕,話語也微微遲鈍,“嗯,略瞟了一眼。”
“和她通信的是誰?”
“確實如她所說,另有其人。”鍾佩自然是不會說太子的名諱。
離盞洋裝感激“多謝鍾大人替我辯白。”
寺正當時就很懵了,為何鍾佩不早說?但想一想,又覺得可能是案子催得太緊,十天過後必定要給出個結果。倘若離盞和顧扶威之間沒有奸情,那她二人的作案動機都會大大減少。
這案子就更加無從下手了。
“噢……”寺正著筆,將方才這些話又記在了卷宗上,另鍾佩的眉毛抖了抖。
寺正以為自己猜到了鍾佩的願意,於是記完了以後抬起頭又道,“但話說回來,那幾封信隻能證明你和另一男子有所往來,至於祁王那邊,你卻還是無法撇清。”
說罷對著鍾佩道“大人,我看不如用刑吧,此案著實緊張。”
鍾佩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她雙手在桌下微微捏緊。
說實話,她碼不準鍾佩會不會保她。就那兩個餿饅頭而言,鍾佩對她,並不待見。畢竟她和太子相好,不利於他們今後圖計。
但寺正這一詢問,令她緊張之餘,卻也正合她的心意。
此案緊急,若按常理,要在短時間裏逼供出更多的東西,用刑再正常不過。
倘若鍾佩不用,便說明太子跟他打過招呼,他不敢對她怎樣。
那先前的一切,純粹不過是在嚇唬她。
鍾佩從循循善誘到威逼厲嗬,就是想讓她承認自己和祁王私通。
如果不是為了對付她,那鍾佩目的明顯就是衝著祁王了。
“便罷,待派人去祁王府搜過再說。離盞,倘若你有半句是假,你當要自食苦果,有你好受。”琢磨了許久,鍾佩一拂袖。
離盞微微鬆出口氣,淡望向鍾佩。
“帶回去關著吧,等我派人查過再問。”
“是!”
門口的看守將她拖了出去。
還沒來及和林芝通氣,林芝又被傳喚了出去。
離盞怕林芝說漏嘴,靠在牆上有些擔憂。但想想,林芝雖然膽小,但腦子還是好使,她應當不會胡亂說話的。
“嗤!”
什麽聲音?
“嗤嗤!”
像是什麽蟲獸發出的聲響,聲音自上方而來。離盞警惕的抬頭,差點叫出了聲!
喝,那哪是什麽蟲獸,便是一女子用雙腿盼著木柱,倒其上,正拿兩隻滾圓的眼睛盯著她。
“西……西琳!”
離盞不可思議。
她對麵的牢房還關得有人呢!
西琳說“噓,他們飯菜裏我下過藥了,輕易不會醒。”
“西琳,你怎麽會來?”
“自是殿下讓我來。這大理寺的地牢,的確不同凡響,進出口少不說,守衛還很密集。我本打算上半夜就潛進來的,奈何不得手。如今你這邊少了個看守,我才能進。”
西琳說完,好好打量了她一眼,“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
“沒有。”離盞張口說話,腦子卻有些悶漲,從看到西琳的那一刻起,到現在都是懵的。
西琳鬆了口氣,但看她魂不守舍,以為是餓壞了,從衣襟裏掏出一包東西,用油紙裹得規規整整。“殿下怕你吃不慣牢中飯菜,吩咐人給你做的甜脯。可惜我能帶不多,每種撿了兩樣,你快吃了,別留下什麽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