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性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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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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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呢?”
“殿下披甲親自上陣了!”
什麽?
那人說完就跑,徒剩離盞像顆孤樹似的立在原地。
京城才黎家軍才剛剛叛亂,西域這頭,若羌就公然反了。
若羌和精絕倒地有多少兵力都沒摸清楚,他就親自上陣了?
倘若若羌和精絕聯合六萬的駐兵一起攻打,來個聲東擊西,若羌攻北,精絕攻南,顧扶威手裏隻有五萬兵力,被夾擊其中那豈不是……
離盞竟對顧扶威的處境擔憂起來,等回過神,北城門的戰鼓已經響破天了,轟隆隆的從北邊的垂雲上頭翻滾而來。
知府似萬蜂出巢一般,人流紛亂。
這裏是當權者的領地和標誌,若羌的騎兵已經進城,下一步必是朝著知府而來!
如今是留還是該走,離盞一時拿不定主意。
知府縱然危險,但外麵又是什麽情形,誰又知道?
“天女!”有人從亂中跑了出來,心急如焚的喊。
離盞見是阿木。
“我在這裏。“
阿木如釋重負,幾步跑到她跟前拽住她“天女,知府不安全,你隨阿木出去避避。”
“還有我那小丫鬟和小徒弟!”
離盞換了身胡服,叫上淼淼和巧兒,
阿木左提一袋盤纏,右拎一袋幹糧從知府的後門離開。
溫宿的人被若羌欺負怕了,一聽若羌人闖進來了,染病的都從床上爬起來,一個個回光返照般的抱頭鼠竄。
街巷到處都是逃亡的人,據說城東和城西兩側大門都已打開,全都往城外湧。
囊袋滿地,剛沒跑幾步,淼淼就被人撞飛了出去,還好離盞拉得緊,一把又拽了回來!
”大家都跟緊些!“阿木健步如飛,陌生的事物街景在離盞視線裏跌跌撞撞,她跑得粗氣直喘,”阿木,我門這是要去哪裏?”
”城東,一旦打仗,那是最安全的地方。”阿木目光堅定。
“你怎麽知道?萬一兩軍從後包抄……”
“殿下囑咐過的,天女要相信殿下。”
……
區區”殿下“二字刹時讓拋卻她所有的疑慮,連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時開始潛移默化的。
也許是自己背井離鄉千裏迢迢而來,不信他又能信誰?
又或許……
一想這些,心口那口重鼓又會聲震如雷,離盞甩了下頭,不再去想,結果這目光一便,正好看見北門的方向起了煙子。
“天女,我們得快些!若羌有一列騎兵突圍進城,肯定在到處找你!”
離盞胸腔一緊,卻很快又將阿木的話拋諸腦後,她盯著那團衝天的煙霧,似乎要把天都熏黑了去,她腦袋裏嗡嗡作響,眼前閃過了京城動亂的那一夜。
起初,也是這樣的濃煙從南飄來,爾後整個京城就被這場大火吞噬殆盡。
離盞被阿木拉著越跑越快,卻一眼也沒留意過腳下。“阿木……北城門著火了。”
阿木腳步慢了一拍,側頭也向北麵望了一眼,隻一眼,阿木便呆住了。
北城門一帶烈火熊熊,草原上的大風從平坦的郡城上空刮過,就如往火裏澆了油一般,越燒越旺。
火光和黑煙將北邊的天際渲染出了一片詭異多變的色彩。
“那是神機箭……”阿木嘴裏喃喃地喊了一句,步子越來越緩。
離盞是知道神機箭的,那是她爹爹攻城慣用的手法,將火藥封在紙筒裏,再綁在箭矢上隨著弓箭一起射出去!
中者必死,死屍必燃,城樓著火,免不得要分散兵力撲火,此時就是攻占城門的最好時機。
而溫宿四圍沒有近水,天幹久旱,城門一旦被起火,別說若羌會不會趁勢而上了,就算他們不會動作,這火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撲不滅,燒也得把自己人給燒死。
顧扶威卻在軍中作戰,那豈不是……
不知怎的,她麵前忽然一晃而過顧扶威吻她畫麵,那深入淺出的酥麻感突然變作虐人的刀刃在她心口子上劃了條口子,當她意識到心痛的時候,呼吸亦隨著窒慢了。
眼前又浮現出吻後她嘲笑他時,他麵露窘的樣子,足下就仿佛生了根似的,跑不動了。
“天女?”阿木發現身後的人拉不太動了,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我不去城東了,勞煩姑娘帶著淼淼和巧兒先去避一避吧。”
“天女這是何意?”
