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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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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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離神醫看過之後,可有妙方?”
    離盞淡然搖頭。“沒有,他的病的確蹊蹺,我還得慢慢琢磨琢磨。”
    “這世上竟有讓盞盞搖頭無奈的病,真是稀罕。”臨了,顧扶威又偏頭看向離盞,補了一句,“我聽說上官家的公子長得格外好看,可是真的?”
    他眼裏滿滿的試探,還有股子酸味。
    離盞暗自覺得好笑,“你沒見他麽?上官家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他老早就癱了。我自然是沒見過。”
    “如傳聞所說,的確十分好看。”
    “咳咳……”
    顧扶威咳嗽了兩聲。
    “你看了臉,還是……”
    他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裏浮現的畫麵是離盞給他做手術的時候,在空間被剝了個一幹二淨,連同命根子都被她攥了去的場景。
    當時異常窘迫,若不是四肢被綁,又危在旦夕,跳起來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而今回想起來,竟妙不可言。
    但如果發生在她和別人之間……又是如斯恐怖!
    他眉頭不經意間隆成個“川”字,定定的注視著離盞要一個準確而有滿意的答案。
    然而離盞並不看她,漫不經心搗鼓著桌上的畫,隨口回他。
    “反正該看的我都看了。”
    顧扶威麵色有些陰鬱,巧兒察言觀色的的趕緊拉著淼淼告退。
    等二人一走,顧扶威一把就拉過她的腕子,不許她收拾。“什麽叫該看的都看了?”
    離盞甚少見他吃醋的樣子,一時想多看幾眼。
    “就是可能有毛病的地方,我都檢查了一遍。”
    “那他毛病在哪?他渾身都動不了。”
    “所以渾身都是毛病。”
    “離盞!”
    顧扶威掐住她的纖腰往下一壓,兩人就滾到了厚厚的毛毯上。
    她外頭披著厚厚的大氅,內裏就一層薄薄的紗衣,以展示天女的曼妙儀態。
    顧扶威壓著她動彈不了,順手往大氅裏一鑽,貼著她腰身的肌膚掐了一把。
    “我覺得你以後都別做大夫了。”
    這一把掐在嫩肉上,是又癢又酸,她禁不住神經上的反應,咯咯的笑了兩聲,“不做大夫,殿下養我啊?”
    他在同她說正經的,她卻沒個正形。
    顧扶威有些憤恨的低頭,在她唇上輕輕的蓋了下去,不讓她再笑。
    “我養你,養你一輩子。”
    男人眼底像鍍了金子,暗閃閃的,很好看。
    他固然舉止輕佻,愛開玩笑,但話說回來,顧扶威從未對別的女人這樣,更未說過這樣重的承諾。
    再加上這張絕美麵龐的天生帶有的蠱惑性,離盞一時竟愣了神。
    她想讓他說得再清楚些,又怕他說得太清楚。
    怯懦和欲望前所未有的糾纏,她極少有這樣失智的時候。
    離盞仔細打量著顧扶威的眼睛,第一次從眼頭的第一根睫毛一直數到最後一根。
    這男人,好像是來真的。
    “殿下以什麽名義養我?”
    “王妃。”
    “天女不能和旁人成親。”
    “我是指以後。”
    “以後也不行。親王和庶女不得婚配。”
    ……
    離盞說完這些,自覺有些輕浮。
    顧扶威從始至終都沒正麵說過一句——我喜歡你,她卻上趕著刨東問西,多少有點掉價。
    而男人呢,擰著眉,似乎不悅她這麽較真兒,於是齧上她嫣紅的唇瓣,一邊輕吻,一邊說,“等我平定西域,我就不做親王了。這樣便可以與你在一起。”
    這話來得忒突然,忒不現實了。
    離盞渾身一窒,有些接不住。
    “我逗你的……那個上官瑾瑜,我就看了上半身,別的地方都沒看。”
    然而男人吻起了興致,對她這番解釋已不再看重,下體慢慢鼓脹起濃烈的欲望,他按住她不不大乖的小手,埋進她脖子裏,越來越深。
    她身體裏有股很好聞的味道,不屬於任何熏香的氣味,是純質的,獨一無二的體香,柔和得叫人沉醉。
    她的體溫總比常人涼一些,頭腦發燙的時候一貼上去,便不想再離開。
    每一次和她親吻和擁抱,顧扶威都忍不住懷疑,秋獵上差點強要了她的那一次,會不會自己壓根就沒中毒?
