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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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棠欲醉!
    “父親,您是騙的對不對,棠寧不可能會這麽對我……”
    “她不可能這麽對你,那外麵這一幕又是什麽?你以為你祖父他們會拿著陸家的名聲,拿著那些珍藏之物開玩笑?!”
    陸肇說話時見著陸執年眼神猩紅,整個人像是受了打擊,他忍不住就沉著臉“你別告訴我你對那宋氏女還留有念想?”
    陸執年嘶聲道“父親,我跟棠寧是有誤會,她隻是誤會了我,是我在?山傷了她的心,她才會這般對我們,隻要我好好跟她道歉,隻要我好好跟她低頭認錯,她會原諒我……”
    啪!!
    陸肇忍不住又是一巴掌“陸執年,你是不是魔症了?!”
    那宋氏女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竟然還以為能跟她修好?!
    “往日你跟她婚約在身時,你不知好好與她維係感情,多哄著她一些,如今都鬧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想著要跟她修好?”
    他要是早有這份心,何至於會有?山之事,又何至於讓陸家落到這般境地?!
    陸肇隻覺得陸執年的話可笑,?山的事也就罷了,還能說他一時大意,可是那半箱子從積雲巷搬回陸家的那些東西呢?
    數年婚約,零碎幾物,敲鑼打鼓遊遍京街。
    如今誰不知道他們陸家苛待宋棠寧?
    那半箱子東西幾乎將陸家上下的臉全都給丟盡了。
    以前不知好好維係感情,好生哄著那宋氏女,如今倒知道委曲求全也要求人回頭,陸肇隻覺得這兒子讓他怒其不爭“我告訴你,陸家絕不可能再讓宋氏女入府!”
    “父親……”
    陸執年張嘴想要辯解,可陸肇卻是斷然打斷
    “你最好也斷了對那宋氏女的念想,她對陸家厭憎至極,對你更無半絲情誼,你可知道她除了要這半數藏書還要了什麽?她要你跪在積雲巷棠府門前三日,要你親口告訴世人是你負了她無顏再續婚約,是我陸家欠了她!”
    陸執年不敢置信的抬頭“不會的……”
    棠寧怎麽可能這麽對他?
    陸榮坐在一旁見他不肯相信,忍不住低聲道“大爺說的都是真的,三郎君,那宋小娘子已經是宜陽縣主,她對您根本就沒有半絲情誼,這些話都是她親口說的,她不僅折辱您,還連帶著折辱整個陸家。”
    “今日我跟大爺出府時,她跟那蕭厭一起帶著大半個朝堂的人進了咱們府裏,讓曹德江等人替她擇書,您與她退婚的事情滿京城都知曉,陸家所應承的事情恐怕也人盡皆知,她但凡對您還有半點在意,都不會逼您至此……”
    陸執年眼前泛黑,整個人抓著車壁搖搖欲墜。
    宋棠寧要退婚他早有預料,她跟陸家鬧成這個樣子,府中不願意接納她入府他也能想得到,他甚至都想過要如何說服祖父他們,如何勸得棠寧息事寧人。
    隻要棠寧肯鬆口,他定會好好待她,定會將她放在心上,他會如同她往日待他那般真心對她,隻要她能原諒他,他絕不會如“夢境”中那樣對她,他們也定能白頭偕老,攜手一生……
    可是宋棠寧她,她竟是要他跪於棠府門前,親自承認是他負了她。
    這怎麽可以?!
    “父親,祖父沒有答應她,對嗎?”陸執年顫聲,“您沒有答應她是不是?!”
    他是陸家嫡子,是陸家將來的家主,他是祖父最看重的孫兒。
    他怎麽能去跪一個女子?
    怎麽能當著世人的麵,跪在積雲巷前,承認自己負心薄情?!
    陸肇看著他臉色慘白急於求證的樣子,繃著下顎避開了他的目光“三郎,我跟你祖父也是沒有辦法,那宋棠寧得了蕭厭庇護,與那閹人一起咄咄逼人,若是不答應他們,陸家會成眾矢之的。”
    陸執年渾身發抖,死死看著對麵垂眸躲避的陸肇“所以你們就是舍了我?”
    “不是舍你,隻是權宜之計,家族利益為上……”
    “夠了!”
    陸執年猛地斷喝出聲,赤紅著眼神色猙獰。
    家族利益為上,所以他們答應讓他去跪宋棠寧?
    為了陸家前程,他們就舍了他這個名聲受損的陸家子嗣,任由他去受世人嘲諷,看著他聲名盡毀,前程全無,隻為了保全陸家和他們的臉麵,就毫不猶豫地舍了他?!
    陸執年眼睛越發猩紅,那滿是斑駁的掌心掐的鮮血淋漓。
    他陡然就想起了宋瑾修之前那聲嗤笑,想起他默然不語時滿是譏諷的目光,忍不住渾身發冷。
    原來不是宋瑾修落魄猖狂,而是他看不明白,早在他入獄那天起,他就已經不再是往日的陸家三郎,他卻還以為他跟宋瑾修有什麽不同。
    陸肇隻覺得陸執年看著他的目光讓人汗毛直豎,他低聲規勸“三郎,你別這樣,這些都隻是一時權宜。”
    “你放心,隻是跪一跪罷了,等到跪完之後宋家這事一了,你就暫時離開京城,你祖父會安排你去別處先外放為官,等積攢幾年政績再回來時,京中早就已經時過境遷,沒人會再記得你這樁少時莽撞的小事。”
    “那陸家呢?”陸執年寒聲道。
    陸肇臉上僵住。
    陸執年麵目嘲諷“我離開京城,便與家主之位無緣,祖父是看好大哥,還是四弟五弟?”
    “三郎……”陸肇被問的臉色微慌。
    陸執年定定看著他“大哥是堂祖父的孫子,因那一脈子嗣艱難堂祖父又走的早,才一直留在我們這一支養著,祖父對他雖然看重卻絕無可能讓家主之權旁落,二哥是庶出更無可能。”
    “四弟是二叔的兒子,年少衝動又護短不講道理,父親恐怕不願讓他得了陸家,將大房的利益拱手讓出去,所以是五弟,父親和祖父舍了我,選擇了五弟?”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是大房血脈,雖然年幼卻一直得父親歡心。
    若是他的話,父親恐怕是願意的。
    陸肇被戳穿了心思,臉皮一抖,惱羞成怒“陸執年,我是你父親。”