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給我盯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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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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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說離小姐,太子殿下對你這般看重,往後小姐您自己可要長點心,尤其是對祁王,定要敬而遠之。太子殿下近來身體十分不好,你就別讓殿下再分心操勞。”
“此事怪我,我預先想提前知會殿下一聲的,可祁王提此事的時候,是昨兒下午。我又不能隨意進宮,隻能等著殿下來傳信的時候,才能有法子遞口信。奈何今兒一大早祁王就來盞林藥局了,沒來得及等到公公,心裏也很是不安。我……”
“此事奴才會像殿下稟明的。殿下疼你,應當不會多加責怪。”
離盞起身,從袖子裏輕輕一掏,摸出兩塊銀元寶來塞在小太監手中。“我心中惶恐,還請公公在殿下麵前多多美言。”
小太監默不作聲的將銀子滑進自己的袖子裏,笑的殷勤“應該的,應該的。離小姐可還要回信給殿下?”
“要的,公公稍等,我很快寫好。”
離盞照舊回了封肉麻無比的信,另外備了兩副加了烈陽粉劑量的藥給小太監捎進宮中。
這頭離盞理清了事務,開始替淼淼置辦起山上的行頭來,那頭顧扶威剛剛進了府邸,西琳就傳來了消息。
黑色的緞袍跟著細細的飛雪在長廊間翻飛,西琳穿了身彩色毛布綴織絛裙跟在後頭跑。
“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林有謙父子倆昨兒在端王府呆了整整一天。”
顧扶威步子微微一頓,露出一絲兒邪笑來“清流也有巴結勢力的時候,怪哉,怪哉。不過也好,原是我一直誤會盞兒,還以為她跟林家交好,是看上了那個有婦之夫。沒成想,是另有圖謀。”
一旁提著傘的雀枝睫毛扇扇“殿下怎能斷定離小姐對林有謙是另有圖謀,而不是那種想法?縱然那林有謙年歲老了些,可一表人才,又在朝中當官,或許……”
顧扶威臉色隱隱沉了下來,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沒了聲氣。
西琳瞥了一眼雀枝,口氣不大好“離大夫若是愛慕虛榮之人,那當初柳家提親,她就該滿心歡喜的答應才對。林家跟柳家比起來,這是哪跟哪啊?再說了,離小姐前日在林家呆了大半天著實蹊蹺。一來林有謙腿傷大好,離盞就算去給林有謙看傷,也用不了這麽長時間。若說她是去找林芝玩牌的,可我查過,當日林府並未去過別家小姐,這馬吊牌自然也玩不起來。若說是找林芝閑聊,那也不像。王爺在藥局久等不來人,命許驍問過管事,離盞手頭有沒有什麽生意,管事說她還有好幾趟差沒跑。離盞倒少有擱著這麽多生意不做,到林府和林小姐說碎嘴的時候。再有,昨日林夫人也在,她總不能當著林夫人的麵和林有謙眉來眼去這麽久吧,想來想去,這裏麵應該別有花頭。”
“可探得他們說些什麽?”顧扶威問。
“沒有,周圍有端王府的隱衛布陣,屬下不敢冒然接進。”
“神神秘秘的,府中會見還要隱衛布陣。”顧扶威眼裏隱有遐思,“西琳。”
“屬下在!”
“你往後這幾天多留心端王府。”
西琳揖手應諾,臉上漸漸升起一絲疑惑,看向祁王,他表麵上什麽都不顯,但她跟在他身邊多年,總歸還是能體察些旁人看不出的喜怒哀樂。
她總覺得,祁王對離盞的種種寬縱,這一次算是要到頭了。
一旦查實他心中的猜想,他極有可能像處理曾經那些棋子一樣的處理掉她。
他從來都是這樣,毫無掙紮的毀掉一個人,言笑晏晏的捏碎他們的心髒。
西琳晃過離盞那張可人的小臉,無故覺得可惜,唇瓣蠕了蠕,鼓著勇氣問了句。
“恕屬下愚笨,離大夫隻是個小醫女,就算背地裏和林家有些私交,殿下何必如此警醒?反正參加完太子的大婚,殿下就該動身回西域了。”
他步子未曾停下,隻是側頭晃了廊外的景色一眼,這院子從繁榮到枯槁,又從枯槁到新生,現如今一場小雪覆下,又化作了滿眼的霜白。
他啟齒,殷紅的唇瓣中吐出一團好看的白氣,“你不了解她,本王摸過她腦袋瓜子無數次,她後腦勺上反骨出奇的高,不大像個聽話的丫頭。本王怕她當斷不斷,聽不進勸誡。”
西琳低頭思著顧扶威的話,又把這話跟端王的事連起來想了想。
牽涉朝廷,牽涉親王,再牽涉離盞,那此事多半是跟太子掛鉤的,祁王一向忌諱離盞是黎家殘黨的身份,他方才口中所止的勸誡,怕就是“莫要複仇”吧?