    他就是想要她,每次都很想!
    所以克製起來十分要命,非情到深處,他不敢碰她。
    有時甚至在想,幹脆把她撞碎了得了。
    可臨了,看著她的怯懦懦的眼神,又覺得自己萌生出這樣的想法,簡直禽獸不如。
    雖然大多時候,他都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禽獸。
    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在意。
    “盞盞。”
    “嗯?”
    “你想不想要?”
    ……
    離盞知道他說的什麽,猶如催情藥如腹,禁不住輕輕一顫,身子打了個卷。
    “如果你也想……”
    “冷靜,冷靜……”
    “不想要?”他神情有些受傷。
    “不是……不是時候。”
    顧扶威愣愣看了她一會兒,眼裏霎那間擦閃過很多情緒。
    兩人貼合的肌膚上漸漸出了了層黏膩的汗液,也不知是誰留下的。
    半響,他離開她的唇,手掌按在地毯上撐了起來,輕輕的替她合上大氅。
    “是我沒考慮周全。”
    他的模樣,好像一隻丟了肉骨頭的小狼犬。
    “這樣地方,連像樣的床都沒有,委屈盞盞了。”
    離盞心裏砰砰跳著,有些心疼他的克製,卻又歡喜他會為自己克製。
    男人,最不乏的就是衝動。
    最難得的,是忍耐。
    當一個男人會為你衝動的時候,說明他喜歡你。
    但當一個男人會為你忍耐的時候,說明他愛你真的很深。
    顧越澤就不曾為她忍耐。
    他並沒有考慮過二人的將來,就要了她的身子,讓她生下了兩個人的孩子。
    臨了頭,為了利益又殺了他們的孩子,斬斷了她脖子。
    最美好的愛情,或許炙熱如火,一發燎原。
    但最深沉的愛情,總是伴隨著長思遠慮,壓抑在骨血深處,如春雨無聲。
    這便是為什麽顧扶威輕佻逗弄她的時候,她總能保持清醒。
    然而這一刻,卻真真正正的魂銷殼外了。
    顧扶威起身,兩人合整衣裳。
    房間裏安靜得有些尷尬。
    冷不丁的,顧扶威來了一句,“你真隻看了他上半身?”
    “……”
    顧扶威見她憋著想笑的樣子,沒好氣的別過頭。
    正巧目光就落在那張畫上。
    他眼神隻是極快的一瞥,就挪開了,口氣也是極其隨便。
    “你何時買了幅畫?”
    他這句問話,聽似輕鬆寫意,其實很微妙,尤其是“買”這個字眼。
    離盞頓了片刻,答“不是買的。”
    “我瞧這手法不錯,裱得也很矜貴,便不可能是撿的。”
    “你來是本要告訴你的,被你幾句話岔開了。我又碰見黥麵靖人了。”
    “噢?”顧扶威表情凝重下來,倘若離盞摸不透阿木的性子,又或者阿木從沒借口出過房間,離盞絕對察覺不到顧扶威在刻意偽裝。
    這便是離盞推開他,讓他冷靜的原因。
    他二人因為身份不同,各司其職,所以從來沒有完全的坦誠。
    她說的“不是時候”,其實跟顧扶威理解的大不一樣。
    顧扶威以為的“時候”,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儀式,是光明磊落的一個名聲。
    離盞所要的“時候”,隻是一次開誠布公的相處。
    二人之間的窗戶紙,大約是你胡戳一下,我胡戳兩下的捅破了。
    但兩人眼對眼的想透過這個窟窿看清對方,反而黑漆漆的一片,都霧著呢。
    離盞知道阿木已經事無巨細的稟報。
    顧扶威和黥麵靖人不對付,生怕黥麵靖人蠱惑了她,所以才故意再來相問。
    但曉得歸曉得,離盞還是耐著性子將今日之事毫無遺漏的告訴了他,當然,除了上官瑾瑜和黎盛長得一模一樣,以及自己回想起了夢中那個老僧的事情,沒有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