“北城門起火了,你們殿下披甲迎敵,應當就在那處吧。”
“天女要去北城門?”
離盞重重的點了下頭。
“天女不要開玩笑了,若羌的騎兵正愁找不到你!你怎能向北自投羅網?”
“你看。”離盞舉平雙臂,“我穿成這樣與你一般無二,誰知道我是天女?”
離盞目光灼灼,讓阿木不禁猶豫了一下,她想起他二人之間琢磨不透的關係,低頭咬著唇想了好久,終於抬頭吐出一段簡短的話來,”天女去哪裏,阿木就去哪裏!“
那淼淼和巧兒怎麽辦?
這兵荒馬亂的,要是遇見個若羌的騎兵,又或遇見趁亂劫財的溫宿人,一小一弱該怎麽辦?
“師父去哪兒,徒兒就去哪兒!”
“奴才也是!”
這兩人倒好,喊得擲地有聲,跟要去送命似得。
罷了,她獨身一人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如今不能置孩子和巧兒於不顧。
離盞再朝火勢越來越猛的北城門望了一眼,縱使牽掛也隻能一咬牙決定”先去城東!“
離盞送兩人安置在城東一隅別院,別院主人時富貴人家,或許是顧扶威早有交代,阿木進門驗了身份便被盛情邀了進去。
離盞沒有久留,見這這一家子極盡富奢,心想萬一城裏到了不能留人的地步,這家人也是有法子逃命的。
又看出這一家子都謙遜有禮,涵養頗淵,就算到了奔走亡命的時候,應該也不會罔顧了顧扶威的囑托,棄淼淼和巧兒於不顧。
如是,離盞急急從城東又趕往城北,阿木緊緊牽住她的手,生怕她有個閃失。
路上遇見一行逃難的人哭喪大喊,嘴裏陣陣呼嚎,向來鎮定的阿木忽然勃然大怒的揪住一人,惡狠狠的問了一連串離盞聽不懂的話。
那人求饒間答了一句,被阿木一腳踹開,隨即又揪住一人問了同樣的話,那人答了之後不僅被阿木狠狠踹倒在地,還被扇了個耳刮子。
離盞固然一句都聽不懂,但心裏隱隱覺得不妙,拉住發火的阿木,“出了什麽事?”
阿木停下了手,折身望向烈火熊熊的北城門,拉著離盞就朝那個的方向跑去。
”阿木?!可是城門出了什麽事?“
阿木沒應話,隻是腳步愈發的慌亂。
“可是王爺出了什麽事?“
半響後,阿木邊邊呐呐的自言自語,“不會的,殿下不會有事,天神不會亡我西域,不會……”
可這話夾在周圍人的哭嚎聲中,離盞聽不分明,像隻提線木偶一般被阿木拉著飛跑。
空氣中濃烈的煙味鑽入鼻腔裏,周圍漸漸變得事物不明,離盞心裏便不自覺的生出重不好的預感來。
走至半路,竟真的很不幸的撞見了若羌的騎兵。
一對兵馬在城中橫衝直撞,倒是與京城那場動亂不同。黎家軍衝進城中,除了暗地裏放火之外,並未對老百姓刀劍相向。
然而這隊騎兵就像占山為王的匪寇,長矛一戳,彎刀一攪,街巷裏立刻橫屍遍地。
阿木是當先一頭紮進大道的,剛好驚了那騎兵的馬蹄,爆發一陣尖銳的嘶啼聲。
馬叫!
阿木意識到不好,立馬調轉方向,拉著離盞就往回竄,奈何最先一人還是在朦朧的煙霧中驚見了離盞的相貌。
起先隻是覺得打眼才渾然不覺的提溜了一眼,但隻是這一眼,便發現這女子的樣貌如水般靈透,不似草原上養出來的女人。
那人橫刀一指,大喊一句異族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