這倒真是樁大事,顧扶威手裏這顆子,必須得清清白白。髒了,就不好用了。
“屬下命白了,這幾日定會盯緊端王府和盞林藥局的。”
“嗯,還有幾日本王就要帶她離開,這期間別出什麽岔子。”
“屬下遵命!”
“殿下留步,殿下留步!”後頭老遠,楊管家步履蹣跚的從廊間繞來,手裏拿著封什麽東西。
顧扶威停下步子等了他好一會兒,他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走到顧扶威跟前,拐杖換了副新的,顯然還沒用得習慣,走路又比以前頹唐了不少。
“殿下,這東宮送來的喜帖。”
“不必給我過目了,你看看上頭開宴的時辰,跟盞兒說一聲,我說過帶她一起去的。”
“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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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離盞算無遺漏,但巧兒仍舊擔心,後一日天不亮就冒雪出了城,去山廟裏求了一卦。
這卦不妙,抽了個“下下簽”。
巧兒拿著簽去解,失魂落魄的從內堂裏出來,心裏砰砰砰的直跳,想著老和尚解簽時說的一句。
機關算盡,不及橫禍突來。
她越想,越覺得這簽說得就是離盞複仇的事情,心裏更加不安。
隻是主子不信鬼神,把這下下簽的事說給離盞聽,離盞非但不會信,還會好好說教她一通。
巧兒隻好折返,剛出了廟門,又覺得心裏始終不安,返回去花了八十兩銀子給廟裏的神仙買供果,求來了一道開光符給離盞護身。
離盞果然是不信這些的,不過,左右隻是張符,代表著巧兒的一番心意,她倒也沒扔,找來針線,坐回炕上,把那張開光符疊得平平整整,縫進了淼淼的荷包內裏。
針腳還沒落完,東宮傳信的小太監又來找了。
這回,小太監的臉色比昨兒還難看些,坐在花廳裏臉憋得跟爛茄子似的,看得離盞心中一緊。
難不成,上次說得托詞有問題,沒把顧越澤給穩住?
又或是案子的事情走漏了風聲,被顧越澤給知道了?
離盞把兩手揣進兔兒毛縫暖包裏捂著,“公公有什麽但說無妨。”
“是這樣……”小太監破布好意思的從襤褸的袖子中摸出一封大紅的拜帖。
離盞定睛一看,心裏瞬時長籲出一口氣,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岔子呢,感情就是來送張喜帖。
小太監見離盞有些無動於衷,還以為她是難過的晃了神,趕緊把帖子遞到她手裏,滿含歉意。
“離小姐千萬別誤會,這可不是咱們殿下的意思,是白家的意思。”
“白家的意思?”離盞輕笑一聲,她這還沒跟白家通風報信呢,白采宣就已經拿她當對手了。若是讓白采宣知道這背地裏的一切,不知道婚禮上,白采宣會撒什麽瘋呢!
小太監從離盞傲慢的笑意中,嗅出了兩個女人間的火藥味,心裏不由的尋思一陣。
離盞雖然脾氣好,但打她跟太子在一起後,自始至終都躲在暗地裏見不得光,著實委屈。要是臨頭了還被白家這樣羞辱,不知道會不會大婚上鬧出什麽事情來。
“白家的意思是,離小姐治好了殿下的手傷,於宗室和社稷均有大功。隔不了幾日就是東宮大喜,不邀離小姐喝杯喜酒實在說不過去,旁的……沒有,沒有旁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