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季烈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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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堂可謂是富麗堂皇,豪華近百米的水晶燈掉在正中央,裝修歐式,美輪美奐,燈光明亮閃耀,來來往往的男女從麵前掠過,手舉香檳,衣香鬢影。
推著輪椅的出場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因為大家都帶著麵具,哪怕好奇,也窺探不了對方的麵貌,索性還不如端著溫文爾雅的修養,至少顯得自己從容淡定,見多識廣。
有侍應生過來問他們要不要香檳,不等男人說話,江晚恩直接拒絕了,然後兀自推著他來到角落,這兒相對於來說人少,而且冷清,就這麽混過一個小時吧,她這麽想著。
“水。”
他真是比她當使喚丫頭了,江晚恩抿了抿唇,眼睛掃了一圈,然後走過去,再回來的時候男人身邊已經圍了一圈的鶯鶯燕燕。
在場的哪個沒有眼光,他一身清貴之氣,就算看不見臉,那也足夠成為吸引女人的條件。
女人你一句我一眼,為了彰顯自己的學識和家境,中間更甚還夾雜了幾句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語言,江晚恩雖然沒聽懂,但還是能夠猜得出來,大抵就是搭訕詢問,女人心思昭然若揭,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可麵對嘰嘰喳喳的提問,商瑾餘卻一句話也不說,下頜線硬朗清晰,淡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全身上下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
大抵是七嘴八舌了好半天,都不見男人吭一聲,自討沒趣,不禁又惱怒又氣憤,眼看著大小姐們不堪此辱,抬手就想給他一個教訓,江晚恩覺得是時候了,端著水擠進人堆裏,把水遞給男人後,她笑著說:“抱歉,來遲了。”
男人輕哼一聲,幹淨明晰的關節握著玻璃杯。
她推著他若無旁人的離去,身後的女人們提著自己價值不菲的裙子,不甘心剁了剁腳。
“這男人誰啊,排場這麽大!”
“可不是,那女的不會是他夫人吧,難道結婚了?”
“那又怎麽樣,不過是個殘疾,在我們麵前裝什麽裝,下次讓我瞧見了,我非得讓我們家保鏢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不可!”
……
“我幫了你一個大忙,你要怎麽感謝我?”推到另一處後,江晚恩笑著開口。
“頭疼。”他聲音漫不經心,仿佛悄無聲息地在提醒她頭上的傷因誰而受。
“……”江晚恩不說話了,這男人還真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大門再次打開,鮮紅色的短裙妖豔且奪目,但可惜的是女人身材不好,不禁沒有將禮服的魅力完美展現出來,反而顯得有些俗氣,胸前的渾/圓過於圓潤和豐滿,乍一看,像個皮球,不過披了一件紅色的被單,倍顯滑稽。
但女人卻不自知,高傲的揚起下巴,手臂搭在身旁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身上,挺胸抬頭,趾高氣揚,高跟鞋踩在高級羊絨地毯上,竟然也能發出聲音。
環顧了一圈,江巧巧低聲問道:“爸,都帶著麵具,看不清啊!”
江建寧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別急,晚宴還沒正式開始,估計人還沒到,一會兒我去給你姐打個電話,你先到處去轉轉,順便熟悉熟悉人脈。”
“好。”江巧巧乖巧點頭,她對自己今天的打扮很滿意,也很有信心。
“不去打個招呼?”商宗鶴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兩人,印象深刻,刻薄和歹毒的嘴臉到現在都還縈繞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江晚恩沒想到他眼神這麽好,怔愣了兩秒,默不動聲的推著他遠離他們。
“不了,他們有事要忙,就不去打擾了。”
商宗鶴眯了眯眼,黑眸意味不明。
他坐在椅子上,所以江晚恩推著去哪兒,他就去哪兒,在大堂幾乎轉了個圈,不期然的,竟然撞見了季烈。
除去商家以外,季家和舒家也是岸城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戶,遲家這麽大的盛宴,少不了會邀請他們,其實並沒有直接認出來,隻是路過的時候,聽見他在打電話。
“……老舒,你怎麽回事,你真不來了?什麽醫院,你一天就知道拿醫院當借口,我告訴你,我剛才可見到舒伯伯了,他臉色不太好,嘿你這小子,喂,喂!”
那邊應該是直接掛斷了電話,氣得季烈握著手機直接脫口而出一句髒話。
江晚恩覺得聲熟,停下來。
季烈在氣頭上,以為是旁邊人看他笑話,黑著臉就吼了句:“看什麽看,給老子滾!”
“季烈。”她淡淡的叫了一聲。
季烈一愣,不可置信道:“嫂……嫂子?”
還真是。
他立馬開口道歉:“對不起嫂子,我剛才不是罵你,都是舒逸北那混蛋,又放我鴿子,嫂子你別生氣!”
江晚恩還不至於跟他這般見識,抿嘴笑了笑:“沒事。”
季烈就知道她善解人意,鬆了口氣,看著輪椅山的男人,說:“這是……?”
“瑾餘。”
季烈冷嗬了一聲:“怎麽,遭報應了,是斷了還是折了?”
商宗鶴眼皮都沒抬一下。
“季烈。”江晚恩皺眉提醒他。
季烈立馬收住了自己的脾氣,雖然對商瑾餘充滿敵意,但在嫂子麵前,他怎麽也得兜住。
“行吧,我知道了。”麵上雖然妥協,但他還是彎腰說了句“活該!”
聲音不輕不重,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放出威脅,很是卑鄙。
“說什麽呢?”江晚恩轉身放下水杯,疑惑道。
季烈笑的一臉人畜無害:“沒事,來,嫂子,喝酒啊!”
“她不能喝酒。”一直未出聲的男人突然幽幽開口。
江晚恩笑著解釋:“嗯,我懷孕了。”
季烈醍醐灌頂,該死,他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他惡狠狠的瞪著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輕易的反轉了局勢,手段還真是厲害!
有些不甘心,更多的是對自己忘性大產生的內疚感,以為自己可以好好替鶴哥照顧嫂子,誰知道自己卻忘了這一茬,要不是被人提醒,他豈不是釀成了大禍?
季烈氣得一口飲下手裏的紅酒,眉間擰成了疙瘩。
“你……沒事吧?”江晚恩擔心出聲。
商宗鶴慢條斯理的把輪椅撞轉過去,聲音冷漠:“他沒事,走吧。”
“哦……好。”江晚恩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們就先過去了,你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季烈癟嘴,就像個小學生一樣,老師相信他給他指派了重要任務,他卻因為失責沒有完成,委屈感湧上心頭,又慚愧又自責:“對不起,嫂子……”
江晚恩看到他眼眶微紅,嚇得不知所措:“哎喲怎麽了,沒事的沒事的,季烈沒關係的,你別這樣。”
季烈吸了吸鼻子:“嫂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鶴哥。”
“你怎麽了,別哭,怎麽了這是,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來來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聊。”
“……”商宗鶴臉色陰沉,看著這幅“媽媽”哄“兒子”的既視感,眉間更是抽搐的抖了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