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她就會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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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恩報了地址後,就一直保持著虛弱的意識,她不敢睡過去,怕一醒來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
商宗鶴一路闖紅燈,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他這次竟然用了十分鍾不到。
來到江晚恩所說的位置後,商宗鶴瞳孔立馬鎖住了倒在路邊的身影,門都沒關,他直接跑了過去。
“江晚恩!”
看到女人麵色枯槁,蒼白無力,手上脖子上還有血的時候,商宗鶴呼吸一滯。
在這一刻,一向自持冷靜的他,慌了。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莫名的覺得自己喘不上氣。
蹲下來將女人扶起來,手不敢碰她其他地方,她現在脆弱的就跟個陶瓷娃娃一樣,好像他一鬆手,她就會碎掉。
終於把他等來了。
胸口那股緊張和忐忑好像在這一刻慢慢化解,江晚恩扯了扯嘴角,語氣虛弱:“扶我……起來。”
商宗鶴依她的話,一隻手臂環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拳頭攥地骨節發白。
他在隱忍著自己的情緒,一副想要殺人的念頭,到底是誰!
江晚恩開始把手指放進嘴裏,催吐,幹嘔。
“江晚恩。”商宗鶴沒有問為什麽,隻是抖著聲音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放在她腰上的手漸漸收緊了力氣。
“嘔——”
不夠,遠遠不夠。
江晚恩繼續。
商宗鶴眉頭不由自主的擰在了一起,眼看著她吐出一波又一波的惡臭的黑水,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沉浸的黑眸翻滾著寒流和煞氣,仿佛能將人溺斃。
江晚恩不知道自己吐出了多少,還有多少沒吐出來,她攥緊男人的衣角,說:“去……醫院。”
商宗鶴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將她打橫抱起來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後座,後麵位置寬敞,她可以躺下。
車內氣氛凝固,接近零下,商宗鶴黑著臉給舒逸北打電話,嗓音漠然陰戾。
瞥了一眼後躺在後座全身發抖的女人,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冷。
舒逸北從來沒有聽過商宗鶴這種口氣,一副想要殺人的怒意,他渾身一顫,也意識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立馬推了小組會議,嚴肅道:“好,我馬上準備!”
兩人裏應外合,抵達任意醫院,立馬就有擔架在門口等候,商宗鶴將人抱上去後,一把拽住舒逸北的手腕,聲音顫了顫:“必須保證人安全無事!”
他握住他手的力氣大的可怕,舒逸北何曾見過他這般無措,怔了怔,點頭:“你放心!”
江晚恩被推進手術室,商宗鶴靠著牆麵,臉色陰沉,黑眸冰寒刺骨,布滿了怒意。
他握緊拳頭,片刻,一拳打在了牆上,蹭破了皮,看起來火辣辣的疼,但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猩紅的眼睛隻是死死的盯著手術的門口,自始至終都未曾移開半分。
這一個小時對商宗鶴來說是煎熬的,仿佛心尖上的東西被人狠狠的挖走,空落落的,一股涼意從腳心蔓延到全身四肢,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舒逸北從手術室裏出來,見到倚在牆上,嘴裏叼著煙的商宗鶴,整個人震驚在原地。
他……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
商宗鶴立馬把煙扔在地上踩了踩,走過去,冷聲道:“她怎麽樣?”
舒逸北本來還想買個關子,但看見他一副著急的模樣也不敢再逗他,說:“得虧她聰明,之前自己就吐出了大半,她現在懷著孕,隻好簡單的給她洗了個胃,藥物還沒有吸收入血,胎兒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影響,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一會兒去做個四維彩超檢查。”
陰戾的眸子透著駭人的冷意,商宗鶴咬著牙問:“吐的什麽?”
“紅花。”
商宗鶴眉宇間閃過一絲殺氣,抿了抿唇:“身上的血?”
“應該不是她的,但她後背有淤青,臉上也有傷,脖子上那個傷口不明顯,而且下手力道很輕,我猜測應該是為了自保,嚇唬對方采取的的行動,這一點上,她很聰明。”
商宗鶴心裏五味雜陳,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麽情況才能以自己的性命要挾才能活下來。
一想到那種危機時刻他竟然不在她身旁,商宗鶴就默默的咬緊了牙齒。
撲麵而來的寒意從男人身上傳了過來,舒逸北默默的打了個冷顫。
商宗鶴垂下眉睫,眸中寒潮湧動,狂風暴雨前短暫的寧靜,他淡淡道:“好,我知道了,辛苦。”
舒逸北皺著眉頭,拍了拍他的肩,提醒道:“別鬧出人命。”
商宗鶴表情陰鷙萬分,敷衍的嗯了一聲。
舒逸北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
晚上十點,商宗鶴看著床上睡過去的江晚恩,原本漆黑的寒眸裏此刻盡是柔情,他伸出手指撥開她額頭的發絲,指尖慢慢往下移,停在了她修長白皙的脖頸處。
正如舒逸北說的那樣,傷口很淺,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根頭發絲,但是動了自殺的念頭,想必她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他的商太太,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對待過?
眸中掠過一絲陰鬱和狠決,周身冷意微沉。
嗡嗡——
手機振動,商宗鶴收回手,是龐紅發來的短信。
“太太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江家。”
商宗鶴臉色倏然一沉,龐紅發來第二條短信。
“宋惠蘭和江建寧現在也在任意醫院。”
商宗鶴霍地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晚恩,俯身溫柔的在她唇上一吻,穿上大衣,給龐紅打電話,聲線玄寒:“攔住他們。”
宋惠蘭包紮好後,準備和江建寧一起回家,剛上車,江建寧突然說:“憋不住了。”
宋惠蘭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早幹嘛去了!”
江建寧:“你先在車上等會兒,我馬上過來!”
宋惠蘭無語道:“毛病!”
宋惠蘭扭過頭,看著手上的紗布,咬牙切齒:“小賤人下手還真狠,給我等著,這筆賬,老娘一定會跟你算的,嘶——“
碰到了傷口,宋惠蘭疼的呲牙咧嘴,心裏對江晚恩的怨恨又加深了兩分。
不過想到她剛才那副無助狼狽的畫麵,宋惠蘭又一陣爽快,巧巧,媽這下可為你報仇了!
喝了這麽多紅花水,孩子肯定保不了,她江晚恩這麽橫,還不是因為肚子裏有個孩子,現在孩子沒了,我看她以後還怎麽囂張的起來!
想著想著,宋惠蘭陰惻惻的笑出了聲。
車門被人打開。
“怎麽這麽快就回……”宋惠蘭扭過頭,話還沒說完沾滿了麻醉藥的毛巾就蓋在了臉上。
“唔……唔!”她掙紮著蹬腿,兩秒後,整個人直接昏死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